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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是趙元安的女朋友,給我的門禁在別墅區通行無阻。
接下來的兩天裡,我摸清了門外那幾個保鏢的作息。
也簡單收拾了幾件行李,算好了路線,憑著孫紹寧這些年給我的錢,離開這裡我也能活得很好。
但我還是託謝文把一些畫作弄到畫廊去寄售。
那些畫作裡藏著我碎片的記憶,我不想它們被留在這裡。
但計劃離開的那天,宋思甜偏偏來了。
她一踏進別墅,就直奔二樓。
管家試圖阻攔,「這樓上孫先生不許人上去的。」
宋思甜冷笑,扭頭看跟上來的孫紹寧,「怎麼,你家還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怎麼會呢?」
孫紹寧湊上前來,不耐地擺手揮退管家,親自引著宋思甜上了二樓。
我剛把最後的一幅畫從牆上拆下來,回頭正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抱著手臂,踢踢踏踏地進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的那些作品。
「怎麼這幾幅沒寄給我?」
她的話是問孫紹寧的。
眼神卻冷漠地盯著我,一路往下看向我手中的畫筆。
孫紹寧眼神一滯,吞吞吐吐的,「這幾幅……淺淺自己也不滿意。」
他撒了謊。
那些畫作是我幾個月前陸續畫的,他有時湊上來問我畫的什麼。
「這是婚禮禮堂天空的煙花,這是象徵幸福的鴿子在唱歌……」
他笑著打趣我,畫作不聽我的解釋根本看不明白。
卻出乎意料地留下了這幾幅,還讓趙元安裱框掛了起來。
宋思甜皺眉打量著,突然咬住下唇踢了一腳。
「我不管,找人燒了得了,這種東西流出去,萬一讓人看到我怎麼解釋?」
我聽出她是怕人拿這些畫作跟她公開的作品做對比。
心底慌亂著,伸手不由地想要阻攔,「別……」
可是孫紹寧只猶豫了幾秒,立刻叫了管家進來,「拿出去燒掉。」
「紹寧!」
我忍不住脫口而出,明明在知道他那些企圖的時候都沒哭,此刻卻眼眶發熱。
他有點遲疑,卻在觸及到宋思甜戲謔的目光時變得堅定。
「燒掉。」
我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卻只來得及看見那些畫作被堆在一起,葬身火海。
火光四射,發出噼啪的聲響。
我跌坐在地上,記憶也在腦海裡噼啪著卷上來。
古堡似的別墅燒紅了半邊天,有人不管不顧地捂著我的嘴將我往外拖。
「淺淺,你得活著啊,一定得活著。」
……
同一時間,別墅區外的漆黑車窗微微垂下,沈城目光沉沉地往裡看了一眼。
「確定是這裡?」
司機點了點頭,「畫廊的人說是這裡,以前也曾經偷偷派人跟到這裡來。」
他很納悶沈城為什麼對畫廊裡寄售的幾幅作品格外留意,許是風格與他未婚妻宋思甜的過於相似。
問過畫廊老闆才知道,以前也有過幾次寄售,他好奇想找到作畫人,派人一路跟到這裡才發現戒備森嚴。
寄畫的人叫謝文。
沈城仔細地回想她的樣貌,確認不是曾經有可能在林家見過的面孔。
司機突然疑惑地嘀咕,「宋小姐怎麼在這?」
不遠處,宋思甜和孫紹寧並肩出來,上了他的邁巴赫。
沈城卻像是不意外似的,只低頭看著手機畫面上模糊的身影,那是一張修復的舊照片。
「她終歸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