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葉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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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暴前夕 第六章 千里絕殺

楊歡看了眼那名老者,又看了眼站在正前方的呂步舒,仿佛沒聽到對方說話般扭頭對蘇繡雲低聲道:「閉上眼睛,等下可能會很血腥。」

看到蘇繡雲乖巧地合起了雙眸,楊歡緩緩撤出「碎玉寒」,與此同時,呂步舒等三人三柄長劍分從不同角度攻來。

楊歡手中「碎玉寒」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恰好封堵住了呂步舒等三人的進攻路線。就在對方第二次攻到之前的瞬間,楊歡的左腿「咚」的一聲踹在了那個擁有陰森聲音的老者小腹上,那老者眼中滿是不信的看著楊歡,「撲」地吐出一大口鮮血,身體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砰」地撞在了牆上,反彈回來跌倒在地。他掙扎了兩下,卻是再也無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身來。

這突然的變故讓呂步舒和另一老者很是驚懼,他們已經從呂九的口中詳細地瞭解了楊歡的實力,但絕沒想到會在一招之間就損失了一員主力。

楊歡很拽的擺了個姿勢,星目直視著呂步舒,「碎玉寒」斜指地面。酷酷地道:「如果你們就這點本事的話,還是早點回家吧,這大半夜的外邊又冷,哪像在家中還能抱個美女睡個好覺。」

呂步舒再次氣結,但他也明知討不到好處,今夜之局又是以失敗收場的話,他在建康苦心經營的人氣怕是會毀於一旦。他不甘心就這麼收場,長劍一揮,再次沖向了楊歡。那名沒受傷的老者也是很配合的從楊歡右側疾攻而至。

楊歡在呂步舒與老者雙劍及身的刹那忽然來了個華麗的轉身,「碎玉寒」從左腋下向後刺出,右腳後踢正好踢開了呂步舒的劍,而向後的那一劍刺入老者右手手腕,「叮」的一聲,老者的劍掉落在烏衣巷冰涼的地板上,老者本來狂傲不羈的臉也變的扭曲可怖,他渾身抽搐著,實在無法相信自己妙到毫顛的一劍竟會落得如此下場。

呂步舒也是鬱悶至極,在建康城,能擋下他與這兩個老傢伙合力一擊的人只怕只有葉玄了,那也只是擋下而已。而面前這個仿似從天而降的楊歡步但連續擋下他們的進攻,更在短短兩個回合連續廢掉了這倆老傢伙,而本來安排好劫掠蘇繡雲的呂九也不知跑到何處去了,他很鬱悶地還劍入鞘,壓低聲音道:「你究竟是何許人也?莫說建康城,憑你的身手,便是整個天下,能在劍術上勝過你的怕也屈指可數了。」

楊歡將「碎玉寒」插入鞘中。仿似沒聽見呂步舒的話般自顧對蘇繡雲道:「繡雲,你可以睜開眼睛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說著伸出左手拉上了蘇才女的右手,而蘇繡雲只是看了眼楊歡,並沒掙脫和拒絕,就那麼跟著楊歡從呂步舒面前走過,朝著烏衣巷巷口而去。

呂步舒滿眼怨恨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因為忌恨而不停地抽搐著。

楊歡的聲音在夜色裡傳來:「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對蘇姑娘不利,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蘇繡雲和楊歡就那麼手拉手的走在大街上,醉雲居二樓的葉玄和宋寬目注他們走上「流雲仙境」。

葉玄再次飲盡杯中酒,不無感慨地道:「天下未定,蘇才女的心卻仿若已定。看來我葉某只能退出這場角逐了。」

宋寬不解地道:「你向來開朗,為何今日有次感慨?」

葉玄看著「流雲仙境」畫舫上掛著的通明的燈籠,輕聲道:「呂步舒就是前車之鑒,恐怕他今夜的行動又是全軍盡墨了。楊歡的實力絕對不是你我可以輕易招惹的,我家老爺子已經傳來書信,甯惹郭解莫招楊歡。像楊歡這樣的人,我們還是儘量結交的好。」

宋寬道:「那我們如何和他結交呢?他現在恐怕早已風聲鶴唳了,建康的公子們哪個不忌恨他呢?我們現在去找他,怕是會吃個閉門羹吧。」

葉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楊歡目前還是會需要我們的,他在建康也不會待的太久,他走之後蘇才女的安全應該是他最擔心的問題。我們就從蘇才女入手,交上這樣一個朋友對我們兩家的未來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宋寬道:「你點子多,全憑你決定就好了。我過幾日也會回南越一趟,家兄和家父都催我回去呢,怕是南越要有大事發生了。」

葉玄起身道:「那宜早不宜遲,明日我們去拜訪蘇才女以便結識楊歡,之後你便返回南越,恐怕呂步舒在建康也待不久了,他叔父這次看來要把南越攪個腥風血雨了。」

宋寬也站起身來,兩人走下「醉雲居」。向著葉府的方向走去,夜色中,宋寬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粗獷嘹亮:「他呂家早已失勢,難道這次還敢作反不成?」

接著傳來葉玄的一聲:「噓,回去再說。」

兩個少年的身影在月光下,拉的好長好長。

建康城西三十裡左右的小鎮,一名店小二打扮的小廝手中提著個竹籃,小心翼翼地走完長滿了青苔的石板路,跨過一叢歪歪斜斜的籬笆,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板門,有一扇窗鑲嵌在古老的青磚砌成的牆上。窗紙早已蕩然無存,只剩下橫橫豎豎的窗格,系滿了長長短短的紅絲繩。紅絲繩在風中無助地搖曳,像是誰在哀怨地訴說,又像是吹不散的淡淡哀愁……

店小二打扮的小廝渾身一顫,這樣的環境讓他感到脊背冰涼,他知道那是自己害怕到極致的表現,他看著漆黑的房間,顫聲問道:「大俠,你在麼?」

「哧」的一聲,桌子上的油燈被點著了,桌旁的凳子上,坐著一名頭戴蓑笠,身穿蓑衣的人,正是曾與楊歡交過手的「千里絕殺」郭解。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到他那被蓑笠擋住的臉龐,更加增添了小廝內心的恐懼。

郭解用他那特有的仿佛金屬交鳴般的聲音道:「把飯菜放在門口,你回去吧。」

小廝顫抖著雙手放下手中的竹籃,以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大俠,你,你還沒給錢。」

也不見郭解如何動作,一錠足有五兩的銀錠就飛到了小廝頭頂上,就仿佛他本來就是頂著那錠銀子一般,郭解的聲音在深夜中聽起來時那麼的滲人:「銀子落地,取你人頭,去吧。」

小廝嚇得雙腿打顫,他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扶著頭頂的銀錠,戰戰兢兢地沿來的路走了回去。

郭解伸左手摘掉蓑笠,油燈那昏暗的光線映在了他的臉上,那張臉如果被蘇繡雲看到,她定會嚇得睡不著覺。只見郭解的臉上橫七豎八地滿是深淺不一的傷疤,其中最深的一條從左眉一直劃到下巴處,在他左眼上下眼皮上留下了深深的溝壑,看去就像是火影忍者中卡凱西的那只擁有寫輪眼的眼睛。

他看起來並不是很餓,並不急於吃飯,只見他把左手伸入懷中,取出一封書信,在昏黃的燈火下打了開來,信上只有六個字:行動有變,速回。

郭解將信伸到油燈上點著,直到那封信完全燒成灰燼,方自語般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即便要回去,也要等我與楊歡做個了斷。」

楊歡剛聽完蘇繡雲彈的名曲,忽然連續打了兩個噴嚏,他很是不解地道:「是誰在詛咒我呢?」

蘇繡雲聽了大驚,芳容失色的道:「楊歡你得罪了巫山的人了?」

楊歡疑惑的道:「沒有啊,我都不知道巫山在哪,怎麼會得罪他們?」

蘇繡雲道:「那你剛才不是說到有人在詛咒你麼?當今之世,除了巫山上那幫妖怪般的存在,應該沒有其他人懂得巫蠱之術了。」

楊歡笑了笑,道:「在我老家那裡,連續打兩個噴嚏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說你壞話,或者在背後策劃著某些對你不利的陰謀。這跟巫蠱之術無關,是在下說話不清不楚,倒累得繡雲擔心了。」

蘇繡雲美豔無倫的俏面上嬌羞一片,她那美輪美奐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原來是這個原因,倒是繡雲見識的少了,我怎麼沒聽過哪處還有這般規矩?嘻嘻,你家鄉何處?規矩倒是蠻有意思的。」

楊歡猶豫了片刻,方緩緩道:「我老家是個與這個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那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讓我感覺到在這裡的一切都仿若夢境一般,看不通以後會如何。至於那個地方,我想,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蘇繡雲充滿愛憐地道:「希望等到天下太平之日,繡雲能陪楊歡你去看看你的家鄉。」這句話說的低不可聞,仿似呢喃一般。

楊歡很是開心,哈哈,你終於還是說出這番話了,哎,魅力大就是沒辦法啊。他表面作癡情狀,低垂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道:「人生得知己如繡雲,楊某此次建康之行確是不虛此行了。」說到此處,他忽然扭頭看向窗外,耳朵也動了動,低聲道:「看來有老朋友來了,繡雲你早些歇息吧,在下去了。」推開窗,就那麼跳入夜色之中。

楊歡掠過一段河面,雙腳著地的瞬間,空氣中飄來了「千里絕殺」郭解那特有的如金屬交鳴般的聲音:「楊歡,郭某久侯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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