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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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暗流,美人來 Chapter 9、10 施捨,我不要

東朝。

不知不覺,日子一天天過去。八月中旬,天氣開始慢慢地轉涼。這日,到了午膳時間,食物一盤盤的被下人端上來,放在巨大的圓木桌上,散發著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這圓木桌旁只坐了皇皓威與白柔兩人。

桌上的食物越來越多,白柔忽然聞到一股味道,像是濃重的魚腥味,忍不住跑到外賣嘔吐了起來。皇皓威急忙跑過去,順順她的背,「柔兒,怎麼了,是不是這天氣轉涼,生病了?」

白柔搖了搖頭,說道:「王爺,臣妾剛剛忽然聞到一股味道,好難受,就不由自主的想吐了……」

一個嬤嬤看著桌上剛剛被端上來的東西,魚。王妃難道是聞到魚的腥味才吐的?難道,王妃她……,嬤嬤心裡一驚,急忙走過去對著白柔說道,「奴婢剛剛看了一下,王妃是不是聞到魚的腥味才吐的?」

「是啊,那味道真的好膩人。快點讓侍女把那菜給本宮端下去……」白柔用絲絹擦拭著嘴角嘔吐物的殘留液,然後將這絲絹放到下人所端的盤子裡。

「聞到魚腥味想吐,「嬤嬤似乎更加確定自己剛剛的想法,激動的低下頭去看著白柔還仍然很平坦的肚子,」莫不是王妃你,懷孕了?」

白柔似乎吃驚地張了張嘴,眼神中閃過驚愕,然後是洶湧出來的愉悅。而她身邊的皇皓威似乎對這個消息更加的高興,只是愣了那麼一會兒,就高興地拉著白柔的手說道,「柔兒,你懷了本王的子嗣?本王,本王真是太高興了。」

「王爺,」白柔的另一隻手輕輕拍在皇皓威緊握著她的手的手背上,唇角染著欣喜的笑容,「這事兒還沒有肯定呢,還是請太醫來看一看吧,到時候若是懷孕,再高興也來得及。」

「來人呐,叫太醫過來。」王爺一聲令下,立刻就有下人奔跑著去叫太醫了,「還有你們,」皇皓威用手指了指站在旁邊呆愣愣的侍女,「快把這些菜撤下去倒掉!」

白柔走到皇皓威前面,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搖了搖,「王爺,這些食物我們可是連動都沒有動過呢,這麼倒掉豈不是太可惜了?」

皇皓威眨了幾下眼睛,說道:「那就把這些菜分給下人吃吧。」

白柔伸在皇皓威眼前的食指又搖了搖,嘟著嘴巴慢慢地說道:「你看明朗妹妹住在北殿肯定是吃不好住不好,不如把這些菜都拿給她吧。」

聽到明朗兩個字,皇皓威原本高高揚起的眉頭頓時蹙了起來,臉色也由原來的愉悅無比忽然轉變成了一臉的陰沉沉,眸子中射出的寒光令站在旁邊的幾個下人哆哆嗦嗦感到戰慄。黑面神果然還是改不了黑面神的本性,變臉變得比六月的天還快。

而白柔此時卻是心裡一沉,王爺光是聽到明朗兩個字就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是不是代表他此時心中慕明朗還佔有很大的地位?若是這樣,那情況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她一定要讓王爺變成聽到就算慕明朗遠嫁他人也不會有半點反應,臉上是漠然的時候,她才能安安穩穩的做這個王妃。

「柔兒一定要在此時提起那個人嗎?」皇皓威鬱悶的轉過臉來看著白柔,卻很是意外地在白柔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沉的算計,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的,皇皓威心裡一驚,一眨眼那種眼神又消失了,他懷疑是自己眼花了,「算了算了,既然是柔兒說要好好照料那個賤人,那本王就用柔兒的名義將這些菜賞給她,行不行啊?」

白柔唇角咧開一抹大大的笑容,「臣妾,謝王爺。」

重新坐回圓木桌旁,不多久,一個下人帶著急匆匆跑過來的太醫過來了,「參見王爺,王妃。」

皇皓威抬抬手,「起來起來起來,太醫,你給本王看看,王妃是否懷孕了。」

「是。」太醫應了一聲,蒼老而粗糙的手指搭在白柔細嫩的手腕上,細細的感受著,然後一福身對著皇皓威說道,「回王爺,王妃的確是有喜了。」

皇皓威重重的出了一口氣,然後勾唇而笑,眼睛裡是掩飾不住的歡欣,「來人,帶這太醫去領賞!」

「謝王爺賞。」太醫慢慢的退下。皇皓威轉過頭來看著白柔精緻的小臉,「柔兒,你聽到了嗎?你真的懷孕了。本王有子嗣了。」說完,看向白柔平坦的肚子,用手摸了摸,驟然有些失望的說道,「他怎麼不會動?」

一個嬤嬤走上來,一臉笑意地說道,「王爺,王妃肚子裡的孩子都還沒有發育完全,怎麼會有胎動呢?」

「哦。」皇皓威點點頭,又不死心地將手放在白柔的肚子上,「李嬤嬤,這懷孕的人應該吃的東西你應該比較瞭解,以後王妃的飲食都由你來準備,王嬤嬤,王妃的東殿裡要更換的東西都由你來更換,不准出一絲差錯,知道了嗎?還有,你們給我注意一下接近柔兒身邊的人,尤其,是那個住在北殿的,要時時刻刻的盯著,聽到了嗎?」

「奴婢遵命。」

……

……

侍女們手中拿著新鮮的菜往北殿走去。

個個都是怨聲載道,這麼一路辛苦的跑來跑去,那個慕側妃窮,又不會有半點獎賞,真是的。

到達北殿,發現大門是緊緊關著的,一個年紀稍微大了些的婢女走上前去,用腳粗暴的踢了幾下,隆隆的踢門聲在安靜的北殿顯得有些突兀。

慕明朗正在殿后照看著這些菜苗,這些菜苗長的還是挺快的,驟然聽見突兀而粗暴的踢門聲,眉頭皺了皺,抿了抿唇走過去把門打開,發現門外站著的是好幾個神色不耐煩的婢女,一身紫紅色服裝,手中還都拿著一些盤子,盤子中裝著精緻散著熱氣的食物。

這些婢女見到門打開了,便一股腦的湧了進來,將這些精緻可口的食物放在那張吱嘎作響的木桌上,放的力度之重從那一聲聲的敲擊聲中便可以深深的體現出來,仍舊是那個年長一些的婢女走過來說道:「這些是王爺以王妃的名義,賞——給你吃的,慕側妃,您就好好享受吧。」

慕明朗手微微一顫,走到桌子旁邊,鼻孔哼了一聲,「賞給我?」

那個婢女臉上的鄙夷神色更加的濃重,「是啊,」又轉過頭去,陰笑著對其他婢女商量著,「不如我們再給這個慕明朗補上一刀子如何?」

其他婢女面面相覷,然後哄笑了一下,「好啊,你說你說。」

那個年長的婢女裝作一副很正經的樣子,轉過頭去對著慕明朗說道:「慕側妃,您還不知道吧?就在剛才,太醫已經診斷過了,王妃她,懷孕了。」

懷孕了。

懷……孕了。

慕明朗的步子無力的朝後面退了幾步,臉色瞬間變得呆滯起來,嘴裡還虛浮無力地喃喃著懷孕了三個字。眼神瞬間變得無比空洞,就好像是在陽光充足的地方暴曬了幾天幾夜的黑石,無法讀出半點情緒。

秋季伊始,怎麼會這麼冷呢?冰寒的感覺像是毒蛇一樣從腳心慢慢地旋轉蔓延然後變成纏遍全身,劇烈的疼痛從心的某一個空洞大力的擴散開來,夾和在血液裡極力的擴張著經脈。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做了一個,很恐怖,很恐怖的夢。夢裡只有黑色,整個世界就是一團邪惡的濃漿……

那個年長的侍女看著慕明朗出乎意料的反應,從剛開始的想看好戲,變成了後來的極度恐懼,她拉著幾個嘀嘀咕咕的侍女急急忙忙的跑出了這冷冷清清被人遺棄的北殿。紫紅色的幾個身影,在慕明朗模糊的視野中慢慢地變小,然後融入到那團巨大的光芒裡面消失不見了。

桌上的菜仍然是溫熱的,只不過散發出來的熱氣慢慢地變得稀薄,食物也在空氣一遍遍的沖刷下慢慢的冷卻。

「不要,不要……我不要施捨,不要……」話語從剛剛開始的顫顫抖抖,變成了後來的嗚咽聲,滾燙的液體受不到任何的束縛從眼眶中沖刷而下,滴落在蒼老的木桌上,濡濕了一小塊地方。慕明朗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最後精神力似乎已經無法完全支撐住身體的重量了,便沉沉的跪倒了下去。

「不要,也得要。」冰寒的聲音從某個地方傳過來,好像是個了許多年那麼久遠。他的聲音仿佛是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顯得十分渾濁和空洞。

慕明朗毫無生氣地抬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那張俊臉上噙著冷漠疏離的笑容,蟒袍穿在他強壯的身體上更是顯得威氣十足,震懾他人。

「不要,死也不要……」慕明朗又把頭給低了下去,嘴裡默默地喃著,似乎整個北殿,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一個人了悲傷在心裡默默地流淌而過,留下淺淡的痕跡,但是卻一點一滴的腐蝕著剩餘的空間,從每一個間隙中慢慢的溜進去。

皇皓威抿著嘴唇,看著眼前狼狽的女人,心裡默念了一萬遍的活該卻還是無法讓他忽略掉心理一直在作怪的那種抽痛,「來人,給她強喂下去。」

說罷,便有幾個臉色冷漠的侍衛走過來,一個侍衛按住她的身體,一個侍衛將她的小嘴撬開來,另一個侍衛拿起桌上的菜,一點一點緩慢地倒進去。然後撬開她的嘴的那個侍衛放開了手。

已經有些冷掉的食物,苦澀地咀嚼了幾下,便滑入了食道,冰冰冷冷的感覺在身體中慢慢地向下爬行,慕明朗覺得有些噁心。

皇皓威此時已經走到了門口,轉過頭來,又威嚴的說道:「施捨,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仿佛是一頭匍匐在光芒下的北殿。

巨大的黑色鬥爭的潮流,好像是猛獸一樣慢慢的吞噬著天空的色彩。

下雨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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