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受罰

　　鳳桐華怒極反笑，因為身形頗為神似，所以就說這個人是她？大哥找理由也太過蹩腳了。

　　「大哥看這身形與我的頗為神似，所以就一口篤定這是我？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哥是故意設計要毀人清白。」

　　鳳桐華反唇相譏。

　　聽到這話，鳳宇臉色變了變，「三妹，這話可胡說不得！你我無冤無仇，我又何須毀你清白名聲！」

　　說出來時他也有些心虛，畢竟他確實是做了這樣的事，只是這個關頭他斷然不能承認的。

　　「大哥所言極是。」鳳桐華輕笑。

　　鳳宇聽到她的話，眉頭微皺，看向鳳桐華的眼神透著鄙夷。還以為說這話是有多大氣場，原來還是個懦弱無能的包子。

　　他不過辯解了一句，就站隊了？

　　張氏原本提著的心也松了松，她嗤之以鼻地看著鳳桐華，心中譏諷。

　　「想來大哥與府中姐妹親厚，也斷然做不來這樣栽贓陷害的事，只是看錯罷了。不過大哥方才說這身形與我頗為神似，想來大哥也總不至於單單看身形就斷定是我。」

　　她笑意盈盈地看過去，「大哥，桐華說得對嗎？」

　　鳳宇心驚，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啊！倘若他說不是，那言外之意就是說，他確實是針對鳳桐華；倘若他承認了，那豈不是在默認落水的是府中另外兩個千金？

　　其他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鳳宇斟酌損益，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是。」

　　鳳桐華倏爾展顏而笑，事情的真相昭然若揭，已經不需要她再去多說了。

　　老夫人顯然也明白過來，她眼裡冷冷。

　　「把那兩個丫頭叫過來，我有事要問她們。」

　　鳳靈靈和鳳雅接到通傳後，走在路上心中覺得不安，難道是被發現了？到了大堂後，見氣氛不太好，老夫人沉著臉看她們，頓時鳳靈靈心裡一個咯噔。

　　她走過去強笑道：「祖母，找我們有何事？」

　　老夫人卻不說話，看著她們繡鞋上一根細絲般黑色印記，臉色大變，她猛地一拍桌子。

　　「你們簡直放肆！」

　　鳳雅連忙跪下，眼裡帶淚，「是鳳雅的錯，給將軍府蒙羞，和四妹妹沒有半點關係。想來她也是不小心拉我下水……」

　　鳳靈靈瞪大眼看著鳳雅，破口怒駡：「好你個鳳雅！這種事也要栽贓陷害到我的頭上！奶奶，你不要聽她的，她在鬼扯！」

　　「鬧夠了沒有。」老夫人冷聲呵斥！

　　聽到她的呵斥，鳳靈靈不甘心地閉了嘴，狠狠瞪著鳳雅不說話。

　　「鳳雅，你素來心性沉穩，就由你來說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鳳雅擦擦淚水，啜泣著把鳳靈靈推她下荷塘，還把她強行送上岸的經過說了一遍，話音還未落，這時鳳靈靈大怒。

　　「放你的狗屁！明明是你先絆我下荷塘，我才把你送上去的！現在你反倒拿這個來說起事了！看我不打死你……」她沖過去就要打鳳雅，被李嬤嬤攔住。

　　坐在上方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眼裡閃著怒意。

　　「越發不懂規矩了……給我跪下！」

　　鳳靈靈雖然氣憤，但面對老夫人還是心裡發怵，她咬了咬牙，不服氣地跪下。

　　張氏見了可慌了，她連忙道：「娘，靈兒還小不懂規矩，您莫跟她見怪。」

　　劉氏冷然抿了口茶，道：「昨年就行了及笄之禮，怎的還是年幼？張夫人，你家女兒這般詆毀我女兒，真當我是軟柿子？」

　　說話間，她語氣中爆射出冷冽的冰寒。

　　「娘，您要替鳳雅做主。」劉氏轉頭看向老夫人，「她的女兒這般跋扈自恣，目中無人地欺負鳳雅，定然是因著有恃無恐。只怕長此以往，我的女兒叫她們這群渣滓欺負了去。」

　　張氏眼裡慌亂，她對劉氏投去警告的眼神，「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

　　劉氏彎了彎唇，「得寸進尺？」

　　她突然猛地站起來，狠狠甩了張氏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大堂響起。

　　鳳桐華原本站在旁邊看戲，看到這一幕都驚愕到嘴巴放得下雞蛋了。怎麼二伯的一個妾室也那麼彪悍了？原劇情裡並沒有這樣的發展啊。

　　不過她依稀記得這個妾室的身份很神秘，是二伯從很遠的地方帶過來的，其他一概不知。唯一有印象的是，在鳳家滅門前半個月，她莫名失蹤。

　　現在想來實在湊巧。

　　看來這個劉氏的身份不簡單啊。

　　「這個才叫得寸進尺。」劉氏揚起手，眼神清冷。

　　張氏捂著臉，眼裡難以置信，「你竟敢打我？！」她像瘋了似的向劉氏撲過去，老夫人一個眼神示意後，李嬤嬤拉開她。

　　「好歹身為二房的嫡母，竟這點氣度都沒有，像個潑婦一樣成何體統？」老太太沉聲呵斥。

　　張氏氣得眼睛瞪大，「娘，我看她才是嫡母還差不多！在這鳳家裡絲毫沒有尊卑之分，連我這個嫡母都不放在眼裡！」她轉過身去，怒指著劉氏，氣到發抖。

　　「乾脆你來做這個嫡母！」

　　劉氏像看傻子一樣掃了她一眼，無視她的話，轉頭對老太太淡淡道：「娘，身體不適，先回了。」

　　說完她拉著鳳雅就離開。

　　「你！」

　　張氏見劉氏這樣囂張，氣到七竅生煙，她指著劉氏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來。

　　「嚷嚷什麼？」老夫人冷聲呵斥，「你看看你管教的好女兒！罰你在自己閣樓內閉門思過半個月，這半個月內不許出來！」

　　她轉頭對鳳靈靈斥道：「還有你，心術不正，現在去祠堂對著列祖列宗跪下，抄寫經書三百遍，沒抄完不許出來！」

　　鳳靈靈聽到這話，臉色發白。經書一本便是十幾萬字，莫說抄三百遍，哪怕是抄三遍也要沒日沒夜地抄三日。祖母這不是為難她麼？

　　她急急抬頭，「祖母，這經書抄三百遍，至少也要百日啊。還望祖母開恩……」

　　這時身邊的張氏推了推她，鳳靈靈這才反應過來，她低下頭沒了聲，兩人默默離去。

　　鳳桐華正也要離開，這時老夫人冷冷的聲音響起。

　　「桐華孫女，你留下。」

　　她的腳步頓住，轉身看向老夫人，眼神疑惑：「不知祖母還有何事？」

　　老夫人卻不說話，只靜靜地打量著鳳桐華。倏爾間，她笑了起來，眼裡不辨喜怒，「你挺聰明。」

　　鳳桐華眸光閃了閃，她佯裝不懂：「多謝祖母誇獎。」

　　老夫人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只揮手懶懶地靠在靠椅上。

　　鳳桐華明白這是要趕人了，便默默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