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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天空,瓦片般的雲沉沉疊加,竟是紅了半片天,孤獨鑰靠在竹榻上,身著輕薄的月白細紗金線勾邊的上等雲衫,只是用了一條滾金邊的腰帶系著,鬆鬆垮垮地垂著,腳下套著月白軟底鞋,隨意地擱在一邊的方凳上,修長而白皙的手中,端著瑞金萱的透明茶盅,淺淺地抿著噴香碧清的茶水,一邊的檀香凳上,擺放著紫金香爐,隴上安神凝神的熏香,嫋嫋生煙---
遙看前方,海岸線亦是若隱若現,要是開足馬力的話,天黑前就可以到達,可是,平靜的浪靜的海面上,忽然冒出了幾艘黑漆鐵甲船,本是斜靠在船舷上的鐵離「驟」的一聲,躍上帆布旗杆,穩穩地立在上面,隨風搖動著,鐵冷的眸子眯起。
蒼蝶跟著人群走向船舷,鐵甲船已經快速地靠來,沒有任何退卻,像是要撞來似的,她的背後忽然傳來沉穩的步子,緊跟著一道的冷風,猛然轉身,幾個男子,已經是出掌朝向她攻擊過來。
蒼碟冷靜的瞥著他們,四個人,默契地形成包圍圈,提氣側身躲開,旋身抽出腰際的軟劍,一個淩步地朝著最近的人刺去,也許對方始料未及她會武功,自然沒有防備,離她最近的矮壯男人,已經讓她刺傷,一股血頓時冒了出來,她一個愣怔,步子慌亂,要知道前世的她一直是救人,何嘗傷害過別人---
甲板上的人群這才反映過來,一陣的騷動的呼叫中,很多人驚慌不已地摔倒在地上,更多的人則是躲至一邊。
一個倒地不起,剩下的三個男人,腳步沉穩,絲毫不為所動,依然出手淩厲,倒地的幾個遊客已經是面部抽筋,害怕的忘記了呼叫―――
「撕拉」一聲,矮壯男子見她發愣,已經掌握先機,朝她抓來,細白如玉的手臂,露出半個,點上了的守宮砂,發出隱隱的紅光。
蒼碟怒喝一聲,騰身而起,半空中一個漂亮的轉身,輕身落地,眼角的餘光,恰好是看見白色衣著的俊朗男子,負手站立船舷,冷峻的眸子,滿是冷然的幽光―――
「呵呵,小美人竟然會武功,將軍一定喜歡」矮壯男子,篤定的轉身,拿出腰際的繩索,重新形成包圍圈。
顯然,他們掌上的力道已經加強,蒼碟默不作聲地遊走,只是劍法變得混亂起來。
孤獨鑰那俊朗的眸子一眯,揮手示意,一邊的鐵風猶如獵豹般的向蒼碟沖向那幾個飛凰島的男人,而他,轉身往海面看去,鐵甲船升起三朵紅色煙花信號,原來是他過來了,俊眸微蹙―――
鐵風瞬間落在刀光劍影中,手上的雙刀飛轉,已經是刺傷兩人,飛凰島的幾位頓時敗下陣來,歪在一旁哼哼唧唧,鐵離笑駡道:「一群沒用的混蛋,也不看看這是哪裡,豈容你們胡來?說,為什麼對姑娘出手?」
飛凰島的部眾中僅剩下一人還能站立,他皮膚黝黑,身體精壯,臉上一道長疤從眉毛一直畫到嘴角,神情倨傲,沒有一絲驚慌。
「哦,不服氣,來來,我們再戰上幾回合。」鐵風收起短刀,那男子拉開步子,使出赫赫虎拳――
蒼碟躍至一邊,轉眼看其他遊客是受到驚嚇沒有受傷,再聽「喝」的一聲,鐵風已經將刀疤男打趴在地,右腳踩著他的臉,狠狠地吼道「說,來幹什麼?」
刀疤男一聲不吭,鐵風大吼一聲,抬腳又在他的腰腹狠踢幾腳,男子咬緊牙關,硬是沒有發出一絲痛哼。鐵離大怒,又欲踢他頭部,卻被制止。
蒼碟的聲音不大,卻是清晰的落在眾人的耳際「等等―――」
鐵風収腳,不明白地看著她。
「算了,放他們走吧。」蒼碟冷冷地說。
話音剛落,晴朗的天空,忽然傳來了一聲柔和似春風的聲音,「何必替他們求情。」一抹絳紫,自海面踏水而來,靠近船弦後,一個飛身猶如天外飛仙般地降落在地上,來人是一位年輕公子,容顏俊美,尤其是一雙眼眸揉入了一潭的春水。
他上前一步,抱拳行禮,道:「本人飛凰島島主光源,這些蠢材襲擊女眷,欲行不軌之事,實屬飛凰島之敗類。就算剛才那位壯士不出手教訓,本座也會清理門戶,剁了他們的手腳丟海裡喂魚。」光源身材碩長,玉樹臨風,衣著華貴,神態悠然,嘴角上揚,總是帶著一絲笑意,看上去溫和知禮,渾身沒有一絲武將的莽氣,反似皇胄家族的貴公子。
蒼碟回了個禮,平靜地看著他:「上次,在深水潭中,是他們騎著猛獁海象,救過幾個落水的孩子。」
「原來如此,這些蠢材,倒也做過有益的事情,姑娘求情,在下定然是饒他們一命」他的眸子一柔,斜看那邊,三個矮壯男人頓時叭在一邊,使勁地叩頭道「將軍,我們錯了――」。
蒼碟轉身走向艙門,光源將軍俊眸微蹙,一個晃動地攔在她的面前「姑娘―――請問,你的芳名?家住何方,在下親自去府上道歉―――」
「不用,請你讓開好嗎?我要回船倉休息了」蒼碟果斷拒絕,光源將軍一楞,深邃的俊眸,一彎,嘴角間勾勒出淡淡的笑意「好――!在下冒犯了」
蒼碟順暢地走進艙房,一邊的艙門緊緊地關著,傳來爹爹細細的呼嚕聲,不由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