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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羽宮內,人人戰戰兢兢,若說這茹貴妃已然失寵,宮娥太監們本不會如怕豺狼虎豹般對她,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鎮北侯還在,無實權卻也有位置,再加上這茹貴妃一向跋扈,縱使現在落魄,氣勢也是無人阻擋。
來到鳳羽宮門外,南宮悅停住腳步,大紅色的裙擺在白雪皚皚的地面上顯得格外扎眼,冷風吹動,她睫羽微顫,指尖發力,心中一陣鈍痛,前世種種浮現腦海。
「賤人!本宮縱使看不見,也不會讓你好過的,啊!痛啊,死賤婢!你輕點!」
陸漫清的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要殺人一般,像在毒坑上方的狠厲,可如今,今非昔比!
南宮悅邁著悠然的蓮步走了進去,芍藥慌忙跟上,雖然被陸漫清的聲音嚇到了,暗瞧主子倒是一臉平靜。
她現在榮寵六宮,怕誰?
「姐姐,妹妹來看你了,你還好嗎?」
進得殿來,南宮悅語氣溫和,溫柔有致,但目光中卻帶著一絲淩厲,所見之人無不後腦發緊,慌忙上前呼啦啦跪了一地。
禮後,宮娥們都束手站立一旁,誰也不敢抬頭。
此時的茹貴妃正坐著榻上,自南宮悅進來,她並無一句話,然而白皙的雙手緊緊攥著邊緣,恨不得將手中的木桌打碎,空洞的雙眼讓人看了甚是駭人,滿臉憤恨卻無一點動靜。
南宮悅嘴角微揚,見陸漫清如此拼命壓抑的憎恨,心中並不解氣,她受的這點苦哪裡抵得上她的半分?
「姐姐,看來你過的還不錯啊,還有這麼多人伺候呢,還以為你這裡已經成冷宮了,皇上對你倒也留了一份情意在,你可千萬別灰心啊。」
滿腔仇恨豈能如此放下?陸漫清若真的如此輕易放棄,那她這漫漫後宮路豈不無趣?
聽了南宮悅這番話,陸漫清更加惱怒,一瞬間,像炸毛的獅子般,沖著南宮悅發聲的地方伸出雙手做掐人狀,口中不停的咒駡著。
「你個賤蹄子,你給我記住了,我不會放過你的,皇上不會把我打入冷宮,你就等著瞧吧,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比你長多了,你不就仗著孤絕國做靠山嗎?你以為皇上會一直忍耐你?」
「你連帶著你的孤絕國一定會一起消失的,到時候,我一定要你百倍償還,哈哈哈,你給我等著,啊......」
她看不見,只能憑直覺,然而南宮悅卻早一個閃身躲避了,陸漫清到處憑空抓著,那些個宮娥們正欲上前卻被南宮悅一個淩厲的眼神嚇得慌忙倒退。
陸漫清撞到桌角,腹部一陣疼痛,雙手撐在桌面,仿佛意識到,所有人都在躲著她,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姐姐,你別激動啊,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過我孤絕國是否會亡國,可不是你說了算,恐怕你也看不到那一天。」
南宮悅瞧見說話時,陸漫清在用心判斷她的位置,毒婦果然是毒婦,都這般模樣了,還想著來殺了她。
只見陸漫清朝著南宮悅的方向一下沖了過來,而南宮悅早料到她如此一招,一個轉身,又一伸腳,陸漫清竟是直直的摔在了地上,又是一陣大罵。
她面帶淺笑,吩咐陸漫清身旁的人照顧好主子,和芍藥一起走出殿外。
剛走出門,她卻感覺到一個小小的身影一閃而過,朝著殿后跑去,她轉頭去看,面前卻是空空無也,心下好奇,卻並沒在意。
回到鳳儀宮,她面色有些發白,芍藥慌忙扶著她斜躺下休息,殿外白雪鋪滿,樹梢上也是晶瑩瑩一片,她望著這一切出了神。
當晚,一個小宮娥來送木炭,雪越下越大,仿佛要把這個世界掩埋,大雪一直沒停過,確實該加。
宮娥看到木炭已燃大半,自然而然的便要加上,她卻眉頭一皺,對著芍藥使了個眼色。
「忙你的去吧,我來加。」
跟了主子那麼多年,一個眼神便也明瞭她的想法。
那宮娥抬頭看了看南宮悅,便也行禮離去。
她眉頭更緊,吩咐芍藥這些木炭先留著。
「主子,木炭快沒了,您不冷嗎?」
自打她病了,仿佛更怕冷,木炭沒滅過,芍藥不明白。
見她沒想理會,芍藥只好將木炭留好,將僅剩的一些添上。
這夜,夏侯淳照例沒來留宿,這也正順了她的心。
第二日,天剛亮,她便帶著芍藥,和幾個小宮女趕到了鳳羽宮。
「呼啦」一下,木炭被倒進爐子,所有人都嚇到了,誰也不敢說話,只驚恐的看著南宮悅,卻見她早已到了殿門口,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來人,快滅!」
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響起,正印證了南宮悅的猜想,她瞬間變了臉色,這毒婦果然還不甘心。
「姐姐,你手段也真是下作,是不是覺得現在的處境還不夠享受?!」
昨日若不是她聞出木炭味道不對,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
木炭早已被陸漫清一聲厲吼之後被人清理了,此時也都已明白,木炭不對勁。
陸漫清恨的咬牙切齒,卻啞口無言,氣得渾身發抖,空洞的的雙眼瞅著前方,想必心中早已恨意滿滿。
「下作?南宮悅!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你一定......」
不得好死?
南宮悅聞言,揚起手,對著她的臉便是一巴掌,陸漫清站立不穩,倒在了地上,皓齒幾乎要咬破了嘴唇。
「聽聞姐姐你在後宮飛揚跋扈,做了不少對你自己有利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的下場?告訴你,多行不義必自斃!」
好戲才剛剛開場呢。
她冷笑一聲,帶著人離開,心中卻早已下定決定,無論如何,要讓陸漫清受盡折磨,休想再有一刻的逍遙自在
「南宮悅!!你這個賤蹄子!」
鳳羽宮中,一聲淒厲又刺耳的聲音響起。
她置若罔聞,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陸漫清,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