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造車、教子

當日回家，四人都是又興奮又疲倦。父母都是沒有出過國的人，一下子見到這麼多外國人、外國妖，還有各種奇聞逸事。差點就連覺也睡不著了。

睡飽了，吃足了。又叫了趙帆到一起商議今後打算。大伯認為打柴不費工本，容易幹，可以先幹這個。母親卻認為賣柴掙不了大錢。

父親只是在一邊大搖腦袋，「賣吃的食物，肉食還可以就地購買、或者打獵。但是其他的原料我們還不知道這裡有些什麼，需要點時間瞭解。我們所帶調料有限，這個天一黑半年就更沒法子種糧食了。」

「打柴也不容易啊，我們可沒有帶頭牛過來。難道我們用人背？」

大伯想到什麼，一敲桌子：「這裡環境好大型動物數量眾多。我們既然可以打獵，為什麼不逮一個大型的動物代步。」

「不行的。」父親還是搖腦袋。「昨天我聽克侖說這裡的大型動物都被驅逐乾淨了，人類大量定居的地方怎麼會有大的野獸。況且這裡小型魔獸有多厲害，我們也沒試過。出門在外，小心點好。」

一時間，大家的一鼓衝動都被父親的瞻前顧後擋住了，氣氛有點沉悶。所有人都皺著眉頭，大伯眼望門外的一片漆黑來回搓著手。

「非常時期，是不是用點法力。」大伯見大家都沒主意就拋出了應急方案。

「還是不要吧」，父親還是一口否定。「我們還不熟悉這裡，萬一被人發覺就不好了。再說你那些材料以後可沒地方買去，留到最危險的時候用吧。」

略微提了提嗓門，母親難得的出了回主意：「我們最主要就是不熟悉環境，不如我們找熟悉環境的人去討討主意，比如克侖和艾婭。」

父親總算沒搖頭，不過也沒點頭。猶豫了一陣正要開口說話，趙帆突然興奮地一挺身，「我有辦法了」，趙帆幾乎是用喊的叫了出來。為了節約蠟燭只點了盞暗淡的油燈，差點被趙帆的動作帶熄了。

趙帆帶著神秘的笑容，洋洋自得地說：「你們看我們不是還有豬嗎？架子豬還沒長肥肉，身體棒得很。兩頭豬加一隻狗，只要做個簡單的木板車應該可以吧。」

「好象可以試試。」父親這次幾乎毫不猶豫的就定了板。

於是分派任務，父親和大伯去做車，母親去做飯，趙帆去搓草繩，喂豬。

搓完草繩，渾然不知被征了勞役的兩頭懶豬又開始哼哼叫喚著要食起來。穿越這幾日期，為了備戰備荒連豬糧也遭到了克扣，兩頭豬也上不了膘。

差不多一天時間的光景，大致準備妥帖。一輛豬車出籠了，兩頭豬的蹄子上還都裹了厚布，因為怕豬凍著還在豬背上披了草衣。巴豆也厚布裹了腳。

車就簡陋了點，柴房裡找了一些長木料拼湊出一輛木板車。木板是樹根木頭橫豎釘在一起，也沒有刨平整。車輪只有兩個，是大伯把兩段原木裹上鐵皮做的實心車輪。

排子車板、實心車輪，豬拉車，土法上馬造了個土坦克。拉出去溜了溜，問題一大堆。

三個畜生拉車各奔東西，根本就是互扯後腿。不習慣套草繩，巴豆帶頭對繩子又抓又咬。拖車前重後輕，一停車，車上放的東西就向前倒，嚇得豬亂跳，狗亂叫。

因陋就簡，所以也暫時夠用就行。父親去小路邊等了輛柴車，去探看何處可以伐木，瞭解情況。大伯和趙帆一起動手改造破車。

等到父親回來，破車已經加了兩個車轅，免得豬亂跑。至於巴豆，暫時就通過調整繩索長度，把它夾在兩頭豬中間。

父親回來找大伯說了情況，就和大伯一起駕車出發去打柴。他們的工具是一把斧頭，兩人輪流使。本來有手鋸，但是太小不合適伐木，而且不見有人用鋸子，所以父親又保守的留了下來。

母親煮了幾個雞蛋讓大伯父親帶上，趙帆被安排留在家跟母親學習。

送走父親和大伯，母親在院門上頂了個大木杠。把趙帆叫到跟前。「現在到了這裡，老家學的那些東西好多都用不上了。說不準我們會呆多久，呆一輩子也有可能。你有什麼打算沒？」

趙帆沉默了半天。確實，到異界後趙帆只是把這當成了長途旅行。並沒有做什麼長期的打算，暑假作業不用做了，以後學也不必上了，只覺得渾身輕鬆。唯一的遺憾是班上的班花是沒機會去追了，不過天涯何處無芳草呢。

母親見趙帆不說話，就提點說「這樣吧，我看這裡危機重重，妖怪眾多。你先學武防身吧。」母親受大伯影響，還是認准了魔獸是妖怪。

說到學武術，趙帆還有點基礎，什麼長拳，連環拳都還會點。還能耍點雜技，變點戲法。趙帆暗暗奇怪‘難道媽要教我？我會的她也不會啊，我教她還說得過去。’

「媽，我們學校學校有武術隊，我也一直在練基本功。我們學校還出去表演過，我自己練習好啦。」趙帆連連找藉口要自我監督，這樣才好偷懶。

到底是自己兒子，母親那還不瞭解趙帆的心思。母親歎了口氣：「你明年就18歲了，也算是成年了。若總是偷懶，將來如何擔當一家的擔子。媽養不了你一輩子。」

聽到這話，趙帆原本活絡絡的心思暫時沉了下來，母親的操勞自己是知道的。

父親小商小販的收入不多，花的時間不少。大伯更是有如重病號一般長期臥床，這個家實際最管事的母親。現在母親的眼角也有了皺紋，自己的確是該為家裡做點什麼。

「別的我不會，我只會點養生術。這個沒什麼大用，也就治療失眠、體弱、耳鳴什麼的，我也就每天睡覺的時候練習下。其中有一套周天守神法，如果長期練習可以固本培元，是養生術的基礎，而且簡單易學，不易出錯。」

「媽」趙帆打斷母親的話。「我如果要學習防身技能不如學習家傳法術，大伯教我不是更快。」

母親又是歎了口氣：「可惜你大伯時間緊迫，這陣子忙完就又會入定，他醒的時候可少得很。而且你們家傳這個法術也沒見誰真的長生不老過。還不如跟媽學，我這個可是實實在在的延年益壽。至於防身，這個也是能增長力氣的。」

「媽，這個周天法要學多久啊？學到幾層滿啊？」趙帆是想最好這個內功是多快好省。

「哦，」看到趙帆好象來了興趣，母親也打起了精神，「這守神吐呐法的路線簡單，只要你背熟了穴道，幾分鐘就可以學習會。」

「至於層數就不知道了。誰也沒去分過怎麼算一層。這不是練氣，此法屬於養神調氣的法門。」

「有如種樹，葉子越多自然樹木越健康繁盛，卻不會百煉成鋼，物極生變。若練至深處也可以神滿而溢，由內及外。」

「什麼是由內及外啊？」趙帆聽得此法平平無奇，毫無出采之處，最後總算聽到一點希望。

「這個我也不知道，大概跟內氣外發差不多吧。我也是照你父親的原話，你可以問他。」母親顯然也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你先站好，我指穴位給你。」母親把趙帆拉到屋中間，拿了個雞毛撣子來。

趙帆對於穴位就知道眼保健操的按摩穴位，其它一概不知道。但見母親拿了雞毛撣子來，不見是什麼好路數。心臟猛地一跳，‘不是要打手板吧！’

母親轉到趙帆身後，一雞毛撣子敲在趙帆頭頂上，「百會穴」。趙帆一縮頭，一愣神間已經明白這是給自己指點穴位，這方法比悶看書好受多了。於是趙帆閉上眼睛，用心記憶。

後腦又挨了一下，「後頂穴」。「風府」、「啞門」「完骨」「風池」「天柱」……母親一路沿後腦敲了下來。然後是後背、腰腿，直到腳底的湧泉又經過正面的下肢、經過胸腹的「氣海」、「關元」等大穴後，又繞手臂穴位一周回到頭頂。

反反復複無數次後，趙帆終於勉強記下，忙回到自己屋子一個人默默背誦。母親看時間過了大半日，就去做飯打豬草了。

母親忙完去看趙帆時，趙帆已經在屋子裡睡著了。這也不怪趙帆，24小時都是晚上，天天都是睡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