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少,虞小姐丈夫出軌的證據拿到了。」
高爾夫球場裡,正準備揮球的男人停下動作,嘴角漫不經心的上揚。
「拿給她看。」
他已經可以想象,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梨花帶雨的樣子。
嬌滴滴怯生生的,淚水填滿她美麗的眼睛,晶瑩剔透的滑下來。
這讓他興奮。
松了松衣領,揮出一杆,白色小球在空中畫出完美的弧度。
球童興奮的大喊:「一杆進洞!」
霄馳高興,隨手將球杆丟給球童。
「兩百萬紅包,在場之人都有份。」
他在一聲聲馳少的歡呼聲中離去。
當晚霄馳正在書房看計劃書,助手急匆匆的走進來。
「馳少……」
他頭也不抬,「怎麼?韓家鬧起來了?」
「派人去看看,別讓她吃虧。」
「不是!」助理臉色凝重,「虞小姐去了南風!」
合同倏地合上!
「她一個殘疾人,去夜店蹦迪嗎?」
霄馳摘下眼鏡,沉著臉往外走。
助手急忙跟上,「南風不僅有夜店。」
霄馳倏地停下腳步,看向走廊盡頭的巨幅畫框。
畫框裡十八歲的虞幼寧穿著芭蕾舞裙,在聚光燈下翩翩起舞,如同天使臨世,美的驚心動魄。
他眉頭緊皺,那小女人想幹什麼?
「南風」樓上的豪華包廂裡,虞幼寧安安靜靜的坐著。
身下的輪椅像鋼鐵做的牢籠,禁錮著她永遠站不起來的身體,和逐漸枯萎的靈魂。
不,今晚之前她還算是幸福的。
儘管雙腿殘廢,至少還有愛她的丈夫,可那視頻就像一巴掌,將她狠狠的打醒!
一夕之間,她同時失去了愛人和最好的朋友!
她痛苦的捂住臉,乾涸的眼睛已經流不出一滴淚。
房門打開,腳步聲由遠及近。
虞幼寧端正了坐姿,腰背挺得筆直。
「Zoe講過我的要求吧。」
背後的人沒有說話,她搭在扶手上的手微微用力。
「我會給你一筆錢,今晚的事必須保密,否則……否則我絕不放過你。」
她心中懊惱,恨自己聲音天生細軟,連放狠話都沒多少震懾力。
這時一隻手搭在她肩上。
虞幼寧渾身僵住!
那手從肩上遊走到她的下巴,掌心裹著她的下巴輕輕摩挲。
手很大,乾燥而溫熱,只是掌心的繭子硬硬的,蹭的她有點疼。
她微微蹙眉,「你太不專業了,來之前應該給手去一下角質。」
那隻手頓住。
虞幼寧深呼吸一口氣,從包裡拿出眼罩戴上。
這樣她就看不到,別人看她的腿時那種鄙夷的眼神。
況且露水情緣,她也不想知道他是誰,她只是想報復。
「可以開始了。」
霄馳經歷過許多風浪,可此時此刻,他控制不住的心如擂鼓。
繞到她面前,頓時哭笑不得。
眼罩上面的綠色悲傷蛙正和他面面相覷。
她喜歡這種東西?看來他對她的瞭解還不夠。
虞幼寧正緊張,忽然眼罩被摘下。
「你幹什麼?」
「小姐,那只青蛙很不浪漫。」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像鋼琴的低音區,好像很穩重的樣子。
她心裡閃過一絲疑惑,Zoe說給她找個年輕乾淨的男孩子呀?
來不及多想,一條柔軟的手帕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聞到淡淡馥奇調香水的味道,好像是某種蕨類植物的氣息,硬朗而剛毅。
「你的品味不錯。」
「多謝誇獎。」
下一秒她被抱起來,擱到柔軟的大床上。
虞幼寧如臨大敵,聽說很痛。
她以為他會先脫衣服,沒想到先落下來的是他的嘴唇。
他吻得溫柔而珍視,有一種……莫名的虔誠。
不像她十八歲時被奪走的初吻,凶神惡煞,把她的嘴唇都咬破了。
可那天太黑,她至今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飄飛的思緒被掀起裙襬的手扯了回來,她已經做好準備迎接他的嫌棄,卻聽他感嘆。
「好美。」
美?怎麼會美呢?腿上那條疤多醜陋啊。
她顫著聲音問,「你不覺得,疤痕像一條蟲子嗎?」
「不,很漂亮,像玫瑰的花枝。」
於是,他吻上了花枝。
頃刻間,一股難以言喻的麻癢傳遍全身!
虞幼寧驚慌失措,她的腿明明沒有知覺,怎麼會這樣?
男人察覺到她的僵硬,上前吻了吻她的唇,溫聲哄著:「別怕,我儘量輕一點……」
可是她又被騙了!
結束的時候,虞幼寧哭的直抽抽。
Zoe騙人,給她找的這個技術太差了!幾乎全程都是疼的!好像要把她的身體從中間劈開。
男人摟著她哄,虞幼寧虛軟無力的推他。
「你、你走吧,我會給你好評的。」
「……」
霄馳顧不上別的,深邃的眼中閃爍著驚喜,「第一次?」
懷裡的小人兒身體僵了下,歪過頭,「不關你的事,你走。」
他深深看了她一會兒,低頭吻上她的側臉,起身走進浴室。
虞幼寧蜷縮起來,腦子裡亂紛紛的,她有些後悔,用這種方式報復韓銘,真的有意義嗎?
不一會兒男人出來,窸窸窣窣的穿衣服,臨走前輕吻著她的肩膀。
「真的不想知道我是誰?」
虞幼寧聲音低低軟軟的,「不想。」
霄馳意猶未盡的摩挲著她細滑的肌膚,「我們還會再見。」
關門的聲音響起,空氣陷入沉寂。
她把蒙著眼睛的手帕摘下來。
手帕是墨綠色的,角落繡著一隻查理王小獵犬,小獵犬的布倫海姆色和墨綠色相襯,沉穩復古又帶著一絲輕快。
她嘟噥道:「賣身養狗?」
也挺可憐的。
於是她多給了Zoe一些錢,讓她轉交給那人,還叮囑她:「這件事一定要保密!」
Zoe挑了挑眉,「他可能不缺錢。」
但還是點了收款,一臉八卦的問,「他技術怎麼樣?」
虞幼寧紅了臉,「就……還行。」
她違心的!
雖然沒有經驗,但實在算不上愉快,完全沒有文學作品裡描述的水乳交融。
虞幼寧不想聊這個,「送我回去吧。」
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是那個男人的味道,她想洗澡,可是這裡沒有殘疾人專用的沐浴坐具。
Zoe沒多問,派車送她。
一路心事重重,直到來到家附近,遠遠的便看到別墅門有個瘦長的身影,正焦急的來回踱步。
她的心,又開始痛了。
可密密麻麻的疼裡,又隱隱帶著一絲報復的爽快。
韓銘好奇的看過來,打開車門發現是她的時候,眼神很古怪。
「你怎麼會在這輛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