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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售的畫作居然一夜間賣光,別說謝文驚訝,我更驚訝。
她激動的在電話裡說,對方還想要更多的畫作,價錢隨便你開。
我環顧四周,卻只剩了滿心的空洞。
除了那幅遊樂場,這個畫室一夜間就像被洗劫了似的,燒得精光。
「沒有了。」
我也要走了。
謝文有點失望,畢竟她幫我寄售,我答應給她一大筆的佣金做謝禮。
我算著時間,在兩班交接過程中會有十五分鍾的空缺,足夠我離開這個區域趕到後面的花園去。
只是才推開門就愕然地發現管家站在外面正要敲門。
他說孫紹寧讓人來接我,車備好了,禮服也備好了。
我慌張地抬頭看日曆,距離畫展開幕還有兩天。
管家像是洞悉了我的念頭,「提前了,聽說是宋小姐未婚夫的想法,挑這個更好的日子訂婚。」
沈城。
這個我甚至素未謀面的人,此刻成了我潛意識裡面最恨的人。
我幾乎是木然地下樓進到車裡,看著車子一路狂奔。
在提前為我準備好的總統套房裡,燈光昏暗,孫紹寧一身筆挺的西裝,手裡搖著一隻紅酒杯。
看到我穿上他備好的禮服姍姍來遲,他猛然站起身來,眼神有些複雜。
「累……累了吧,先吃點東西。」
我掃過旁邊的餐桌,餐點一應俱全,酒在杯中醒得正好。
手垂在身側微微地顫抖,直到孫紹寧冰涼的手指緊緊握住。
「怎麼臉色這麼差?」
他言不由衷,明明他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我問孫紹寧,「怎麼突然帶我來這裡?」
他眼神一暗,「思甜的畫展在樓下開幕,我想……也許你想看看你的畫。」
像是想起那天燒掉的一切,他有點心疼地看著我燙傷的手指,「你也是,又不是不能再畫,何必呢?」
「她……她要燒就燒了,反正你畫出來也是給我看,什麼時候不能畫?」
我啞然失笑,卻被他突然伸手拉進懷裡。
遲來的溫暖被他一點點地在我身上釋放,他將我緊緊地裹在外套裡。
溫熱的呼吸在耳邊拂過,「淺淺,如果……如果我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你也……你也別恨我。」
我沒抬頭,眼淚已經不自覺地往下滑落,「你會嗎?」
他沒接茬,自顧自地說著,「你只要記著我們那些美好的時刻就行,小爺我……我一輩子都會罩著你的。」
孫紹寧急切地低頭吻上我的唇,輾轉反覆,像是分開的片刻就永遠失去似的。
我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
在越來越深的探尋中,漸漸感覺到濃烈的酒液被他噙著注入,我想要躲開卻被他扣住後腦,用力地抵在牆上……
意識在一點點地昏沉下去,捲土重來的是手腳的軟綿和遍佈周身的灼熱。
天旋地轉之際,我感覺自己身上的禮服被一點點地剝離。
燈被熄了,只有夜光一點點地自窗邊滲透。
門被關上,不知隔了多久才又重新被打開。
有人跌跌撞撞地進來,手扶著牆壁,腳步虛浮。
我聽見那個記憶深處的聲音遙遠又彷彿很近。
他在打電話。
「應該是有人給我下了藥……嗯,藥勁兒挺大。」
他似乎訕笑了下,「床上有人,脫得精光,看樣子比給我的藥量更大啊。」
對面不知說了什麼。
他一邊喘息一邊說,「嗯,別聲張,帶幾個人摸進來接我就好。」
聲音由遠及近,他好像一隻手拂上了我的臉頰。
我努力地想要張開眼,幾乎動用了全身所剩不多的力氣。
直到猝然睜開的雙眼對上沈城那深邃的目光。
他竦然一怔,聲音微微顫抖。
「不用了,我……不許任何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