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看見遺落的手機，我沒有遲疑，打開它，開機，螢幕顯示，未接電話4個。我沒有吱聲，只是又一次的默認，薇蘭的事實。海冰原來是如此容易輕易放棄。

我撥通了他的手機，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陽光依舊，我卻沒有被打動。「喂，海冰，是我，葉玫。」「葉玫，你好。」「我不好，薇蘭也不好，」我倔強起來，沒有理由的，我責備他，帶著怨恨。「薇蘭住院了，實質是因為我，因為我而被撞的，但也是為了你，但你卻不知道。」停息，窗外，風，起了，又停了，我的頭髮，飄了，又落了。

輕輕的，一聲歎息，「知道了。」他平緩而又沉重，像是兩扇鐵門，重重地扣在我心上，發出哀怨而又平靜的聲音。

「你，準備過來看看嗎？」我忽而又同情起他來，他錯了麼，只是我客觀的想法吧，其實錯的終是我，卻又要無禮地怨怪別人罷了。

「不了，不來了，我……」

「你沒有理由的，海冰，你總不想我看不起你吧。」

「算了，葉玫，過去了的事情，沒有意義了。」

「是麼？」我反問道，故而又責備起來，覺得自己變化得太快，對於他這樣的人，本是不該同情的。

「我，我不知道你對我們的事瞭解多少，只是我真的……」

「海冰，」我打斷了他的話，不希望他再說下去，害怕他傷了我，也傷了薇蘭，我有種欲哭的衝動，覺得像是被人騙了，騙了一個好印象，騙了一份真感情。「你，還愛她，是嗎？」

「我，」他猶豫，故而又遲疑，「我不知道，你別問了，我們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解決的。」

「是嗎？」我嘲諷道，我是真的生氣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男子！「你錯了，海冰，你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了。如果有，我也不會讓她再見到你，遇見你，是她這一輩子最悲哀的事情，也是我這一輩子最悲哀的事情！」

「葉玫，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的回不去，我現在一個在德國，沒有一個熟人，沒有人可以借錢給我，我父母也不會給的，我……」

我多麼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可是他沒有，可恨喏！「錢不是真正的理由，我知道的，海冰，你不要騙我，我從來不原諒騙我的人！」

「我，我，」他啞了，「好吧，我不想，就是這樣。」

「那你為什麼總是假裝關心她！」我質問道。

「因為我愛她！」他抽泣了，顫顫的。

「你好意思，她受了這麼重的傷，你不來看她，居然還好意思說愛她，你配談愛字嗎？」世上居然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而我一直沒發現！

「你說的沒錯，是的，是這樣的……」他哭了，撕心裂肺地抽噎，「正是因為這樣，我不見她，就是因為我沒有辦法忘記她，我才向家裡提出來到德國來的……」

「是這樣，對不起，我……」我詫異地，一顆心突然空了，吃驚，太多。

「沒關係的，其實，當初，是我傷了她，現在這樣，也是我的活該。」

我突然的害怕，刺痛了他，是我，傷害了她，是我。原來一切的起源，都是我，都是我……

突然，電話傳來「嘟、嘟、嘟……」的盲音，我知道，他關斷了，我蓋上手機，沉默。

欲哭，無淚。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哭出來了，我只是感覺渾身的痛，仿佛是每一個細胞都在抽泣，連五臟六腑都在泣血，只是眼，一時無法表達出來了。

他終是沒來，終是沉默，終是拒絕，而我已沒有勇氣，也沒有信心去拿起話筒，面對他，面對他的聲音，和我的自私與無奈。

雪漸漸融化了，但我卻希望和春天終年不遇，如果說時光可以永遠停留在那場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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