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26、27章

大仙家裡的傢俱也是陳舊,但廳堂的一角,卻是有一台櫃式的立體空調,顯得有些不大協調。大廳人如此之多,虧得空調在呼呼的猛開動著,才讓這擠擁的大廳不那麼熱。

大廳的居中壁上張貼著一張大幅滿天神佛的畫像,西天三聖端坐在畫像正中的雲間。而畫像的下方,則是一暗紅的神台,上面擺放著一尊一尺來高的站立的金色羅漢像,鬚根糺紮,怒目圓睜,右腳腳踏在一隻半趴著而大張血盆大口的吊睛白額大老虎背上,左手叉腰,右手扶與踏高的右腳上,呈忿怒狀。赫然是那有名的伏虎羅漢像!

而神台前,則是一張小八仙桌,上面擺放著一小香爐,香爐前面是三杯清茶和三盤果品。

小八仙桌的右邊,席地鋪著一一米來寬的草席,一個三十多歲的廋削中年男子席地而坐,一頭尖刺短髮,雙目緊閉,似在沉思。他的左邊是一五十上下的老年婦女,打扮似鄉下農婦,站立在那裡,似是那男子的助手。

廋削的中年男子前面,卻是跪著一個身著華麗衣服的年約四十的中年女人,皮膚細嫩,保養得很好,一看便是有錢人家。這女人口裡正在念叨:「請求大仙多多幫忙,看看為什麼我這幾年來這樣背氣,生意做什麼什麼都失敗,求求大仙了,一定會好好供奉的。謝謝……」邊說邊叩著頭。

席地而坐的廋削男子並不回答,當昊俊三人入得廳堂來時,卻突然睜開眼睛,圓睜睜的定定看著昊俊三人,看了一會,轉頭對站在他左邊的鄉下農婦開口說道:「媽,你出門外去,不再讓人進來了,就說我累了,需要休息,今天上午就看到此為止了。」

那農婦聽到那男子忽然這樣說道,一愣,說到:「兒呀,今天才剛開始,這屋裡坐的才是六戶人家,外面十多戶在等著呢,一會肯定還有人要來。怎就不看了啊?」農婦不大情願了。

「讓你去你就去,怎麼不聽,大仙的命令難道你要違背?」廋削男子瞪眼看著那農婦提高了聲音道。

「啊?聽…聽……」這農婦一聽說是大仙的命令,連忙點頭稱是,「我這就去……」說完,一臉的不情願的慢吞吞向屋外走去。

「你讓庭院裡的人都先回去,響午過後再來,人走了,便把大門關上,掛個休息的牌子出去,快去。」那廋削男子繼續叮囑那農婦道。

「是…是……」農婦這才加快了腳步,走了出去。

廋削男子回過頭,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中年女人,重新又閉上眼睛,那跪著的女人看到廋削男子又閉上了眼睛,便把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了一遍,又叩了三個頭。這次那廋削男子開口了,「你等一會。」說完又沉默下來。

「原來是起乩!」郁文小聲對昊俊說。

「什麼是起乩?」昊俊聽了,不解地問。

「嗯,也可以說是乩童,你們容易懂的就是靈媒,也有民間說是問米。」郁文解釋道。

「哦,懂了……」聽得郁文的解釋,昊俊恍然悟了。

那廋削男子耳朵似是很好,昊俊與郁文的低聲談話,他仿是聽到了,又睜開了眼睛,望他們看過來,但接著又閉了回去。面無表情。

昊俊吐了吐舌頭,與郁文笑笑,也不說話了。這時,突然門外闖進一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高呼到:「為什麼不看了,我家局長與你媽約好今天上午的,在外面都等了大半個小時了,局長他事情很多,很忙,沒空經常來你這裡磨,到底給不給看啊?」話語有點囂張。

那廋削男子一睜眼睛盯向豔妝女子,上下狠狠的打量了會,冷冷地說道:「這般大聲說話幹啥?你家大人只怕自己也是自身難保了,來這裡囂什麼張!出去!以後也不要來了!」

豔妝女子聽得廋削男子如此喝道,一愣,傻眼了在那裡,半響才低著頭灰溜溜的出了去,一會,又見一個衣服乾淨筆挺,肥肥胖胖,頭上半禿,一臉官相的老年男人走了進來,著急地對大仙說:「大仙啊,你別見怪,手下人不會說話,請你原諒,不是存心的!」看是萬分的焦急的樣子。

廋削男子冷冷的看了一會他,才說到:「看你還有些誠意,這樣吧,你下午再來,我今天上午有事情,不方便。請回吧!」說完便不再理睬那肥胖男人,再次閉起眼睛。

「是…是……」這一臉官相的老頭唯唯諾諾的應著,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一會,聽到庭院外「咣」的一聲,原來是那農婦已經把大門給關上,庭院裡等待的人也都走散了。

突然,那廋削男子站了起來,身體開始抖動起來,抖動了一會,更是舞動起來,嘴裡高呼:「我乃佛前金身伏虎羅漢下凡,搭救善男信女們,呀呀呀呀呀……」

跪著的女子看到這廋削男子這般光景,連呼:「大仙顯靈了,大仙顯靈了,請求大仙為小女子指點迷津!」

「大仙來了!」郁文嘻嘻一笑,小聲地對昊俊說。昊俊一臉好奇的望著。

「你家的風水壞了,你回去重新裝修下,換個擺設便可,記得,你家裡的金魚缸放錯位置了,一會不可放在那裡,換個位置!」大仙開口說到。

「可前兩天去對面江的‘觀音姐’那裡,‘觀音姐’說是我家祖上的罪孽下來了啊,說她化解要花很大功夫才可,很難。我才來求求大仙您看看的。」跪著的中年女人嘴裡連連說道。

「觀音姐?」那大仙霎時停下了動作,雙眼圓瞪看著面前的中年女人。

「既然你相信別人,為何還要來我處?!!」大仙發怒道,暴跳連連。嚇得那跪著的中年女人連忙猛的磕頭,口裡連呼:「大仙不要生氣,小女子只不過是隨口說說,請大仙不要發怒,我自然是相信大仙您了!」

「哼!什麼觀音姐?觀音大士雖是慈悲為懷,但身份如此尊貴,怎會托身於她一凡間女子?」大仙大聲呵叱到。「你儘管回去,按我所說去做,你家祖上雖有過錯,但罪不及你,只有回去按我寫的做,就可以了!」說完,大仙停下了手舞足蹈,坐下從身後抽出一張紅紙來,拿起一旁的放好的毛筆,唰、唰……在上面寫了一通,最後交給那中年女人,說:「可以了,你們家的事情,出的問題,解決方法我都寫好了,你回去罷。」說完便又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中年女人拿起紅紙一看,神色似是一驚,連呼:「神了,神了!多謝大仙,多謝大仙!」說完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百元大鈔,便要放在大仙面前。

大仙這時開口道:「不用,你只需添些香油便可。」但出去外面關門的農婦這時回來了,看到這一幕,連忙走到大仙的身旁,一把抓起那幾張百元大鈔,塞進了神台下麵的功德箱裡,一臉的貪婪。

大仙也不開口阻止,而是繼續沉默。那中年女子又扣了幾個頭,便起身招呼與自己同來的三個家人,自行離去了。

排在那女子後面的一夥人,看到中年女子離去了,其中的一個老年男子就走上前去要求仙,這時,只見排在後面的另一夥三人,是一對二十上下的年輕夫妻和一個年老的婦女。這年輕的女子忽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並輕聲的向坐在她身邊年老的婦女說道:「這神棍好搞笑啊。」

雖是聲音是很輕聲,但那大仙似是一樣聽得到,突然暴跳起來,雙眼圓睜狠狠的盯著那笑出來的年輕女子。嚇得剛走到他面前的那老年男子連忙退了回去。

只見那大仙惡狠狠的盯了一會,粗聲呵斥:「你家過去是很叱詫,如今卻早已是家道破落,竟然還敢在這裡放肆?你們一家七口,剁了放下鍋來,炒炒下還不夠我一碟下酒!」

年輕女子聞言,嚇得是臉色恍白,不覺哆嗦起來,她身邊的年老婦女更是大驚失色,連連向大仙道歉道:「大仙不要生氣,她小孩子不懂事,衝撞了您,請你不要見怪,原諒她吧……」

那大仙聽得道歉,回過頭,向那退回去的老年男子點點頭,示意他繼續過來。

昊俊看著這一幕,心裡道:「這大仙脾氣不大好,動不動就恐嚇人。」又偷偷望向郁文與元真子,只見元真子面上倒是沒上面表情,但郁文的臉上卻是一臉的不高興。

「難道郁文不喜歡這大仙?」昊俊心裡暗想。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大仙終於結束了他的舞蹈,屋內的人都感激而已,似乎大仙每跟他們說的話他們都覺得很神似的。問完後都會遞上一個紅封包,而大仙每次都循例似的說:「不用,你只需添些香油便可。」的話語。但站在一旁的農婦每次都快速的接過來,塞到一旁的功德箱裡,面上盡露貪婪的神色。

當來問仙的人都走光了以後。那農婦以為郁文昊俊元真子三人也是來問仙的,就開口叫對他們說:「你們趕緊過來呀,輪到你們了。」

但這時,大仙開口對她說道:「他們是我朋友,你先出去外面轉轉,中午再回來吧,我有些事情要跟他們聊聊。」

「朋…朋……朋友?」農婦吃驚的瞪大眼睛看著大仙,又轉頭看看昊俊三人,心裡直發昏:「竟然有人是大仙的朋友?」

「嗯,你先出去玩下,去吧。」大仙淡淡地說道。

「是…是……「那農婦唯唯諾諾的應著,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昊俊三人,走了出去。一會,外面傳來開門和關門聲。

大仙望著昊俊三人,過了一會,才開口道:「她已經走遠了,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情?」繼而又開始手舞足蹈起來,眼睛卻是盯著元真子。

元真子微微一笑,回答到:「呵呵,一直耳聞這裡有大仙行神跡,所以才看看,原來是黃大仙你!」元真子隱晦的一言點出了大仙的真身。

「嗯?」大仙的臉上神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平靜。「黃大仙是我族的非凡前輩,我等如何也是難望其項背……」

「那你為什麼要說自己是伏虎羅漢?」郁文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說話。

「……」大仙默不作聲,半天才冷冷的反問:「你們世人不是喜歡崇拜偶像嗎?」

「這樣不妥吧?你畢竟冒充神靈,迷惑眾生,就不怕誤了修行?」元真子淡淡的問。

「我又不害他們,反而是在幫助他們,怕什麼?他們感激我還來不及呢!」大仙似是不高興元真子說他迷惑眾生。

「你對你托身的這個人,不就正在傷害他嗎?你可是常常控制了他的身體!」元真子又點出了一個問題。

「我不在幫他賺錢嗎?要不是我,他還不過是一戶破落人家,哪來得今天這般光景?」大仙反駁道。

就在元真子正要回答時候,郁文卻搶先說話了,「是嗎?但普通人怎受得了你的這般折騰?他的身體我想是每況日下,賺再多錢還不是花在吃藥補身體上?說不定還折了陽壽!」郁文似乎不滿。

「……」大仙聞得郁文這般說話,卻是不再回答,只是在那裡自顧跳舞。

「你就不能好好坐在那裡跟我們說話嗎?」郁文看到那大仙並沒去回答他的話,只顧自己在那裡跳舞,更是不滿。

大仙聽了,楞了楞,停了下來,沉默了半響,才悶悶的回答道:「習慣了!」

「吐……」昊俊本來看著那大仙在那裡不停的跳著,就覺得搞笑,又聽得郁文那麼問,便更覺好笑,最後再是聽到那大仙的如此幽默的回答,再也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笑,小子!」可大仙卻不高興了,大聲呵責昊俊道。

「你凶什麼凶啊你?對普通人動不動喝叱就算了,你為什麼要對呵斥他?」郁文看到那大仙呵責昊俊,本來就不滿了,現在更是跳了起來,直接與那大仙當面對峙。

但大仙好像並沒聞到郁文的火yao味似的,反而是定定的盯著昊俊上下的打量,看了一會,竟然走到昊俊的身邊打轉起來,看得昊俊心裡都有點發毛。

郁文看到那大仙並不理他反而圍著昊俊轉了起來,心裡仿是無名火起,直接想發火,卻在這時,「哈哈哈哈哈……」大仙突然笑了起來。

郁文與元真子都是吃了一驚,一時間不知道這大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聽大仙繼續說道:「我修行了這麼久,終於見到一個‘活鎮物’了!不錯,不錯。」

「活鎮物?」郁文、元真子和昊俊三人都蒙了,這大仙到底在說什麼?

「哈哈,這個只在我們妖修界流傳的名號而已。‘活鎮物’的意思就是表示這個人本身生來就具有鎮壓妖魔鬼怪與風水氣運的能力,如果是一個俗世人,那麼他無論學業,事業事事順暢,簡單的來說就是做生意生意興隆,走官場步步高升,終生無憂高官厚祿百無禁忌。」大仙看起來很是高興。

但他又看了會,眉頭卻又鄒了起來,嘴裡喃喃自語:「奇怪,奇怪,怎麼跟前輩們描述的有些不一樣,別人的能力都四射發散出去的,你卻是糺紮在身,束而不發而且,你竟然讓我看不透,難道你修行已經非常高深了?但看起來又不是啊,你應該是沒有修行過才對!怪了,怪了……」

郁文聽到他這樣說,也不好發作,嘴裡「哼!」了一聲,便坐了下來。那大仙這次卻是對他的話語反應起來,轉過頭來,盯著郁文,冷冷地說道:「你這小娃娃,道行不怎麼樣,脾氣倒是挺高的!終是要吃虧的!」

郁文才坐下來,又聽得這大仙那般的說他,當場又跳了起來,「怎麼?要打嗎?」郁文非常火爆。

「難道怕你嗎?」那大仙也是不甘示弱,睚眥以對。

氣氛突然緊張起來,昊俊連忙起身強行把郁文拉過一邊,元真子也起身勸說,並向大仙道歉說:「道兄不要見怪,我小師叔年紀輕,修行時間尚短,不大懂事,請你原諒。」

那大仙見元真子如此說了,就轉過身冷哼一聲,「不要以為你有人依仗,就如此放肆,還是那句話,終要吃虧的!」說完,往神台前走去,回到原來坐的地方,盤腿又坐了下來,眼睛再度閉上。

郁文也是不服,還要發火,但昊俊一把拉了郁文往廳外走去,元真子也是馬上說道:「道兄,今日就此別過,剛剛多有得罪,打攪了!」說完,也跟著走了出去。

大仙冷冷地說了句:「慢走,不送!」仍然沉默他的了。

昊俊拉著郁文離開了大仙的家裡,走開一段路程後,才放開郁文,說道:「郁文,你性格也太火爆了吧?好在沒出問題。」

「哼!誰讓他呼喝你來著?對那些來求他的那樣都已經看得很不爽了,明知到我們的身份,還敢對你這樣?存心找茬!」郁文火氣還是很大。也難怪他,本來自小便朦朧意識到自己的身世的小郁文內心就非常敏感,更何況現在師傅已經親口告訴他事實,性格更是走向了偏激,對自己身邊認為是親人的人異常珍視,容不得他們受到傷害。昊俊在郁文心裡早就是自己的准師弟了,二人又是同齡,而且意氣也是非常之相投,那大仙如此對待昊俊,加上原本就對那大仙不滿了,眼裡放了根針的郁文也難怪會發飆。

「其實也沒什麼啊,那大仙本來就那個脾氣,不用管他,忍忍就算咯,大仙不好得罪,我可不願你為我受傷啊。」昊俊對郁文的義氣很是感激。

「怕什麼,一隻黃鼠狼成精而已,有什麼本事?再說,我們不有小武哥在嘛,他敢怎樣?小心我們收了它!」郁文一臉的不在乎。

「小師叔,不要這樣說,這天下間比我道行高深的人大有人在,你的脾氣還是要小點為好,這次這個我倒是對付得了,但以後還會碰到更多更多,我沒法保證。而且我又不能時時在你身邊,你就改改脾氣罷!」跟隨在後面的元真子聽到郁文的說話,快步走了上來說道。

「嗯,好,小武哥,我知道了,聽你的就是了。」郁文還是比較聽元真子的話的。

「對了,元道長。」昊俊看到元真子走了上來,便問到:「元道長,你說,剛才那大仙到底有什麼本事讓這麼多人害怕他,但又相信他,崇拜他?」

「哦?呵呵。」元真子聽到昊俊的問題,笑了起來,「因為他對求他的人的個人情況,家境情況,跟他所求之事等等一切,都能未蔔不問而知,所以人們才會那麼相信他。」

「那不就真是神仙了?」昊俊驚奇地問。

「不,其實,這不過是高深的周流之術而已,你也可以修行的,但要修到他那樣的境界,確實有點難。」元真子解釋道。

「高深的周流之術?」昊俊看著元真子好奇問到。

「嗯……」元真子微笑的回到道:「周流術,是我們修行者修行的四果之門中的一門。」

「你就跟我一隊吧,你踢前鋒!」

「好!」

「傲方他第一次踢,大家腳下留情!」,在開始前,陸雲凱還特意向隊友交待了一聲,以免傲方被自己人踢傷。

「知道!」,眾人都奇怪為什麼隊長會對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這麼在乎,甚至讓他和自己一起踢球,這在平時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足球隊的隊員都是經過層層篩選,道道測試才選出來的,新學期開始,C市的校級高中足球賽也將開始,學校對足球賽也很重視,早有規定,非足球隊隊員不得進入球場,以免影響足球隊訓練,沒想到球隊自己的隊長卻帶了個高一新生進來,這讓所有隊員都很不解。

「呵呵,開始!」,陸雲凱看到隊友臉上都有奇怪的神情,知道他們肯定是在對傲方的事情感到好奇,也沒解釋。

「傲方,有機會記得射門。」

剛才陸雲凱已經向傲方講解過一次基本常識,傲方自然知道陸雲凱口中的射門是什麼,「好。」

陸雲凱踢的是中場,不虧是隊長,剛開場沒多久,他就一路帶球直上,幾個漂亮的插花動作恍開了前面的防守隊友。

「傲方~」,陸雲凱看了看禁區外的傲方,毅然將球傳了過去。

由於陸雲凱特別交待過,所以隊員們對傲方的防守都比較鬆懈,此刻傲方身邊甚至連一個防守隊員都沒有。

傲方輕鬆的將球停了下來,好笑的看了看周圍站著的防守隊員,一個個都看著自己,沒有人上前搶,在他們看來,傲方今天是第一次踢球,就算讓他直接射門,威脅也不會很大,於是大家都像計畫好的一樣,沒有人去防守傲方。

「呵呵,這麼看不起我?讓你們看看我的厲害!」,自己快要起腳了,對方的防守隊員還是無動於衷,傲方知道他們是因為自己是新手,看不起自己。

傲方猛然抬起腳,一用力,腳下的足球像出膛的炮彈一樣,帶著呼嘯的風聲射了出去。

所有人只聽到一聲巨大的響聲,當他們還在發呆的時候。

「吡~」,一聲清脆的哨聲響起。

眾人紛紛朝球門方向看去,只見守在門前的守門員呆若木雞,球網內根本找不到足球的影子。

守門員顫抖著轉過身去,赫然發現球網已經被剛才傲方那腳勁射射穿了。

當所有人都發現這一狀況時,所有人都驚呆了,連陸雲凱也呆了。

在瓦蘭克王國國王奧斯羅德這根花心羅卜兼職大文豪筆下,每個女人都是等待男人征服的山峰,越是難以攀登就越值得男人流連忘返,當然,如果確實遇到高不可攀的山峰,也會因為見到被別人征服而心懷雀躍。在男人與女人角逐的狩獵場上,和女人嫉妒心作祟自己得不到最好別人也別得到的小心眼相比,男人在面對自己無法征服的獵物時,多半都會不遺餘力為瞧著順眼的同伴打下手,看著自己無法征服高傲的女神在魔鬼的懷中尖叫呻吟,那種暢快的感覺有時比親自提槍上陣來得更加美妙。

從伊特雷帝國最北端的梅汀蘭城發出把塔西陀伯爵在東部牧場的三千匹駿馬洗劫一空,之後再一路沖到西部高羅梭平原週邊的邊境,這絕對算是讓精銳騎兵都感吃力的千里征途。

「夢絲要不要休息一下。」在手下眼中永遠主張優勝劣汰叢林法則的女騎士星芭望著身邊的參贊助理,儘量親切地問道。只是平時生人勿進冷冰冰的氣場太強,難得破天荒感性一次,連自己都覺得彆扭。

能讓女騎士對經常在迪波梅克這個上檔次二世祖床上哼哼唧唧的助理花瓶大為改觀的原因。除了這個嬌貴的女人跟自己一樣穿越了大半個伊特雷帝國沒喊一聲苦、沒叫一聲苦外,更主要是因為她通過情報司搞到幾百套聖殿騎士鎧甲,讓這支冒牌的聖殿騎士帶著三千匹屬於違禁品的戰馬可以伊特雷帝國的土地上橫衝直撞。

「不要緊。」本應該在新月莊園享福的夢絲憔悴的臉上擠出一個談不上賞心悅目的笑容,她是個不但有小聰明還是有小智慧的女人,懂得今日吃得三分苦,來日品得七分甜。

在那個情人兼上司的塞巴斯蒂安家大少爺面前,她既是被輕易逾越的山峰又是送上門的獵物還是放下高傲隨時可以臨-幸的女神。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看起來不怎麼專一的迪波梅克少爺在玩膩後,還有什麼理由珍惜自己。她不是能拿出一個侯爵頭銜的未婚妻,也不是頭頂聖女和祭祀雙料光環的稀缺尤物。如果現在不立些功撈夠資本,將來在捉對廝殺爭寵的戰爭上有她悲壯的時候。

「你做得再多也取代不了一個女人在他心裡的地位。」望著陪自己一起風餐露宿半個月的夢絲,女騎士打抱不平道,不管她的劍如何犀利,終究不是個四肢發達的另類女人,憑藉女人天生細膩的心思,還是多少明白夢絲做這麼多都是為那個紈絝。而帶著些怒意的語氣一方面為夢絲感到不值,另一方面恃才傲物的她一直瞧迪波梅克這個的主子不怎麼順眼。

「我沒奢望過取代那位典雅的卡琳娜殿下。」看了眼二十七、八歲還是如假包換處-女的星芭,夢絲微笑道,心中同時覺得這個戰場上身經百戰,情場上卻未有一戰的女騎士單純的可愛。貴族爵位本身就是朵招蜂引蝶的鮮花,她野心再大也沒想過趕走塞巴斯蒂安家族頭號繼承人身邊的所有蜜蜂蝴蝶。

看著一身短髮中性裝扮的參贊助理,星芭輕歎氣道:「不是那位尊貴的殿下,是一個叫柏拉芙的女人,也許只有那個女人才值得他用一隻血色玫瑰去換。」

「她漂亮嗎。」如臨大敵的夢絲緊張道,在情場上,與男人遭遇未曾謀面的對手先會在檯面下比較底牌不同,本是聽覺生物的女人遇到這種狀況都會一反常態,先在臉蛋這項先天資源上比拼,贏了摧枯拉朽底氣十足,輸了再酸溜溜地從其他方面填補差距,反正一個聰明的女人從不怕找不到情敵的缺點。

「很漂亮。」女騎士耿直道,絲毫不怕打擊前不久剛從對立面拉到同一陣營的同伴。

「小狐狸精。」夢絲用自己才能聽清的聲音小聲嘀咕著這個以前在沒一朵鮮花比她嬌豔的尼斯城堡屬於她的專屬名詞。這也變相再次證明語言學家對這個世界最實在的貢獻便是研究出了眾多褒義詞的貶義同義詞。

其實,憑藉女人天生的直覺早在迪波梅克第一次對她著裝提出的建議時,她隱約就感覺到自己是某人陰影下的複製品。而現在情況越來越清晰,更是把「柏拉芙」這個還只是一個名字符號的女人直接提升至頭號大敵的地位。

當夢絲還想繼續從星芭嘴裡套出點情敵的資料,路邊出現的一支不合時宜的商隊打亂了她的小算盤,領頭胖子在夢絲眼中永遠是一張假惺惺的笑臉。

「夢絲小姐的主意太了不起了。」一臉奸商相的胖子摩林毫無營養地奉承道。當然無一例外換來充滿正義感女騎士的白眼。只是這個作為迪波梅克跟班的奸商臉皮厚度遠超乎想像,而女騎士的眼神顯然不如她鋒利的騎士槍。

枕邊風能吹走十座挪登堡。這是被一行人拋在身後、擁有**干政不良傳統的伊特雷帝國一句從貴族中流傳出的古老諺語。無良胖子在伊特雷帝國沒待幾天,卻把這句話領略的透徹。在他眼中與只上馬不上床的星芭騎士相比,這個能在迪波梅克少爺耳邊吹吹枕邊風的夢絲小姐更值得賣力討好。

被一通肉麻馬屁恭維的夢絲不置可否地笑笑,她只是出主意讓摩林的商隊在前面跑,星芭扮演追兵在後邊追。借著教廷在伊特雷帝國的特殊地位,一路上讓他們混過了不少關卡。不過,與摩林那吹噓的快能指點江山馬屁相比,夢絲倒是沒沾沾自喜,在把陰謀當藝術尼斯城堡那個大染缸泡久了,耳聞目染下想出這點勉強上檯面的小伎倆還不至於自滿。

伊特雷帝國和波旁王朝這兩個世仇國家邊境並非涇渭分明,敵強我弱的長期態勢下讓伊特雷帝國主動龜縮,讓出不少名義上的領土作為兩國間的緩衝地帶。因此,在西邊高羅梭平原邊境要走上兩天才算真正踏上波旁王朝的土地。這也給一群從伊特雷帝國拐帶出三千匹戰馬的走私犯們難得的喘息。

一群冒牌聖殿騎士再加上摩林的商隊護衛總共有五百多人,這也是迪波梅克自力更生組建的騎士團全部班底。處於一個看家護院有餘,攻城拔寨不足的尷尬境地。

本來打算把在伊特雷帝國積累的走私經驗照搬到波旁王朝,可前方的探子帶回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讓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有腦子出腦子的三個人不得不商量下對策。

「波旁王朝已經封鎖了邊境,任何人不得進出。據說前幾天一位大主教也被攔了下來,我們怎麼辦。」望著滿肚子花花腸子的胖子和最近才發現有點份量的花瓶助理,星芭疑問道,其實更確切地說只是轉述探子帶回來的情報。

伊特雷帝國作為最古老的帝國,單從軍事方面既不如死對頭波旁王朝,也排在新貴威藍帝國之後,但它標榜的騎士精神一直被所有國家視為最為正統。在伊特雷語中‘騎士’一詞最早有利劍的含義,而‘叛徒’的意思則是有思想的利劍。在正統騎士精神薰陶下成長起來的星芭自然而然也不是柄喜歡動腦子想問題的利劍。

「硬闖。」思索片刻,一臉圓滑奸詐的摩林出乎意料說了一個很符合星芭胃口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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