正文 第四章 不會被炒吧？！

在李可凡認出大boss就是當年被自己稱之為「變態自戀大叔」的當天晚上，她失眠了，整整一個晚上都在擔心著會不會明天自己一進辦公室就會被告知「你今後再也不用來了」，畢竟自己只是處於試用階段，畢竟得罪的人是本集團的第一把手，畢竟那人是赫赫有名的boss先生，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還打了他一巴掌。

這些所有的因果一直盤踞著李可凡本就不太發達的神經系統，雖然到目前為止，李可凡只是得到了原因，那些結果都是她自己的臆想，但是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

李可凡突然覺得自己的命還真的是淒涼，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工作，可是卻早已經得罪了掌握著生殺大權的總裁。

總裁是什麼？

總裁就是總是裁人的人！

李可凡想，這一次她真的是栽了。

她真的是欲哭無淚啊！

李可凡睡不著之後，索性打開床頭的燈做了起來，看著窗外的路燈，歎了歎氣，看著自己的右手，說道：「哎，衝動真的是魔鬼啊。」

一天、兩天、三天……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

在李可凡無比擔憂地思想中，她卻也平安地渡過了整整一個月的光景，在這段期間裡，李可凡能夠知道的就是莫景銳不停地出差，有時候是國外，有時候是其他省份，這個時候的李可凡才反應過來：

其實真的只是「杞人憂天」了，人家boss壓根就沒有想起她來。

在有了這樣的思想覺悟之後，李可凡在工作上倒是越加地賣力起來，雖然說試用期的人等於端茶倒水跑堂的類似店小二的角色，但是李可凡想，每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吧，在這樣的阿Q精神鼓舞之下，李可凡很順利地通過了試用期。

莫景銳在離開會議室的時候還是回過頭去看了一下還依舊坐著沒有動的董事們，搖了搖頭，這才邁開腳步。

隨著莫景銳進了辦公室的林蕭，在關上門之後，這才說道：「莫總，怎麼說他們也是董事，你在會議上這麼頂撞他們，可想過後果沒有啊？」

莫景銳仰頭靠著皮質的椅子，伸出手取下眼鏡，揉著太陽穴，說道：「他們這樣畏首畏尾，這公司遲早有一天會毀在他們的手裡的。」

「這不也是情有可原的嘛，現在經濟危機，任何一次的投資和合作風險都比以往高了數倍。」

「美國那邊的合作不是已經開始見成效了嘛，只要有了成果，這些老古董們也就不會多說些什麼了。」

林蕭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想了想，還是住了嘴，這些年呆在莫景銳身邊，他的投資策略就沒有一次失誤過，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這總裁的位置上呆了這麼長的時間。

「對了，莫總，今年的公費出遊還要不要進行呢？」

莫景銳坐直了身體，說道：「這個是公司的一個福利，繼續吧，公司也不差這點錢，對了，今年是哪幾個部門？」

「設計部和人事部。」林蕭看著莫景銳眼睛周圍的黑眼圈，道：「莫總，這段時間你休息的時間少了很多，要不……」

莫景銳擺了擺手，說道：「現在經濟危機才真正開始，誰都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所以不能掉以輕心，先撐過這一段時間再說吧。」

李可凡下班的時候，整個事務部的人都已經走光了。除了那桌上的檯燈還提供著微弱的亮光，其他的地方都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李可凡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時間，說道：「已經這麼晚了啊。」

站起身的時候，這才摸出手機，打開一看，收件箱都塞了十幾條沒有看的短信，李可凡在看完所有的短信之後，這才想起來原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李可凡覺得好笑，只剩下兩個小時，這一天就算是過完了，也就意味著她二十二歲了。「又長大了一歲了呢。」

李可凡站在電梯口等待著，順便想想在回去的路上給自己買一點什麼生日禮物才好，電梯打開的時候，李可凡只顧著走進去，完全沒有注意到電梯裡還有人。

李可凡抓了抓頭髮，道：「還真的想不出來啊。」

莫景銳從李可凡一進電梯的時候就認出了她，通過反光的金屬壁看著她臉上豐富多彩的表情，莫景銳忍不住笑了起來。李可凡這才後知後覺地覺得有點不對勁，一回頭便看到站在另一側的莫景銳。

李可凡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之後便在思考說什麼才好，最後話到嘴邊，還是那一句最為樸素的「總裁好」。

「這一次怎麼不說變態自戀大叔了？」

「咦？」好吧，李可凡承認當這個被她時常掛在嘴邊的詞彙從莫景銳的口裡說出來的時候，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也完全沒有聯想到其他的什麼。

對於自己出現這樣的狀況，李可凡完全歸結于莫景銳，沒辦法，她——李可凡只是小小的員工一枚，在見到這傳聞中的一把手的時候，腦袋出了死機，就沒有其他的內容可以反應了。

莫景銳看著眼前這個完全還是在狀況之外的李可凡，說道：「公司有你這麼賣命的人，是公司的福氣啊。」

「這不也因為……」話說到一半，李可凡覺得這麼說的應該不妥，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是因為沒能夠弄明白那個檔的意思才加的班的話，他一定會覺得是自己不能勝任這份工作，所以便改口說道：「多謝總裁。」

「滴」的一聲，電梯已經到了一樓，李可凡在門開的那一刻，轉過身，對莫景銳說道：「總裁，再見。」

李可凡離去的身影在莫景銳的看來，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落荒而逃」。

「難道我很可怕嗎？」

之後很無奈地搖了搖頭，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林蕭，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莫總，我這一次真的是被你坑了。」

莫景銳不明所以地蹙起了眉頭，只是安靜地聽下去。

「你怎麼把我的電話給了劉小姐啊？」

「劉小姐？」

林蕭在聽到這疑問的語氣之後，便知道了他根本就沒想起來「劉小姐」指的是誰，林蕭只好說道：「就是那個模特，劉媛。」

「是她啊，我給她的那個名片上，電話號碼的確是你的，怎麼，被纏上了？」

林蕭現在只能仰天長嘯了，這是什麼總裁啊，在自己的名片上印上他的電話號碼，有經過他同意了嘛？

「莫總……？」

聽著林蕭特別幽怨的聲音，莫景銳笑道：「你不是說張得不錯嗎，而且我看那體態也是你喜歡的，所以就將那個名片給她了。」

說完便自顧自地掛了電話，林蕭無奈地看著暗下去的螢幕，說道：「莫景銳！你什麼時候能夠不要這麼自以為是啊！」

就在林蕭吼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電話又亮了起來，來電顯示「劉媛」，林蕭還是硬著頭皮接了電話。

「喂，是莫總嗎？」

「劉小姐，我說了很多遍了，你打錯了。」

「怎麼又是你，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是你接莫總的電話？」

林蕭表示很無語，這話已經和她說過很多遍了，可是當事人就是不買帳，林蕭只能在心裡狠狠地將莫景銳罵了一通。

莫景銳開著車離開的時候，在離公司最近的公交站牌下看到了李可凡，莫景銳搖下車窗，說道：「這麼晚了，公車也沒了，我送你回去吧。」

「咦？」李可凡一副她是不是聽錯了的表情看著莫景銳。

「上車吧。」李可凡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反正人家莫總是自願當免費司機的，再者說了，李可凡也不是什麼矯情的女生。

李可凡拉過安全帶系好的時候，莫景銳開口說道：「你看起來很怕我？」

「有嗎？」其實李可凡想說的是有那麼明顯嗎，可是這話硬生生地被她改的面目全非。

莫景銳嘴角浮起一抹笑容，說道：「我還記得有人說過我是什麼變態自戀大叔，不過話說回來，我真的有這麼老嗎？」

李可凡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是她的口頭禪，只是覺得有點熟悉。說道：「總裁這麼年輕，有誰這麼眼拙……」

話說到一半，李可凡不說了，因為那個眼拙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她自己。本來以為這千穿萬穿，馬屁一定不會穿的，而且隨時將頂頭上司惹開心了，不一直都是下屬至高無上的榮耀嘛，這下好了，馬屁沒拍准，倒是給自己惹了個麻煩。

莫景銳憋著笑，一臉嚴肅地問道：「怎麼不說下去了？」

李可凡咽了咽口水，說道：「莫總，你不會是想要開除我吧？」

「開除？我為什麼要開除你啊？」

「好吧，說總裁是大叔的人就是我，莫總，你現在到底是想怎麼著吧？」是死是活給個痛快的，這幾個月也快將她折磨成人幹了，再這麼下去，李可凡非得進神經病院不可。

莫景銳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你這麼誠實啊，不過，說實話，難道我真的很老了嗎？」

李可凡蹙著眉看了一眼認真開車的莫景銳，心想：「你一個大男人，這麼關心年紀做什麼，難不成還和女人一樣，希望自己天天十八歲啊。」

「總裁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的樣子，年輕著呢。」

「那你為什麼要叫我大叔？」

「我上學的時候，就被小孩子叫做阿姨了，總裁不是比我年長幾歲嘛，所以稱你為大叔，很合適啊。」

話越說下去，李可凡就越覺得底氣不足，聲音也漸漸下了下去，不過李可凡還是沒能夠想明白，為什麼莫景銳要在這個問題上面鑽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