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腦子比我靈。要不學理科幹嘛,也只像咱們這樣才配得上被文科了。」紹楓詼諧地說,「瞿睿怎麼還沒來啊,我去那邊看看,告辭,學委大人!」
「喂,當心狗仔隊,真拿你沒辦法!」文昕無奈地搖了搖頭。
三班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調,正所謂文科女重男輕,也不足為奇。可一個班差不多60人,教室狹窄的可憐,難道是為了給MM們保持苗條身材,還是讓那些超瘋狂的才女們都變得斯文,但還有輝宇、永恆等幾個超人氣帥哥咋辦,媽的,真變態!
羅永恆這個人有個壞習慣,就是一下課便出教室四處轉轉。也難怪像他那樣的性格,教室對他來說是囚鳥的籠子,畢竟外面的世界多自由啊!
他小心翼翼地從縫隙中穿梭著,可還是不留神——「啪、啪……」旁邊桌上的幾本書紛紛掉落,永恆的反應速度真快,不愧是籃球高手,一出手就接住了兩三本。
「沒關係,讓我來吧!」昱瑤停下手中的筆,俯下腰把書撿了起來。
一個花兒形狀的東西從書中滑落,永恆輕輕地捧在手上,仔細地端詳著:它是一個曇花標本,紫紅色的苞衣,細細的花蕊,十分嫵媚細嫩。
「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吧,我家還有很多各式各樣的曇花標本,如果有興趣的話,隨時告訴我!」她的聲音依然是那麼柔和,連這個自稱是少女殺手的永恆臉上也不免地有些泛紅。
「你種曇花嗎?」永恆小聲地問。
「恩,我姐姐種了不少,過幾天送你一盆!」語氣中透露著那份情竇初開的純真。
永恆微笑著點點頭,忽然想起那些狗仔隊,四處掃視了幾眼,幸好都沒注意到這裡,不然又會炒作出什麼八卦來,那肯定刷新最高人氣的,謝天謝地!
傍晚,夕陽仍留戀著大地久久不肯離去。雪白色的卷閘門自動開啟,一輛新款的悍馬轎車緩緩地駛進車庫。車上下來一個燙染著金黃色的頭髮,著裝時尚又灑脫的英俊少年。他疾速地走入別墅大廳,面無表情地好似花崗岩上的浮雕。
「哦,呵呵,少爺回來啦,一定累壞了,快坐坐歇歇!」大管家老蔡趕緊起身迎他進來,並吩咐僕人們去準備餐飲。
少年一屁股攤坐在軟綿綿的沙發上,兩條腿索性就架在旁邊的扶手上,大嚷道:「都死啦,快倒茶!」
「少爺,來了,來了!」僕人匆匆地把茶端到他面前。
他懶洋洋地伸出手接過茶杯,剛喝了半口就全吐了出來,氣得把剩下的茶水一股腦地潑在地上。
「媽的,想燙死我啊,不想活了你!」他瞪著眼破口大駡。
「對不起,少爺,我、我馬上去換、換!」僕人低著頭,怯生生地重沏了一杯涼茶。
「少爺,你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老蔡見勢頭不對,就微笑著接過僕人的涼茶,使了眼色讓他去廚房烹飪,「老爺今天要談一筆很大的生意,恐怕很晚才能回來,所以少爺有什麼事就儘管吩咐我吧!」
畢竟大管家資歷深,少年還不敢在他面前逞逞威風,只是默默地點點頭。儘管如此,他可是在社會上獨當一面的太子,赫赫有名的虎狼幫便是其培養多年的忠實打手,整天沉溺於貪圖享樂的童氏家族大公子,也是童氏英信時尚集團未來的接班人——童俊,號稱虎王。
「媽的,累死了,做毛作業!」吃過飯,童俊把書包往床上一扔,想著一個問題,「狼主他們明天邀我去參加宴會,可生活費早沒了,又不能空著手去,丟盡面子,老豆頭又不在,咋辦?」
想著想著,便悄悄地摸進了父母房間,因為他知道那些東西應該在密封的櫃子裡,「呵呵,老豆膽子夠大,鎖都沒鎖,不怕僕人來偷啊!」
打開櫥櫃,一一搜尋,「怪不得不鎖,裡面啥玩意也沒有!」他使勁地擾擾後腦勺,焦急中覺得腳底下踩到一個硬邦邦的東東,低頭一看,原來是快長長的木板。
他蹲下身子,搬開木板,裡面居然有暗櫃。「鑰匙?!」他急忙返回房間拿來一根手下弟兄給的萬能開鎖器,細長的尖針插進鎖孔中,轉了幾轉,鎖便應聲而開。
「這麼隱蔽,媽的,一定有什麼古董!」不過,很快又垂頭喪氣,「搞什麼鬼,連個影都沒有,完啦,我的face算是玩完了——咦,這是什麼?」
一張陳舊得發黃的信靜靜地躺在同樣陳舊得要死得木匣子裡,信封上的地址是某某省平浦煤礦公司,總裁許常貴。
信封裡有幾張黑白照片,大部分是老豆和許常貴的合影,其中有一張嬰兒照,背面寫著一行小字:寶貝女蓉蓉8個月零16天某某年某月
信的內容是:
景國兄:
經過一番考慮,我和慧珍同意你的請求。蓉蓉是個乖女孩,我們會像親生父母一樣盡興撫養,請國兄放心。另外,至於平浦礦難,上頭的人查得很緊,且中央派專員已經開始調查,恐難以遮掩下去,請國兄速速離去,切緊!
弟:許常貴
某某年某月某日
才看完,門外傳來管家老蔡的聲音:「老爺回來啦,飯菜已經備好了!」
「哦,我剛在公司宴會上吃過了,你休息吧!」童景國邊說邊朝樓上走來。
童俊迅速地整理好信件,一個箭步閃出門外,正巧和童蕊撞個滿杯。「哥,你慌慌張張幹什麼,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她揉著生痛的額頭,生氣地說。
「噓,沒事吧,回你的房間,過會兒有一個天大的機密要透露給你!」他使著眼色,一溜煙地跑了。
失掉光輝的太陽,靜靜地漂浮在雲海之上,是那樣單薄而心寒。
「哇,你怎麼搞的,這麼近都擦不到籃板!」永恆把手中的籃球又重新拋給了輝宇。
「隊長,我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幹嗎發這麼大的火!」輝宇滿臉委屈地說。
「少廢話,月底就將進開始校籃球聯賽了,你在罰球線上投50個球,少一個加罰10個,快點!」獅子又在咆哮著,「還有你們幾個,別老線上外飆三分,比賽講究得是配合,懂嗎!」
「知道啦,隊長,來,我們分成兩組對抗。」盧文昕不耐煩地應答著。
在對抗中唱主角的自然是羅永恆,只要他運球,菜鳥們就別想能摸到球,眼巴巴地看著球一次又一次地入籃筐。還有在內線稱霸籃下的項紹楓,簡直無人能抵。
「老大,我連球都碰不到,怎麼練啊!」輝宇又在一旁發牢騷。
「那好,你過來搶我手上的球。」永恆笑著對他說。
旁邊的草地上,昱瑤悠閒地聽著MP4下載的旋律,一個碩大的籃球飛速地越過籃板,重重地砸在她的後腦勺上。
「哎喲,誰扔的,好痛!」她摘下耳麥,捂著頭憤憤地說。
沈躍跑過來,拿著籃球剛想轉身,「站住,你必須向我道歉!」昱瑤不知從哪裡來了一股牛脾氣,拽著他的衣服就是不鬆手。
「我說了,這球不是我扔的,放手!」沈躍漲紅了臉說。
「別爭了,這球是我扔得!」羅永恆大步從人群中走出來,帶著幾分歉意地說,「對不起,我投籃太用力了,如果還不解氣的話,你儘管拿球砸我好了!」
「是你……」昱瑤剛才還氣衝霄漢的,霎時就煙消雲散了。望著永恆,臉上微微地泛起兩片紅雲,「沒、沒事,以後小心一點。」
「恩,保證不會在發生了。」永恆轉過頭,看著輝宇、文昕他們,又是一陣獅子吼:「都愣著幹什麼,沒見過MM呀,繼續給我練!」
離籃球聯賽開幕的日子越來越近,週末的垃圾時間也為此報銷了不少。魔鬼式的訓練,可苦了這幫平時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們,個個差不多都累趴下了。
「打起精神,跑快點,快點!」永恆倒不覺得累,十足的鐵人。
「老大,我真得不行了。」「我也是。」「我還有事,得先走一步。」……怨言相互交織著,俞演俞烈,接近了沸點。
「你們才練了多長時間,還想不想拿第……」永恆的話還沒說完,場上的人早閃掉了大半,剩下的是連走路的力氣都使不出,攤倒在地上直哼哼。
昱瑤在對面的看臺上朝他揮了揮手,永恆很驚訝。其實每個黃昏時分她總會準時到這裡觀球。一地的陽光,像是一地的碎金屬,閃著光耀,灑在她秀美的容顏上,宛如一朵柔嫩的白玫瑰。
深藍的夜空,迷蒙、清幽,充斥著空氣中每一縫隙,點點星辰,嬌柔、沉寂。星空下的一切都是朦朦朧朧,虛虛渺渺。
「看來你對音樂很狂熱,喜歡誰的專輯?」永恆的話打破了沉寂多時的星夜。
「燕姿的,她有一種可以接近的隨意,我下載了很多她的歌曲。」昱瑤摘下耳麥,關掉MP4,「你聽過她的那首風箏嗎?」
「風箏!沒有什麼印象,應該是首很不錯的歌!」
「我經常聽這首歌,因為以前的我很想掙脫束縛,穿越自我,可後來……」昱瑤抬頭凝望著星空,深沉的臉龐浮現一種茫然,「記得去年在雲中,遇到一個很開朗的男孩,每次在我最低沉的時候,總是用他那種極具個性的幽默和陽光般的微笑來鼓勵我,和他在一起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摯的感情。
可是當他父母獲悉我被抱養的身世後,就極力地阻止,畢竟他們都是高幹,是不允許富二代和一個連自己親生父母都很陌生的人在一起。至於這些我都不在乎,他卻屈服了,所有的承諾都成了泡影,也許正是他所說得,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的。在離開那所學校,離開傷心地,離開那個擁有陽光氣質的男孩時,我沒有後悔,他一直看著我走,說了一句「對不起」。其實大家都明白,我們都沒有做錯什麼,只是命運不允許那份感情的存在……淚水滲透迷人的雙眸,她的聲音已經哽咽了。
也學人的感情就像一葉障目,使我們見不到泰山,見不到本質。永遠被蒙昧,被愚弄,被欺騙。當我們反省過去,便開始懷疑起初的方向。永恆遞給她一包紙巾,撫慰著說:"所有的眼淚都不要留到下一個時刻,過去已經成為定格,要有勇氣去承擔、去應付著現實的命運,相信你會明白這一點!」
燕姿的歌聲一遍又一遍地回蕩在兩人的耳中,那柔和略帶幾分慵懶的音色輕輕地滑過。心,淡漠了那些細微而深沉的憂傷。17歲的那個夜晚,迅速地蛻變和成熟。遙遠的星空,那美麗的天秤座,三顆稚嫩的小星在廣闊而渾濁的銀河裡,閃爍出最優美、最動人的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