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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在兌現承諾的日子裡
時光如行雲流水。眼下離楊婷遠畢業考試沒幾天了。常思遠在婷遠面前所許下的承諾,很快就要兌現。但是他仍然是一頭霧水。具體要什麼?他仍然不知道,正所謂當局者迷。正當他一籌莫展時,他想到了鐘長鳴。他知道,這事在老婆面前自己難以啟齒,因此就想到了鐘長鳴。於是他向老婆打了招呼,直接向長鳴家走去。
他一直走進鐘長鳴院內,「有人在家嗎?」連喊了好多聲沒人回音。正當他轉身想回去時,長鳴老婆手提著鐵桶,從養殖場那邊走來。她見門前站著人,就三步並著兩步上前來。「哎呀!是思遠兄弟啊!有事嗎?長鳴和孩子在豬場,馬上就回來了。今天剛從養殖基地買了十頭新品種母豬。剛把它們安頓好,我先回來了他們馬上就到。你吃飯了沒有?」「我是來找老弟喝酒聊天的。下酒菜有沒有?」「好說,想吃什麼跟老妹妹說,冰箱裡有的是菜。只要煤礦氣灶一打開,立刻就好說想吃什麼?」
弟妹這個人,性格直爽,快言快語。待人熱情。長鳴還在小學五年級時,家人就給他們訂下了這門親事。結婚這麼多年來鐘長鳴經常與她拌嘴。可是過日子來是把好手,既會算又能幹。唯獨讓鐘長鳴受不了的是:愛吃醋。你別看她快言快語,跟別人有說有笑,她行。如果要換上鐘長鳴,隨便和那個女人說上幾話。只要被她發現,馬上就會鬧個天翻地覆。
有一次,她自己的親表妹,因為孩子被車撞傷。在縣城醫院急需一筆住院費。找到她家。當時鐘長鳴一人在家,表妹說明原由。情急之下掉下眼淚。就在這時她從外面回來,也不問清原因拿起棒子就向丈夫砸去。表妹被這一舉動給弄糊塗了。她就來拉表姐,勸她別打。誰知,這一拉她更加火了。朝著表妹臉上給一重重的耳光。嘴裡還罵道:「你這個狐狸精,勾引到我家門上來了,滾!」表妹本來心裡就不是個滋味,被她這麼一罵。哪裡還有心去做什麼解釋,氣惱地哭著離開了她家。從此再也沒有來過。
再說鐘長鳴被她氣得,拿起木棒大打出手。差點鬧出人命來。從那以後,她家再也沒有女人敢去。後來她弄清楚原因,向鐘長鳴道歉。就那樣,長鳴也有一年多時間沒有答理她。因此鐘長鳴活的十分壓抑。以前一個愛說愛笑的人,如今變得非常低沉。但是他和常思遠在一起就覺得很開心。
「弟妹你把我們的菜放到這外面石桌上,我與長鳴有事相談。」三盅酒下肚,他們把話題轉向正軌。鐘長鳴問道:「你來一定有事,不會單純地來找我喝酒吧?說吧!這又沒別人。」
「是的,我是來找你給我化解心中謎團的。」「以你常思遠的智商,還有你自己解不開的謎?」接著他把前幾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源源本本地向鐘長鳴說了一遍。最後說:「你說她到底會問我要什麼?」
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鐘長鳴聽他這麼一說,完全明白了向他所要的一切。可是鐘長鳴又有幾點顧慮。因此就不好直接告訴他。其一,不知道她老婆對這件事是什麼態度;其二,如果常志遠知道了怎麼辦?其三,最重要的她母親年歲已高,要是讓她知道,那還不要了老命?於是鐘長鳴就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將他搪塞過去。
「現在的年輕人,與我們那時區別可大了。你認為還是一個筆記本或者一支鋼筆就打發了?這樣,她到你家也有三年了。看得出,她對你這個家也是有感情的,以後她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藉口和理由,到你家來看望你們。在她心中難免有一種留戀和失落的感覺。你回去跟嫂子商量一下。花上三五百元。給她買些東西,認下她做你的小妹妹。我估計這也許是她最終目的。」
常思遠經他這麼一說,彷佛真的茅塞頓開了。頓時心中輕鬆許多。他拍著鐘長鳴的肩頭:「老弟呀!你的腦子真比我好用多了,我沒有交錯你這個好朋友。」「人不常說:當局者迷嗎?你現在就是陷在局中的人,當然沒有我這旁觀者看得清楚嘍!」長鳴仍在恭維他。但他也沒有想到,僅用一個善意的諾言,竟然讓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鐘長鳴看到常思遠敢愛敢恨,敢想敢做。活得如此瀟灑,與他相比自歎不如。不由地連連兩盅下肚。常思遠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心中明白幾分。他知道一定是夫妻之間的事。搞的他心情不快。於是安慰道:「長鳴別這樣,其實弟妹這個人也挺好的,雖然自私些,但是對你也是忠心不二。也知道心疼你,你說她為了這個家,為了你辦養殖場沒少為你操心出力。做了些連男人都做不到的事。她吃醋正因為在意你,說明拿你當回事。現在孩子都上學了,別把這些陰影罩在他們心頭,家和才能萬事興不是嘛?」
「好了好了,別說了。她真有嫂子那樣的一半,我也不會這樣。真是種不好莊稼一季子,討不上好媳婦一輩子。我總覺的我這輩子活得十分憋屈,真沒勁。」說著又灌下去一盅。「別這樣,如果被弟妹看見,她會怪罪我的。」「沒事沒事,你回去吧!回去跟嫂子就這麼說。我相信她會同意我地想法的。走我送送你。」說著他將思遠送出大門。
常思遠回到家裡,把他找鐘長鳴的目的向老婆說明。然後又談到了長鳴的家事。老婆聽後,淡淡一笑問道:「你覺得你與長鳴相比誰最幸福?」「那還用問嗎?當然是我嘍。」「那你幸福在哪裡呢」「幸福我有一個通情達理的好老婆,她疼我愛我,而且還寵著我。」「既然是這樣,你遇事為什麼不跟我商量,而去找鐘長鳴呢?」「我不是在你面前說不出口嗎?」「那你現在怎麼就好開口呢?」這下還真的給常思遠弄的張口結舌,無言以對。他低頭不語。好在她的確是一位通情達理的賢妻良母。見丈夫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垂頭喪氣的站在那裡。心裡又覺得好笑。但又從中發現又有幾分可愛。本來心中是有些氣憤和不平,看他那狼狽相氣完全消失了。然後說:「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我到認為長鳴媳婦做的對。當初我要是這樣管著你,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地步。你認為你與婷遠的關係,就向長鳴所說那麼簡單?我估計鐘長鳴也領悟到問題的要害。但他沒有想到這個丫頭的膽量。他這樣做無非是對你和我,以及在婷遠家人面前有個好的說詞。因此,才會給你出這個偏招。」
其實,你倆的事,婷遠不僅僅給我說了,她竟然在她媽媽面前也說了。聽了老婆這番敘述,常思遠確實感到吃驚。停了會問道:「那她媽媽說些什麼?」「你想讓她說些什麼?她又能說些什麼?好在你們沒有做出出格地事來。還算沒有辜負我們對你的信任。」
常思遠感覺一陣陣沮喪。不知自己該做什麼。還是老婆開口:「洗腳睡覺吧!水在暖瓶裡自己去搞。」洗完腳,他同老婆同枕一枕,並把另一隻胳膊伸在老婆的脖子下麵去親吻她。「不要假惺惺,有了如花似玉的小妹妹,還要我這老菜幫子幹嘛。」「哪裡話,我真的沒有背叛你呀!」「鬼才相信。」「如果我不相信,我明天起就離開家,等她什麼時候走了我再回來行了吧!」「你忍心這麼做?」「當然,要不然老婆怎麼會相信我。」「好了不要貧嘴了,跟你說正經的,你知道婷遠問你要什麼禮物了嘛?」「我就是被這事情所困擾,才去找長鳴的,後來他就出這麼個主意。」「你是裝迷啊,還是真迷。一個女孩家能主動對你那樣地瘋狂,你真認為是頭腦發熱一時衝動嗎?在往下還要我給你說的那麼具體嗎?我看那天晚上,她應該把你那塊肉咬下來,你就清醒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常思遠被老婆這連訓帶罵終於明白了。停了好一會,老婆又問道:「思遠請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愛不愛婷遠。」「不是愛,是喜歡。」思遠回答的是那麼乾脆。「看不出你常思遠也挺狡猾地,照你這麼說愛和喜歡是兩碼事嘍?」「當然,愛跟喜歡不能相提並論,比如說愛爸爸愛媽媽,就不能說喜歡。老婆聽後覺得滿有道理,於是又試探地問道:「那你既然喜歡,想不想得到她?」「不想。」「是真不想還是假不想?」「我有老婆幹嘛糟蹋人家」「你真是那樣想的?」「真的。」「如果她要是不放過你怎麼辦?如果她跪在你面前不起你怎麼辦?如果在你面前尋死覓活你又怎麼辦?你不是說了嗎!那天晚上如果她見不到你就會尋短見。她真的那樣做你又該如何?」
常思遠被老婆這一連串的問題給鎮住了。他不知如何回答老婆提出的問題。沉悶了好一會他從口中緩緩地說出三個字:「不會吧?」老婆又說:「思遠也許我的想法是個錯誤,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把自己的丈夫讓給別人。但我仔細想一想:當初我不就是這樣,一眼就看上你的嘛?可見你常思遠確實,是一個好人有魅力。是一個招女人喜歡,又讓人疼愛的好男人。我也知道,情這個東西一但被它困擾,就象魚被絲網所纏繞,你越動它纏得越緊。我真為有你這樣丈夫而感到知足。可是,我也從內心喜歡婷遠,說真的每當她週末回來,我總覺得家中空空的。這也許就是我們前世修來的共同緣份吧!她把所有的心裡話向我坦白,她說從進我們家門第一天,就愛上了你,因此,也就是最近才告訴她母親。她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瞞過,對於她來說還有什麼會不會的?她能把這份愛深深地藏在心底三年,只是在近期才表明,你想是多麼可貴啊!如果她從進我們這個家起,一直和你鬼混三年,你想這個家會變成什麼樣地後果?她提出讓我成全你們一次,從此,再也不會出現在我們中間。人人都說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會打的頭破血流。我怎麼一點醋意都沒有呢?反到真地想成全你們。思遠我是不是一個傻女人?如果我要是成全你們。我們必須有個約定:以後你就是想她,我也不過問,因為我愛你是就愛你的重情重意。只要你跟我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就行。你看怎麼樣?
他被老婆發自內心的真誠的話語所感動。眼真的濕潤了,他覺得唯一對不起老婆的是,不該碰婷遠的那個地方。常思遠對老婆所說的一切,既沒有表示贊成,也沒有表示反對。他心中不是亂,而是平靜的像一汪水似的。現在在老婆與婷遠之間做一選擇。也就是說他怎麼樣才能擺平家庭與情感的砝碼。做了是實在對不起老婆。不做婷遠在羞愧之下,一定會走向極端。那可是人命關天呀!此時此刻,他確實是沒了主意並且毫無表情地搖搖頭。心想一切都聽天由命吧,不再多慮了。
老婆見他許久沒說話,自己明白這確實是個難題。也就不再為難他。事情的何去何從只能順其自然。
她晃著丈夫的肩頭說:「別想了睡吧,天色不早了。」說著吻了丈夫一下,便把臉轉向裡面。誰曾想思遠一下子又把她轉過臉來。他也許想把此事拋在腦後,或許他的心裡正在念道老婆的好處,被她這一吻,性情大發,摟著老婆就再也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