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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醫親自端著藥碗來到鳳儀宮送藥,誰都知道南宮悅對皇上的重要性,自然不敢怠慢,來到南宮悅跟前兒,慌忙奉上藥。
「娘娘,近來可有什麼不舒服,這藥喝了可還管用?」
她心知太醫是受了夏侯淳的命令,便也點了點頭,除了面色有些憔悴,胃口不好外,倒也是沒什麼大礙,這點分寸,她早已掌握的牢牢的。
殿門外,夏侯淳聽著徐太醫和南宮悅的話,側眼瞧了半響,察覺到他這位蘭貴妃似乎並沒什麼大病。
她眉眼微抬,瞧見門口處一點陰影,不動聲色的將空碗遞回給徐太醫,忽地,眉頭一皺,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主子,你怎麼了?太醫你快看......」
聽到芍藥的呼聲,夏侯淳抬腳進了殿門,果然,南宮悅面色慘白,眼神恍惚,嘴角噙著一絲鮮血。
「徐太醫,愣著幹什麼?蘭貴妃若是有事,朕饒不了你!」
他一聲怒吼,宮娥們離開將南宮悅摻回內堂躺下,讓徐太醫懸絲診脈。
夏侯淳一臉焦急,躺在床上的南宮悅倒是心中一派寧靜,先前便已知曉他恐怕已起疑心,竟偷偷的出現,她豈會不知呢。
「陛下,您放心,臣妾無事,不必如此掛懷,這些日子,臣妾都是這樣過的,早已習慣了。」
她悠悠然說出這句話,倒是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似的,面色悽楚的笑容,像是被誰欺辱一般。
良久之後,徐太醫方說蘭貴妃是因近來飲食不周,睡眠不好,才會如此虛弱,藥物裡也有補藥,但虛不受補。
夏侯淳聽了太醫的話,將目光投向芍藥,她本是南宮悅自己帶來的丫頭,他也不好訓斥,只待芍藥自己講述。
芍藥眼力見自然是異常的好,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開了口。
「回皇上的話,主子這幾日原本一切安好,還說應該要伺候皇上了,可是......自打前幾日......不應該啊,這......」
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夏侯淳極其不解,讓芍藥把話說清楚。
芍藥雙膝一彎,便直接跪了。
「自打那日用了茹貴妃差人送來的木炭之後,主子第二日開始就很不舒服,後來就還了回去,可是病情卻更不好了。」
此番言論深得南宮悅的喜歡,這芍藥倒也是個聰明的丫頭,她由頭至尾都沒再說話,仿佛是默認芍藥所說的一切。
可夏侯淳卻覺得這不像是她應有的表現,但不管為何,他都萬沒有袖手旁觀的理由。
「來人......」
「陛下,且慢......」
她緩緩坐起身,夏侯淳慌忙掀開簾子走了過去,眼前的絕色美人,面色實在是令人堪憂,他最怕的莫過於在自己尚未準備好之前,南宮悅便出了事。
這一次,她徹底看清,他眸中的確是一番擔憂之色,看來他也怕,這正中她下懷,要的就是這個。
「陛下,姐姐她想必也是因為記恨,臣妾初次入宮,就得您恩寵,臣妾也不是那等冷血之人,還是放過姐姐吧,而且臣妾也有一事請求陛下同意。」
她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舌尖的疼痛依舊未消。
「陛下,臣妾身子欠佳,一直未能侍奉您,心中實在有愧,父親曾告知臣妾,定要好好伺候陛下,可現在,臣妾想求您,鳳喻宮不是有美人麼,那就請陛下雨露均沾,也好讓後宮中女人們能夠好生相處。」
她能提出如此請求,在後宮中已然是大方至極,可說是從未有過,尤其是陸漫清,巴不得獨得皇帝寵愛。
夏侯淳卻心頭一緊,新人倒是多的是,他卻未曾寵倖過哪怕一個,南宮悅卻如此大度,倒讓他有些不明白了,這女人到底是做和他想?針對陸漫清,卻又不想服侍他,她的病情如何,他也知道,也不至於不能侍寢。
「陛下,您是不願意嗎?臣妾心中感動您的深厚情誼,您別擔心臣妾會吃醋,臣妾是希望您能夠暢快,況且,也該有皇子了啊。」
聞言,他已是了然。
「好,朕聽愛妃的,愛妃說得對,朕是該綿延子嗣,否則愧對列祖列宗。」
他微笑應承,眸底閃過一絲灰暗莫名的情緒,眼前這個女人,他是越來越看不透了,或許從未曾徹底瞭解過。
二人四目相對,各自隱藏著內心的情緒。
此時,殿外有人來報,說是茹貴妃病了,口中一直念叨著陛下,才差人過來請他過去一探。
他未回頭,發現聽到讓他去時,南宮悅的目光瞬間冷冽起來,他自然知道自己該如何做。
「就說朕忙著照看蘭貴妃,沒空去看,讓太醫去瞧瞧罷了。」
如此明顯的說辭,南宮悅再滿意不過,眼神變得柔和起來。
那人遲疑了下卻也只能回去報信。
鳳羽宮內。
「啪」的一聲。
陸漫清手邊桌子上的茶壺茶盞都被她一掃破碎在地,恨的牙癢癢,顫巍著手指著前方,聲音更是淒厲無比。
「你是說皇上要親自照看按那個賤人,不肯來多看本宮一眼?」
她不可置信,曾經的溫暖難道是假的?皇上曾那樣的寵愛她,進宮時間不長,她便成了貴妃,以為此生此世要相守到老,卻沒成想,失寵來的如此之快。
暮然間,她悲從中來,想起自己父親的權力被收回,空留一個鎮北侯的名頭,卻是一點實權沒有,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計畫。
她忽然倒地,爭著空洞的雙眼,失魂落魄一般。
「娘娘,您別灰心啊,皇上定是被那賤人迷惑了,總有一日會知道,您對他的真相。」
耳旁響起晚香的聲音,到底也是跟在主子身邊多年,對主子的心瞭解的清楚,自始至終,陸漫清要的不過就是夏侯淳的寵愛。
「你說得對,你快去找人叫我父親過來,只要他有了實權,我就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了,快去啊!」
她忽地明白了什麼,現在她還不算徹底輸,南宮悅有孤絕國又如何?遠水救不了近火,她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