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變態的大叔

第一次和莫景銳相遇的時候，李可凡還只是一名即將面臨畢業的大學生，雖然在想到未來的時候會恐懼，會覺得很無助，但是在想到「天生我材必有用」這句話的時候，李可凡還是能夠利用阿Q精神好好地安慰自己一番。

李可凡在畢業實習的事情上面，還是選擇了聽從爸媽的安排去了由一位據說和她家有些親戚關係的人開設的公司實習。每個晚上，李可凡便會去找表姐，李可凡的表姐在一年前結了婚之後，深刻地感受到，即使結了婚，女人還是得自強的真理。

然後便去了之前工作的那家國企，雖然只是國企為了接待方便而設立的賓館的一名服務員，但是每個月能夠和別人一樣說自己也發工資了，沈華覺得也就夠了。

那一天，在李可凡回去的時候，表姐夫便來找沈華了，李可凡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在看到表姐夫之後，李可凡便說道：「姐，要不今天我就去同學家好了。」

「這麼晚了，你想去哪啊。」

李可凡看了看坐在電視機前的表姐夫童明，說道：「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這裡有一把備用鑰匙，是徐蕾放在我這裡的，那裡是貴賓休息的地方，這段時間公司裡沒有什麼人好招待的，所以應該不會有人去，待會你就去那裡休息去好了。」

「可是，姐，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你和徐蕾不是就……」

「沒事，我問過她了，說是今天沒有人預定那間房間，再說了，那裡一年下來，被住過的時間加起來還沒有一個月，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過了十點，沈華便帶著李可凡去了那個房間，沈華站在門口對李可凡說道：「小凡，明天七點的時候，你可得離開了，知道了嗎？」

李可凡笑道：「知道了。」

「還有把門鎖好。」

李可凡見沈華還想說下去，便去推她，說道：「真的是結了婚的女人了，這麼囉嗦，我知道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別讓姐夫等急了。」

沈華笑著用手指戳了一下李可凡的腦袋，說道：「人小鬼大。」

李可凡洗完澡之後，便將房間裡的燈都關上了，一個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將手機的背光打開，這個房間裡的唯一的光源，其實李可凡很想告訴沈華，她很怕一個人睡，可是就像她說的那樣，她已經長大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可凡聽到了門打開的聲音，在想了所以可能來開門的人之後，李可凡決定躲在窗簾後面。

「莫總，今晚就委屈你一下了，這時間緊迫……」

「能有睡覺的地方就可以了，主任你真的是客氣了。」

「那我就不打擾莫總休息了。」

在關門聲之後伴隨著的是滿屋的光明，莫景銳自然沒有意識到房間了除了他還有其他的人，可是就在他脫下外套之後，他便看到被放置在床上的女子外套，李可凡在看著那一幕的時候，恨不得咬舌自盡了，剛才為什麼這麼笨呢。

莫景銳環視了一眼房間，在看到窗簾後面的那雙腳之後，便很很自然地坐在了床上，說道：「出來吧。」

李可凡想了想，反正已經被人發現了，橫豎都是個死，便走了出來，莫景銳上上下下打量了李可凡一番，說道：「學生吧？還未成年吧？」

「哪有，我二十一歲了。」

「看你的樣子，沒人會覺得是成年人的，看上去就像是沒發育一樣，我對你沒興趣，你走吧。」

李可凡將他說的話在大腦之中過濾一遍之後，只留下一個資訊，就是「李可凡，你被人說成是沒有發育啊」，李可凡嘟著嘴說道：「切，也不見你發育得有多好。」

莫景銳顯然沒有料到李可凡會這麼說，伸出手將李可凡扯到自己的懷裡，說道：「你是想用這種手段引起我的興趣嗎？那我告訴你，你成功了。」

說著就要去吻李可凡，李可凡頓時明白了剛才他的話的意思，也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下意識地伸出手，一巴掌便打在了莫景銳的臉上，怒氣衝衝地說道：「人渣，流氓，死變態！」

說完便掙脫了莫景銳的環抱，抓起床上的外套，便跑了出去，而莫景銳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被打了？

莫景銳實在不敢相信自己被一個女人打了。

就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房間裡早已經沒有了那個女人的蹤跡。

而離開的李可凡一邊罵著「流氓，變態」，當然順便也問候了他十八代祖宗，一邊將外套穿上。

下了樓，李可凡這才犯起難來。

「現在去找姐姐可不行啊。」

掏出手機將所有的連絡人找了一遍之後，無奈地說道：「只好找他了。」

「喂，程子軍，我流落街頭了，你要英雄救美嗎？」

程子軍嘲諷的語氣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李可凡仿佛還可以看到程子軍臉上掛著的那令人生厭的表情。

「就你，還美呢？怎麼了，大晚上的，你怎麼就流落街頭了。」

李可凡聳了聳肩，說道：「沒辦法啊，身份證也在我姐姐那裡，我姐姐在我姐夫的懷裡，所以我現在……你能不能利索一點啊，很冷耶！」

「成，成，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啊？」

李可凡報了一個地名，程子軍說了句「他很快就來」的話之後，便掛了電話，十分鐘之後，程子軍便開著車來了，見站在路邊不停張望的李可凡，程子軍笑道：「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就不怕嗎？」

李可凡上了車之後，說道：「應該是壞人見到我比較怕吧。」

「這倒也是，誰讓你張的兇神惡煞的，我說啊，過年的時候不用貼門神了，貼你的照片就挺好的。」

李可凡笑著打了程子軍一拳，說道：「那是本小姐本事。」

李可凡側了側身，繼續說道：「你找個旅館把我放下就行了，不過事先說明啊，我身上可沒有錢。」

「壞了，我也沒帶，去我家好了。」

李可凡蹙著眉，說道：「你故意的吧？」

程子軍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單衣，然後一臉「你說呢」的表情看著李可凡。

李可凡蹙著眉說道：「可是這樣好嗎？」

程子軍斜過頭看著李可凡，然後搖著頭說道：「就你這身材，不會有人對你有所遐想的，你放心好了。」

李可凡也懶得和程子軍貧嘴，靠著車窗，說道：「走吧。」

莫景銳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被打的地方已經顯出了手掌印，莫景銳罵了一句「該死的女人」，便拿出電話給助手打了一通電話。

「給我定好明天的機票。」

「可是，莫總……」

助理的話才說到一半，莫景銳便掛了電話，用手摸了一下那個地方，說道：「這女人下手可真夠重的，最好不讓讓我再遇上你！」

坐在車裡的李可凡不知為何打了一個冷顫，一旁的程子軍見她這樣，說道：「早知道你怕冷，這空調也開著了啊。」

「好好開你的車吧，估計是剛才受了涼吧。」

「也是。」

之後，兩個人都不說話。到了程子軍的家之後，李可凡才知道他早就已經一個人搬出來住了，就在上大二的時候，可是程子軍沒有說為什麼，李可凡也懶得問，別人的家事，知道多了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要是他真的當自己還是朋友的話，他應該會告訴自己的，李可凡是這麼想的。

第二天一大早，李可凡便被一陣鈴聲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拿過自己的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說道：「這下又得說謊了。」

李可凡一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急切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小凡啊，你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啊？我聽說……」

李可凡揉了揉眉心，說道：「我現在在一個同學家，高中同學，昨天晚上突然有點情況，你放心，我沒事。」

「男的，女的？」

「女的。」

沈華笑道：「這我就放心了，一大早就聽他們說昨天晚上那個房間裡住了了人，不過今天一早就離開了，主任還親自接送呢，那我就上班去了，等會你就自己過你實習的地方去吧。」

「嗯。」

李可凡放下手機，腦海中又想起了昨天夜裡的事情，不禁歎道：「什麼世道啊，大人物就是自戀到不行的生物。」

這時站在門外的程子軍敲了敲門，說道：「要是醒了，就起來吃飯吧。」

李可凡看了看時間，說道：「馬上。」

等李可凡梳洗好之後，程子軍已經將做好的早餐擺放好了，李可凡一臉「你是外星人」的表情看著程子軍。

「這很平常啊，我都一個人住了，這點小事當然會了，你不是還得去實習嗎，快吃吧。」

下了飛機的莫景銳在坐上公司派來的車還是不肯將墨鏡取下來，林蕭從鏡子裡打量著莫景銳，總覺得他這樣的打扮很奇怪，雖然說現在已經入了秋，可是天氣並不是很冷，莫景銳竟然穿著一件風衣，立著的衣領將臉都遮了一半，再加上墨鏡，林蕭在這個時候想到了經常出現在動畫片裡的那些壞人形象，和現在的莫景銳很相像。

當然林蕭只敢在心中暗爽這個發現，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說道：「莫總，這次為什麼這麼突然地改變行程呢？」

「出了點情況，先不會公司了，回別墅吧。」

隨手翻動著這一上車林蕭就遞過來檔，帶著墨鏡始終還是不太方便，便將檔扔在了一遍，林蕭暗地裡觀察著莫景銳的一舉一動，從今天莫景銳一上車開始，林蕭就覺得不正常。

第一，他的穿著有些詭異，雖然還是很整齊，很有精神，但是他這麼穿林蕭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第二，平時只要出差回來就會先回公司，可是這一次卻破天荒地要回家，這是林蕭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可是就在林蕭還在糾結著這些不平常的地方的時候，莫景銳又開了口，說道：「這幾日我都不會去公司了，你將那些檔都拿到我家去。」

林蕭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而莫景銳並沒有去深究下屬的表情，而是轉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