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太后壽宴

司空武看著跪在地上的夫人梨花帶雨的容貌，也冷靜了下來，將大夫人扶起坐在椅子上，說：「我也不是要懲罰你，你何必流淚呢？我知道夫人管著諾大的將軍府很是辛勞，不能面面俱到。以後多注意一下就是了。只不過太子殿下已經說了太后娘娘大壽要帶著他們前去，抓緊找兩個嬤嬤教他們一些宮規，芸兒神智也有問題，抓緊讓她多學學，別讓她衝撞貴人。」

大夫人俯身應到：「是，我會辦好的。」

司空武握住大夫人的手，說道：「辛苦夫人了。」

此時司空芸和司空修吃過晚飯後，兩個人都回到了各自的新房間，司空芸美美的睡著了，司空修卻一夜無眠。

司空修腦海中不停的閃過母親病重和司空芸被欺負的畫面，還有今天司空芸哭泣的樣子，雖然是裝的，可他還是很難過，這證明了他沒能保護姐姐，還要姐姐的眼淚來賺取同情。

司空修的手緊緊握拳。

第二天大夫人的確派了嬤嬤來，想為難司空芸和司空修，讓司空芸捉弄了一番也不再認真教他們了。還有司空聆音等人前來找麻煩，讓司空芸都嚇回去了，而司空聆音徹底被嚇病了，一直躺在床上。

大夫人來探望過一次，幾位姨娘也來探望過，就是司空武一次也沒來過。

在此期間，司空芸又裝神弄鬼的捉弄了幾個人，漸漸的便有鬧鬼的傳聞傳播開。

司空芸聽著丫鬟說著府中的傳聞和各房的人，搖晃著茶杯。

丫鬟笑著說：「咱將軍府的大小姐司空傾人可是咱東國第一美人，就像天上的仙女，才情也是十分出色，這次太后壽宴聽說也是為各位皇子相親，大小姐一定很搶手。」

司空芸笑著，看著杯中的茶葉出神，這麼久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傳聞中傾國傾城的大姐呢。

太后壽宴的日子轉眼也到了。

司空芸和司空修都漸漸胖了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的骨瘦如柴了。

司空芸穿著一襲淡粉色的縐紗撒花百褶裙，頭戴普通的珠寶發簪。那琥珀一般的雙眼，粉嫩的肌膚再加上一點嬰兒肥，顯得十分可愛。

司空修穿著月白色長衫，長衫襟擺上用銀色絲線繡著流動的花紋，腰間佩戴著一塊普通的玉，頭髮也工整的束起，透出一絲儒雅氣息。

司空芸和司空修乘坐同一輛馬車跟隨著大夫人的馬車一起進宮了。

這一次來的只有大夫人，司空武，司空傾人和他們兩姐弟，司空聆音被她嚇病了，在家修養呢。

下車以後，司空芸才看清楚傳聞中的東國第一美人——司空傾人。

司空傾人身穿姹紫嫣紅牡丹百褶流雲長裙，裙擺還鑲著摒蒂蓮花銀片，頭戴珊瑚雲釧和琉璃瓔絡，耳朵上帶著紅寶石鑲金琉璃耳墜，柳葉般的眉，標準小巧的瓜子臉，下巴尖巧圓潤，滿含柔情的雙眼清若秋水，花瓣一樣精緻的嘴唇……就這樣出現在眾人眼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眾人只覺得三魂七魄都丟了一般，如此美麗的人，當真是不像是凡間之人。

如此容貌，將周圍所有盛開的鮮花之景生生壓下，盛開的牡丹花也只配為她的陪襯。

和司空傾人相比，司空芸的穿著一點也不起眼了……

司空芸和司空修跟在大夫人和司空傾人的身後進入宮殿。

司空傾人離開後，眾人才回過了神。

眾人入場後紛紛就坐，議論紛紛，其中議論最多的便是東國第一美女司空傾人和東國第一才女樂思韻。

司空芸托著下巴手指在桌子打著節奏，聽著周圍的議論，思考著。

左側坐的都是皇族之人，太子坐在首位，穿著金黃色的四爪龍袍，其餘人也都穿的光鮮亮麗。

只有坐在最末尾的那個少年，衣裳的料子很普通，衣裳也個很舊了都洗到發白了，臉上也抹著很多的灰，唯獨一雙眼睛，浩瀚如星海，眼角細長微微上揚平添三分嫵媚。

少年安靜的坐在角落裡，看著坐在右側前面的粉衣女孩，感覺很面熟，但距離隔的太遠，他也無法看清。

少年的眼睛一直盯著司空芸，司空芸也感應到了，扭頭對上了少年的眼睛。

司空芸一愣，這個少年不就是當初在巷子裡幫助了她的少年嗎？他怎麼在這？也是皇親麼？他不會把那件事抖出去吧……

少年也憑著那一雙熟悉的琥珀色雙眼，認出了司空芸，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司空芸看到少年的笑容，立刻扭過頭，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司空修也發現了一些異樣，看向少年，發現少年一直盯著司空芸，身體便微微前傾，擋住了少年的視線。

少年微皺了皺眉，嘴角的弧度也漸漸消失。

司空芸靜下心來，聽著周圍的議論。

漸漸的整個大廳的人都在議論同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司空傾人也不是樂思韻，而是一個她從沒聽過的人。

「我聽說左相之女林晗大病了一場。」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聽說她發病一場後想出了許多稀奇古怪的事。」

「我也知道，還弄出了從沒見過的東西。」

司空芸突然覺得哪裡怪怪的……

門口的太監高聲喊道：「皇上駕到！太后駕到！」

眾人跪拜，高呼：「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皆跪，唯獨角落裡的少年依舊安靜的坐在角落裡飲著茶。

皇帝和太後坐上主位，皇帝一揮手說道：「平身。」

司空芸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偷偷的打量著皇帝和太后。

皇帝穿著五爪龍袍，眉頭總是微皺的，一臉嚴肅。原本還較為端正的五官也給人一股寒意。

太后穿著紅褐色的鳳袍，頭戴著較為樸素的鳳簪，總是笑眯眯的，看起來很和藹。雖然眼角也有許多細紋，但依稀可以辨認出年輕時應該也是個美人。

皇帝用低沉的嗓音宣佈宴會開始。

舞女們紛紛走到大殿中央，穿著粉紅色的輕紗舞裙，微微扭動身體便擺開一層層粉紅色的波浪，臉上也用大紅和黑色畫著濃妝，還帶著粉紅色紗巾，頭髮也用粉紅色的絲帶束起，落在白皙的臉頰旁邊，很妖豔。

司空傾人不屑一顧，拿起面前的糕點，朱唇輕起，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細牙，像是一顆顆珍珠，輕輕咬下。仿佛一副極美的畫。

眾人都看著司空傾人出了神，包括皇帝，皇子，大臣和各位世家的公子。卻唯獨角落裡的少年依舊看著司空芸，嘴角帶著淺淺的笑。

司空芸卻一直認真的看著舞女們跳的舞，她怎麼覺得很有現代印度舞的風格？

舞女們突然具在一起，用身體相互疊在一起，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突然，花打開了，從花心一層層的舒展開來，露出了花中心的人。

那是一個穿白衣的女子，身著白色輕紗，腰間帶著兩個鈴鐺，裙擺很長後尾還帶著幾個奇怪的圖案，也帶著白色的面紗，卻沒有畫那麼濃的妝容，只有黑色的眼線，眉心畫著一道細長的紅線，清純中帶著許些魅惑。

眾人都被眼前的女子驚到了。

白衣女子緩緩向前走著，腰間的銀鈴發出清脆的聲響，突然女子跪倒在地上，頭也低垂著，便不動了。在大家都以為出了什麼意外的時候，她突然動了，白皙的手臂，靈活的手指緩緩向上舒展，臉也逐漸揚起，整個人又緩緩的站起，隨著音樂舞動著輕快優美的步伐……

司空芸瞳孔瞬間放大，眼底寫滿了不可置信！因為那個白衣女子跳的不是別的！是孔雀舞！雖然和現代只有幾層相似，但也足以確定！要麼，這個人也是穿越來的！要麼就是她認識穿越來的人！

第一時刻注意到司空芸態度不對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司空修，一個是角落的少年。

司空芸深呼吸將心頭的複雜情緒壓了下去。

她應該高興的，畢竟同是穿越人，應該很親切，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遠沒有那麼簡單！

舞臺中央的白衣女子旋轉著，裙擺劃出美麗的弧線。

白衣女子瞬間停下，身體半蹲，其餘女子，打開了白衣女子的衣裙後擺，像極了一個潔白的孔雀尾羽綻放的畫面……

一舞已結束，眾人還是久久不能回神，皇帝是最先緩過來的，大笑著：「哈哈哈！好！朕還從沒見過這麼精彩的舞蹈！摘下面紗，讓朕看看。」

白衣女子摘下面紗，小巧的嘴唇上有著豔紅的色彩，巴掌大的瓜子小臉，因剛剛跳過舞，臉上還有紅暈。

雖然比不上司空傾人的傾國傾城之貌，卻也算得上美人一枚了。

皇帝笑道：「也是一個小美人啊。」

太后也笑了起來，問道：「你是何人？剛剛跳的是什麼舞？」

白衣女子緩緩作揖，說道：「回太后娘娘，臣女是左相的二女兒——林晗。剛剛的舞叫做孔雀舞，臣女祝太后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太后高興的點頭：「好，好，好，像是孔雀仙女。」

林晗繼續說道：「謝太后娘娘誇獎，臣女還為太后準備了禮物。」

太后點頭，皇帝說道：「呈上來。」

一名小太監端著點著蠟燭的蛋糕走上大殿。

太后好奇的問：「這是何物？為何還插著蠟燭？」

林晗說：「回太后娘娘，這叫蛋糕，可以吃的，據說生日當天對蛋糕許個願再吹滅上面的蠟燭，願望就可成真。」

太后高興的笑道：「真的麼？快給哀家呈上來。」

小太監應到：「是。」端著蛋糕走上了臺階。

林晗緩緩開口：「恭祝您福壽與天齊……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皇帝問道：「你在唱什麼？」

林晗說：「回皇上，臣女在唱生日歌，這樣太后許的願更靈了。」

太后許完願，吹了蠟燭，看向林晗問道：「這個東西怎麼吃？」

林晗笑著回答道：「用刀將蛋糕切成等份，可以分給其他人吃，壽星的蛋糕據說可以給人帶來好運。」

太后很高興，太監用銀針試過之後將蛋糕切為六份。

太后拿了一塊，給了皇帝一塊，笑著說：「你也有辛苦了，賞你一塊。」

林晗笑著：「謝過太后娘娘。」

太后又跟小太監說：「給太子和二皇子一塊。剩下的一會就當作才女們比試的獎勵吧。」

太子看著面前的蛋糕，臉色陰鬱。

二皇子卻吃的很開心，看向太子的眼裡滿滿的都是挑釁。

太后笑著說：「哀家很喜歡這個蛋糕，賜坐，坐在哀家身旁。」

林晗笑著俯身：「謝太后娘娘。」

林晗走上高臺，優雅的坐在太后的身旁。

很多大臣笑著，對左相說：「左相大人好福氣，有這樣聰慧的女兒，太后娘娘都誇她像孔雀仙子呢。」

「是啊，如果我家那個小女兒有左相的女兒一半聰明我就知足了。」

「左相大人真是教女有方。」

左相也笑著說：「謝謝，謝謝。各位客氣了，小女也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右相不屑的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