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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司空芸去給司空修打水。
身後突然傳來刺耳的嗓音:「喲,這不是二小姐麼?好久不見啊!」
司空芸轉身,看到來人,冷冷一笑,果然是那個打司空修的丫鬟,司空修昨天中午、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沒有去這個丫鬟那裡取飯,今天果然找來了!
丫鬟帶著陰冷的笑,說:「二小姐已經三頓沒吃了吧,不餓麼?」
司空芸眼底暗波湧動,眼前閃過司空修受苦的一個個畫面,她心底的殺意盡現。
她現在的身體雖然癒合能力很強,可是體質還是比較差,她前世那些武術現在根本就不能在現在施展,想要殺了這個丫鬟,憑蠻力根本不行,只能靠智取,而且她也不能再讓司空修過那樣的生活了……
司空芸眨眨眼,一副純真的摸樣,對丫鬟說:「我們昨天吃的好飽啊,多虧我想起來我母親告訴過我,母親曾經在草屋前的那個小池塘埋了很多珠寶首飾和銀兩,昨天我挖出了一錠銀子,給我弟弟買了一隻燒雞。一會兒我要再去挖一次。」
丫鬟很驚訝:「什麼?有珠寶首飾和銀兩?!」
司空芸點點頭。
丫鬟笑了,對司空芸說:「二小姐,你先忙,我還有事先走了。」
丫鬟轉身離開了,司空芸笑了。
司空芸拿著水回到破草屋,看到還在熟睡的司空修,司空芸把水放在傾斜的木桌子上,隨後坐在司空修的床頭,摸著司空修的頭髮,看著司空修蒼白的臉,喃喃地說:「小修,以後姐姐保護你。」
司空芸起身出了草屋,果然看到池塘前那個蹲著挖坑的身影。
司空芸冷冷一笑,悄悄的走上前,走到丫鬟的身後,大喊一聲:「啊!」
丫鬟受了驚嚇,腳下一打滑,掉進了池塘。
「救命啊!救命啊!」
司空芸站在岸邊冷笑。
一個丫鬟,想必也不會游泳,岸邊又是極為濕滑,這裡極為偏僻,不會有人聽見丫鬟的求救,今天又是陰天,不會有找麻煩的人來,這丫鬟被救的幾率就更小了。
司空芸轉身往臉上塗滿早就準備好的草泥,抹在臉上,猛的回頭。
丫鬟尖叫:「啊!!鬼……鬼啊!」
司空芸站在岸上壓低聲音冷冷的開口:「小小丫鬟,膽敢欺負我的兒子和女兒,還要挖我留給我兒女的東西!你死不足惜!」
丫鬟在池塘中驚恐看著岸上的司空芸,那一雙熟悉的眼睛和說出的話,還有那不屬於孩子的淩人氣場……
丫鬟睜大雙眼,用顫抖的聲音說:「你……你……你是……夫……夫人?!」
司空芸冷冷笑,看著丫鬟瞪大眼睛沉入池底,轉身離去。
司空芸來到丫鬟的小木屋,在床頭找到了幾錢銀子和很多首飾,其中還有一塊通體翠綠的玉,一看就是上好的玉,玉中央寫著一個‘葉’字。
司空芸將所有東西打包好拿回了草屋,看到司空修已經醒了,司空芸笑嘻嘻的沖司空修說:「小修,你看我拿了什麼回來!」
司空修笑著看著司空芸,說道:「你拿了什麼回來?」
司空芸將東西鋪在床上,拿起那個上好寫著‘葉’字的玉遞給司空修,說:「小修,我找到一塊綠色的石頭,送給你吧,只不過有字,你要不要?」
司空修接過那塊玉,突然變的很激動,看著司空芸說道:「姐!你哪裡來的!這塊玉是從哪裡拿回來的?!」
司空芸看著激動的司空修,疑惑地說:「這塊石頭怎麼了?有什麼事麼?」
司空修的眼睛紅了,哽咽的說:「這是娘親的玉……」
司空芸愣住了:「什麼?」
司空修繼續說著:「娘親就姓葉,娘原來是江南首富葉氏一族的嫡女,爹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當初還是娘救的爹,後來娘義無反顧的嫁給爹,爹當初在北寒之地打仗極為艱苦,娘的家裡散盡半壁家財才讓爹有了後援糧食,打了勝仗。」
司空芸問道:「後來呢?我們為什麼會落魄到這種地步?」
司空修眼神黯淡下來,說道:「沒了……娘臨死前就跟我說了這些。」
司空修看著那些珠寶,細細的撫摸,說道:「這些……都是娘親的珠寶首飾,為什麼會在姐姐這裡?」
司空芸笑了笑,說:「我看到一個木屋房門沒關,我就進去尋寶了,就找了這些寶物。看,還有錢!」
司空修笑了,眼角還有淚光在閃。
司空芸拉著司空修的手說道:「走,我們有錢了,出門去吃好吃的吧!走!」
司空修只得任由司空芸拉著從後門出去,到了大街上。
司空修從小到大第一次到大街上,好奇的看著四周。
司空芸拉著司空修四處走走看看,對司空修說:「小修,你要吃什麼跟姐姐說,我們有錢可以買了。」
司空修搖搖頭,說:「姐,我們得省著點花。」
司空芸笑著說:「沒事,除了娘親的首飾還有一些普通的首飾,可以賣掉。走啦!帶你去吃好吃的。」
司空芸拉著司空修不知不覺的走到上次偷燒雞的地方,聞到燒雞的香味,司空芸和司空修的肚子同時叫了起來。
司空芸笑著對司空修說:「小修,你去買兩個燒餅,我去買只雞。」
司空修接過司空芸遞過來的幾文錢,到一旁的攤子上去買燒餅。
司空芸拿出錢,買了一個燒雞,幸虧今天那個老闆不在……
司空芸抱著燒雞看著熟悉的巷子,腦海裡都是那雙深邃卻帶著三分嫵媚的眼睛……
少年此時坐在臺階上呆呆的看著巷子口,說:「幽,你說我今天會再見到她麼?」
幽站在少年的身後,說道:「主子出去看看說不定就能看見她了。」
少年點點頭,說:「試試看。」
少年站起身,走到巷子口,幽跟在他身後。
少年走到巷口,一轉身,就看到站在燒雞店前面的司空芸,嘴角漸漸上揚,說:「幽!我看見她了!是她吧?」
幽冷漠地說:「是她。」
司空修也買好了燒餅跑回司空芸身邊,笑著對司空芸說:「我買到了!」
司空芸也笑了,大大的眼睛彎成月牙一樣的形狀,露出了兩顆小虎牙,兩個酒窩也露了出來。那樣明媚的笑容像是五月的陽光就這樣落在了少年的眼底。
司空芸對那個衣衫襤褸的男孩笑的那麼真誠,笑容裡滿滿的都是信任與信賴,這樣的笑容卻刺傷了少年的眼睛。
少年收回了邁出的腳步,站在原地,站在陰影之中,深邃如宇宙般的雙眼也黯淡了。
司空芸和司空修離開了,可少年還是站在陰影中,對著身後的幽說:「那個人看起來對她很重要,我昨天救了她,她都沒對我那麼笑。」
幽冷漠地點頭:「嗯。」
少年轉身原路返回,自言自語地說:「那個男孩挺好看挺白的,我是不是不應該往臉上抹那麼多灰?」
幽跟在少年的身後,說:「主子,太君又傳來消息,讓您回去。」
少年搖頭:「我不回去。以後這種事不用再跟我說了。」
幽道:「可是主子,太君下了命令,如果主子不回去,我就不能再出手保護主子了。」
少年說:「沒事,反正我不需要侍衛。」
少年冷漠地走進破舊的大門。
司空芸和司空修回到了草屋,又美美的吃了一頓。
晚上冷風都把司空芸凍醒了,司空芸把被子給司空修蓋好,躺在床上思考著,馬上就要九月份了,天越來越冷了,沒有禦寒的衣服被子,就連柴火都是潮濕發黴的,看來應該早做準備了……
清晨,司空修起來,卻沒有看見司空芸,焦急的起床,剛剛跑到門口,就看見司空芸抱著一個油紙包回來了。
司空修拉住司空芸的手,焦急地問道:「姐,你又去哪裡了?你可不能亂跑啊!」
司空芸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打開油紙包,對司空修說:「上一次看你路過包子攤,想吃卻沒告訴我,我一大早去給你買回來的。」
司空修看著桌子上五個香噴噴的肉包子,一言不發。
司空芸拿起一個包子,放在司空修手裡,說道:「快吃吧!很香的。你是男孩飯量大,吃三個。我吃兩個就飽了。哦,對了,我還給你買了一雙新鞋,快試試,看合不合適?」
司空修小心翼翼的換上新鞋說:「真暖和。不過……很貴的吧?拿去退掉吧。」
司空芸笑著說:「老闆低價賣的,不能退,你就穿著吧。」
司空修不好意思的笑了,說:「這樣啊,那就留著吧。」
司空芸用力的咬了一口包子,對司空修說:「快吃吧,涼了就不香了。」
司空修點點頭,咬了一口包子……
中午,司空芸和司空修在院子裡抓螞蚱。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甜美的童聲:「快看!兩個賤種在這裡抓蟲子呢!」
司空芸和司空修起身看向身後。
看清來人後司空修立即護在司空芸身前,怒道:「司空聆音!你又想幹嘛!」
司空芸拉住司空修,把司空修護在身後,對司空聆音說:「三妹妹不過是來找我們玩的,對吧?三妹妹?」
司空聆音帶著嘲諷的笑容點頭,說:「三妹妹也是你這個傻子能叫的?叫我三小姐!不過,我的確是來找你們玩的。」
司空芸臉上掛著天真的笑容,說:「既然是來找我們玩的,那就一起吧!」
司空芸將手中的螞蚱丟向司空聆音。
螞蚱落在司空聆音的肩膀上,嚇得司空聆音驚聲尖叫:「啊!蟲子!快……快……把它拿下去!」
嚇的司空蘭蕙、司空玲羽和司空琳琅臉都白了。
司空芸和司空修偷笑著。
司空芸看到司空聆音身後的池塘上浮起了一具屍體。
司空芸的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