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秘書是不好當滴

李可凡以為總裁的事情應該不是很多吧，小說上不是這麼寫的嘛，事實證明，李可凡的這一認知被小說完全扭曲了。

總裁是很忙的，時間表上除了吃飯和睡覺的時間，就沒有其他的閒置時間，不是陪某某高官吃飯，就是洽談某個合作的問題，還得應付大大小小的會議。

然後，李可凡才認識到總裁的秘書也不是好當的，工作量比以前的時候多出了快一倍不說，手機還得二十四小時開機，總之一句話，總裁什麼時候需要你，你就得馬不停蹄地出現在他的身邊，或者將他說的事情處理好。

李可凡覺得這半個月的適應過程真的快要了她的命，有時候睡到半夜便會驚醒，然後就拿起自己的手機翻開通話記錄，看有沒有莫景銳的來電，甚至做夢的時候，也會夢到莫景銳將一份資料交給自己，然後說一句「下班之前要」，再然後，夢裡的李可凡便對著電腦十指如飛……

李可凡在下班的時候，直接趴在了辦公桌上，道：「哎，這日子還真的是累啊？」

就在李可凡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便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李可凡坐直身體，將手放在鍵盤上，側著頭看著進來的人。

林蕭早已經將李可凡的一連串動作看在了眼裡，跟了這樣一個視工作如命的上司，累是生活當中唯一的感覺，這個道理林蕭比李可凡更加能夠體會到。

「李秘書，你還沒有下班呢？」

李可凡點了點頭，說道：「有什麼事情嗎？」

「剛才總裁打來電話的時候，沒有人接聽，所以……總裁讓你去一下辦公室。」

李可凡站起身隨著林蕭走了出來，林蕭翻看著手中的文案向電梯的地方走去，李可凡看著林蕭離去的背影，她便是無比地怨念啊，為什麼她就不能做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呢，為什麼總裁是個工作狂呢？

進了總裁的辦公室，李可凡問道：「總裁，你找我？」

「你剛才去做什麼了？」說完抬起手看了看時間，繼續說道：「十分鐘以前應該還沒有下班吧……」

「總裁，我去了一趟洗手間。」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早退了。」

「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李可凡的話才剛說完，莫景銳便將手中的檔放了下去，然後將一個紅色的卡片遞給了李可凡，說道：「明天晚上有一個商業酒會，你也一同去吧。」

「可是，明天是……」在看到莫景銳抬起的眼睛所透露出來的「你想說什麼」的資訊的李可凡只好將後半句話吞進了肚子裡，其實李可凡很想告訴莫景銳明天可是星期六啊，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個週末，難道又要無私地奉獻給公司，奉獻給總裁嗎？

李可凡很是不甘，但是心裡想的什麼卻也不敢告訴莫景銳，說實話，李可凡還真的不敢和莫景銳發生什麼正面的衝突，先放下他是她的頂頭上司這個特殊職位不說，莫景銳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場也是李可凡所不能抵禦的。

仿佛只要李可凡說了「不」，就很有可能會在他的強大氣場之下死於非命，對於攤上這樣的上司，李可凡也只好仰天長歎，感歎命運不公了，除了這些，李可凡還真的想不出來還有什麼辦法疏解她的憤怒之情了。

在李可凡趴在沙發上發出第十聲長長的歎息之後，握著遙控器的何詩雅終於忍受不了，回過頭瞪著她，說道：「你到底是遇上什麼事情了？」

李可凡抬起眼，一臉可憐相看著何詩雅，說道：「小貓，我的假期又沒有了！」

說完便將頭埋在了抱枕裡，附帶上一句更加悠長的歎息聲。

「得了，這不也是你自作自受嘛，當初的時候，聽你媽的話找個穩當的工作，也不至於像現在這個樣子……」

李可凡抄起身下的枕頭砸在何詩雅的身上，說道：「站著說話不腰疼，高富帥和我不沾邊，也不是什麼白富美，要找一個穩妥的工作難道真的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你太天真了吧，再說了，我父母都這個年紀了，要是為了我的事情到處給人賠笑臉，這事我可真做不出來。」

「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個聽孝順的孩子嘛，不過就像你說的那樣，這條路是你自己選擇的，就算是爬著你也得走下去不是嗎？」說著將手中的枕頭重新放在李可凡的腦袋下面，然後繼續說道：「生活雖然痛苦，但是只要有信仰就會得到幸福的。」

李可凡不明所以地抬頭看著何詩雅，說道：「你從尼姑庵出來的？」

何詩雅拍了拍李可凡的肩，說道：「你到現在還沒有你那黑心肝的老闆讓你明天做什麼呢。」

「哦，讓我明天的時候去參加一個酒會。」

「不會是你們總裁看上你了吧？」

李可凡擺了擺手，一臉「你神經啊」的表情，說道：「怎麼可能，我們總裁，我們那個大boss可是三令五申地說了，這是我作為秘書的職責，你真心扯遠了。」

「說到酒會，你打算穿什麼去啊？」

「平時怎麼穿就怎麼穿唄，不然呢？」

看著李可凡臉上的「不然要怎麼著」的表情，何詩雅算是敗了，歎了歎氣無奈地說道：「你還真的是無知啊，好吧，你明天就穿你的工作裝去吧。」

說完便站起身，準備進房間休息，李可凡坐起身，對著何詩雅的背影大聲地說道：「有你這樣的嗎？話說一半的。」

何詩雅沒準備打理李可凡，進了房間便隨手將門合上了，李可凡覺得無趣，便也站起身準備睡覺去了，回到房間這才發現，莫景銳已經發過短信來了。

「明天早上八點，樓下。」

「你是命令人命令慣了了吧，變態的大叔！」

說完，氣憤地將手機摔在床在，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早，李可凡還在夢裡就被莫景銳罵了個狗血噴頭，李可凡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醒來的時候剛好是七點，洗漱好之後，去叫何詩雅的時候，她早就已經出去了。

李可凡念叨了一句「一大清早的，跑哪裡去了」，便穿著工作服出去了。

剛出社區，李可凡便覺得停在不遠處的那輛車子有些眼熟，但是後來一想，這個型號的車子不都張一個樣嘛，便也沒在意。

「話說，總裁的那句樓下，是我家樓下，還是他家樓下，還是公司樓下啊？這到底是什麼樓下啊？」

一邊說道「這夢做的也太靈驗了吧」，一邊摸出手機準備給莫景銳打電話，這時那輛車子便停在了李可凡的身邊。

莫景銳要下車窗，示意李可凡坐進來，李可凡本想坐後面的，但是後面的車門鎖上了，她只好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莫景銳打量了她一番，說道：「你就準備穿這個？」

李可凡倒是覺得挺好的，但是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何詩雅和莫景銳對她的這一身打扮這麼不屑一顧，李可凡看了看依舊是西裝筆挺的總裁，心想：「你不也和平時穿的一樣嘛，有什麼資格嫌棄我？」

「總裁，那個酒會不是要到晚上六點的時候才舉行嗎？你這麼早？」

「就你這一身打扮出現在會場的時候，只會給我丟臉。」

請原諒李可凡此時腦袋出現的當機狀態，因為總裁大人轉換話題的速度她是在是跟不上，李可凡很想問一句「所以呢？」但是也只得閉著嘴等待著莫景銳的下文。

可是莫景銳卻沒有說下去的意思，李可凡只好回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已經停了下來。

隨著莫景銳出來的之後，這才發現他們去的地方是一家大型商場。

李可凡看了看時間，剛好八點半，現在這個時間商場都還沒有開始營業，李可凡不明白到這個地方來做什麼，但是她卻奉行了「總裁大人不說我就不問」的宗旨，只是一路跟隨著他。

剛走到商場門口的時候，早已經有店員站在門口迎接了。

李可凡看著和莫景銳噓寒問暖的商場負責人，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有錢能使磨推鬼」的箴言了。

莫景銳回過頭看了一眼李可凡，便在那人的帶領下進了一家叫做「ETERNO」的服裝店裡，李可凡在看到那些女裝之後，終於知道了莫景銳那句沒頭沒尾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李可凡在接過店員遞給來的衣服，碎碎念著「腹黑啊腹黑啊」進了試衣間，在看到吊牌上的價格之後，李可凡只得咽了咽口水。

後面那好幾個零可真的不是李可凡所能負擔的，就在她糾結著要不要出來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莫景銳的聲音。

「試好了就出來吧，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是。」

李可凡伸出手遮住胸前，一步一步地挪到莫景銳的跟前，說道：「總裁，這個……」

莫景銳看了看，說道：「還不錯，沒想到你這個身材也適合啊，別遮遮掩掩的了，就你那胸脯四兩肉沒人會看的。」

李可凡看到周圍的人都使勁地憋著笑，別人是憋著笑了，可是她是憋著內傷啊，李可凡真的是欲哭無淚啊。

這是什麼人啊？！

莫景銳站起身，說道：「就這一件吧。」

李可凡將衣服換下來之後，便見到莫景銳已經朝著外面去了，李可凡接過紙袋，小跑著追上莫景銳，小聲地說道：「總裁，這衣服的錢……」

「從你工資裡面扣！」

李可凡憋著發火的衝動，說道：「這又不是我要買的。」

「可是也不是穿在我身上的。」

好吧，現在李可凡算是明白了，這總裁就是一鐵公雞，剛才她還想著要總裁掏錢給自己買衣服心裡過意不去了，事實證明她是想多了，真的是想多了。

之後，莫景銳又帶著她試了鞋子，去美容院做了頭髮……反正從頭到腳，李可凡都在莫景銳強大的壓力下煥然一新了。

可是李可凡想的都是一股腦的人民幣，紅彤彤一張張的百元大鈔啊，就這麼飛了，李可凡不甘心啊，花錢也要自個願意不是？

當李可凡將今天一天的成果展示在莫景銳的面前的時候，李可凡看到他眼裡贊許的神情。

「看來那句話是說對了，天人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

李可凡還沒能夠體會到莫景銳話中的深意，便已經被迫挽著他的手進了會場。

一路上，他們都成為了焦點，不過，李可凡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這些焦點都是給她身邊的這個男人的。

雖然說李可凡成為莫景銳的秘書沒有幾天，但是莫景銳的光輝事蹟也是聽了不少，而且又加上莫景銳有著做偶像明星潛質的臉，成為焦點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李可凡可沒覺得是什麼榮幸的事情，其實一進會場，李可凡就在想，要是眼神真的能夠變成是箭的話，此時的她早已經成刺蝟了，在有了這樣的認知之後，李可凡不經打了個冷顫。

本以為等莫景銳和那些商人說上話的時候，自己就可以逃到角落裡安慰自己的五臟廟了，可是莫景銳就像是讀懂了李可凡眼神所表達的意思，走到哪都讓她跟著。

李可凡聽到最多的就是：

「莫總真的是年輕有為啊……」

「要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能有莫總你一半好……」

……

反正各種讚美的話巴拉巴拉地說個不停，李可凡實在聽得有些膩歪的時候，便眼觀鼻，鼻觀心，自娛自樂，莫景銳見不在狀態的李可凡，嘴角輕輕地上揚了，之後又呆了一會，莫景銳便拉著李可凡離開了。

「總裁，這個樣子不太好吧。」

「這種聚會只要打個照面就好了，再說了，也快結束了，先離開一會，沒什麼問題。」

李可凡在上了車之後，見莫景銳伏在方向盤上，便開口問道：「總裁，你不舒服嗎？」

莫景銳抬起頭，說道：「沒事，我先送你回去吧。」

李可凡見莫景銳臉色蒼白，說話的聲音也很是微弱，完全沒有平時莫景銳該有的樣子，便說道：「我們還是去醫院吧，我來開車。」

說完便下了車，走到另一側，莫景銳說道：「我沒事，只是胃有點難受。」

李可凡像是想到了什麼，從自己的包裡取出一瓶藥，說道：「先把這個吃了吧，應該會有點用的。」

莫景銳很是懷疑地看著李可凡，她點了點頭，說道：「相信我，一定會有用的，這是我常備的胃藥，我的胃也不太好，放心。」

之後，李可凡又跑到了最近的超市里要了一杯熱水，莫景銳看著李可凡的身影，突然笑了起來，好像已經有很久沒有人這麼關心自己了吧？

就在莫景銳想到底是有多長時間的時候，李可凡便將手中的杯子遞給了莫景銳，他吃下藥之後，李可凡又問道：「要不還是去一趟醫院吧？」

莫景銳動了動身體，覺得有些好轉了，便說道：「沒這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