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
京都皇庭酒店。
屋外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屋內的喘息聲、呻吟聲交疊著,纏綿在床上男女的耳畔。
「嗯啊……」
商予恩用力抓住男人的肩膀時,煞白的閃電正好掠過落地玻璃窗。
迷迷糊糊間,商予恩睜了睜迷離的雙眸,看見了那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臉。
男人很帥,稜角分明,五官精緻而深邃,細長的睫毛下,是一雙漂亮的杏眼,蘊藏著星辰大海的雙瞳裡,倒映著她一絲不掛的身體。
這就是陸雲霑為我尋找的「精主」嗎?
渾身燥熱的商予恩,似乎只有在這一刻,是清醒的。
下一秒,在男人俯身下來,吻住她唇瓣,將舌頭探入她唇齒間時,她又按耐不住,發出了呻吟:「嗯……」
男人的動作兇猛了起來,速度也加快了,她的雙手在對方後背上用力地抓著。
一夜的纏綿,商予恩忘了,到底對方要了她幾次,只知道自己早已筋疲力盡。
臨近天亮,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聽著浴室裡男人在洗漱的聲音,商予恩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地起身,穿上衣裳。
隨後,她留下重金求子的支票報酬後,悄然離開了房間。
回到家裡,陸雲霑醉醺醺地倒在客廳的沙發上,滿地的酒瓶子東倒西歪。
商予恩走上前,蹲在陸雲霑跟前,輕聲喚他:「雲霑。」
陸雲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看見商予恩,露出一抹笑容,雙手捧著她的臉:「你回來啦,予恩。」
「辛苦你了。」
「是我對不起你,以後我絕對不會負了你和孩子的。」
他伸手去摸她的小肚子,嘴角在笑,眼淚卻掉了下來。
商予恩鼻子泛酸起來,眸子裡也跟著起了霧氣,心疼他的當下,儼然忘了自己的委屈。
抿了抿唇,她問他:「你怎麼喝那麼多酒?」
陸雲霑一臉悲傷的模樣,顫著聲音:「我心疼你,你為了我要去重金求子,我只能……只能灌醉自己,麻痺自己。」
一紙不孕不育的診斷,才有了這一夜。
商予恩怎麼會不懂,一個男人要讓自己的妻子去借精的糾結與痛苦。
她向來是善解人意的,見他這番自責模樣,霎時便是心疼,搖著頭伸手去為陸雲霑擦淚:「我扶你回房間休息吧。」
扶他起身時,卻在沙發上摸到了一隻耳釘。
商予恩頓時眉頭輕蹙,還未問什麼,陸雲霑已經一把奪過了耳釘,解釋起來:「媽說丟了只耳釘,原來是在這裡。」
那耳釘的款式,明顯是年輕人的款式。
可,商予恩來不及多想,陸雲霑已經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只好擱下胡想,攙扶著他起身,上樓回房。
一個月後,商予恩拿到了驗血報告,忐忑著的心,這才安定了下來。
摸著小腹,她第一時間就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陸雲霑,畢竟一次成功,也就代表著,她不需要再去找那個男人了。
她沒有選擇給陸雲霑打電話,而是直接到公司去找他。
陸雲霑是入贅的,自從她父母意外雙亡之後,商予恩便將公司全權交給陸雲霑了。
婚後,陸雲霑說不想讓她太辛苦,也不想她因為公司的事情觸景生情,所以她已經好幾年沒來公司了。
因此,她被擋在了前臺。
「不好意思,沒有預約是不可以見陸總的。」
「誰過來都說自己是陸夫人,我每天至少得見到十個陸夫人呢。」
「像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可多了,若真是陸夫人,陸總早就派人來接了。」
前臺一副趾高氣揚的態度,打量她時,雙眼裡滿是鄙夷,彷彿認定她就是個騙子。
商予恩百口莫辯,這時,一個光鮮亮麗的女子從電梯出來,前臺立刻恭恭敬敬地笑著打招呼。
「茵茵姐,下午好。」
被喚作「茵茵姐」的女人抬頭挺胸,踩著高跟鞋直往大門口走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前臺妹子。
商予恩順著前臺的目光看過去,一下子就看到了女人戴著的耳釘。
她眉心一緊。
那不是一個月前,她在自家沙發上看到的那只耳釘嗎?
心「咯噔」一下,商予恩雙唇微抿,問前臺妹子:「她是誰啊?」
前臺也是嘴快,下意識就回了話:「她是我們公司的財務部總監趙芷茵。」
前臺說完,又鄙夷地看了一眼商予恩:「人家一個包,都要十幾萬呢,像她這種姿色這種氣質的,才像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