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籠之蝶 No.6 提前出閣

「好，好，好，我的好閨女。沒想到才這麼幾年的時間，你就可以到達如斯地步。如今，怕是白嵐也要屈居於你的下風了。呵呵……」望著自己精心調教出來的人兒，徐媽媽的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連說了三個好。

「徐媽媽，瞧你這話說的，曲兒唱得好，梓涵就不好了嗎？這首曲兒還是白嵐姐教的，若說曲調，還是白嵐姐的好。」梓涵嬌嘖道。

「怎麼會呢？我的好閨女，要知道現在咱玲瓏閣內的頭牌花魁除了白嵐就是你了，快別皺眉了，不然就不漂亮了。呵，你這個丫頭，敢情拿媽媽我來消遣了啊！」望著梓涵不悅的小臉，徐媽媽趕忙解釋。卻沒想到梓涵僅不過是想同自己開個玩笑，呵的一聲，兩人都笑開了。

「梓涵，你來玲瓏閣也有些時日了。最近很多姑娘都離開了玲瓏閣，去到了那新開的取悅樓。媽媽手下的四大花魁現在也就剩下白嵐了，如今許多客人也不再來了。媽媽想你近段時間出閣，為我拉回一些人氣。」打鬧完了，話題自然也回到了正軌上。

梓涵聽出了徐媽媽了的玄外音，幾年的安逸日子讓她忘了自己也是需要出閣的。見慣了白嵐同客人間的那些風流，本以為自己會麻木，卻沒想到事情到了那日，還是不願。

「媽媽想讓梓涵何時出閣？」梓涵端起桌上的酒，輕輕的抿了一口，也不看徐媽媽，似自言自語卻又似問句。

徐媽媽一臉堆笑的跑到梓涵的身後，又是為她揉肩又是為她敲背的：「我的好閨女，這不是為了你好麼。你想想看，等你成了花魁，多少公子哥會來找你啊，到時候找你弟弟還不成了一句話的事啊。」

梓涵輕輕地推開徐媽媽的手，回頭望著她的眼睛，輕笑道：「徐媽媽別揉了，你對梓涵的好，梓涵知道。當初若不是你，又豈有現在的梓涵。我只是想知道，徐媽媽想讓梓涵出閣，真的只是因為四大花魁的離開嗎？」

「這……」徐媽媽一時愣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梓涵見徐媽媽答不上話，臉色也暗沉了許多。心知此事已成定局，怕是無力婉轉。如此，還不如替自己爭取最後的時光來得好：「梓涵逾越了，這事媽媽自有打算的。梓涵不該過問的，還請媽媽責罰。只是媽媽是否可以多給梓涵幾天時間？我現在還未做好出閣的準備，三天，三天就好。三天以後，一切事由均由媽媽安排，可否？」

徐媽媽見梓涵松了口，心頭放下了大石。臉上膩上笑容，點頭應道：「好閨女，哪次你的要求，媽媽又拒絕了呢。只是說好了，這次就三天，三天以後一定要登臺哦。媽媽這兩天也要替你造造勢，你這三天也要好好準備準備才行。」

「恩，梓涵知道了，謝謝媽媽。」梓涵扯了扯嘴角，不著痕跡的劃開徐媽媽拉過來的手，轉過身，輕輕的應著。徐媽媽知道梓涵是一時間無法接受，微微的歎了口氣，起身離去。

待到徐媽媽的身影已經走遠了，梓涵這才踱步走到窗前。看著那滿園的楓葉，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不知道弟弟究竟怎麼樣了，這些年來，白嵐姐也有幫自己一同打聽。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玄衣公子這個人，更不知道弟弟的下落。那一夜就像南柯一夢，那人從不曾出現過。三天后就要出閣了，若他真的救了弟弟，自己已失自由身，又該如何實現當初的諾言。難道再叫他救自己一次？梓涵苦笑的搖了搖頭。

既然想不出個結果，那就不要去想，還不如好好的利用這剩餘的三天，讓自己放縱一次。想到此，梓涵朝身後吩咐過去：「樂兒，替我換件衣裳，陪我到馬師傅那兒走一遭。」

「是，小姐。」樂兒一邊搭著話，一邊走到裡屋，細細的替梓涵挑選著需要更換著衣物。待衣物挑選完畢，便著手替梓涵更換起來。

只見梓涵一襲紅裳加身，金色的梅花繡在衣擺，領間用梅花扣配合著絲線做成了盤扣。腳上穿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鞋尖上繡著兩朵淡淡的梅花，側邊則是綠葉圍繞。在看頭上，頭髮織成辮，挽成髻，帶著整套的梅花簪和金步搖。臉上著著精緻的妝容，眉心處畫著一朵梅花，配合著梓涵脖頸處的梅花。因為還未到出閣的時間，臉頰上遮蓋著一張粉色的紗巾。整個人透入出一絲神秘，讓人感覺不魅自魅，妖嬈的同時又帶有一絲清純，疑似此人就是從仙界不慎掉落凡間的梅花仙子。

「小姐真漂亮，這件梅林紅袍也就只有我們小姐穿了才漂亮。」樂兒一邊整理者衣服，一邊稱讚道。

「就你嘴貧。」梓涵用手輕輕的戳了一下樂兒的腦門，「好了，我們該出門了，不然馬師傅又不會等我們了。」見事情弄得差不多了，梓涵帶著樂兒和兩名護院一起出了門。

秋季的陽光暖洋洋的照耀在大地，因不是趕集，路上的行人也不是特別的多。一路走來，路人紛紛側目。女人們嫉妒著梓涵，男人們則是被梓涵那妖嬈的外表深深地吸引著。

梓涵似乎對這些目光不甚在意，目光一直冷冷的看向前方。倒是樂兒看見眾人紛紛側目的看著自家小姐，心裡一樂，挺了挺那原本就有些貧乏的胸脯，大刺咧咧的跟在梓涵的身側。嘴角彎彎上揚，臉上滿是得瑟。

話說，馬師傅的胭脂鋪是京都最好的胭脂鋪，鋪裡的胭脂不僅色澤圓潤、飽滿。並且色系齊全，許多別家鋪子沒有的顏色，你在這裡一定能找到。因為馬師傅的胭脂做的好，好多達官貴人都到這兒來買，據說皇帝最寵愛的妃子用的也是馬師傅的胭脂。能與貴妃用同樣的胭脂，對女子而言，是否有朝一日自己也能飛上枝頭呢?

先且不管傳聞的真假，胭脂的好用卻是眾人皆知的。馬師傅的胭脂每日限量供應，不光是你有錢就能買到，還要有著極大的人脈才行。就像梓涵這次要取的胭脂，也是徐媽媽早在2個月以前就已經預定好了的。現在想想，那時徐媽媽似乎就已經做好了出閣的準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