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春叢認取雙棲蝶

走到一處閣樓的時，天已黑了，只宇閣樓內昏黃的燈光通亮，一路引我進了著樓內，進了門，才覺得那大廳好生的寬敞，屋內的燈映照在牆壁上，金黃的圖案更加耀眼，著閣樓果然是配的起這長公主的威嚴。

我正打量著屋內的陳設屎，一聲嬌嫩的聲在背後響起，那話語中的柔媚竟一時快要將我的骨頭都酥麻掉。

「喲，這不是德管家帶回來的丫頭嗎？這麼會到這裡來，當真是急著要認祖歸宗了嗎？可惜的是，我們似乎祖上並不知哪兒來這樣一個野丫頭，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我轉身，見到了一位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子，緩緩的度步進來，那大紅的緞子用金色的線繡著大朵的牡丹，本應是俗氣的很，但穿在她的身上，竟然將她襯托的整個人熠熠生輝，眉眼如畫。

「這位就是大小姐仇雪媚，夫人東籬的女兒。」冰兒迅速的在我耳邊言語，遂即向仇雪媚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

仇雪媚掃了她一眼，然後將目光直直的看向我，勾起一抹動人心魄的笑，「呵呵，我瞧著是誰呢，原來也是當初七年前被德管家從外面領進來的野丫頭嘛。看來真是緣分呢，主僕二人真是絕配，哈哈……」

「是啊，主子，真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嘛，主子都不是什麼正牌貨色，這身邊跟著的下人還能有什麼好的背景。」仇雪媚身邊的一個丫頭掃了我們一眼，輕蔑的笑道。

我不禁在心中暗笑，這主僕二人才是絕配呢。伸手拉起還在一旁跪著的冰兒，不卑不亢的迎著仇雪媚微微眯起的雙眼，笑道，「上樑不正下樑歪？妹妹你這下人可真是一張巧嘴，我這棟下樑上面可是定著另一棟的上樑，那麼，敢問姐姐，可否是指那棟大樑……有問題？」還沒等她說話，我又接著道，「我如今是回來認祖歸宗，雖然還沒有入族譜，可是這個血緣關係可是容不得馬虎，如今的莊主，也就是我的父親，不論現在還是將來，都是我撐起的上樑！妹妹你可知你今天這句話便是侮辱了父親！侮辱了整個兒的玉璩山莊！」

仇雪媚臉色一白，身邊的丫頭也是面色蒼白的急急跪下，仇雪媚睜大眼睛盯著我，「你……你，口出狂言，我本不是……」

「妹妹，有些話咱們心知肚明就好。咱們是一家人，姐姐自然是不會往外說的。」我笑著在她耳邊輕語。

「誰是你妹妹!」她惱羞成怒的將我一把推開，「我是這家的大小姐，誰叫誰姐姐還不一定呢！」

「哦，既然你已經認了我是玉璩山莊的人，那麼，叫誰姐姐又有什麼關係，那現在，妹妹見過姐姐了。」我朝她福了一福。

仇雪媚臉色一變，正要發作，卻被走進來的丫頭打斷，一個侍女從偏廳走進，站到我面前微微一笑，彎腰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姑娘安好，夫人已經在正廳候著了，請隨我來。」

我笑著點頭，「那就有勞了。」

隨後跟著她向正廳走去，仇雪媚瞪了我一眼，也跟了上來。

穿過水上長廊，遠遠的看見一座水上閣樓透著溫暖的黃色的光，杳杳的琴聲傳來，竟讓人不自覺的心神舒暢。

走近閣樓正廳，廳中間一張紅木的圓桌上已經放置了不少的珍饈美味。侍女一排排規規矩矩的站著，盡頭紅色幔步裡，有一個女人身影斜倚在軟榻上，邊上一香爐中散著徐徐的香煙，繚繞在周圍，更襯得榻上之人身姿婀娜。

「可是汐閣的貴客來了？」簾後那人的聲音慵懶，隨著聲音的響起，簾後面的身影也撐了起來，邊上的一位侍女忙上去扶著。

「回夫人的話，正是汐閣的主僕二人。」邊上引我們進來的侍女低頭回答道。

待到仇雪媚將她扶到椅子上坐好，我照著之前冰兒教給我的禮儀，緩緩的行了一個禮，「淩汐見過夫人，問夫人安好，淩汐本來是客，卻還勞煩夫人親自請一趟，實在是淩汐不懂規矩。」

「不懂規矩？」她的聲音仍舊慵懶著，帶著些漫不經心，「的確有些不懂規矩。」

我心中暗驚，只得低頭不語。她居然沒有讓我站起來，說明還是鐵了心的想要我吃些苦頭，德叔說過，等仇天傲回來，便會以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的身份收我入莊，此時千萬不要妄自行動，保命要緊，否則自己可是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你可知道認祖歸宗是個什麼意思嗎？」東籬開口了。

「回夫人的話，便是與親人相聚，皆大歡喜的意思。」我垂著眼，並未抬頭。

「抬起頭來瞧瞧。」

我緩緩的抬起頭，見端坐在椅子上面面容姣好的女子，正在玩弄著自己的手指甲，上面的顏色鮮豔，一如她今天所著的豔麗衣服，那細長的上揚的眼角和仇雪媚是一模一樣的，眉毛此時輕輕一挑，好似要飛到鬢角裡面一般。手中的動作一頓，眼簾一掀，目光不輕不重的落在我的身上，上下一打量，唇邊掀起一道弧度，「這模樣長得倒是標誌，小嘴兒也倒是會說的很。」

「夫人謬贊了……淩汐難登大雅之堂，不能和雪媚姐姐相提並論。」忙的又低下頭，規規矩矩的答道。

「呵……」站在一邊一直沉默的仇雪媚開口了，「我說你這野丫頭這張嘴真的是巧言令色，剛剛那牙尖嘴利的模樣哪兒去了？這會子怎麼就和見了貓的老鼠一個樣。」

「姐姐說笑了，淩汐口齒笨拙不會說話，剛剛和姐姐只是女兒間的玩笑罷了，相信姐姐的胸襟寬闊，不會放在心上的。」我淡淡的一笑，然後看向站在一邊的仇雪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