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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柔和的陽光投在白雪地,院子裡明晃晃的亮。
南宮悅揉著鈍痛的後腦坐起身,男子已然站立在榻前,芍藥正伺候著更衣。
昨夜裡發生了什麼?
南宮悅有些回不過神來,隱約記得有人在背後敲暈了她,可又是誰?能悄無聲息地潛入這鳳儀宮?
目的何在?
夏侯淳安然無恙,顯然不是弑君,她也汗毛未損,更不可能是刺殺!
「愛妃。」她一頭霧水,男子轉身,玉帶莊重,青絲冠玉,白皙而棱角明晰的面容,沒有過多神態,「朕這去前殿早朝,初來乍到,這宮中若有不適之處,大可告知朕。」
他眸中並無關懷之色,但關切的話語卻是真真的。
還真是愛妻的君主!
南宮悅卻心明如鏡,皇帝如此待她,無非是因她背後有著孤絕國撐腰罷了!
入秋時,景夏與孤絕一戰,雖占上風,但卻勞民傷財,國庫空虛。使節前往孤絕,不要城池不要戰利品,只為和親事宜。兩國商榷將來二十年交好,于景夏來說,不過是養精蓄銳再振雄風的契機!
南宮悅心思通透無比,當即笑了笑,上前兩步,拽著男子門襟整理,「陛下,這宮中不是還有茹姐姐麼,臣妾正想去拜訪,深宮內院做個伴兒。」
「妹妹!」
話音方落,殿門口清麗女聲傳來,便見女子蓮步入內,玫紅的墜地裙,玉步搖隨著蓮步而顫動著。
陸漫清!
南宮悅眼眯了眯,瞧著女子意氣風發近前,隱在廣袖下的手不自覺顫抖著。
「臣妾見過陛下。」茹貴妃欠了欠身,笑看著南宮悅,「妹妹初入宮門,自是我這做姐姐的來探望。」
那張靜雅的臉,明眸善睞,一派真誠。
南宮悅嘴角微僵,話語夾著弱不可查的顫音,「姐姐有心了。」
「妹妹果真生得傾國傾城,正巧啊,本宮這有幾件薄禮贈予妹妹。」茹貴妃說罷,拍了拍手,這便有宮娥呈著禮盒一字列開。
「這是沿海雲丹,滋補養顏。」
茹貴妃打開的紅木匣子,金色錦緞裹著如刺蝟一樣的東西,聽聞一年也就產十幾二十,稀缺得很。
「姐姐,這真當送我?」南宮悅雙眸霎亮了幾分,作為北邊腹地的西域人,恐是一輩子也見不上,當下探出白皙的手去取。
「嘶——」
剛巧,那雲丹倒刺紮進了指腹。
她觸電般縮回手,指尖溢出如珠的血來。
「愛妃。」夏侯淳不知是真擔心還是假著急,急忙捏住她小手,「傳太醫!」
茹貴妃懵了,這雲丹本就滿是倒刺,但若當心點,不至於紮著,南宮悅莫不是有意為之?
「陛下,姐姐大抵不喜歡我的。」南宮悅抬起眼,微藍的眸子水漉漉,粉唇往下一撇,委屈至極。
「妹妹,你說的這是哪的話,我怎會不喜歡你,陛下……臣妾絕非有意傷了妹妹的。」茹貴妃心急解釋,心下明瞭,南宮悅看著人畜無害,實則是個狠角色!
南宮悅斜斜睨了茹貴妃一眼,眼淚說下就下,「陛下,疼。」
茹貴妃面如菜色,演戲功夫自愧不如,拉下來臉來,「蘭妹妹,是我思慮有失偏頗,給妹妹賠個不是。」
南宮悅搖了搖頭,眸中浮出狠戾之色,抬頭對上夏侯淳古井無波的眸子,「陛下,父皇從小教導我,血債血償!「
「愛妃想如何?」夏侯淳薄唇勾起一抹玩味兒。
南宮悅淡然一笑,旋即拿起小幾的茶盞,「嘩啦」一聲摔在地上,陶瓷粉碎四濺。
「姐姐既是有心道歉,便赤腳從這碎瓷踩過去吧!」
她看似雲淡風輕,狠辣的眼風卻讓陸漫清一驚,仿佛還是那一天,她帶著夏侯淳口諭,圍堵了鳳棲宮,拿下穆蓮生時,她傲氣的樣子,根本不把她這茹貴妃放在眼裡!
「陛下……這,這太過分了。」茹貴妃一臉驚色,反應迅速,當即絲娟擦拭過眼角,裝可憐誰不會?
「姐姐取這雲丹來,誰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南宮悅冷哼,往椅子上一坐,「欺負我新來的麼?」
聽聞先皇后薨逝後,鎮北候被繳了兵權,如今的陸漫清不過是紙老虎!
夏侯淳打量著這蘭貴妃,看似柔弱,實則霸氣,有孤絕國為籌碼,有恃無恐。
確實,有無畏的資本。
他收斂了嘴角淺笑,拂了拂手,「漫清有錯在先,就當賠禮道歉,朕前朝政務繁忙,就不陪愛妃了。」
夏侯淳拂袖而去,徒留茹貴妃傻愣當場,「陛下!」
這是要把她丟給南宮悅人任殺人剮的意思?
南宮悅隨手捏了枚蓮藕糕,世事如她所料,眼角挑起,「姐姐,脫鞋,走吧!」
「你我同是後宮之人,平起平坐,我勸妹妹好生相處!」茹貴妃咬牙切齒,換臉比翻書還快。
「好生相處怕是辦不到的,芍藥,伺候貴妃刑罰!」
好生相處?
誣陷她私通,將她扔進毒坑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的道理?
說來好笑!
老天讓她重生了,重生在孤絕國南宮悅身上,代表孤絕國和親的公主,再次嫁給了夏侯淳!
曾經,她做為六宮之主,極度寬容隱忍,卻落了個家破人亡含恨而終!
重生一世,這後宮,定要讓它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