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收我當義子(下)

卡恰洛夫娜哈哈大笑道:「張,想不到你嘴巴會這麼甜,別人這麼說,我不相信,你這樣說,我心裡好高興!」

很明顯,這一記馬屁拍的恰到好處,老子暗暗好笑,趕緊再來一記補結實:「夫人,這真不是胡說。你看呀,卡什金娜的確比你年輕得多,可女人的氣質和內涵,那不是天生的,可是後天修來的,尤其是充滿慈愛之心的女人,外表已經不重要了,發自內在的美麗,才是永遠的美麗!」

本來卡恰洛夫娜想問,在我眼裡,她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說的人老珠黃?不過想想第一天見面,問這種自戀至極的問題,而且還是才認的乾兒子,有些不合適,於是笑道:「張,要出人頭地,就不能太羞澀,太內向,幽默感和開朗必不可少,但是不能說過頭的話,我老了就是老了,用不著找藉口來掩飾,你明白嗎?」

「我想,在白熊國當美人,怕是跟我們華夏國當君子差不多。當不當得成君子,外觀僅僅是一個指標,含蓄內秀才是君子必備品質,你想想看,沉靜的君子,就像含苞未放的花朵,發出誘人的顏色,人若接近,如沐春風。夫人,我真不是拍你的馬屁,的確你很美,只不過夫人外在的美不算強,而內在的美,卻是上上之等!」

馬屁要想拍好,就得有實有虛,一味說假話,被拍之人也不相信,搞不好還有副作用。

「張,你說的有道理!」卡恰洛夫娜停頓了一下,從來沒有這麼一個下等人,在她面前沒有卑微,也沒有受寵若驚,侃侃而談而中,又能說出這種極有深度和哲理的話,實在大大超出她對我最大能力的想像程度,不得不承認,我說的話,的確讓她心動了。

「張,內在美別人看不到。我這體形上不強求了,小腹上全是贅肉,可是能讓外觀顯得嫩氣一些,追求些外在美,不是要好得多嗎?你看你的皮膚,簡直跟嬰兒一般嬌嫩可人,讓我看著就想摸,假如我能有這樣的皮膚,該有多好!」

內在美這種玄乎的東西,也就在熟人之間才知道,外在美可是硬梆梆的指標,吸引別人的目光,不正是貴婦和小姐們最想追求的嗎?

「是嗎?我看不出來夫人有多老,說實在的,你和卡什麗娜站在一起,任誰也以為你倆是姐妹,眼鏡近視一點的,還以為你是妹妹了。」

修真主要靠自己,但能得到別人的協助,何樂而不為呢?管她卡恰洛夫娜是不是真心收我當乾兒子,至少在她幫助下,能夠迅速擺脫奴僕身份,這種沒自由的日子,不是人過的。決定了要當她乾兒子,閒聊胡扯就是必須的,反正卡恰洛夫娜早晚也得提出她的要求,現在正是拉近關係,聯絡感情的時候。

卡恰洛夫娜被我連續大拍馬屁,要說一點都沒拍到癢處,那是不可能的,試想老子眼神清澈無邪,怎麼看也不像撒謊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人。還有嘛,就是沒有女人不喜歡聽人讚美自己美麗的,那怕明知很假,也是聽得甘之如飴。

饒是卡恰洛夫娜久經商場,也不能例外免俗,心裡高興地有似喝了蜂蜜一樣的,嘴裡卻是嗔道:「小壞蛋,你也學會了男人的花言巧語,是不是也想像他們一樣,把乾媽我給騙暈了?」

「乾媽,以前有誰跟我說話啊?都把我當下人對待,和女人更是談不上說什麼話。所以,我不說話則罷,要說話,就肯定說實話!」

小壞蛋加乾媽的稱呼,自然而然從我倆口中說出,不過我認為,這通胡說八道,雖是我少有的無恥語言,通篇只有半分可信,不過,這是通權達變使然,要是堅持某些不切實際的理念,那才是傻瓜一個。

拍馬屁就是費點口舍而己,又不用花別的力氣,能讓卡恰洛夫娜高興起來,獲得更多的好處,才是我應該做的,更加變本加厲地拍道:「乾媽,其實上午我第一眼見到乾媽的時候,嘖嘖嘖,瞧到乾媽這份雍容華貴,秀外慧中,我想,那個娜特莉婭夫人,一定會在你面前自慚形穢!」

「小壞蛋,吹牛吹得離譜了!娜特莉婭可是總督夫人,當年涅瓦堡的第一美女,乾媽我哪裡比得上?」卡恰洛夫娜一掐我臉蛋,嗔怪我只顧讓她高興,渾然不管基本事實。

搖了搖頭,止住笑容後,卡恰洛夫娜說道:「張,你也別高興過甚,有些事,我得提前與你說清楚,以前不是沒人想當我的乾兒子,可是他們都不成氣,乾媽也就只能忍痛割愛。我是真心想讓你做兒子,可是要當我兒子,繼承家族的榮譽,發揚家族的傳統,你就得拿出全部本事,做出與別人不一樣的成績來,否則,別人會笑話乾媽想兒子想瘋了。」

狐狸總歸是要露出尾巴的,這就是陰謀,哦,應該算陽謀,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名義上是將做不做得成乾兒子的主動權,交到我手裡,給我畫了一個大燒餅,其實就是要讓我暴露全部實力,她能從我的奮鬥中坐收漁翁之利。

她這一手玩得挺高明,前面她所說的乾兒子們,肯定也有她認可的人才,經她這般表演後,多半會竭盡全力為卡洛恰夫家族謀利,事後她還裝出十分婉惜的樣子,說聲咱母子有緣無份,就此把她乾兒子的心血吞為己有,不愧商界精英,計謀之巧妙,叫人無話可說。

只有我這種老江湖,不受其鼓惑,三兩下便將她的用意識破,想用乾兒子作餌,就此牢牢釣住我?告訴你,這辦不到,香噴噴的魚餌,我肯定要吃,至於你這個釣魚者,老子也要讓你掉入水中,成為我這條大魚的食物。

在陌生地域,拿下一名心機深重的熟婦,此事具有一定的難度和挑戰性,能做成功,方能讓證明我這個修士不是白吃乾飯的!

卡恰洛夫娜見我臉上陰睛不定,時喜時苦,與她以前收的乾兒子,在聞聽此語時的表忠心、表感謝,大不相同,隱隱約約發覺我不是幼稚的小年輕,而是精明絕頂的人。但坦白真實的用意,這又不可能。苦笑之後,心道:若是我親生兒尚在,哪怕就是中人資質,多跟在我身邊培養培養,哪裡用得著現在耍這種心眼?非要在各種英才之中,尋找最優秀的人才來幫她的忙,一介女流之輩,整天跟各種商業夥伴打交道,真的太累了。

不過該說的還得說,硬著頭皮對我說道:「張,在此事塵埃落地之前,還需保密,否則徒生變故。你明白嗎?」

「是,我明白。畢竟這事太過驚世駭俗,是該小心從事。」

這個更加堅定了老子的判斷,卡恰洛夫娜就是個陰謀家,利用年輕男人想走捷徑的心理,拋出大大的誘餌,待年輕人拼命表現,經她考察後,判斷是否後續利用,總之,不管男人怎麼做,她都不吃虧,這如意算盤,打得真好!

也就在此時,卡什麗娜拿來了衣服,不過,換上我也穿不回莊園,畢竟卡恰洛夫娜去找伊蓮娜為我贖身,打的旗號,肯定不是為乾兒子贖身,用的是想養一個華夏國奴僕之類的鬼話,搞不好,伊蓮娜看在卡恰洛夫娜也是知名人士的份上,大方地將我的使用權無償轉讓給她,也未嘗可知。

要下餌料,也不能太寒磣了不是?這不,卡恰洛夫娜給了我一小口袋的現金,權當零花錢,也算老子沒白叫一聲乾媽。

接著,卡恰洛夫娜應我的要求,讓卡什麗娜陪我到廚房吃晚飯,因為一回莊園,肯定吃不上飽飯,能在外面多吃一點是一點,省的肚裡空鬧鬧的。

卡什麗娜對我的態度,不再是早上同來之時那麼生硬了,其間卡恰洛夫娜向她傳授機宜,聽完有關事宜之後,再到廚房陪我,看著我狼吞虎嚥,三下五除二,很快便將十人份的麵包和肉湯,吃了個精光,不由得大為讚歎:「張,你真能吃,我們白熊國最強壯的男人,也沒你能吃!可你又為什麼長得這麼瘦了?」

「哦,我這是甲亢,吃下去的食物,光長心不長肉。」

以後還會有很多人問同樣的問題,不如借卡什麗娜的嘴巴,對外解釋一下,免得別人問一次,我就得答一次。

吃完這頓提前開的晚飯,座上卡恰洛夫娜派來的馬車,和卡什麗娜返回莊園。

來到莊園大門,守門的不是別人,正是伊萬諾夫,在幾個月的旅行中,雖然這傢伙對我喝來斥去,不過倒也沒有太大的無禮舉動,畢竟老子大多數時間,都在行李車上,穿得又單薄,他都不好意思來欺負我,有時看我可憐兮兮的樣子,還給了我小半瓶伏特加,供我禦寒。

停車詢問,看到我這個五等奴僕,居然和雇員同乘外來的馬車,伊萬諾夫喝斥道:「弗拉基米爾,你這個下等人,怎麼能和卡什金娜小姐同乘一輛車呢?」

「伊萬諾夫,你知道你為什麼混到現在,還只是個二等奴僕嗎?還有,以後別叫我弗拉基米爾,我叫張寧,要是說不出完整的名字,你就直接叫我張好了。」

看著伊萬諾夫胳膊上繡了二道杠,我明白了他跟我一樣,也是奴僕,只不過比我高級一些罷了。

「還反了你,有你這樣向上等人說話的嗎?」伊萬諾夫與我才兩天不見,可我這語氣態度,卻與旅行途中判若兩人,以他的智商,懶得理解其中發生了什麼,只管按他出生以來形成的固定思維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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