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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夏侯淳看著眼前託盤裡的牌子,心生猶豫,腦海中想起南宮悅曾經的勸說,讓自己雨露均沾,這一點他一直想不明白,不過想到現在自己的處境也只能夠暫時遵從。
「陛下,請您翻牌子吧。」
一旁的張公公小聲的提醒了一句,他看著這一個託盤足有快半個時辰了,端盤子的人手都已經開始發抖了,皇上還沒有任何的動靜,眼看著已經快入夜了。
他眉頭緊皺,看著眼前這幾個牌子,無論是哪一個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不同之處,可規矩到底是規矩,微抬起手隨意翻了一個。
「虞美人……」
張公公看到上面的名字,是一位新人,想來陛下會非常喜歡,畢竟哪個妃子能夠比得上水靈靈的小姑娘呢?他便也高興的朝著夏侯淳看了一眼,然而卻出乎他所料,面前的陛下卻好像半點興趣都沒有。
夏侯淳皺著眉頭看著那三個字,不由分說的又把牌子給翻了過去。
「陛下……」
張公公見此情形,忍不住喊了一聲,現在後宮之中只有一位皇子,這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擔憂,身為負責這些規矩的張公公,自然有那個責任要提醒陛下,綿延子嗣,對妃子雨露均沾,這是一定要的。
夏侯淳心裡默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如此做,實在也是有些任性妄為,無奈之下,只好重新發了一個別人的牌子,連看都沒有看見,讓張公公去行事。
第二日,南宮悅便得知夏侯淳對新人不感興趣,那新人不過就去了一會兒就被抬走了,一想到這個心裡邊也有些不放心,若是沒有新人分散他的注意力,那自己如何能夠好好的完成計畫呢?
「走,本宮要去看看皇上,上次的胡麻粥皇上一口都沒喝,這次本宮要親自自己煮一碗。」
乾清宮內,他看到南宮悅過來,放下自己手中的東西,迎了過去。
「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給皇上送些東西呀,上一次給您做的粥您都沒吃,這一次可是臣妾親手做的。」
她說著,便把粥碗放在他的面前,面上卻是帶著淡淡的憂愁。
「愛妃,這是有心事嗎?」
「陛下,臣妾想跟您道歉,臣妾這身子實在是太弱了,弱市你身旁沒有貼心的人伺候,臣妾心中實在有愧……」
看來是聽說前一天晚上他並沒有重新任何一個妃子,所以才來這一趟,他看到南宮悅啜欲泣的模樣,也是感到無可奈何,這女人怎能如此想盡辦法讓自己寵倖別的女人呢?到底意欲何為?
「好了好了,愛妃切莫要再流淚,你原本身子就很弱,朕答應你,今晚開始,一定雨露均沾,這還不行嗎?」
他用極其寵溺的口吻對著南宮悅回答道,而南宮悅聽了他這番保證,心中異常高興,便也乖乖的點了點頭。
「陛下,您能這樣想,臣妾便也放心了,其實,臣妾身為女人,豈會沒有半點對您的貪戀,臣妾只希望您能夠開心。」
他微微勾唇一笑,這女人話裡話外倒也真是為了自己著想,身為一個九五之尊的皇帝,身旁每日都沒有女人陪伴,也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更何況這後宮還沒有幾個子嗣。
「愛妃想的甚是周到,朕也覺得,愛妃是個大氣之人,這胡麻粥味道剛剛好,沒想到你的手藝也如此之好。」
他端起粥嘗了幾口,這味道似曾相識,可只一瞬他便將自己的思緒收回,假裝一切都沒發生,對著南宮悅贊許。
「皇上若是喜歡的話,那臣妾日後多給您做一些,您還喜歡什麼?臣妾自從得知要與皇上一起之後便也好好的學習了一番中原的廚藝。旁的臣妾不敢保證,但是,皇上喜歡吃的,臣妾一定會盡心盡力去學。」
她一派賢妻良母的模樣,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在為他著想一般。
「愛妃辛苦了,宮裡禦廚做的事,哪裡用得著你親自動手,況且,你身體現在還沒好,好好休息便是了,朕只願你能夠平安健康,這後宮裡的事情,日後恐怕還要你來打理。」
他一邊喝粥,一邊對著南宮悅提醒道,倒像是當成平常話說一半,但明顯就是在提醒南宮悅,她的地位很有可能改變。
她聞言忽然間感覺到一絲不妙,他這話裡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有什麼計畫和打算吧?
離開乾清宮之後,南宮悅一直有些不安,總覺得夏侯淳好像也有什麼計畫,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但這個男人一向陰沉詭譎,有些事情還真是不得不防。
這日晚上,夏侯淳無奈,最終還是翻了一個新人的牌子,而這個消息也傳到了陸漫清的耳朵裡。
當陸漫清得知他寵倖新人之後,不由得心中絕望之極,剛吩咐父親一定要在朝堂上多有建樹,能夠關注原值擁有實權,或許父女二人還有朝一日可以翻身,可如今看來,或許這一切都不過是空的,夏侯淳早已經不會再對她有任何的感情。
「主子,時候不早了,你該休息了,奴婢扶你去休息吧。」
一旁的晚香看到主子如此模樣,心中實在是難過。
想當初,陸漫清可是呼風喚雨,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雖然所有的宮娥們都有些害怕陸漫清現在的模樣,可主子到底是主子,該怎麼伺候還得怎麼伺候。
「皇上不會再回來了,他徹底忘了我了,怎麼會這樣?我到底做錯了些什麼?皇上要如此對我?!」
她一直在幹嚎著,也哭不出一滴眼淚來,眼睛的傷口早已經癒合了,可是那空洞的雙眼在這淒厲嚎聲之下,卻有一種極其駭人的感受,一旁的幾個宮娥都很是害怕。
夜色漸深,陸漫清依舊難以入眠,坐在殿門口,忽然想起先前和夏侯淳在一起時的情形,忍不住悲從中來,薄唇輕啟,便開始唱起長門賦。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遙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獨居……」
聲音可謂是淒淒慘慘泣泣,緩緩的吟唱著,在這夜色之中顯得倒是多了幾份詭異,聽得旁人更加覺得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