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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終於還是離開了。在雅雪帶上自己最後一部小說《夏天的離別》的一部分稿費後,告別了Wennie,踏上了前往歐洲的旅程。
應該是一個全新的生活吧!雅雪想道。離開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土地,離開了Sid,離開了Pisces,離開了Emo,離開了Wennie,最後離開了Hope。
雅雪應該是高興的,因為這是他一生的夢想啊!可是,在他遇到這些朋友後,他更希望在他環遊世界時,身旁不止他一個。
但現在孤身一人,又能怎樣?
北愛爾蘭首都貝爾法斯特。
聽說北愛爾蘭是一個自然風光優美,空氣清新的國家,有著廣袤的綠色草原和數不清的清山綠水勾勒出的北愛爾蘭獨有的自然景觀,素有綠王國之稱,屬英國政府管轄。
剛下飛機,來到陌生的地方,只是似乎沒有感到太多的不適,反而會因為下午3點舒適的陽光和遍地的綠色映得懶洋洋的。
站在廣場上,放下包,伸了個懶腰,眯起眼,可以感到睫毛上掛起的一層淺淺的光暈。
是的,一個新的開始。
剛出機場,把一些證件辦妥後,第一時間選擇打的去旅館。
畢竟還沒有倒過時差,腦袋昏昏沉沉的。斜倚著車後排的沙發,打開窗,儘量讓多的風能吹到臉上。
光照在臉上,有點灼人,但相比於江南地區的太陽就要柔和多了。
安靜的大街,不是很寬,周圍種滿了樹,沒有多少車。車速不是很快,周圍的景色還是可以很清楚的投在視網膜上。
司機好像是貝爾法斯特本地的,在他得知雅雪是從中國來歐洲旅行時,他便非常友好而熱情的用不怎麼流利的中文為雅雪介紹一些關於貝爾法斯特的旅遊景點即人文風俗。
雅雪笑了笑,在這兒還能聽到自己的母語當然是件開心的事。
司機說了一會兒中文,發現自己有很多東西似乎還表達不出來,便撓了撓頭,問是否可以改回用英文繼續和雅雪交流,雅雪笑了笑,點了點頭。
有點吃驚,愛爾蘭的的士司機是如此的隨和而大方,或者說愛爾蘭的人們是如此熱情友好。不管是誰,他們都會無條件的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一樣對待。在這兒你根本不用擔心身處異鄉的陌生和孤獨,這兒美好而幸福的環境,熱情而友好的人們,總會讓你感覺這就是自己的家一樣。
到旅館時也剛4點。近海,周圍是大片草坪。
下車後,司機微笑著對雅雪說了聲「Goodluck!」後,緩緩開車離去。
很小的旅館,三層樓,一樓供遊人休息、用餐,二、三樓是就寢的房間。
雅雪在三樓靠裡端的307號房。7號,最裡端,開窗便可以看到水。這不就是大學裡自己最喜歡的琴房的特點嗎?
似乎想起了什麼。
房間裡一些基本設施都具全,附帶廁所和廚房,整個房間佈局按照的是歐式復古風格的格調。有電視、空調,客廳、臥室的朝西邊的百葉窗,打開後還可以看到蔚藍的大海、崎嶇的海岸線和現在懸在天邊顯得特別溫暖的太陽。
沒管太多,隨便吃了點東西,四點半左右就睡了。
做了個夢。飛機場,很大的落地窗戶,下午溫暖的陽光照進來,把自己的頭髮照得暖暖的。7歲的雅雪背靠著落地窗坐著,雙手環抱著蜷成一團的腿,很傷心的哭著。
此時,一個姐姐走到自己身前,輕輕揉了揉雅雪的頭髮。
想抬頭看清是誰,但此刻卻又突然醒了過來。
慢慢坐起來,摸摸枕頭,是濕的。看了看右手上帶手電筒的表,1:27。
想當年看歐洲杯時用的都是歐洲時間,但沒想到真的到了歐洲卻這麼難倒過時差。
想了想算了,本來就是順其自然的性格。
打開百葉窗,想看看沿海大道上晚上散步的人們。但出乎意料的是,除了漫天的星群,其他一片漆黑,惟有偶爾開過的車的燈光劃過,接著再歸於平靜。
陣陣浪聲,陣陣海風。
發呆中,突然聽到客廳大門有響聲。難道是小偷?這兒不是刑事犯罪率為全英最低的地方嗎?
雅雪警惕著向客廳大門走去,接著迅速的打開門。
「Whoareyou?Whyareyouhere?」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同樣都是無比驚訝的聲音,但音量同樣都不大。
雅雪從聲音聽出面前比自己矮一個腦袋的是個女生,只是光線太暗,看不清模樣。他從女生的語氣中判斷出兩人間大概是有什麼誤會才導致現在,所以便首先開口說道。
「First,pleasebeCalm.I’matraveler,too.Canyourememberwhichroomyouhadbooked?」
「No.305.」
「Mmm,Isee.Ithinkwehadsomemisapprehensions.HereisNo.307,isn’tit?」
「Oh!Iwasverysorryforthis!」
「Nevermind.I’mverygladtomeetyou!CallmeHenry.Andhowaboutyou?」
「Nicetomeetyou,too!I’mIda.」
「Haveagooddream,Ida.」
「Youtoo.Goodnight!」
聊完後,女生走進隔壁的305號房了。
雅雪關上門,走回臥室,打開桌前的檯燈。
拿出一垛剛剛起筆的稿紙。
《水中魚》。
魚對水說你看不到我的眼淚,因為我在水裡;
水說我能感覺到你的眼淚,因為你在我心裡。
《PiscesintheAdam’sale》。
Piscestoldthewateryoucouldn’tseemytearsbecauseIamintheAdam’sale.
ThewatersaidIcouldcatchyourtearsbecauseyouareinmyheart.
……
累了,走到窗邊,伸了個懶腰。
不知不覺,天亮了。在被牆壁阻隔的東方,太陽似乎已經徐徐升起,夜光淡去,一切逐漸變得清晰。
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不是自己和Pisces大學時最喜歡的一件琴房嗎?
不是,因為Pisces已不在身旁。
那Pisces,你現在在美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