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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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年幼時 第六章 是緣是孽2

天藍在空曠的教室裡坐了很久,好像睡著了,睡著的時候,不外乎和現在一樣,腦子裡同樣是混亂著回憶著。天紫提到汪祁陽,讓天藍特別懷念那段日子。這麼多年以來,最溫暖的日子,或許也就那麼一段時間了。牆上的鬧鐘低囀,窗外的陽光淺了,只透過窗簾,朦朦朧朧地似乎燒著了,快融化了。

「天藍?」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種寂靜。

天藍清醒過來,發現臉上涼涼的,伸手抹了滿臉滿眼的淚,轉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郭凱背著書包站在門口皺著眉頭看著她。

「怎麼你一個人?」他走了進去,「怎麼鼻子紅了,凍得?看這陽光也不像。又哭了?」

「沒有。」天藍望著窗外的銀杏不看郭凱。

「認識這麼多女孩兒,就看你哭過的次數最多。你是不是從小就這麼愛哭的?可比林妹妹了。」

「你是在咒我如林妹妹一般薄命嗎?」天藍微微一笑。

「哪敢啊,開玩笑而已,別當真。」郭凱爽朗地笑了,天藍轉頭看的時候陽光剛好打在他的笑容上,格外溫暖明亮。青春就是這麼好,隨時隨地都這麼賞心悅目。沒有大苦大痛,也沒有歲月的腐朽,更沒有焦慮和憂愁,看起來就是那麼嬌豔美好。天藍對這個笑容記得特別清楚。

但是天藍沒有說話,頭轉向窗外去了。

郭凱又笑著說:「你怎麼一個人,天紫呐?」

「兼職。」天藍本打算就說這兩個字的,但又覺得這話乾癟沒禮貌,所以又轉過頭來笑盈盈地說:「下了課她就做兼職去了,我留下來上了一會兒自習,忘了時間,抬頭的時候才發現人都走光了。呵呵。」

「哈哈,笨蛋。」郭凱笑著伸手撫了撫天藍的短髮。天藍卻紅了臉,有些驚慌地躲開了些。郭凱卻當沒看見,依舊笑容燦爛。

「走吧,去吃飯。」郭凱說

「嗯。」

「晚上你來自習嗎?」

「不來了。」

「哦。我晚上也有事。協會今晚上要開個會,商量這一季的比賽安排。」

「你們什麼時候比賽?」

「今晚就是去商量的。我們定好時間我會告訴你的,你跟天紫都來加油唄。有美女啦啦隊,我們才能士氣大振,哈哈……」

天藍突然停下來,抱歉地看著郭凱說:「我跟天紫平時都挺忙,所以可能也不大能抽出時間過來看你們……」「天藍!」天藍的話被一個細細柔柔的女聲打斷了,郭凱和天藍同時望過去,毛可欣羞羞答答地跑過來。「我老遠看著就像你。」毛可欣用手把跑亂了的劉海整平了,烏壓壓蓋在額頭上。她身材瘦弱,跟聲音的氣質很符合,可見也並不是那麼矯情做作,或許天生就這樣。如果臉上的痘痘不那麼多,或許是個更加惹人憐愛的小美女。

「你們是去吃飯嗎?」毛可欣嬌滴滴的問。

「嗯。」天藍微笑著點點頭。

「那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嗎?」

「當然可以。」天藍說。

「走啊。」郭凱也笑著說。只是臉上有了些許不易察覺的失望。

「真好。吃過了飯你麼有空嗎,我一個朋友今天晚上小提琴決賽,我想幫著拉點觀眾過去。」毛可欣說。

「我要開會。」郭凱說。

「哦,」毛可欣泄了口氣,「那你呢天藍?」她伸手挽過天藍,望著天藍的眼睛懇切的說。

小提琴,今天下午還聽到天紫在說,也許就是那個比賽了。

見天藍愣著,毛可欣搖著手說:「哎喲,去嘛去嘛,我求你了嘛,陪我去看看。特別精彩,我下午看了他們的彩排,我覺得我朋友拉得特別好,一定會奪冠的,你去看了一定不會失望的。天藍,我知道你最好了,就陪我去看看嘛好不好?」

小時候的那段記憶,對天藍和天紫來說都十分珍貴。也許是為了懷念,也許是為了祭奠,天藍不自覺的點頭了。毛可欣笑得特別甜,拉著天藍的手不停地說著感謝的話。

「我朋友叫汪祁陽……」毛可欣說了這麼一句話。

天藍心裡波濤洶湧起來。有這麼一種感情,就是抑制不住的激動。天藍忍得嘴皮都泛白了。郭凱看見天藍越發蒼白的臉,關切地詢問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天藍搖頭。

哪裡不舒服嗎?晴朗的天,明淨的風,嬌豔的花,靚麗的人,一切看起來如此美好,哪裡讓她覺得不舒服了?哪裡讓她膽戰心驚了?哪裡也不是,是回憶,回憶太苦澀了,有些回憶一旦湧出來就會使人立馬喉嚨發幹嘴唇發白,眼睛裡充滿憂傷和憂鬱。不如那些回憶通通不要了,如果有忘情水的話,一口喝了,一仰首通通忘了——然而,忘了,這還算生活嗎?生活的酸甜苦辣鹹便了無滋味。

和汪祁陽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天藍和天紫此生最美妙的日子。這越是美好的過去,失去了以後,就越讓人懷念,就越讓人痛心疾首,就越讓人因為不舍而難過。儘管那時好像還什麼都不懂。

劉琪琪和韓囿光很疼愛天藍和天紫。她們一家四口在這棟寧靜的別墅裡過著寧靜而且溫馨的生活。

天藍趴在書桌上,宿舍裡一片昏暗,她既沒有開燈,也沒有拉開窗簾。

回憶美好是一件快樂而且憂傷的事情。

天藍重新回到那段快樂的日子裡去了。閉著眼睛,拋開目前的一切。

天藍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課桌座位上,漆黑乾淨的雙眼緊緊盯著黑板上的粉筆字。她坐在第一排的中間,講臺下面的位子上。她的後面是汪祁陽,汪祁陽的後面是天紫。天紫總是比天藍高一點點,從小學到長大,都是。那時的汪祁陽是矮小肉乎的。天紫用自動鉛筆帽子戳汪祁陽的背。汪祁陽轉過頭去。天紫給了一張小紙條給汪祁陽讓他遞給天藍。於是汪祁陽又用自己的自動鉛筆戳天藍的肩膀。還未等天藍回頭,老師就停下來講課盯著汪祁陽緊緊地看,嚇得汪祁陽把手往課桌下藏。天紫卻睜大眼睛盯著老師,一臉茫然地樣子。那年,他們小學二年級。

下課鈴聲剛剛響,汪祁陽就把紙條遞給了天藍。天紫拍著汪祁陽的肩膀大聲說:「你怎麼這麼笨啊,讓你傳個紙條你都能被老師發現!幸好老師沒有走下來看,不然就被你害死了。」汪祁陽紅了臉。

天藍看了紙條,上面其實什麼字也沒有。天藍便笑著將紙條揉成團,向天紫腦袋上扔過去,說:「什麼東西都沒寫,你真是的。汪祁陽,以後別理他了,他老是欺負你。」

汪祁陽將桌子上的紙團撿起來展開一看,的確什麼也沒有,天紫卻抿著嘴笑著轉向一邊。汪祁陽看著天藍笑了。

小學二年級,是天藍和天紫第一次聽說情人節。班上躁動特別大,一群男生組織起來放了學去買禮物送給自己喜歡的女孩兒表白。天藍和天紫當然也收到了,和天藍天紫要好的成績好的女孩子們也收到了。天藍接到那個聰明的班長遞過來的項鍊的時候,著實被嚇得不知道怎麼辦。當天紫也拿著一把梳子走過來的時候,她們倆相視一笑。下課在操場上的時候,一群男生圍著一群女生起哄,天藍和天紫都在裡面。天藍覺得這是一件極其丟臉的事情,於是她帶頭撥開男生的包圍圈,將手裡的項鍊扔向了操場的牆外。剩下的女生看見了,也跟著天藍一起,將禮物都扔了出去,小小的臉上帶著堅定決絕的表情。男生們有的臉紅有的洩氣有的氣憤,但這一切,都成為天藍記憶裡不可磨滅的場景。所以說,這一代人的初戀愛,誰也說不清楚。

天紫和天藍在房間裡寫完作業便各自練習各自的課外作業,別墅裡依依呀呀一片不得安寧。劉琪琪卻越來越高興,也看起來越來越漂亮了。李媽的話也更多,她總是對劉琪琪說:「你看,聽李媽我的沒錯吧,養個孩子多好,你也有了依靠,家裡也有了生氣,韓先生也經常回家,不在外面瞎逗遛了。」劉琪琪聽到李媽這樣說總是很高興。因為那時候,劉琪琪並不知道韓囿光在外面已經有了一個兒子了。她以為韓囿光比以前更開心是和她一樣因為家裡兩個可愛的小公主。韓囿光總是十分儒雅的樣子,他既愛著家裡的髮妻劉珍珍,還有兩個抱養回來的天藍和天紫,也寵愛著養在外面的小老婆和他自己的兒子。他兩邊處理得十分得當,以為他為了省掉麻煩才尋得了這樣一個溫順地像山羊的山裡女人。他愛劉珍珍,但對於山裡女人,卻不知為什麼他也總舍不下。

天紫和天藍睡在被窩裡的時候,天紫突然悄悄問天藍:「今天你的收到的項鍊是誰送的啊?」天藍說是李亞。天紫又說:「汪祁陽的禮物送給誰啦?」天藍想了想,說不知道,好像沒聽說汪祁陽送給誰禮物了。以汪祁陽平日的性格,是不會和那群男生攪和到一起去的。天紫不說話了。天藍覺得奇怪,便問:「你的禮物呢?是張磊送的吧?」天紫撅嘴說:「他特別討厭,我一點也不喜歡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老是要來惹我。」天藍咯咯笑了,說:「那你為什麼老是去惹汪祁陽啊?你喜歡他嗎?」天紫著急地說:「你亂說什麼呀?我沒有。」「就有,還不承認。」「你再亂說我就格嘰你……」天紫把手伸向天藍。天藍被嚇得立馬說:「沒有沒有,我亂說的。」

春雨好像蒲公英一樣輕盈地落地生根了。銀杏吐嫩,青翠欲滴。那時候,天藍頂喜歡這兩棵銀杏。銀杏的枝條剛好伸到她們的窗前,天藍喜歡挑揀最完整大片而且美麗的銀杏作書簽。樹在一寸一寸的長高,天藍和天紫一天一天地長大。時光匆匆11載來不及回首,天藍和天紫便成長得亭亭玉立。只是這11年對她們來說,真的太漫長。如果每個人的人生是條河,快樂是流水痛苦是泥沙,那麼有的人擁有一條乾淨清澈的河,有的人擁有一條渾濁不明的河,而天藍和天紫的這條,你一伸手,漏走了水,剩下的便是滿手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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