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5.五天后,嫂子的生日到了。

這天,嫂子的爸爸媽媽和弟弟弟媳還有小侄兒都來了。哥哥的一幫哥們也來給嫂子慶生日,家裡熱熱鬧鬧的。我和媽媽在廚房裡做飯。

沒想到,快中午時,安安和唐唐也來了。她們提著大蛋糕,進門就叫:「嫂子,我們蹭飯吃來了!」嫂子很高興的把她們迎進屋。後來,唐唐陪著客人坐,嫂子進廚房幫忙來了,安安也跟著進來了。

媽媽和嫂子都要安安出去坐,安安說:「阿姨,嫂子,你們還把我當客啊?我可沒把自己當客呢。」媽媽和嫂子就笑。

我問安安:「唐唐怎麼有空和你一起來呢?她今天沒上課嗎?」安安說:「她們現在都高考了,還上什麼課啊?」我才想起來,唐唐現在教高三,高三的學生都考完試了,她當然有空了。

我又問:「你們怎麼知道嫂子今天生日啊?」安安說:「我們這麼多年的老關係了,這些還不知道嗎?你不會連我的生日也忘了吧?」我就嘿嘿的笑。媽媽和嫂子也在一邊笑。

吃了午飯,唐唐和安安又坐了一會,走了。我又幫著媽媽和嫂子做了晚飯。晚上睡前,我送了一隻玉鐲給嫂子,這是特地在C城給她買的生日禮物,嫂子看到那只玉鐲,笑得很開心,戴在手上比了又比,看了又看。

我想,我也該回去了。

沒想到隔天早上,曉楊就打電話給我,說晚上在他家聚會。我只好答應了。

白天,我在哥哥家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只是隨身換洗的衣服而已。媽媽看我收拾,臉上有太多的不舍。但她嘴裡卻說:「你也回來這麼久了,也是該回去了。你看一凡,一天一個電話。」

我心裡也是有太多不舍,可是聽媽媽說著說著又是這些,心裡又有些反感,她總是讓我覺得自己就像個賊一樣,讓她時時刻刻要防著我。

下午,安安和唐唐來約我,媽媽問我:「去哪裡?這麼晚出去,晚上還回來不?」安安說:「阿姨,您就別等了。我們一起去玩,可能會比較晚。」媽媽說:「你們去吧。」於是,我們就步行著去曉楊家。

在路上,安安說:「我們不用去這麼早吧。去早了好像就是去等飯吃一樣。」唐唐說:「就是。我們去逛逛吧,等他們打電話來就去。」於是,我們跑到河邊去吹風,就像當年還是學生時代一樣。

六點鐘的時候,曉楊打電話來,說:「你們怎麼還沒到呢?人家正經上班的人都到了。」於是,我們就往曉楊他們那個社區走。剛進曉楊他們社區門,我的電話響了,我看到是一凡,就對安安和唐唐說:「你們先上吧。我等會上來。」安安和唐唐就上樓去了。

我說完電話,看看已經快六點半了。記得曉楊跟我說過,他家在五樓。走到他們家門口,正準備按門鈴時,門開了。安安站在門口說:「就知道你上來了。快進來,就等你了。」

我一進去,曉楊就說:「老妹,磨磨蹭蹭都幹些什麼啊?」我一看,他們全都到齊了,男人們都已經在桌子邊坐下了。春雨在招呼女同胞坐。

我看到女同胞裡有一張生面孔,弄不准是誰,但直覺告訴我,她應該是嚴清。但,沒人給我介紹,我也沒問。

吃飯時,曉楊說:「老妹,你最後一個到,要不要罰你呢?」卷毛和思城同時說:「罰酒三杯!」齊哥說:「我附議!」曉楓說:「我也附議!」唐唐說:「喝可以,不要像上次那樣灌她了。」

有了老大發話,曉楊說:「老妹,那你一個人幹一瓶啤酒吧。」安安說:「兩瓶!」曉楊說:「老妹,這可不是我說的。那就兩瓶吧。」我想想,兩瓶啤酒也還難不到我,就說:「我等一下趴桌子底下了誰送我?」思城說:「大把人呢。」於是,我們就一邊說笑著一邊吃喝起來。

喝了兩瓶酒,就吃不下什麼了。我吃了一點菜,就沒吃了。他們也很快吃完了。飯後的節目,照舊是打牌。我沒那個愛好,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上了幾次廁所,肚子也沒那麼脹了。還好,頭還很清醒。

清明也坐在沙發上,我知道他以前是不打牌的。

那個嚴清挨著他坐在他的那一邊。我聽到嚴清在問:「什麼時候回去啊?」清明沒出聲。嚴清就又問:「什麼時候回去啊?飯也吃了。」清明淡淡的說:「你先回去吧。」嚴清就拉清明的手,清明把那只手輕輕的拿開了。嚴清就坐到他們打麻將的那邊看他們打麻將了。

清明坐在那裡,眼睛盯著電視,可是我發現他並沒有在看。他的眼神很空洞,他的周身都堆滿了落寞。這一刻,我真的有一種想把他抱在懷裡的衝動,理理他額前下垂的一綹頭髮,摸摸他依舊生動的臉。這就是我曾深愛的那個男人!今天我才那麼清晰的發現,他過得並不幸福。他看上去那麼落寞,那麼失意,甚至那麼無奈!

不久,嚴清又來拉清明:「走吧,我們回去吧。」清明的臉上就有了一絲慍色,他看了嚴清一眼,嚴清就鬆開了拉他的手。然後,清明冷冷的說:「你先回去吧。」嚴清沒有出聲。在清明身邊坐了一會,就對春雨說:「春雨,我先回去了啊。」春雨說:「急什麼?你還遠啊?」嚴清說:「我回去了。我在這裡有人不喜歡。」說完她就出去了。自始至終,她都沒正眼看我一下。

因為第二天不是星期六,也不是假日,他們都要上班,所以,牌局也就很快散了。

下了樓,齊哥說:「誰打我的車啊?熟人半價啊。」卷毛就說:「我們都打你的車。一人出五毛。」我們就都大笑起來。

結果,唐唐,曉楓,思城許琴還有笑容上了齊哥的車,安安卷毛和我就上了清明的車。臨走時他們甚至還說好,過幾天選在星期六的時候再聚,那時候,都不用上班,孩子們也不用上學。

清明先送了安安他們回去。卷毛說:「清明,小雅,上我們家去坐坐?」清明說:「不用了,也這麼晚了,你們明天還要上班。再說,我也還要送小雅。」安安說:「那你們就早點走吧。」清明掉頭的時候,安安站在那裡說:「你們,慢走快到。」

送了安安他們,車裡就只有我和清明了。

清明默默的開著車,我也沒說話。清明把車開得很慢。車子慢慢的滑過平整的街道,街邊的路燈也一路慢慢的向後退去。雖然差不多十一點了,但是街上還是有很多人。我在想,明天,我就回去了,再和清明這樣一起慢慢的經過深夜的大街,不知又是在什麼時候?也許,下輩子?

我出神的看著車窗外,想著自己和這個近在咫尺的曾經深愛的男人即將要擦肩而過,心裡就無法抑制的彌漫起一股錐痛。

良久,我發現,清明把車開離了鬧市,到了晚上比較冷清的振新街。這裡根本不是我要回去的路!

我看著清明,清明沒看我,他看著前面,平靜的說:「去我小店坐坐吧。」我沒出聲。看到清明把車開進了一所大院內。

清明把車停下來,對我說:「到了。」我下了車。清明鎖好車,在前面走,我跟著他到了一扇鐵門前,清明掏出鑰匙開了門,對我說:「進來吧。」等我進去後,他又鎖好鐵門。

剛一進去,裡面黑黑的,清明扶著我走了幾步,然後開了燈。我看到我們已經進到了一間很大的店鋪裡.裡面放著幾圈玻璃櫃子,裡面擺滿了手機。我這才明白,清明現在在做什麼生意。

清明對我說:「混個日子吧。」我能聽得出他話中的無奈。

他走進裡面的一扇門裡,開了裡面的燈,對我說:「進來坐吧。裡面涼快些。」我走進去,發現這是間辦公室,他開了空調。

清明給我拿了一支水,對我說:「這裡的門面都挺大,我把裡面還隔了一間出來,平時不回去的時候,就住在這裡。」

我在沙發上坐下來,四周看了看,在心裡想,他怎麼會幹這個?虧他坐得住。嘴裡不自覺的就問了出來:「你自己也守店嗎?」清明說:「有時自己也守守。煩悶的時候,我就坐在這裡面發呆,也還蠻好。」

曾經的運動健將現在倒願意經常坐在這裡發呆?我的心裡頓時酸酸的,澀澀的。如果當初,我和他結婚了,他還會說坐在這裡發呆還蠻好嗎?

清明在我身邊坐下來,開始慢慢的說著我和他別後的情形來:

「小雅,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我又何嘗不恨我自己,不怨我自己呢?如果當初我能堅定一點,就不會和你分開了。

還記得那次我們第一次親熱之後我回家嗎?我回家時,我媽要我陪我爸晚上去一下鎮長家。你知道,我爸還想靠著鎮長往上爬一爬。我也沒多想,也就跟我爸去了。我知道當晚我爸是給鎮長去送禮的。

到了鎮長家,鎮長一家人很熱情的接待了我們,就是他的女兒,也一直陪著我們。後來在鎮長家吃的晚飯,還喝了酒。本來我不喝的,但是鎮長勸我喝,我爸也說,你看,鎮長都請你喝,你就喝了吧。我也就喝了。稀裡糊塗的,也不知怎麼就喝醉了。

後來發生的事我也不知道了,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我發現我全身赤*裸的躺在一個陌生的床上,旁邊躺著的就是鎮長的女兒,她也和我一樣。她就是我現在的妻子嚴清。

我一醒來她也馬上就醒來了。我不知道她是裝睡的還是根本就沒睡。本來我一醒來要發火的,可是,嚴清卻說,你回去吧,你對我做了這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從她家出來時,發現鎮長他們都沒在家。

再看到你的時候,我的心真如刀絞。我竟然背著你做了那麼不恥的事。所以當你問我的時候,我閉口不談。

那段時間,我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鎮長的女兒沒有再來找我。讓我覺得很慶倖。所以我也很努力的想忘記曾經發生的那件齷齪事。我還滿懷希望的計畫著和你的未來。

一個月後,當我媽打電話給我,說商量我的婚事時,我還興沖沖的跑去和你說,以為我們就可以功德圓滿了。哪知道,我一回去,我媽就說,鎮長的女兒懷孕了,孩子是我的。我一下子就懵了。

我對我媽說,叫我娶鎮長的女兒,不可能。可是,我媽說,要是鎮長去公安局告你個什麼罪,你一輩子可就完了。我可只有你這一個孩子啊。你叫我靠誰去呢?我說,我不管,要我結婚,我只娶湯小雅。可我媽說,娶了你她就死給我看。我一下子就啞了。

後來,嚴清來找我,讓我去她家,本來我也不想去,可是我爸我媽非要我去不可,後來我爸乾脆親自押著我去,他怕我半路跑了。

在鎮長家,鎮長說,只要我馬上來提親,他會裝做什麼也不知道,裝做什麼也沒發生過。我問他為什麼要這樣,鎮長說,我女兒看上你了,沒辦法。到這一刻,我才明白,我被他們算計了。誰叫我有一副好皮囊呢?

鎮長家財大氣粗,我家也還過得去,所以,我的婚禮不久就舉行了。

我結婚,這些好朋友一個都沒請,我沒臉請他們!我怕他們說我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一個良心被狗吃了的人!

我在結婚那天打了一個電話給曉楊,要他轉告你,我對不起你,我娶了別人了。我的心也在打完電話的那一刻被掏空了,靈魂也消失了。婚後三天,我和嚴清被他們安排去蜜月旅行。可是,我們只走到省城就回來了,因為嚴清吐得很厲害。我也不敢和她單獨跑到很遠的地方。

我不太和嚴清說話,一直都是這樣。她很愛我,這不騙你。我很少碰她,但是她把我看得很緊,她不允許我和別的女人有過多的接觸。我不在乎!不能和你在一起,別的女人在我眼中,都是一樣。我有必要找那麼多嗎?

後來,你去C城,我是知道的。我知道你給安安留了聯繫方式,安安也明白你的意思,她也告訴了我。可是,我有什麼臉面見你啊?我有什麼資格去面對你啊?

再後來,你結婚前還在等我,還讓安安告訴我,只要我去找你,你還是會跟我走,我當時就準備離婚了。可是我媽說,我要是和嚴清離婚,她就沒我這個兒子了。要是我娶了你,就讓新娘子踩著她的屍體進門吧。我就又退縮了,我媽那時候身體已經很差了,我不敢惹她生氣。

你結婚那段時間,我的心情很差,我知道你就要和他結婚了,就要投入他的懷抱了,就要和他日日相對了。每每想到這些,我就心如刀絞,你嫁的人不是我,我受不了。

我結婚後,家裡就給我買了縣城裡的這套房子,我自己開了這間店。一般時候也不想回去,沒事就住店裡。嚴清也習慣了。

嚴清開始不知道我和你的事,但是,有一次我做夢時叫了你,她第二天就問我,小雅是誰?我沒理她,她見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不問了。她其實也沒什麼心機,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

小雅,我會很快和嚴清離婚的。我媽現在也不在了,我爸也退了,我也不用顧慮什麼了。小雅,我有信心能給你一個幸福的未來。」

清明說到這裡,也沒等我說話,就一把擁住我,開始吻我。他的吻纏綿,熱烈。他吻著我,吻我的額頭,吻我的眼睛,吻我的臉,吻我的耳垂,吻我的耳垂時,他輕輕說:「小雅,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然後,他開始吻我的嘴唇。我也被他的吻感染,也摟緊了他的脖子。這個男人,是我愛了那麼多年的啊。

清明的呼吸漸漸變粗。他一把抱起我,就走向里間。里間的陳設很簡單,最醒目的就是一張席夢思床,床上鋪著素色的床單。

清明把我平放在床上,開始一邊吻我一邊撫摸我。然後,他的一隻手開始慢慢解開我的衣服。當他的那只手伸向我的裙子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凡在叫我:「寶寶!寶寶!」那聲音一下子又消失了。我的頭腦一個激靈就清醒了。我這是在幹嘛?分明就是玩火啊!

我猛地推開清明,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清明沒有防備,被我一下子推到了地上。他驚愕的望著我,說:「怎麼啦?小雅。」我扣好衣服,正了正臉色,說:「清明,送我回去吧。」

清明站起來,問我:「小雅,你怎麼啦?」我沒有看他,說:「清明,我們回不了頭了!」清明就痛苦的閉上了眼。然後,一把把我擁住,在我耳邊輕輕說:「別回去!我們一起坐坐,行不行?我不碰你!」我沒出聲。清明就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把我放在他腿上。但我從他腿上下來了,我覺得這樣已經不合適了。

我們就那樣坐著,都沒有說話,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我覺得現在說什麼都不合適,說什麼都沒有意義。清明也沒出聲,我知道他的心裡很痛苦。

良久,清明說:「小雅,你在床上躺躺吧。休息一下。」我說:「你呢?」清明說:「我在外面坐坐。」我說:「那又何必呢。你在這裡躺躺吧。」清明說:「小雅,讓我抱抱你,可以嗎?」我看看清明,知道他真的只是抱抱。於是,點點頭,清明就輕輕的把我抱住了。

然後,他說:「我們躺下來,說說話,想睡的時候就睡,好不好?」我點點頭,我知道清明,他說怎樣就是怎樣,他說不會侵犯我就不會侵犯我,這一點,我絕對相信。於是,我們相對著躺下來,清明伸出手把我摟在懷裡,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

過了一會,清明開口了,問我:「他對你好嗎?」我說:「好。」清明又說:「他愛你嗎?」我說:「愛。」清明說:「像我一樣嗎?」我說:「嗯。」清明說:「他比我帥嗎?」我說:「沒有。」清明又不說話了,只是把摟著我的手緊了又緊。我也伸出手抱了他,說:「睡一會吧。」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我和清明就那樣睡了一晚。我們擁抱著彼此,細聽著對方的呼吸和心跳,就那樣相擁而眠,用著當年我們相戀時都沒有用過的姿勢,什麼都沒有發生。

早上六點鐘,我就像往常一樣醒了。醒來時,清明已經不在身邊。我起床來,走到洗手間,對著洗手間的鏡子,理好頭髮,整好衣服,再出到外間,看到清明就坐在沙發上。

清明看我出來,說:「用我的毛巾去洗洗臉吧。」我說:「行。」清明就又帶我進到洗手間,拿了一支新牙刷,和他的洗臉毛巾給我。

我們從清明的店裡出來時,街上的店鋪都還沒有開門。

我們站在清明的店鋪前的人行道上,清明說要請我吃早餐,我說我吃不下。清明也就沒有堅持。我說:「我就回去了。」清明說:「我送你。」我說:「不用了,我走回去。」清明沒出聲。我就轉身走了。

在轉身的一刹那,我的心就痛得揪起來,眼前也模糊了。我站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去,一把抱住清明,喃喃的說:「再見了!清明,再見!」清明本能的伸手摟住我,說:「哦,小雅!」我放開他,說:「我走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在河邊坐了很長時間才回哥哥家裡,因為,我不想媽媽他們看到我現在失魂落魄的樣子。

回到哥哥家,發現哥哥居然沒有出去。嫂子當然是上班去了。媽媽在廚房裡不知忙什麼。

我對哥哥說:「哥,你等會兒出去嗎?」哥哥說:「怎麼啦?」我說:「你要是出去的話,給我帶張車票回來。」哥哥說:「就要走嗎?」我說:「是啊,也回來這麼久了。」哥哥笑著說:「一凡催你了吧?」我笑笑,沒說話。

哥哥說:「本來我還想你多住些日子的,多陪陪媽。但既然是一凡催你了,你就回去吧。不過,媽過生日的時候,你可要回來多住些日子。」我說:「到時看吧。」哥哥說:「媽就滿六十歲了。你看別人家,父母親六十歲都給做壽,我也想給媽做一做。人有幾個六十歲呢?也熱鬧熱鬧,你看呢?」我說:「也行。你就看著辦吧。」哥哥說:「也要你回來幫忙啊。」我說:「好吧。」哥哥說:「那就這麼說定了。車票我要大劉送過來。你要幾點的車票?」我說:「晚上的吧,最好七八點的。」哥哥點點頭,就給大劉打電話。大劉是哥哥的好哥們兒,我也認識的。

吃過午飯,我就把自己的東西都裝在我的背包裡。

媽媽看我收拾,說:「小雅,回去了和一凡好好過日子。早點要個孩子。聽到沒?」我說:「知道了。」媽媽又說:「你婆婆也是個好人,你要孝順她,聽到沒?」我說:「知道了。」媽媽又說:「再回來的時候就和一凡一起回來,聽到沒?」我說:「知道了。」媽媽就沒說話了。

我看了看媽媽,說:「媽,你怎麼啦?」媽媽說:「沒怎麼。我看你收拾呢。」我說:「媽,你也要自己注意身體。我下次再回來看你。」媽媽笑著點點頭。我又從錢包裡拿出兩千塊錢來,說:「媽,這錢你就拿著用吧。」媽媽推手不要,說:「我都有錢用。你哥也時不時的給我錢。」我說:「媽,拿著吧。我也不是經常在家,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吧。」說完,把錢塞在媽媽口袋裡。媽媽也就不往外拿了。

三點鐘時候的時候,大劉把車票給我送過來了,是下午六點的火車票。我要給大劉錢,大劉不要,哥哥也說算了吧。我把哥哥拉到一邊,對哥哥說:「我不想欠人人情,你幫我給他吧。」哥哥說:「那好吧。」於是,我把錢給了哥哥。

然後,我打了一個電話給安安,讓她轉告清明,我走了。如果是因為我,他就不要和嚴清離婚了。這樣的遊戲我們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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