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國娘子:和尚要小心
img img 傾國娘子:和尚要小心 img 正文 第3章 新藏經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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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章 魚水之歡 img
正文 第55章 九天神殿 img
正文 第56章 死的是我 img
正文 第57章 尊者駕到 img
正文 第58章 大戰尊者 img
正文 第59章 小女蓮若 img
正文 第60章 緣滅即生 img
正文 第61章 還魂之夜 img
正文 第62章 雪滿長安 img
正文 第63章 鳳戲蓮若 img
正文 第64章 西吾神宮 img
正文 第65章 非禮勿視 img
正文 第66章 非禮勿視 img
正文 第67章 愛女愛夫 img
正文 第68章 火鳳華玦 img
正文 第69章 月老無情 img
正文 第70章 天地傾覆 img
正文 第71章 萬劫不復 img
正文 第72章 永生孤寂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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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6章 番外:玉汝未成:二 img
正文 第77章 番外:玉汝未成:三 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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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新藏經閣

睡眼惺忪的我從屋頂上跳下來,跟在怒氣未消的阿娘身後,扯著拽著她的衣襟軟磨硬泡求了許久,阿娘才願意告訴我,黃花大閨女與出格嬌夫人之間的差別。

於是乎,我不得不感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需要學習的知識還有很多。

又於是乎,我下定決心多翻翻阿爹書房裡的書,甚至老實巴交的相信了阿爹說的「書中自有人間事」。

遺憾的是那些書裡的之乎者也和草藥圖畫,根本滿足不了我對生命充滿好奇的心。

好不容易激起來的學習精神,也算是被那些個抄本白白糟踐了。

後來無事,在北裡閒逛,不巧遇見夜夜笙歌的安弋,她叫住我,轉動著手腕上的綠翡翠鏤雕缺月手鐲,向我展開她的如花笑靨,朱唇輕啟,聲吐璣珠地笑著,我才知道那夜她是在跟我開玩笑。

原來,她聽阿哥說我本是女兒身,見我醉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怕我著涼,想給我蓋被子。但又聽阿哥說我單純得很,所以想捉弄捉弄我,沒想到我真的很單純。

說罷,煙嘴輕笑,墨點的眸子朝我眨了眨,便搖曳著一襲桂花色長裙,蓮步生姿,娉婷而去。

我望著安弋在人群中漸行漸遠的背影,揮了揮衣袖,只覺得空蕩蕩的,涼風習習,便琢磨著果然應該讓阿哥給我買一隻鏤雕的鐲子。誰讓我實在阿哥的教誨下茁壯成長的呢。自打懂事起,我便牢記阿哥的教誨:雖然咱沒有一副傾國傾城的貌,可也要有一顆敢於傾國傾城的心。

日暮緩致,星辰漸生。

一彎瘦月掛在院裡的白果樹枝上,微風輕撫,樹影婆娑,那瘦月簡直就像是在樹梢蕩秋千似的。

阿哥躺在搖椅上,睡得沉沉的,連我回來了也不沒察覺。見天氣涼了,我便悄悄地回屋拿了件衣服,想給阿哥披在身上,驅驅寒意。初春返寒,夜裡尤其明顯,阿爹說這個時候,疾病最容易侵擾。

回到院子裡,拿著衣服站到阿哥身邊時,幾片稀疏的樹影落在阿哥臉上,襯得阿哥白皙的臉龐煞是好看。我抬頭看著蒼白的瘦月,不知為何竟想起終南寺裡不識趣的小和尚。

幾乎每年都按時上山的我,雖然也曾和阿哥溜進寺廟的後院,卻不曾像去年般看見菩提泉邊立著一座精雕細刻,煞是氣派的紅木樓閣。正門的牌匾上用朱漆題了「月玲瓏」三個頗有風骨的大字。我轉眼看著阿哥,阿哥也只是盯著月玲瓏,一臉茫然,隨即,拉拉我的手,道,「我說長莘啊,以前可曾見過這月玲瓏?」

我搖搖頭,揉揉鼻子,老實交代道,「不曾。在這終南寺裡,阿哥在哪裡,我便在哪裡,阿哥就是我的行軍指南,阿哥不曾見過,我便自然也不曾見過。」

阿哥咧嘴一笑,瞧四下無人,牽著我的手大大方方地走到月玲瓏門前,推開格子門,踏進雲紋大理石地板,轉身關門,一連串動作簡直就像回咱家一樣自然。

屋子裡有許多高大的白木書櫃,上面整整齊齊擺滿了黃竹經卷。阿哥隨手翻了翻,說都是佛家經典,琢磨著這月玲瓏是新建的藏經閣。我對書籍本來就沒有興趣,只是好奇這封閉在屋子裡的書籍上有沒有灰塵才伸出爪子摸了摸,鑒定的結果是:很乾淨。估計有和尚定期打掃吧。是時,眼前飄過寒遠大師一絲不苟的樣子,我朝著阿哥努努嘴,先阿哥一步跳上墨色樓梯。

這樓梯雖也打掃得纖塵不染,欄杆上的蓮花精雕細刻。奈何踩上去總有一種腐朽了的感覺,每走一步都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我回頭瞧了眼阿哥,琢磨著要是樓梯塌了,我一定要飛身抱住阿哥,憑他的功夫定可以找到一個落腳點,保我平安。

「可是入骨?」

還剩幾梯的時候,樓上突出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聽這聲音,稚氣未脫,估摸著也就十五六歲。我正納悶是誰的時候,阿哥已經拎著一個小和尚出現我面前。

我歪歪腦袋,摸著小和尚的光禿禿的頭,道,「阿哥,你別說,這頭剃得好,光滑得很,不知出自師傅之手,還是出自大師兄之手。」

「憑你的性格,一定會在那裡對這聲音的各種可能性猜想老半天。諾……直接拎過來看看不是更省事兒。」

阿哥說著,得意地將手中的小和尚超前送了送。我無奈地看著雙眼直勾勾盯著我的小和尚,扯扯嘴角,硬生生憋出一個笑來。

「小和尚,對不住啦。我阿哥這個人啊,對喜歡的人就喜歡像拎小雞一樣拎在手裡,你可不要見怪。我在家就經常被他拎起來飛到屋頂上去。啊,對了,阿哥他輕功甚是了得,不管是皇宮裡的大小將軍,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俠,估計沒幾個人比得上我阿哥……」

小和尚像沒聽見我說話似的,面無表情地扭過頭盯著阿哥,道,「請放下貧僧。」

待阿哥放下後,小和尚自顧自地走到置於雕花窗前的木桌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黃竹經卷,對窗而立,一語不發。阿哥覺得沒勁兒,朝我擺擺手,翻窗下樓,走到菩提泉邊,撿了塊乾淨的石頭躺著,眯起眼睛養神。

我扒在窗口看阿哥,又看看依舊盯著經卷的小和尚,問道,「你可是新來的和尚嗎?」

見沒理我,我接著說,「每年這個時候,我都來這裡呆幾天,和這裡的老和尚小和尚可熟了。要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就跟他們說你是長莘的朋友,料他們也會給我長莘幾分薄面不會找你麻煩的。我說小和尚,我們做個朋友吧。」

不知何故,直覺告訴我小和尚是因為初來乍到,不適應新環境所以少言寡語,又因總被寺裡的師兄們欺負,所以慈悲為懷的寒遠大師就讓他來打掃藏經閣。我對自己的直覺深信不疑,與此同時,對少言寡語的小和尚竟生出一絲憐憫。

小和尚抬了抬眼皮,看著窗外。幾縷陽光灑在他的眼角眉梢,恍惚間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不自覺伸出手摸了摸小和尚的脖子,涼涼的。小和尚一驚,退到一旁,把經卷擋在面前,低了頭道,「阿彌陀佛,施主請自重。」

我並不理他,道,「你脖子怎麼平平的,阿哥的脖子凸出了一小塊,他說那是男人的標誌。難不成你和長莘一樣是女兒身?」

「休得胡語!」小和尚握緊經卷,冷言道,「施主請回。」

「有緣千里來相會,今日你我算是相識了,何不交個朋友……」

「施主請回。」

我有些生氣,道,「好個不懂禮數得小和尚,我好心跟你做朋友……」

「貧僧不需要朋友。」

「沒見過你這樣的和尚,難怪寺裡的師兄們都不理你,落得個獨守藏經閣的悲慘下場。」我揚揚嘴角,不屑地哼了一聲。

小和尚依舊用經卷擋著微微泛起紅暈的臉,不急不緩道,「那是貧僧的事情,不勞施主操心。」

著實是個無趣的小和尚,我甩甩衣袖轉身離去。不料腦子裡盡怪阿哥下樓的時候沒帶上,不小心一腳踩空,整個人失去重心朝樓下倒去。

「當心」,就在我想像自己摔到樓下的悲慘模樣時,一隻有力的手隔著一本經書擋在我胸前。不用看臉,單是聽聲音就知道是妄人師兄。我抓住妄人師兄的胳膊,臉上立馬堆滿了笑,道,「多謝師兄出手相救。」

妄人師兄接住正要往下掉的經書,抽回被我緊緊抓住的右手,「長莘,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回頭瞄了一眼盯著妄人師兄的小和尚,笑嘻嘻地反問道,「大門牌匾上的‘月玲瓏’三字可是出自師兄之手?」

妄人師兄薄唇微張,面露驚色。

我得意地仰起頭,接著道:「筆力遒勁剛健,卻又不失飄逸自然,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姿態,長莘一眼便能識出‘月玲瓏’三字定是出自師兄之手,心生好奇,想瞧瞧師兄親自題字的樓裡是怎樣一番景象。再者,以前不曾聽寺裡的眾師兄弟們提到過這月玲瓏,好奇心作祟,於是沒忍住,就溜進來瞧了瞧,沒想到除了一堆不會說話的經書,還有一個不識趣的小和尚。一點不好玩,師兄,長莘先行一步。哦,對了,師兄,有空記得找長莘玩哦。寺裡的師兄弟們著實無趣,要是一天沒見著妄人師兄,長莘便覺得寂寞得很。」說罷,未待妄人師兄開口,我便腳不著地的開溜了。

此時回想,在跑出月玲瓏大門的時候,我似乎聽見妄人師兄叫了一聲「二師兄」。我敢確定月玲瓏裡除了妄人師兄和不識趣的小和尚,便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總該不會是不識趣的小和尚吧。所以,估計是我幻聽了吧。

思及此處,躺在搖椅裡的阿哥冷不丁拉了我的手,把我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我正納悶,聽得阿哥迷迷糊糊中說了句什麼,奈何沒能聽得仔細。正要開口叫醒他時,夜風動樹影,一行清淚竟自阿哥眼角無聲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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