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父親

司空修也看到了，抓住司空芸的手，對司空芸悄悄地說：「姐，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看池塘。」

司空芸反手握住司空修的手，對司空修說：「沒事。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慌，不要離開我身邊。」

司空修看向司空芸，看到了司空芸眼中清明且自信的目光，司空修眼中驚喜的光芒漸漸擴大，激動得拉著司空芸的手，問道：「姐！你……」

司空芸沖著司空修眨眨眼，說：「噓～。晚上再跟你解釋。」

螞蚱也已經被司空聆音踩死了，司空聆音憤怒地沖著司空芸說：「司空芸！你敢用蟲子扔我！」

司空芸傻傻地看著司空聆音，用略帶魅惑的嗓音說：「三妹妹，你看你背後，池塘裡好像有人呐……」

司空聆音嗤笑一聲說道：「傻子，你別再騙我了！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司空蘭蕙緊張地拽了拽司空聆音的袖子，緊張地說道：「三……三……三姐姐，那……那個池塘裡，好像真……真的有人啊！」

司空琳琅和司空玲羽也看到了，都尖叫著跌倒了。

司空聆音看了一眼笑著的司空芸，脊背發寒地緩緩轉身，看清楚池塘上飄著的屍體，尖叫了一聲昏了過去。

下人們手忙腳亂的把四位小姐扶了回去，轉眼只剩下司空修和司空芸還在原地。

司空芸轉身看向司空修，詢問道：「你怕不怕？」

司空修搖搖頭，堅定地說道：「不怕。」

司空芸拉著司空修的手走到池塘邊，說：「我跌下池塘之後就好多了，神智也一天比一天清醒。請原諒我沒有及時告訴你。也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司空修搖搖頭：「我不怪姐姐，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只是不太確定。我也不會說出去的。這……這是？！」

司空芸點點頭，說：「我殺了她，那些錢和珠寶都是從她房間裡拿出來的。」

司空修呆愣愣看著司空芸，喃喃道：「姐姐……你為什麼殺了她？」

司空芸也看向司空修，憤怒地看著他，說：「你說呢？！你是不是傻！為了兩個乾巴饅頭，一小碗肉，被人那麼虐待！」

司空修低下了頭。

司空芸又說道：「以後不要幹這種傻事！別讓我知道有下一次！記住了嗎？！」

司空修說：「記住了。」

突然來了好多家丁，把司空芸和司空修圍了起來。

司空修將司空芸護在身後。

「把人抓起來！」

司空修剛想要反抗，司空芸拉了一下他的手，使了個眼色。司空修也不再掙扎了。

兩個人被制住了，看見一個貴婦人走到面前。

婦人穿著菁蜜合色妝花錦襖裙，頭戴碧玉珠寶錦羅簪，雍容華貴。

水裡的屍體也被人打撈上岸。

司空修壓低聲音說：「母親死後，她成了大夫人。」

大夫人看都沒看屍體一眼，便對下人說道：「小小年紀便敢殺人，也留不得了，亂棍打死吧。」

司空芸冷笑，堂堂嫡出，大夫人說打死就打死，看來他們的地位真的很低微啊。

司空芸看准機會，反手卸下了下人的手腕，推開下人，拉住司空修便沖花園跑去。

「抓住他們！」

下人們也在後面緊緊的追趕。

司空芸看見前方有一個身影，便拉著司空修盡力的向前跑著……

「哎喲！」

「姐！」

「什麼人！」

司空修扶著司空芸從地上站起。

司空芸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

一個身穿褐色寬肩窄袖虎紋襖，一個穿著淡黃色儒雅錦袍。

下人們也追了上來，站在原地，俯身道：「參見老爺。」

司空芸看向司空修，司空修卻面無表情。

這就是司空大將軍——司空武。也是司空芸等人的父親。

司空武看向眾人：「發生了什麼事這麼莽撞！當心衝撞了太子殿下！」

下人們紛紛下跪，道：「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子說：「都起來吧。」

司空芸突然上前拽住司空武的衣服，睜著大眼睛說道：「爹爹我好想你！」

司空武低頭看著衣衫襤褸的司空芸，說道：「哪裡來的乞丐亂認人！」

司空芸撇著嘴，大大的眼睛也紅了，說道：「爹爹，我是司空芸！」

司空武和太子都很吃驚。

太子驚訝的問道：「傳聞中司空大將軍的癡傻嫡女？怎麼弄成這樣！」

大夫人也趕來了，行了禮：「參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參見老爺。」

司空武冷聲詢問道：「夫人！到底發生什麼事！」

大夫人說道：「芸兒和修兒殺了一個丫鬟。」

司空芸心底暗諷，原來這個女人認識她們，看來她剛才是故意要打死她們的。

司空芸突然放聲大哭，邊哭邊說：「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我和弟弟不過是兩個孩子！怎麼會殺人呢？她都沒看那個人一眼，就要打死我和弟弟！」

司空武看著哭鬧的司空芸，想起司空芸傻的傳聞，心裡的懷疑也減了許多。

大夫人對司空武說：「可是，丫鬟死的時候只有他們兩個人。」

司空芸瞪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司空武：「爹爹，那我帶你去那裡看一看。」

大夫人想到那個破舊偏僻的地方，便慌忙阻止道：「老爺，區區小事，何必煩勞老爺。」

司空芸眨眨眼，眼淚就掉了下來，對司空武說道：「小事？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打死我們！不是說我們是嫡出的麼？怎麼能被隨便打死！嗚嗚嗚～爹爹不會保護我們的嗎？」

太子也冷冷開口：「說的沒錯！堂堂嫡出，怎麼可以隨意處死！本太子到要看看，什麼樣的丫鬟那麼尊貴的命，值得兩個嫡出付出命的代價！」

司空武也開口說道：「走，去那裡看看。」

司空芸眼中劃過一抹暗芒，司空武特意避開了她說的話，他並沒有承諾會保護她和弟弟……

眾人來到偏僻的草屋前。

太子皺著眉頭，看向司空芸問道：「難道你們住在這裡嗎？」

司空芸點點頭，說：「我們就住在這裡啊，平日裡颳風很冷的，屋裡還會下雨呢。很多丫鬟說，我們沒娘就活該這樣。大哥哥，你說他們說的是不是對的？」

太子對司空芸說道：「他們說的當然不對！」隨即看向司空武，什麼話也沒說。

司空武也覺得面上無光。

丫鬟也被抬了上來，眼睛睜的很大，嘴也張的很大。一副驚恐的樣子。

司空芸站在司空武的身後看著大夫人說：「我想起來了！我看到一個綠色衣服的女人，沒有紮頭髮，把這個人扔進水裡的！」

大夫人的臉色瞬間蒼白，司空武也在瞬間想起了一個人。

司空芸早就聽司空修說過，生母葉氏，最愛綠色的衣裳，也常常不願紮頭髮，總願意披髮，卻也是極為漂亮的。

驗屍之人也已經來了，驗完屍後，驗屍之人向司空武稟報：「將軍，此人血脈擴張，眼睛和嘴都沒有閉上，此乃受驚的症狀。死者生前一定受過巨大的刺激。」

大夫人的背後隱隱發寒。

司空芸突然指著大夫人說：「那個人在那！在大夫人身後！那個綠衣服的在大夫人身後！」

大夫人猛的回頭，除了丫鬟沒有任何人，她的脊背都要結冰了。

眾人也都巡視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心裡都直發寒。

司空武說道：「行了！把這個丫鬟埋了！夫人！立刻給芸兒和修兒安排新的住處！」

太子點點頭，看著司空武說道：「將軍做的對，畢竟是嫡出，理應善待！太后即將八十大壽，將軍早做準備，三品以上的官員可帶家屬，記得帶上嫡子和嫡女。本太子就先回去了！」

眾人俯身：「恭送太子殿下。」

大夫人上前，想解釋什麼，司空武根本不聽，一揮袖走掉了。

司空芸拉著司空修站在原地，司空芸笑著說：「我們會有新家了。」

大夫人對著身邊的大丫鬟說：「安排下去！」

大丫鬟點頭應下：「是。」

大夫人也離開了。

司空芸笑了，幸虧她瘸著的時候總偷聽丫鬟們說話，知道了很多事。

她也沒想到會遇到太子，太子最討厭嫡庶不分的事，太子是先皇后所生，後來貴妃成了皇后，二皇子由庶變為嫡，處處與他作對，還爭他的太子之位，所以太子特別討厭這種事。

司空芸和司空修被大丫鬟接到一個新的院子。

新的屋子，被褥，衣裳，還有好幾個丫鬟，還燒了很多開水，司空芸和司空修都好好的洗了澡，大概是娘親去世後第一次洗的這麼舒服。兩人換了新衣服，丫鬟也端上了糕點，司空芸和司空修開開心心的吃著。

晚上，大夫人端著雞湯送入司空武的練武場，司空武憤怒的將雞湯打在地上！

大夫人驚恐地跪在地上。

司空武憤怒地說：「夫人你糊塗！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大夫人傷心的說：「相公，芸兒的事你是知道的，芸兒一直癡傻，非要住在那裡，我又心疼她不忍她難過，所以才同意了，明明讓下人們重新修補那個房子，誰知道出了紕漏，也怪我疏忽，才讓下人如此這般。讓您在太子面前失了顏面，是我的錯。希望您不要再生氣了，請您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