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862/coverbig.jpg?v=e87c9a3c392993511abc31185bde8f5a)
雲櫻與顧封懷在天亮前終於趕回了山莊裡,但是,在眼前的,只有一片狼藉!
那是雲櫻見過的最可怕的場面,血,紅色的血,成片成片,幻化成血櫻花。
「師父!師父!小婉!」雲櫻失控地喊著,她害怕,這一刻竟如此的孤獨恐懼,無邊的黑向自己襲來。
顧封懷冷靜地抓住她的手:「雲櫻,雲櫻!以你師父的武功,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雲櫻只是掙脫開,發了瘋似的向主臥跑去,心裡不想的預感越發強烈。
門是半開的,雲櫻慢慢走了過去,她害怕,不知道門後面是怎樣的景象。
一路追隨而來的顧封懷看到雲櫻停在了門口心中知道這種恐懼,他走過去,一手捂住雲櫻的眼睛,另一隻手緩緩推開了門。
「你師父不在這裡」顧封懷舒了口氣,放下了捂住雲櫻眼睛的手。
雲櫻跑了進去,屋內淩亂,顯然是有打鬥過的痕跡。她直接沖到了衣櫃前,面對著幾十個小格子抽屜迅速地拍了其中幾個,衣櫃突然動了——後面居然有一條暗道!
雲櫻帶著顧封懷閃了進去,櫃子重新恢復原狀。
「師父曾經說過,如果山莊發生什麼大事,她一定會在這裡面等我」雲櫻抹著眼淚故作鎮定地說。
顧封懷沒有說話,這忽如其來的變故讓自己有些手足無措,想想雲櫻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女孩兒面對這些所表現出來的堅強,讓人無端心疼。
順著地道走了進去,又過了幾道機關,終於看見了光亮的地下基地。看來清泉山莊對於機關暗道頗有研究,顧封懷已經領教過了泉眼的曲折,而這裡與泉眼之道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迂迂回回不知繞了多少彎,隱約聽見裡面傳來一絲細微的呻吟。
「是師父!」雲櫻大喜,師父並沒有受害,心中一刹那又有了依靠。
白聖秋此時虛弱地靠在石床之上,雪白的衣衫沾著點點血跡。聽到雲櫻的叫聲,她睜開眼,看到了牽腸掛肚的小臉蛋。
「雲櫻,怎麼到處都找不到你,急死師父了。」白聖秋抱緊雲櫻,像是失而復得的寶貝。
「我,師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山莊裡怎麼會」雲櫻顫抖著問道。
「哼,還不是為了泉眼!」從隧道彎處傳來一個氣憤的男聲,一襲玄衣的男子走了出來。
「師兄!」白聖秋一口氣未提上來,開始劇烈的咳嗽。玄衣男子見狀出掌,將真氣灌入白聖秋體內,只見白聖秋的氣色漸漸轉好。
「你是我大師伯?」雲櫻用崇拜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玄衣男子,啊,真是,面部線條如此剛毅,但又不失儒雅,和師父簡直就是登對兒的不得了!不對不對,現在不是走神的時候,師父的傷勢還沒好呢,怎麼開始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早就聽小師叔說過,師父和大師伯情愫早生,因種種原因至今未能成家,至於這個種種原因呢,小師叔說他不方便透露,雲櫻猜測,小師叔也不知道,要不就他那大嘴巴,早都宣告大眾了。
「雲櫻,你聽師父說,清泉山莊是不能呆了,你和顧少主回無暇宮,等師父養好傷勢稍作修養便去與你會合。」白聖秋倚在玄衣師伯的懷裡,將雲櫻的手放在顧封懷手中。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回事兒,怎麼叫白聖秋弄得像是將女兒託付終身一樣
大師伯是很酷的一個男人,瀟灑地帶走了師父,於是乎,雲櫻屁顛屁顛地和顧封懷往山下走去。
「狐狸,你等我一下。」雲櫻走到方澄家門口的時候,聽見院子裡傳來了方嬸嬸的聲音:「方澄,你皮癢了是不是!偷偷帶著小雲櫻下山!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劉三叔昨兒在集市可是看得真真切切,要不是剛才碰見他,你小子還想一直瞞下去啊!」只聽藤條聲不絕於耳,方澄哭天喊地,院子裡可謂雞飛狗跳。
雲櫻可是知道方嬸嬸的雞毛撣子有多厲害的,上次方澄被打得一周沒下床。
「方嬸嬸!不是小澄哥的錯,是我逼著他帶我下山的!」雲櫻推開門,正巧方嬸嬸的藤條準備往方澄身上落。
「雲櫻來了啊。」方嬸嬸放下手中的藤條,頓時和顏悅色,像是看見了一朵粉嫩嫩的小櫻花,心情大好。可轉念一想,地點好像又不對:「咦?你怎麼偷跑下山了?小心被你師父捉到。」
雲櫻給方澄使了個眼色,按照師父教她的道:「師父有要事辦理,就派人將我送到別處,暫時會離開個一年半載的。」看到方澄逐漸長大的嘴巴,雲櫻繼續道:「對了,方嬸嬸,師父說昨天剛好和小澄哥哥出去見識了一下,否則到了外面讓人笑話呢。」當然,這後半句是雲櫻自己編的,要是師父知道自己未經允許偷偷下山,估計沒被人打死也得被她活活氣死,實在不孝不孝。
方嬸嬸舒了一口氣,立馬扔掉藤條。其實但凡做娘的怎麼捨得下如此重手打自己的孩子,還不是嚇唬嚇唬就完事兒了,聽白聖秋並無責怪的意思,這個心才是徹徹底底放了下來。
「你是誰?」方澄看向雲櫻身後那個突然出現的紫衣少年,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確切說是男人的直覺,這個紫衣服的少年,是自己的假想情敵。
想他顧封懷是誰,單憑方澄的口氣這麼不友善,就猜出一二。自己從小是養尊處優過來的,面對山野家的孩子總有些自己的小驕傲,但是眼前的這個小男孩兒卻無土氣,還頗有意思。
「我是雲櫻未來的夫婿,敢問閣下是?」不理會雲櫻瞪大的雙眼,顧封懷半似認真半似玩笑地問道。
「啥?」方澄下巴都快掉地下了,貌似還沒有消化顧封懷的話。
「臭狐狸,你亂說什麼呢!」雲櫻笑眯眯地又看向方澄:「他啊,是我師父給我找的保鏢,嘿嘿,怎麼樣,不錯吧。」
顧封懷眉眼一挑,嘴角扯扯,這小丫頭總是有古怪的念頭,保鏢?開玩笑,這世上還沒有誰能請得動他給當保鏢的呢,不過,對於雲櫻,也許當個保鏢也時間不錯的事情,只要能抱得美人歸,是無所謂啦。
方澄撇撇嘴:「保鏢怎麼弄得和大爺一樣?你反而像他的小丫鬟。」
只見顧封懷走到方澄面前嚴肅地拍了拍他的肩:「這位兄弟,真是好眼力。」
說實話,那一刻,還真有點什麼惺惺相惜的火花蹦了出來。
告別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方嬸嬸和方澄,雲櫻跟著顧封懷和無暇宮的探子會合,踏上了前往陌生地方的旅程。長這麼大她還真沒有出過清泉縣,書本上寫的那些個奇人異事,名川大河之前全是自己想像。
說實在的,家世雄厚就是牛掰,清泉山莊在江湖上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了,但是和無暇宮比起來,從簡單的馬車講就已分出勝負,由此可見,皇宮的華貴估計想都想不出來。
雲櫻聞著馬車裡若有似無的香氣,渾身舒坦地擺了個「大」字,佔據了中央的大部分位置,還在這車夠寬敞,顧封懷倚在塌上,抿著手中的香茗。
「嘖嘖,狐狸,這是什麼香味啊,這麼好聞?」雲櫻深吸一口氣,這種味道真的從來沒有接觸過。
顧封懷遞給她一杯茶,道「龍誕香。」
「咦?我在書上看過,這不是只有皇室才能用的香料麼?而且也不是隨便什麼皇室都能用的吧。」雲櫻抿了口茶,歎道:「啊,好特別的茶,是怎麼做的?」
「呵呵,桂花、茉莉、薄荷、金桔配著野生玫瑰熬制的,無暇宮還有很多很多的茶,到了那裡,你想喝什麼都行。」
雲櫻突然放下手中的杯子,盯著橙黃的茶水愣住了。想起剛才的卦象來,九三,需於泥,致寇至,莫非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怎麼了?」
「沒事兒,就是不知道師父現在怎麼樣了。」
雲櫻看到顧封懷愈發擔心的眼神突然來了句:「唉,不會被大師伯逼婚了吧。」然後低頭抿了口茶:「嗯,好喝。」
這下,徹底脫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