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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剛坐下,就見一女子嫋娜的走過來。只見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美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然不盈一握。頎長勻稱的身材,恰到好處,多一份則膩,少一分則瘦。一雙踩著百蝶穿花繡花鞋的蓮足,就在她輕移蓮步的時候,無聲的妖嬈著。
這女子的裝束無疑是及其妖豔的,但這豔冶與她的神態相比無疑是遜色很多,一雙水遮霧繞丹鳳眼,媚意蕩漾,一雙薄薄的唇瓣,嬌豔欲滴,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她就這樣踏著三月春風款款走來,美麗不可方物。若曦靜靜的坐著,想這是誰家小姐?眼裡盡是藐視一切的霸氣。
這時候,朝雲暮雨也停下了手裡的活計,無聲無息的站在了若曦背後,暮雨的眼裡盡是擔憂。畢竟她知道這女子的來歷。
看著女子越走越近,她微微轉頭問暮雨:「你來離王府有些日子了,可知道這是誰家千金?」
「回小姐話,她是長公主的女兒,蘇婷兒郡主。」
「哦……」若曦暗想,今天怕是又不得安寧了,早聽說這個女子,蠻橫無禮。和她溫柔婉約的姐姐卻是不一樣,不知她今天來疊翠園卻是為何。
看著女子慢慢走近,若曦神色自若的站起來,朝雲暮雨躬身說:「給郡主請安。」蘇婷兒直直看向若曦說:「蘇婷兒見過王妃姐姐,不知王妃姐姐最近可好?」
若曦平靜的說:「借妹妹吉言,早就耳聞妹妹傾世容顏,今日一見,卻果然美豔至極。」
蘇婷兒見若曦不卑不亢的,於是鳳目微眯,眼波流轉,說道:「王妃姐姐新婚,卻是不見和風哥哥一起,白白辜負了姐姐這個水蔥似的大美人,風哥哥還真是心狠呢。」
若曦平靜的說:「都是下人嚼舌根子罷了。」
蘇婷兒吃了悶虧,嘴裡卻不好說什麼,王妃這句話擺明瞭說她在嚼舌根,卻硬說是下人。蘇婷兒心中生氣,卻是無處發洩。
看看地上的花盆,再看看朝雲手裡的花種,沒有什麼記性的蘇婷兒又開始冷嘲熱諷。
「我說王妃姐姐,您不會是要種花吧,難道你不知道,風哥哥的疊翠園就是取樹木青翠,層層疊起之意,你種了這鮮豔的繡球花,難道不怕破壞了這園林的精緻?我們皇家的庭院到底是和你們將軍府不一樣的。」
若曦並不計較,款款的轉身對暮雨說,「取茶具來,郡主來訪,不亦樂乎。朝雲,去拿了上好的「少女之春」來。」
「郡主妹妹有所不知,此茶來自東淩國,聽說是採茶的必須是純潔的少女,將采下的茶葉用麻紙包了放在胸前,日夜用體溫暖著,直到烘乾為止,此茶沒有經過揉搓,保持了它優雅的外形,還帶著少女的幽香。若曦初來咋到,王府也沒有幾個熟人,王府的規矩也不熟悉,還請妹妹多擔待,今日以茶代酒。算是我敬妹妹。」
蘇顰兒是何等聰明的女子,她知道若曦以茶待客,擺明瞭她才是這裡的女主人,蘇婷兒沒有立場去阻止她做的一切。又說自己初來乍到,如果她在步步緊逼,就真的有欺生的嫌疑。
蘇婷兒微微顰了眉,繼而兩眼含笑的說:「姐姐客氣了,都是一家人,風哥哥也曾是我母親養大的呢。我怎麼會為難姐姐呢。」蘇婷兒明裡說的如此客氣,暗裡卻是暗示她和二皇子的關係。如果沒有單若曦的介入,那麼憑著她和姐姐蘇顰兒相似的臉,她怕是早已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了,就因為這樣,讓她心生怨恨。
這是,朝雲已經泡好了一壺茶,暮雨到了一杯端給蘇婷兒,誰知蘇婷兒故意一擋,幾滴茶水撒出來,濺在她的大紅羅裙上,蘇婷兒「蹭」的站起來,奪過暮雨手裡的茶杯,直直的潑上了暮雨稚嫩的臉。
「呀——」暮雨吃痛,哇哇的哭了起來,朝雲想要拿雲帕蘸水幫她抹,卻又怕更加弄疼她,若曦見郡主下如此狠手,心中火起,但是又不便發作,如果惹惱了郡主怕是朝雲也難免被拖下水。
此時的蘇顰兒看見疼的跪坐地上的暮雨哭的淒慘,狠狠地罵道,「賤蹄子,哭什麼哭,燙了本郡主,你還有理了,你這是在給我示威嗎?」說著就伸出蓮足。
若曦再也忍不住了,她用力抓住蘇婷兒的手說:「妹妹息怒,暮雨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疼了未免哭兩聲,她小小人兒哪會有那麼多的心思。」
聽聞此言,蘇婷兒說;「王妃姐姐莫不是怨我無理取鬧吧。」
離王和侍衛風馳正好經過疊翠園,聽見有女子哭泣,眉頭不禁一皺。
「誰在哭?」離王問道。
「回王爺,是王妃的丫鬟暮雨,好像婷兒郡主也在。」風馳道。
「這個女人可真是多事,」說著,便踏進疊翠園,就看見他的王妃背對著自己,緊緊捏著郡主的手腕。
蘇婷兒眼尖,看見離王望過來,馬上換了一副柔弱的樣子,哀求道:「王妃姐姐,你的丫鬟燙到了我,我不過是不小心將茶水打翻,濺在丫鬟的臉上,若曦姐姐,你了弄疼我了。」
若曦不的不感慨這個女人精湛的演技,她就這麼愣愣的捏著蘇婷兒的手腕,一個轉身就對上了離王鄙夷的臉,「單若曦,看看你的身份,不好在屋裡呆著,帶丫鬟出來惹是生非。成何體統?」
望著離王,冷漠的眼,責備的臉,單若曦想還是緘默吧,免得在遭到某人奚落,惹的下人恥笑,隨了郡主的心願。於是她緊緊的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離王看著這個明明很委屈卻裝平靜的女人,一臉的惱火,心想,非要勾起本王爺的怒火,你就不能服個軟嗎,我們前世有仇嗎。
此時的蘇婷兒已經向一隻八爪章魚似的,吊在離王的胳膊上,她微微仰著頭,撅著小嘴說:風哥哥,人家好想念你呢,自從你大婚之後,就不曾來看我,姐姐還要我像你問安呢!」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看蘇婷兒和姐姐相似的臉,離王又開始恍惚了,明明知道婷兒刁蠻,但是就是不忍責備。
婷兒見離王的眼裡滿滿的是迷戀,於是搖晃著自己被若曦捏過的手腕,說,「你看,若曦姐姐捏的婷兒好疼呢,紅紅的一片。」
離王見若曦也不分辨,便輕輕托起婷兒的手,輕輕的吹著。若曦的眼裡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失落。
離王抬起黝黑的眼,看著若曦,沒有一絲波瀾。
「若曦,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是所有女子都像你一樣,銅皮鐵骨,耍槍弄棒。郡主的皮膚嬌嫩,怎麼禁的起你如此粗暴?更何況你是嫂子,要讓著她,?怎麼如此胡來。?」
若曦覺得好笑,到底是誰粗暴?她看著這個在女人面前出口成髒,猶若大鵬展翅,此時在離王懷裡小鳥依人的郡主。在心裡暗暗罵道,這他媽到底是人生如戲,還是戲如人生?
蘇婷兒依偎在離王懷裡,羞答答的說:「風哥哥,還是很疼呢,!」一邊說一邊用她傲人的胸脯在離王身上磨蹭著。
單若曦再也忍不住了,她轉身對朝雲說:「帶暮雨回去敷藥。」然後緩緩的說:「若曦身子不適,失陪了。」一個轉身,離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硬是忍著沒有落下來。
想想未出閣之前也是家裡的寶貝女兒,何時受過這麼多委屈,想著想著不禁淚眼婆娑,不想回屋讓朝雲看了難過,於是一轉身轉過了長廊,向王府的後面走去。
離王看了風馳一眼,風馳會意的離去。
若曦毫無意識的走著,她想要大喊,可是這裡不是將軍府的後山,她急需要發洩,走著走著,忽然看見有一條小河蜿蜒的穿過,她精緻的臉上展開了淘氣的笑容。
她很快撿起地上的石頭,用足了勁扔進河裡。「哧通——」水花四濺,受驚的魚兒突兀的跳出水面,河邊草叢了不知名的鳥,也「撲棱棱」飛散在兩岸。若曦惡作劇似的笑了。
石頭接二連三的扔進河裡,濺起白茫茫的水花,若曦玩的興起,她嘗試著將更大的石頭扔進河裡,這對她來說不是難事,她從小好動,喜歡跟在哥哥後面要哥哥教她武功。當然,老將軍退役之後也沒有少指點她。這讓若曦不光有女子的嬌媚,偶爾還透出一股子不讓鬚眉的英氣。
看看周圍全是雜草樹木,若曦想應該很少有人來這裡吧,於是就想今天就在這水裡玩個痛快,她撩起雲袖,露出潔白的藕臂,接著,她將水綠空谷幽蘭百褶裙纏在腰上,卷起褲腿,露出修長勻稱的小腿,隨後脫了繡花鞋,她拽著岸邊的藤蔓,慢慢的來到水中央,撿起一塊大石頭舉高,狠狠地拋進水裡,這次濺起不是水花,而是白茫茫一片水霧。
若曦歪著頭欣賞著她的傑作,可是就在此時,一個俊美的男子渾身濕透,只見他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玉樹臨風的站在岸邊戲謔的開口:「真是未見美人面,先沐美人恩哪。」
若曦就這麼狼狽的站在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