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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美!以前有過一台洗衣機,可是容積小,洗不了窗簾之類的大件,而且還特別容易洗壞衣物,機器也就報廢不用了。」
索科洛娃馬上指責我坐著說話不嫌腰疼,不過,真要更換了合適的洗衣機,她們也就失業了,從這點上說,她們也不同意。
「機器在哪裡,我能看看嗎?」有現成的機器,只要稍加改進,就應該能用,總比造台新洗衣機要省事多了。
「哦,在那邊堆料場。」索科洛娃指著十幾米外的一幢獨立房屋,對我說道。
在這間滿是灰塵的房間裡,我看到了這台很原始的洗衣機,一個大大圓筒外殼,將它拆開後,內裡多根木棍佈置在筒內上部,扭動筒外的手柄,這些木棍便連續打擊筒內底部的衣服,完成洗衣的過程。
在這樣的工作原理下,厚重的窗簾、毛料衣服,是受不了多次捶擊的,就更別說質地輕薄的紗類,怕是洗不了第二次,就會被捶出小洞,至少也會讓衣服厚薄不均。
用改進老洗衣機的辦法來偷懶是不行了,只能造一台波動式洗衣機,用電驅動肯定不現實,別說奴僕房間燈泡瓦數小得可憐,即便是主樓的燈具,同樣沒那麼光鮮,原因簡單:電壓很低,不用測電錶,也知電壓不到100伏,根本驅動不了波輪。
底盤必須改,得專門設計一個波輪,材料到哪去搞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總不能憑空變一個出來吧?
「張,你在做什麼?誰叫你不幹活,跑到這裡來玩?」斯維亞蘭娜帶著要洗的東西,回到洗衣房,看我不在工作現場,又聽索科洛娃說了我想造洗衣機,估計認為我這是在亂搞,她氣不打一處來。
「這不叫玩,而是在想辦法!」看到斯維亞蘭娜氣極敗壞的樣子,老子據理力爭,昨天搓了好一陣子的帷幕,弄得老子煩燥不己,今天絕對不想再來一次。
「你能想辦法?你以為你是機械工程師嗎?還不回去幹活!今天午飯,罰你少吃一個麵包,並取消肉片!」斯維亞蘭娜譏諷我道。
這個處罰,對身為五等奴僕的我來說,無疑於晴天霹靂!做為奴僕,求得不就是混口飽飯吃嗎?對於養氣一層的我來說,這點更為重要,因為我的飯量,一點也不亞于正常白熊壯漢,並且還是以一抵五,在嶺北漫長的旅途中,因為有娜特莉婭這尊大神在,連帶著我也能吃飽,但昨天起正式享受奴僕待遇後,肚皮便沒了油水,如果不想辦法的話,會影響我的修練大計。
「不!斯維亞蘭娜,我有辦法讓機器運轉起來,並且保證不發生損傷衣服。只不過,我需要一些工具和材料。」
「哦?你可真會吹噓,小小年紀,就不誠實,這是違背上帝旨意的最大過錯,再不回去,我會請示伊蓮娜管事,把你趕到農場去,跟那些農民打交道!到時,你會後悔的!」
斯維亞蘭娜近乎咆哮,她壓根不信我,這也難怪,白熊國在列強之中,算是文明程度最差的一個,國民教育程度極差,在涅瓦堡這種大城市,機械工程師也是少得可憐,而我這個華夏來的小男孩,更不可能懂得對她們來說,無疑就是高科技存在的機械常識。
「斯維亞蘭娜,你可以向伊蓮娜管事請求,就說是我說的,給我材料和工具,我能造一台洗衣機出來,把大夥從繁重的洗滌工作中解放出來。」
我雙手環胸,目光中就是睥睨一切,開玩笑,憑老子前一世學的專業知識,還搞不定區區一個洗衣機?
「你等著,給臉不要,把你發配到農場,有你後悔的!」
斯維亞蘭娜氣得不輕,也不想跟我這種在她眼裡就是神經病的人多糾纏,直接去找伊蓮娜管事,把此事加油添醋彙報,看看上邊是怎麼收拾我的。
「我能不能造出洗衣機來,不是由你說了算,也不是由我說了算,而應該讓事實來證明是不是?」我寸步不讓,強硬表態。
斯維亞蘭娜沒言語了,轉身就走,我也沒攔她。
「你說,你會造洗衣機?」當我被伊蓮娜派人傳喚到她辦公室時,伊蓮娜當頭就問。
伊蓮娜並非是我這種奴僕身份,而是雇員,做為娜特莉婭夫人的心腹,深得其信任,整個莊園的管理,交待給了她,做為高級管理者,辦公條件不差,一間近百平米的房屋,辦公家俱頗為講究,與我的住處相比,就是豪宅與狗窩之別。
「是的,這並不難。以我的設想,設計一個圓桶,桶底裝一個圓盤狀實心輪,上邊焊幾條棱筋,通過皮帶帶動實心輪,形成旋轉的水流,為了洗滌乾淨,水流按幾分鐘一次的順序,交替方向進行旋轉,帶動被洗的衣物隨之旋轉和翻滾,便能將髒東西清除掉……」
對我來說,洗衣機的工作原理很簡單,也十分容易製造,唯一的難點,就是實心輪與缸體的工差配合,毋使桶內水流溢出。
「弗拉基米爾……哦,張,你給我說說,你這些東西,是從哪學來的?」伊蓮娜也覺得叫我弗拉基米爾,要說上一長串聲符,不及直接喚我姓氏來的痛快,只需要吐一個聲符就行。
「伊蓮娜管事,我向夫人和你都說過,是尊敬的弗拉基米爾神甫教給我的。」
以前我就是這樣向娜特莉婭講過,今天再次重複,就是要讓伊蓮娜明白,事出有因,不是我在亂搞。
「哦,能教授你這麼高深的知識,這麼說來,弗拉基米爾神甫應該很有名吧?」伊蓮娜還不敢確信,畢竟這事透著太多超越她常識的東西,盡是些鹽裡生蛆蟲——不可能的事,她得把情況,搞得清楚一些再說。
「神甫一心想著為上帝傳播福音,做人做事一直很低調,大名不為人知。」弗拉基米爾神甫本就是我杜撰出來的人,子虛烏有的事,當然不能讓你來查。
「這麼說來,神甫給你洗禮了嗎?」做為虔誠的東正教徒,伊蓮娜不問蒼生問鬼神,對科學不感興趣,倒對神學念念不忘。
「神甫說了,我還年輕,腦子裡還有很多與主的旨意不相符的東西,這得慢慢改造,洗禮暫時不忙,待我真心嚮往上帝之時,再洗不遲。」
媽的,耶穌年紀還沒我大,該他信奉我,而不是我去信奉他。不過,眼下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是怎麼也不能說的,否則,肯定會被眼前的伊蓮娜視為異端,送到教會去處罰,想想教會對異端,其處罰之嚴厲,這種黴頭,老子可不會去觸。
伊蓮娜站起身,原地踱了幾圈,又發問道:「你為什麼要造洗衣機,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做奴僕是你的本份,而你去做工程師要做的事,成功了固然好,可一旦失敗,你賠不起莊園的損失,這一輩子怕就白做工了!」
「伊蓮娜管事,洗窗簾、洗帷幕這活,幹著太累人,不想法子省點力氣,我怕我會餓死的。」
我把肩膀聳了聳,暗示伊蓮娜,瞧我這小體格,能幹得長久健婦才能幹的活嗎?
「餓死?」伊蓮娜對我說的理由很好奇,不說累死,反說餓死,奇了怪了。
「是的,我飯量大,一個人頂得上五六個人的飯量,在老家就被人送飯桶外號,昨天到莊園後吃的兩頓飯,我都沒吃飽。」
這個實際困難,必須得解決,而且迫在眉睫,眼下向伊蓮娜提出,看她能否答應給予特殊照顧。
「這樣吧,你去購買你想要的工具和材料,給你1000盧布的預算,時間給你一個月,到時造出了洗衣機,我答應按六個人的飲食定量給你,造不出來,你就等著去農場幹苦力,一直幹到還清這筆款子為止。我得警告你,你之所以到莊園,是夫人發了善心,這是你的福分,倘若不珍惜,我斷然不會留情的。」
伊蓮娜好奇心大動,老子的面目,與她第一次見我之時,有天壤之別,中間發生了什麼,她真想知道,而做為瞭解我的手段,安排做事是最佳的。再說1000盧布,對她來說,也不是太大的金額,就讓我試一試,要不然她心裡總有些疑問解不開。
隨後伊蓮娜便指定她的助手卡什麗娜,充當我的監護人,其實就是不准我接觸現金,同時就近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如有異常,隨時向伊蓮娜報告。
卡什麗娜幾乎就是伊蓮娜的分身,什麼都跟著伊蓮娜學,不過以她的認知,我這華夏的小男孩,在涅瓦得堡目標明顯,逃跑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伊蓮娜給她安的這個差事,讓她很是不滿,跟一個最低等奴僕出去辦事,讓她面子上難堪,可伊連娜有令,她又不得不遵,心裡委實不痛快,就差在腦門上寫道:我不高興!
「只要你是穆奧多夫家族的奴僕,說話不誠實,就要受到懲罰,欺騙主人,更是嚴懲不殆,你現在向伊蓮娜管事坦白,還來得及,否則,你將受到的懲罰,不是你能承受的。」
正因為卡什麗娜不高興,她的語氣,便是冷冰冰的,她跟著伊蓮娜混了很久,自信識人認事也算老練,一出伊蓮娜辦公室,立刻就給我來了個下馬威。
「不誠實?你這話什麼意思?」娜特莉婭這種主人級別的人,目前我不能得罪,連帶著伊蓮娜也受了益,可是卡什麗娜這種助手級別的人,也它娘開口就訓話,阿貓阿狗也來欺負老子,這可讓我生氣不己。
「哼!反正到時造不出來,我看你怎麼收場!別以為剪了辨子,就能逃跑,告訴你,警察局長與穆奧多夫總督,可是軍校同學。以你這黃色面孔,想跑可沒那容易。」
卡什麗娜懶得跟我口舍之爭,跟我這種最低等級奴僕打嘴仗,她認為太掉價了。
「卡什麗娜,我是奴僕不假,但卻不是你的奴僕,在我面前,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老子可不是什麼善鳥,若非當下尚需雌伏,早就毫不留情動她動手了,輕視我的人這麼多,你算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