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婷和周成回了門,相比上次離宮之前,淮婷變得紅潤許多,似乎也胖了些,淮婷對淮七仍是不親近,只是冷冷的丟了句恭喜,倒是周成相比之下熱情的很多,連著說了好幾聲恭喜,錦繡一直伴著淮七,淮七沖錦繡使了個眼色,錦繡趕忙跑出去吩咐菊香奉茶進來。
淮婷看著淮七一臉蒼白說道;」就要嫁到雍王府,怎麼還是這副樣子,病怏怏的,哪個男人能喜歡,更何況是王爺,別到那第一天就不受寵,沒有回門哭的機會。
周成插話道;」雍親王雖是未見過,不過市間說這雍親王長的俊朗,氣度不凡,淮七妹子真是好命,明明過了選秀女的年紀,偏偏萬歲爺改了自老祖宗以來從沒變過的規矩,算是你們的緣分。
淮婷瞪了一眼周成,隨後又笑盈盈的挽著周成的胳膊,你答應過我不娶妾室,一心一意只對我一人好。
話一出,氣氛不覺的冷了起來,這話明明是給淮七聽,暗諷淮七雖是嫁到雍王府,但也是當妾室的命,周成尷尬的僵著臉,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臉色極為難看。
淮七懶得理會淮婷的冷箭,也不願和她吵,對眾人說,我還要打點些東西,說罷出了門。
錦繡隨後跑了出去勸淮七說;」二小姐,您別和大小姐置氣。
淮七不以為然的說;」要是和她置氣,那倒是顯的我們小氣。
還有幾日您就和王爺成親了,二小姐,難不成不喜歡王爺?錦繡看著怏怏不樂的淮七問道。
怎麼這麼說?
您臉上都寫著愁傷,奴婢怎麼能看不出來,新娘子就應該高興些,您看您,完全像丟了魂一樣。
只見過幾面的男人,就讓我嫁給他,這樣的命運,怎奈我去欣然接受。
錦繡為淮七打落了身上留著的殘雪,二小姐,這就是我們女人的命,奴婢沒有您命好,怕只怕老了還是孤身一人。
淮七心疼的看著錦繡說;」我早已將你當做親生姐妹一般看待,日後你若是遇上了喜歡的人,你就隨他去,我不會將你一直留在身邊。
錦繡聽了竟落了淚,這丫頭的神經一直就這麼脆弱,哭哭啼啼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二小姐,您一向心疼奴婢,奴婢也離不開二小姐,當日你進宮,奴婢真是想隨著你去,怕你在宮裡不會照顧好自己,現在好了,二小姐要嫁到雍王府,老爺也讓我隨著去,日後可以和二小姐日日相伴,奴婢也就知足了,別說什麼嫁不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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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今日也動了氣,訓斥淮婷說;」你太過分了,好在你妹子不計較,平日裡你說也就罷了,但她現在是雍王府的人,必須要顧及。
淮婷聽了怒氣全燃,大嚷道;」當日如果阿瑪讓我進宮,說不定現在嫁到雍王府的是我,你在這裡和我大嚷有何用?
周成氣的更是厲害,難不成你後悔嫁給了我?你倒是將自己想的這般好,還嫁到雍王府真是笑話。
淮婷將茶杯摔到了地上,上好的瓷器啪的一聲摔的粉碎。
不可理喻,周成大喝了一聲,奪門而出。
淮婷氣不過,到了書房,一臉怨氣的對淮薪說;」阿瑪為何當日不讓女兒進宮,滿人規矩十三歲即進宮選秀,孩兒錯過了一次,偏偏還讓孩兒錯過第二次,倒是便宜了淮七。
阿瑪故意從中做了手腳,讓淮七落了選,只圖她在宮裡幾年,日後有門好親事,當日不讓你進宮,一是捨不得,二是你的性子潑辣,宮裡不比尋常人家,一句話就得掉了腦袋,阿瑪不想讓你冒這個險,再者說,周成待你也是真心,乾脆就讓你嫁到周家。
淮婷還是委屈,把著淮薪的胳膊,撒嬌著說;」孩兒還是氣不過,日後淮七進了雍王府,地位自然不同,回頭欺負孩兒,孩兒怎麼辦?
淮薪沉聲道;」把這混帳話收起來,都是自家人,你這樣說傳出去真是讓人笑話。
淮婷只覺得自己自討沒趣,怏怏不樂的拽著周成連飯都沒吃,就回了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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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當日,淮七坐在轎子裡,頭戴鳳冠,臉遮紅方巾,上身內穿紅娟衫,外套繡花紅袍,頸套項圈天官鎖,胸掛照妖鏡,肩披霞帔,肩上挎個子孫袋,手臂纏「定手銀」;下身著紅裙、紅褲、紅緞繡花鞋,千嬌百媚,一身紅色,喜氣洋洋蓋著蓋頭,一身喜慶,唯獨這心情陰霾,轎子到了雍王府,婚宴並沒有大辦,她不成想,一直期盼的婚禮竟然是在清朝,曾經總是設想自己的海灘婚禮,轉眼間卻變成這樣。
被人攙扶著下了轎,由於蓋著蓋頭,什麼也看不清楚,自己是妾室,在加上胤禛根本不可能給淮薪行跪禮,一些禮節大多也都免了,她雖看不到路,可也知道這雍王府定是很大,被人扶著,走了很久,才到了房裡。
淮薪見到穿著藍色朝服的胤禛,剛要下跪,胤禛就給擋了下來。
跟著淮薪後面的淮婷頭一次見到胤禛,迫於胤禛那種壓死人的架勢,不敢正眼端詳他,只能偷偷的打量,看他比淮薪高出很多,身形端正,看得出平日應是經常騎馬射獵,濃黑的眉毛下,一雙清冷的眸子透著股深邃,鼻子英挺,嘴唇很薄,五官雕刻一般立體,說話透著一股沙啞的磁性,和民間所傳的俊朗不凡,如出一轍,想起自己總是在眾姐妹中炫耀周成的種種,今日和胤禛一比,在也就覺得周成一無是處,心裡更是落寞,眼氣淮七的好運氣。
淮七掀開了蓋頭,從床上坐了起來,肚子餓的發慌,抓起桌上的點心狼吞虎嚥,恨不得一口就吃下這一塊芙蓉糕。
胤禛推門而入,正巧看到淮七那副狼狽的吃相,淮七放下手中的點心,看著胤禛,屋子裡到處都是紅色點綴,花燭更是燒的劈啪作響,門外寒風呼嘯,屋子裡爐火燒的也旺,整個房裡充滿了曖昧,淮七的臉熱的通紅,事先她松了一個扣子,一個無心的舉動,卻挑起了胤禛的欲望。
胤禛看淮七一臉的不願,定了定神問道;」到如今,你還是不願嫁本王?
淮七沒有做聲,坐在床邊,呆呆的望著燭火。
胤禛將朝服解開,將淮七壓在了身下,淮七感覺到胤禛的氣息變得粗重灼熱,完全沒有憐香惜玉之情的扯著自己的喜袍,手不停的在自己身上,上下的遊走,前幾天還在御花園裡不給自己一點面子的男人,現今兒衣衫不整的在她身上,淮七怎麼也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任憑她死死的掙扎,奈何胤禛的力氣太大,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直到淮七的衣服全被扒開,身體赤裸的暴露在胤禛眼裡,她的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了胸前。
胤禛看到淮七落淚,眼裡透著失望,清冷的眸子下透著怒火,他推開了淮七,隨後將朝服脫了下來扔到淮七身上,只穿著裡面白色雪緞,走了出去。
淮七嗅到朝服上還殘留著胤禛身上的味道,胤禛信佛,身上總會有種淡淡的檀香,她的手緊緊拽著朝服,淚水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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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七起的很晚,錦繡一邊伺候著淮七穿衣,一邊擔憂的說;」今兒頭一回給福晉請安,竟遲了,都怪奴婢,一忙也忘了時辰,也沒來得及叫您。
淮七歎道;」這次我們真要快些去,不能被人挑了禮數,早飯就不用了,一會簡單梳洗一下,直接去給福晉請安。
胤禛的嫡福晉,側福晉名份低微的格格都聚在了一起,想要看看府裡的新人。
一早就聽那幫下人說,昨夜王爺在書房睡了一夜,覺得淮七才剛進門,就受如此冷遇,想必日後在府裡的日子也是個獨守空閨的命,一想到這,在座也都放了心。
淮七看著坐上的女人,坐在中間的應該是那拉氏,旁邊的淮七也不認識,但各個都是姿色極加,尤其是右邊,穿著粉色袍子那位,粉色有的人能稱的出氣質,有的人穿著倒顯俗氣,可她穿的清新脫俗不說,更是給人一種冷豔美,柳葉彎眉,皮膚細膩的似乎可以掐出水來,腰條細長,活脫個美人胚子,拉氏雖比不上那位美人,但也端莊大氣,長的如江南女子般婉約端莊。
淮七感覺好像所有的目光都投在了她的身上,極不自然的站在那裡。
妹妹長的好生秀氣,但願早為爺續上香火,拉氏說道。
淮七真不知道她們這幫女人為什麼整日除了為男人生孩子,就好像在也沒有別的事可做一樣,一提到這事兒她就嗤之以鼻,可還得迫于形式的應下來,僵硬的福了福身子,妹妹知道。
成親第一天就沒被胤禛寵倖的事兒大多也都聽說,那幫女人對於淮七的敵意也沒有多大,只覺全當府裡多了一個丫鬟,對她也沒太是為難,這也算是淮七覺得唯一幸運的地方,她打聽到穿著粉色袍子的是胤禛側福晉,年羹瑤的妹妹,也就是日後的年妃。野史上說,胤禛極其寵愛這位年貴妃,這樣一看,倒也好像是真的,放著這樣的美人,哪個男人能不動心,她這種姿色平庸的,也只有幹羡慕的份兒。
昨日的事讓淮七再見到胤禛不僅是懼怕,還多了一層尷尬,偏巧不巧,竟然和他遇到。
妾身給王爺請安,淮七照著規矩說。
胤禛只是點了點頭,徑直走了過去,錦繡看胤禛對淮七的態度長歎一聲;」二小姐,王爺好像不怎麼待見我們。
淮七挽著錦繡的胳膊,你就少操這份兒心吧,天這麼冷,街上賣糖葫蘆的定會很多,一會你差個下人上街買來幾串。
錦繡無奈的說;」二小姐,您也就對吃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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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拿著幾文錢對小良子吩咐著說;」我主子要吃糖葫蘆,你上街買幾串去,你跟哪個主子,小良子問道。
我主子是剛進府的,淮主子。
小良子接過錢,晚些給您送去,錦繡旁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丫鬟,看她長的一臉尖酸刻薄相,尤其是右嘴邊的痦子,更是潑婦模樣,見她對小良子喝道;」我主子要吃醉仙樓的白水雞,你快去買了來,小良子為難的說;」淮主子先吩咐的我,小行姐,您就別為難我了,換別人買吧。
付小不屑道;」你不想得罪了你李主子,就快去,她主子算是個什麼東西,不得寵的賤胚子。
錦繡自然容不得別人說自家小姐的壞話,上前理論說,府裡那麼多下人非要和我搶,還罵我家小姐,今兒我真是知道什麼叫狗仗人勢了。
付小沒成想錦繡也是個不怕事兒的主,怒喝道;」新來的我看要教你些規矩,說著一巴掌打到了錦繡的臉上。
錦繡和一頭發怒的獅子一樣,撲了上去和付小扭打成了一團,小良子緊跑慢跑把李氏和淮七都叫了過去,胤禛本是在書房和田文鏡議事,兩人打的激烈,又離書房沒有幾步的距離,胤禛循聲也走了出去,只見那兩個灰頭土臉的丫鬟,在那拼命的撕扯。
怎麼回事胤禛不溫不火問道。
付小仗著自己在府裡資歷老,搶話說;」王爺,這丫頭不懂規矩。
李氏冷眼看著錦繡說;」王爺,付小這丫頭一隻按著規矩做事,想必是那丫頭過份了些。
錦繡委屈著說;」二小姐,她罵您是不受寵的賤人胚子,奴婢是氣不過。
胤禛走到付小面前冷聲說;」混帳,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就會在這幫丫鬟面前耀武揚威。
地下的雪還未化開,這樣的天氣跪在地上,膝蓋怎麼能受得了,李氏弄不清楚了狀況,為自己的貼著丫鬟說著好話。
閉嘴,上樑不正下樑歪,以後你少在背後嚼舌根子,別回頭又帶出了這樣的丫鬟。
淮七出來的匆忙,沒來得及披上披風,冷的渾身打顫。
怒氣未消的胤禛將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風解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並連著系緊,在場的所有人無不詫異,要知道胤禛哪這般體貼過,李氏想起自己曾經染了病,胤禛自始自終都沒去瞧上一眼,眼下一個新進府的小妾,只是吹了點風,就讓胤禛把披風脫了下來,還體貼到給系上。
淮七也沒曾想胤禛這一舉動,她福了福身子;」王爺,奴婢想帶著錦繡回去。
王爺,您瞞不過自己的心,剛才那位妾室好福氣,卑職斗膽從您眼裡,看出透著的關切,田文鏡屢了屢鬍子我說。
胤禛淡笑道;」找你是來談公事,怎麼扯上了本王的私事,老八最近的動作越來越多。想必他是按耐不住性子了,鋒芒太露。
王爺您打算怎麼做?田文鏡問道。
我怎樣做,你心裡難不成沒數?田大人,按著自己想的辦。
田文鏡會心一笑,卑職遵命。
胤禛隨後收緊了笑,臉上透著陰冷,緊緊的攥著拳頭,十三弟,總有一天讓那些加害你的人加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