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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失眠,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而且兩次都是因為同一個人。當陶陶真真睡下時,已是早晨六點,睡得迷迷糊糊,對面床的雅南有個電話進來。
「喂,那位?」雅南聲音很迷糊,顯然沒睡醒。
「您好,我是XX車險公司的經理,請問小姐貴姓?」由於早晨十分寧靜,對方的聲音也略微大聲,整個宿舍都聽到了。
雅南將手機從耳邊移開,看了看顯示,沒好氣地說:「姓孫。」
「那孫小姐平時上班出行都用什麼交通工具啊?」
「筋斗雲!」
「……」對方沉默了三秒,掛了機。美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陶陶迷迷糊糊地繼續睡去。
還好上午沒課,陶陶睡了一上午精神好了很多,看了會兒書,便和雅南去食堂打飯,在食堂卻意外碰上了晉鵬。當兩人擦身而過時,晉鵬睨了她一眼,沒有理會,直徑地向前走去。
雅南蹙眉:「都是一個班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何必呢。」
陶陶不語,打完飯,才走到宿舍樓下,手機響了,一看顯示竟是晉鵬,陶陶有些不好的預感,最終還是接了:「喂。」
「待會兒有空嗎?」對方語氣冷淡,讓陶陶有些厭惡,剛想說沒空,對方又冷笑嘲諷道:「怎麼,連見個面都不行嘛,還是張澤管得太嚴,你連自由時間都少的可憐?」
陶陶眉頭緊蹙,有些生氣:「在哪裡?」
「體育館,我在那等你。」
「是晉鵬?」雅南看陶陶的神色有些難看,不由猜到。
「嗯,我要和他見一面,你先上去吧。」
「要不要陪你?」
「不用,我們就在體育館,不會出什麼事的。」陶陶把美清打包的那份交給雅南,攏了攏身上的風衣,轉身走了。
來到體育館,一眼就見晉鵬坐在館內的籃球架下,手夾著支香煙。現在大家都在吃午飯或午休,所以體育館空無一人,陶陶走過去直截了當:「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只是想知道,張澤他哪裡比我好,」晉鵬站了起來,抖了抖煙灰斜斜地倚在籃球架上,「無論家世還是品貌我哪樣不比他好,你為什麼要選擇他!?」
「晉鵬,感情不關那些事。」陶陶聞到煙味不禁皺起了眉,向後退了兩步。這兩步讓晉鵬徹底爆發了。
「怎麼,就那麼討厭我,感情?哼,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難道你就是看上了他事業有成?我告訴你,將來老子的地位一定會比他高百倍!」晉鵬狠狠仍下煙蒂,居高臨下地瞪著陶陶,面容有些扭曲。
「那是你的事,跟我無關,我今天是來跟你說清楚,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就算流言如何貶低我,我也不會央求你去解釋。」陶陶氣憤道:「從今以後我不想和你扯上任何關係,不,我從來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是嘛,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晉鵬不怒反而笑得陰森:「那張澤呢,我可以告訴你,他在的那家公司我家也有股份,只要我爸爸說一句,張澤的前途麼……」
「為什麼要牽扯到他,這是你和我之間的問題!」陶陶憤怒地臉色泛白,隨後鄙夷地笑了,「說到底那都是你爸爸的權利,與你又有什麼關係,現在你的一切也不過是靠家裡,別再大放闕詞了,沒人在乎。」
「啪」的一聲,晉鵬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在陶陶臉上,陶陶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神情暴虐的人,那人正笑得瘋狂,掏出錢包拿出一遝錢幣,一手死死地捏住陶陶的肩:「說到底你還不是為了錢,你和其他的女人有什麼區別,說啊,要多少錢,多少錢一晚上啊!」
說著又要將手揮到陶陶臉上,一隻手臂及時出現攔住了晉鵬,隨後一拳打在了晉鵬的臉上。陶陶抬頭看,竟是那日的娃娃臉唐安歌和謝奕鳴。
「嫂子你沒事吧。」唐安歌見陶陶捂著臉,趕緊轉身問道,見她半邊臉都腫起來了,不禁憤怒了,轉身走到晉鵬面前揪起他的衣領便是一拳:「你小子找死是不是,竟然打女人!」
「沒事吧,陶陶?」謝奕鳴拉開陶陶的手檢查了下她的臉,冷靜地說道:「不要緊,回去用熱毛巾敷敷,然後擦些藥就好。」
隨後又歎了口氣:「還好美清打手機給我,今天張澤去了公司,好在沒出什麼事。」
「謝謝學長了,」陶陶感激道,又看到唐安歌跟晉鵬廝打作一團,緊張道:「快把他們拉開,唐學長受傷了可不好。」
「沒關係,小唐在少林寺練過兩年,不會吃虧的。」謝奕鳴淡定地擺擺手,「我陪你去買藥吧。」
「可是……」陶陶還沒說完,就聽見非常清脆的一聲。晉鵬趴在地上嗷嗷直叫,唐安歌走過來輕鬆到:「我們走吧。」
「他……怎麼了!?」陶陶擔心地看著地上捂著手臂的人,小心地問道,「不要緊的吧?」
「哦,沒什麼,就是手脫臼而已,給他一點教訓。」娃娃臉一臉陽光地說道,仿佛剛才幹架的人不是他似的,「快去買消炎藥水吧,比起他,嫂子的臉更要緊。」
陶陶冷汗。
在兩人的催促下,陶陶不得不跟著去了藥店買了藥,而後二人又親自護送到了女生宿舍樓下。
謝奕鳴:「有什麼事就叫美清打手機給我。」
唐安歌:「以後有誰欺負你就告訴我。」
陶陶感動萬分,真誠地道了謝,但又擔心替她唐安歌打了人會不會受處分,誰知唐安歌本人不屑地笑道:「沒事嫂子,料他也不敢到處宣揚自己打女人的事,咱們是正當防衛。」
陶陶:……
到了宿舍,見雅南和美清正要出門,見陶陶回來,兩人趕緊圍了上去:「陶陶,沒事吧,我們正要出去找你……你的臉怎麼了!?」
「已經沒事了,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叫學長去救我,我要被欺負慘了。」陶陶如釋重負地笑道,「我去洗個臉,待會雅南幫我塗藥吧,下午得請個假,沒臉去教室上課了。」
「真的沒事了?」雅南擔憂地看著那腫的高高的臉,輕輕地用棉簽往上塗藥水。
陶陶搖搖頭。美清在一旁十足氣憤:「晉鵬真不是什麼好鳥,連女人都打,算什麼男人,要是我在場,非閹了他不可!」
陶陶忍不住笑了出來,扯到重的地方不禁疼的皺眉,雅南白了一眼:「就不能說些好的嘛!」
「還疼嗎?」安靜的客廳裡,男人坐在沙發上,手輕輕撫上懷裡窩著的女孩的臉,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眼裡在隱忍著什麼。
「還有一點。」陶陶保守的回答,雖然擦了藥,可是半邊臉還是火辣辣的,連說話都扯著疼。
「後來他怎麼樣了?」張澤輕輕說道,將臉轉向窗外,環著陶陶腰身的手緊了緊。
「後來他被唐學長打脫臼了……」不對,他在生氣,陶陶支起身體,雙手捧住他的臉迫使他看向她:「唐學長已經幫我教訓過他了,我也和他說清楚了,所以你別為了我再去惹麻煩好嗎?」
許久,張澤歎了口氣,在陶陶的眼瞼上落下一吻:「以後不要單獨見他。」
「好!」陶陶立即笑嘻嘻地說道,「我餓了,做飯給我吃!」
「遵命,夫人。」張澤恢復往常的神色,捏了捏那小巧的鼻子,笑著進了廚房。
「那你就真不追究了?」謝奕鳴望著剛洗完澡正在擦頭髮的人不可思議到:「我可從沒見過你這麼仁慈過。」
「誰說我不追究。」張老大冷冷笑道,眼裡陰霾橫生,「我只是不擅長用暴力而已,再說陶陶不希望我管這件事。」
謝奕鳴打了個寒顫,這次果然憤怒了,張澤是不會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但是不代表,他不會用別的手段。謝奕鳴搖搖頭,搞不好晉鵬會從這個學校消失呢。
見張澤已換上衣服,看了看時間:「這麼晚還去公司?」
「去醫院。」扣上紐扣,張澤看向窗外,今天雖然她不說,在她吃飯小心翼翼的張嘴時就知道她臉傷地有多重。拍了拍謝奕鳴的肩,「今天不管怎樣謝謝你跟小唐了,下次再請你們吃飯。」
謝奕鳴頓時眉開眼笑:「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可別哭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