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涵看著一邊到的局勢,倒是不在意,淺笑的告訴了樂兒一個道理:當瘋狗咬了你一口,你不能向瘋狗咬回這一口;因為你是人,不是狗。樂兒聽完,噗的一下就笑出聲來了,小聲對梓涵說:「小姐,你的意思是他們都是狗嗎?」
梓涵笑著點了頭,即便又搖了頭,露出了一臉無奈。對面的綠芙一直在哄著朱珠兒,這會聽到樂兒說自己是狗,發了瘋得撲過來,抬手就是一個耳光。一天連被打兩次,樂兒也火大了。管他是誰,動手開打,兩人互不相讓,又扭打成一團。雖說丞相府的丫鬟手腳俐落,可若說到打架,從小在玲瓏閣長大的樂兒還是略勝一籌。這不,不一會兒綠芙就被樂兒壓在身下,揮舞著小手,左右開弓扇了起來……
本在一旁哭泣的朱珠兒,在看到這一幕後也呆了。回過神來立馬命令身後的家奴將樂兒拉開,綠芙看到有人幫忙,連忙反擊。梓涵本著一顆看熱鬧的心情,一直沒有插手此事,讓樂兒練練身手也未嘗是壞事。當見到朱珠兒命人拖開樂兒時,亦揮手讓隨行的大漢介入。一場混戰就此拉開序幕……
「住手!」突如其來的一聲並沒有戰鬥中的幾人有停手的意思,說話的人見大家都沒有理睬自己便急了。扒開看熱鬧的群眾,強行擠到前面。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一邊走到梓涵和朱珠兒的中間,「侍郎大人在此,你們還不快住手!」
「你是侍郎大人?我看怎麼不像啊?」梓涵雙手抱懷,一臉不屑的審視著來人。
「我自然不是,我是侍郎大人的貼身侍童阿武。」見梓涵不屑,阿武連忙整理好了衣服,抬頭看著梓涵,鄭重的介紹著自己。
「呵……」梓涵見到阿武那一樂逗的樣子,不由得冷笑出了聲。都說官字兩個口,這才剛和丞相千金杠上了,那廂侍郎大人就來了。
「你笑什麼,你敢不信?」阿武見梓涵一臉的不屑,不由得一陣激動,拿出了侍郎府上的權杖:「你看這是什麼!」
梓涵接過阿武手上的權杖,放在面前輕輕一瞧,果真是侍郎府上的上等奴僕。只是真是侍郎的人,那又怎樣?梓涵臉朝一邊,甩手將權杖拋諸腦後。
「你……」阿武見梓涵將權杖扔到身後,心裡一個激動,想要破口大駡卻被人無情的打斷,滿肚子的怒氣只能咽下去。
「都住手!」人未到時語先到,帶有磁性的聲音讓梓涵不由得抬頭望向門口:一頭青絲梳成發冠盤於頭上,用一根碧玉簪固定起來。月白色的長衫上面繡著幾株青竹,一絲文人特有的書卷氣讓他更顯儒雅。清澈如泉水般的雙眸,仿佛擁有著強大的磁場,只需一眼,便可讓人不由得深陷。微微上揚的嘴角始終保持著微笑,笑容是那樣的乾爽、陽光。
「珠兒,怎麼是你,你在這兒做什麼?發生了什麼事?你臉上又怎麼了?」男子進門便看到朱珠兒臉頰上的紅印,連忙走向前,輕聲慰問。
梓涵淡漠的看著男子溫如風的舉止,若放在平時,梓涵見到如此極品美男,定會笑臉以對,可那聲「珠兒」註定了他只能看到她那淡漠的眼神。
「三哥,你來幫我評評理。上次皇上不是御賜我們家2株天山雪蓮嗎?爹看我喜歡的打緊,便差人送到馬師傅這做成了白玉胭脂。今個兒綠芙陪我逛街,順道過來取回胭脂。沒想到一進門便看到這小賤蹄子動了我的胭脂,綠芙和她理論,她就摔了胭脂。我想問了她幾句,呐,那個沒臉見人的抬手就將我推倒在地。還說我們都是狗,綠芙氣不過,才和他們打了起來。文宇,這事你一定要幫我取回公道啊。」朱珠兒拽著文宇的衣袖,眼睛直看著梓涵。嘴上說的無辜,眼睛卻處處露出殺意,牙齒也被咬的咯咯直響。
「好的,珠兒,你放心吧。若真是這位姑娘的錯,三個定當要向姑娘討個說法。」男子暖笑著拍拍朱珠兒的手背,說著溫柔的話,臉上的笑意越發的寵溺。
男子踱步走到梓涵的面前,雙手作揖。抬頭依舊是那臉和煦的笑容,只是那笑,到達不到眼睛:「這位姑娘,在下朱文宇,今日之事未見其因,還請姑娘解釋一下。這胭脂如何破滅?舍妹臉上的傷又為何而來?」
梓涵還未語,樂兒便開口相斥:「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們都姓朱,一家人。我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信,又何必解釋。嘶……」一個激動,樂兒嘴角的動作過大而牽動了臉部的傷痕,反而倒吸了一口冷氣。
「樂兒,你先歇著,這兒交給你小姐我來處理。」梓涵朝朱文宇彎腰行了個禮:「梓涵見過朱公子,下人不懂事,若有得罪,還請朱公子多擔當。」
「其實今天我們也是來馬師傅這取胭脂的,當時小二到裡屋去取我的胭脂。我見桌上有個匣子挺漂亮的,便拿起來瞧了瞧。卻不想那匣子裡盛放的是朱小姐的白玉胭脂。梓涵好奇如此漂亮的匣子裡面會是怎樣的胭脂,便打開來看。正逢適宜,朱小姐見我動了她的胭脂,很是生氣的將胭脂取走了。樂兒一個粗使丫頭,說話不分輕重,開口傷了朱小姐。關於這件事,我也讓樂兒向朱小姐磕頭認錯。只是朱小姐不是很懂的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朱文宇和朱珠兒異口同聲的問道。
梓涵見此,眉角帶笑,輕語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朱小姐不懂,那麼我便教她。興是這白玉胭脂太滑了吧,朱小姐這才不小心跌坐在地,痛哭出聲。至此,便是事情的全部經過。我知曉的以如實告知,只是不知道朱公子對我的話又有幾分相信呢?」
「你這個賤人,你說謊。明明就是你搶了我的白玉胭脂,還把我推倒在地,縱使你的丫頭欺負我。三哥……」朱珠兒使勁的拽著朱文宇的衣袖,大而圓的眼睛裡打轉幾顆淚珠。
「關於此事,大家各執一詞,一時間我亦無法給予一個肯定的答覆。但我一定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屆時定會給珠兒妹妹和夏姑娘一個說法。只是今日一事大家也乏了,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夏姑娘,請留步,還請夏姑娘能留個地址。等事情的結果出來了,朱某人定會親自登門給個說法。」朱文玉義正言辭的說法讓人找不出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