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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張帥哥就送到這裡吧,我和南南先走一步,陶陶就拜託你了!」清晨的火車站還彌漫著薄霧,站內已人聲鼎沸,美清和南南從後備箱將行李下下來後,美清激動地對張澤說道。
張澤淺笑:「好。」
陶陶:「……」
雅南:「真麻煩你了,大早上的就得起來送我們,我們馬上就進去了,你和陶陶快回去吧。」
張澤微點頭:「那路上小心,再見。」
陶陶忍無可忍:「你們就沒什麼跟我說的麼?」
美清搖頭,一副朽木不可雕也得痛心狀:「我和張帥哥說話不就是跟你說麼,都一家人了還分那麼清楚做什麼,真是的!」
陶陶淚目。
「對了陶陶。」雅南突然開口道,陶陶立馬一臉欣慰,還是雅南好啊。可雅南的下一句話讓本來心甚安慰的人頓時淩亂在風中,雅南神秘一笑:「鑒於你明天才回家,昨晚學校通知從今天下午開始斷水斷電,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就讓張老大收留你一晚吧。」
瞧瞧瞧瞧,她們宿舍到底都是些什麼人,遇人不淑啊不淑,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昨晚發的通知就她一個人不知道!看看身旁正認真開車人怡然自得的模樣,她敢發誓他早就知道了。
「在想什麼呢?」張澤將車停在女生宿舍門口的不遠處,轉頭見某個還在發呆的人臉上有可疑的紅潤,不由一笑,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嗯,到了!?」陶陶這才回神過來,發現已經在宿舍樓下了,轉過頭,深邃清明的眼近在咫尺,不由得心跳加快。
「快上去將收拾好的行李拿下了,我等你。」張澤見她還傻愣愣地看著自己,平穩的心神有些亂,聲音變得有些低沉。
「哦…嗯!?」某人正被眼前的美色迷~惑,突然心神一凜,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扯過美男的衣領,眼瞪大地湊過去戒備道:「你怎麼知道我行李都收拾好了,說,你什麼時候和美清一等串通好的!」
張老大被女友「欺負」還一副享受樣,笑得天地失色:「你說呢?」
此時陶陶悲憤著被出賣的同時,又被某人的笑迷得神魂顛倒,鬼使神差地靠近他的臉,而後,恨恨地咬了一口。張澤渾身一頓,眼神瞬間迷離,低哼了聲,一把推開了趴在懷裡的人,恨恨道:「再不上去的話,下一秒你可不許後悔!」
陶陶一怔,下一刻開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沖向宿舍。張澤摸著臉上的牙印苦笑,真好,一切都沒變。
他是不是真的生氣了?陶陶偷偷地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從那時開始他就冷著臉不說話了。真小氣,不就是咬了一口麼,陶陶心虛地嘀咕著,下一刻看見他臉上那赫然的兩排牙印,愧疚油然而生,是不是很嚴重,要是腫了怎麼辦,也不知道他住處有沒有消炎藥水……本在真心懺悔的某人又漫無邊際地神遊起來,一直將她小動作看在眼裡的張澤,不由得一聲輕歎,我到底該拿你如何是好……
經過異常糾結後,某陶決定了非常偉大具有歷史轉捩點意義的一個壯舉——道歉。決定了就馬上行動,陶陶一改頹廢的精神面貌,從沙發上「謔」的一下來了個鹹魚翻身,而後小心翼翼地走進廚房。
張澤正在切菜,嫺熟的動作足夠讓人賞心悅目,陶陶欲言又止地站在他身後,最後鼓起勇氣環住了那精瘦修長的腰。張澤切菜的手頓了頓,最後歎了口氣,「怎麼了?」
「你不理我。」雖然是自己犯了錯,但語氣卻帶著十足的委屈,「連你都不理我了,我都快成狗不理了!」
某人轉身,眼裡透著精明,低頭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引得她一陣輕顫,低低地笑開了:「你倒會拐著彎罵人。」
陶陶頓悟,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
吻不期然地落下,堵住了還想喋喋不休的唇,「別咬著牙。」
當濕潤的氣息在唇間纏繞,陶陶的神經癱軟了,深吻中充斥著淡淡的薄荷味,有些清涼,有些魅惑。
「我接受你的道歉。」許久後心滿意足的張老大放開相抵的雙唇,一臉正派地說道,「但作為懲罰幫我打下手!」
「……」陶陶邊洗菜邊為自己出賣色相來博取原諒的自己表示深惡痛絕,張澤則滿面春風,臉上淡淡的牙印此刻似乎成了赫赫的功勳章。
菜剛上桌,門鈴卻響了起來,陶陶和張澤對視一眼後,走到玄關開了門,謝奕鳴不意外看見陶陶,嬉皮笑臉道:「陶陶在啊,我是來投奔的!」
「快進來吧。」陶陶側過身說道,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又下起了雪,謝奕鳴的衣服和頭髮上粘了不少。
「好嘞。」
謝奕鳴剛走進客廳就見到張澤一副嫌棄的神情:「你來幹什麼。」
「哎呦,這不是學校停水停電了麼,這幾天我正忙著寫報告,沒注意到通知。」
「那你大可去住酒店。」張老大依舊臭著臉,一副這根本不歡迎你的表情。
「哎呦,我知道打擾了你們的好事是我不對,但是現在黑燈瞎火的我到那去找酒店啊,」謝奕鳴沒皮沒臉地笑道,哪有不住不收房錢地方的道理呢,雖然覺得有點對不住兄弟,但……「再說了,哪裡能有家裡方便呢,你說是不是啊陶陶。」
說完笑嘻嘻地看向一直沒發言的陶陶,眼裡還帶著懇求的眼光。陶陶在那句「好事」之後臉持續著高溫,當收到謝奕鳴的資訊後極不自然地轉過頭盯著壁燈,低低地「嗯」了聲。
到了睡覺的時候陶陶就犯了難,張澤的住處本是有兩個房間的,在謝奕鳴沒來之前陶陶理所應當的會直接睡在客房裡,可是謝奕鳴一來,情況變得詭異起來。
當吃過晚飯陶陶三人坐在客廳看電視,陶陶看著看著就有些犯困,打了個呵欠,坐在旁邊的張澤這時靠過來低頭耳語:「我房裡衣櫃後有個浴室,你去洗個澡就睡覺吧。」
陶陶一愣:「我不是睡客房嗎?」
「客房讓謝奕鳴睡。」
「那你睡哪?」某人繼續短路。
張澤挑了挑眉,微微一笑:「我自然要睡我房間。」
「那豈不是……」陶陶一時警醒,「我才不要跟你睡,你今晚就和謝奕鳴睡吧!」
張澤一臉厭惡地義正言辭:「兩個大男人睡在一起像什麼話!」
「張澤你耍流氓!」陶陶淚奔,難道孤男寡女睡在一起就像話了!?
正在假裝全神貫注看電視的謝奕鳴撇著正在咬耳朵的兩個人,見陶姑娘有些難為情,便暗歎了口氣,決定幫兄弟一把。誇張地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對著二人說道:「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你們慢慢甜蜜啊。」
說完一溜煙地跑進了客房,關上門做偉大狀:兄弟,哥只能幫你這麼多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事後回到家的陶陶和美清開視頻聊天時,無意中讓美清知道了當天謝奕鳴不仗義地去破壞人家的幸福甜蜜時,某清二話沒說就奔到謝奕鳴家將其揍了一頓,當謝某透露因為某人的原因讓兩人共度一宿時,某清不厚道地笑得意味深長……
洗完澡的陶陶站在張澤臥室的窗前,努力想平靜亂跳的心臟,眼睛卻忍不住亂瞟。
「不行!」陶陶徒自呻~吟著,手捧著的臉像火燒一樣,眼睛雖然看著別處,耳朵卻將浴室裡的流水聲聽得真切,剛鼓起的勇氣隨著水聲一點一滴地流逝,一想到待會就要和他同睡一張床,暴動的心率差點直接讓她暈過去。其實直接暈到第二天也未嘗不好,至少不用面對待會的美男出浴,要是待會是自己受不住誘~惑將其撲倒怎麼辦……陶陶開始發揮鴕鳥地思想,想著想著望著窗外的雪就呆愣了。
張澤洗好澡穿著睡衣走出浴室便見到一身頹廢的某人在窗臺下畫圈圈,平時溫潤的臉龐此刻鮮紅欲滴,張澤覺得胸口緊了緊,澀澀地開口:「在想什麼?」
「……鴕鳥。」
聽者一樂,慢慢走近:「遇到危險就將頭紮進沙堆麼,這個習慣可不好,陶陶,」張澤俯下身,托起她的臉頰,輕聲道,「還是,我已經成為讓你埋腦袋的威脅了?」
近了近了……陶陶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害羞,對於近在咫尺的美色暗自咽了咽口水,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也為了緩和一下稍顯曖昧氣氛,尷尬的笑了起來:「哪能啊,我只是在抑制自己美色在前,不要餓狼撲食才好。
「這點我倒是不介意,」張澤憋著笑,略顯驚異地看著眼前水霧茫茫瞪大了的眼睛,還是被嚇著了吧,平時乖巧的人竟也說出了這樣的話。揚了揚眉,收回手直起身,也不拉起她:「你到底要在這蹲多久,雖然夜還很長,我可不希望浪費在這樣的對峙上。」
陶陶恨不得往地裡鑽,低頭吱吱嗚嗚:「嗯,你先睡吧,我……再蹲會兒。」
下一刻一股力量將她整個人一把托起,頭頓時埋在了淡淡馨香的胸膛上。張澤往前走幾步,一把將懷裡的人扔到床上,而後脫鞋,翻身上床,關燈,一氣呵成。
陶陶從震驚中回過神,七手八腳地想直起身,又被張澤一把按了回去,為兩人蓋好被子,張澤將她牢牢摟在懷裡:「別亂動,睡覺!」
良久,陶陶就一動不動地躺在他的懷裡,眼睛異常清晰地頂著窗外的樹影斑駁,沒有一點睡意,聽著頭頂人綿長的呼吸,亂撞許久的心終於一點點平靜了下來。
往外挪一點,再挪一點,又過了一刻鐘,毫無睡意的人料定頭上的人已熟睡,費勁地外身後一點點地挪,還差一點,就離開他的懷了……
「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就這麼不老實呢?」頭上悠悠地傳來一聲歎息,陶陶身體一僵,抬頭,清明深邃的眼撞入了眼簾。陶陶有些不好意思:「你還沒睡啊。」
「溫軟玉在懷,如果能泰然處之,豈不是證明你男人無能……」張澤佯作一臉苦悶地感慨,終究放開了手,翻了個身,低低地說道:「睡吧。」
陶陶愣愣地看著對著自己的寬闊後背,剛剛渴望的空間現在卻沒由來的一陣失落,也翻過身,不再多想,乖乖閉上了眼。不知過了多久,睡的迷迷糊糊的陶陶感到耳邊有濕熱的氣息靠近,許久後伴著低低溫柔的聲音,在耳垂上落下了萬分珍惜的一吻。「傻瓜,你若不願意,我又豈會動你……」
這一夜,陶陶異常好眠。
「那,我走了。」第二天上午的十一點,陶陶在張澤的陪同下來到火車站,話說張澤也是D城人,卻從來也沒聽他提起過,要不是今天早上謝奕鳴驚訝張澤怎麼不和自己一起回去,陶陶一直以為他是本市人。
「嗯,路上注意安全,我做完手裡剩下的工作就回去,」張澤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溫和地囑咐道:「至少在過年前還能見上幾面。」
「好。」陶陶有些不舍,但怕自己說些什麼又顯得矯情,最後悶悶地看著張澤:「那,我到家就打電話給你。」
「我等你。」張澤認真道:「無論多晚,我等你。」
陶陶微哧,他的兩個「我等你」讓有些泛酸的心瞬間發燙,輕聲應了,轉身拖著行李進了入站口。張澤看著纖細的身影,不禁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