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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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巡 第八章 還好事情沒那麼糟糕

蔡芳從床上下來,伸手將門關上,拉著張琳坐在床邊。

她理解此時張琳的無助和擔憂,前不久她也曾陷入這深不見底的沼澤,悔恨當初瞎了眼會選擇這樣一個負心漢。

黃海的死對於張琳來說或許是災難,因為她沒有能力獨自撫養這個孩子,在法庭之上,黃家人定不會放過她。

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或許會對張琳的遭遇感到同情,但蔡芳此時卻更擔憂自己的女兒。這是情理之中的,再怎麼說生與死都是蘇妤在做著牽線的工作,萬一員警查起來,她逃不掉。

「張琳你聽我說,黃海他該死,他死了對你來說只有百利而無一害!外面那些人雖然是有點不同,但他們為了做了件暢快人心的好事,你以後不用再遭受黃海的欺負,你可以找個好男人,過你們自己的生活!」蔡芳是自私的,面對張琳,她只能先選擇保護自己的女兒。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做百利而無一害?黃海死了,黃家人會放過我和琪琪嗎?他們不會這麼仁慈,一定會認為人是我殺死的!到時候要我和琪琪怎麼辦?追債的人找不到黃海,肯定會找我下手,我上哪裡去給他找這麼多錢!這件事我不想多問什麼,我會報警讓員警來處理,我的琪琪在哪裡?」

就算是崩潰邊緣,張琳也不會因為蔡芳無厘頭的話語而忍氣吞聲,她不知道黃海生前到底欠了別人多少錢,更不想用自己和琪琪的安危來抵這筆債,她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軍家人冷著臉看著緊閉的房門,魂姬倒是可以幫助她忘記這些,但也正如她說的,以後一系列因黃海而惹出來的事端就會全部由她背負。

從什麼時候開始,軍家人竟然也會開始擔心別人的事,或許這就是蘇妤的魅力所在。

「魂姬倒是可以幫助他們,但是我們不會在這裡常住,那男人惹出來的麻煩到底有多少我們不得而知,總不能把魂姬留在這裡吧?」軍樊雙手抱胸依靠著沙發,胸前的玉葫蘆吊墜一直在閃著光,想必魂姬也是好久沒有出來,有些急了。

「把魂姬留在這裡何嘗不是一個辦法,只是魂姬尚未具備單獨行動的能力,萬一它在外面嘗到了甜頭,軍樊兩百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上次的經驗告訴我們,魂姬不能離開軍樊,否則我們還得給它擦屁股!」軍祺菲沒打算在這裡常住下去,本身也只是為了躲避封塔的人而已,一旦風頭過了,自然是要重新尋找去處的。

蘇妤睜開眼看著天花板發呆,想起琪琪還睡在書房,頓時困意不見。打開門,毫不意外的看見四個面癱臉望著他,微微笑了笑,轉身往書房走去。

好在琪琪睡的安穩,蓋在身上的被子也還在,小臉紅撲撲的怪叫人歡喜的。

剛打算把小傢伙叫醒,蔡芳和張琳的爭吵就突然傳進了耳朵裡,蘇妤眉頭緊緊皺起,差點把張琳的事情給忘記了!

猛地一拍腦門,她還沒有想好這件事要怎麼解決,面對張琳她該說什麼讓她信服?一個成年女人會相信她精心編制的謊言嗎?

謊言行不通,那就只能用實話讓張琳冷靜,可實話多少會擊潰她用十幾年的學術生涯累積起來的堡壘。

到底該怎麼辦?

「蘇妤!你出來!」張琳的喊聲中有急切和憤怒的意味,往昔那個一直以平和的笑容待人的親切阿姨全然不見。

任誰碰見了這種事都不可能繼續淡定的微笑,張琳縱使有一顆強心臟,可她還沒有大度到能夠容忍殺害自己丈夫的兇手繼續在世上愉快的活著。

她當然知道這四個人可怕,所以她並沒有直接的去找他們質問,而是挑巧的繞過了他們。

「張阿姨,這件事是我的錯,我知道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的,你千萬不要生氣,等我慢慢跟你解釋!」蘇妤急急忙忙的對著張琳鞠了一躬,雖然她知道這遠遠不足以償還。

「別跟我說些有的沒的!我知道你和他們是一夥的,難道昨天費盡心思的找我來你家吃飯,也是想殺了我?殺了我的孩子?」

「是……我的確是這麼想的,我知道這件事對你的打擊很大,我願意償還黃海欠下的債務,也願意承擔責任!我知道我現在說的對你來說一點幫助都沒有,死去的人不會重新活過來,你和琪琪的未來也將陷入一片黑暗,我只能對你說聲抱歉!」蘇妤低著頭不敢再看張琳崩潰的臉,她的臉上寫滿了對自己的厭惡和疏離。

蘇妤的變化就連蔡芳都不能接受,更何況是一直拿蘇妤當乖乖女的鄰居張琳。

其實蘇妤自己也知道自己變了很多,這是本質上的區別,她從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變成了不折不扣的殺人犯。她是有一瞬貪財的想法,她是有一瞬無情的念想,她將這些視為執行任務的方式。

軍家人縱然可怕,可她現在要比他們可怕千百倍,她也是一個嗜血成性的東西,豬狗不如。

人活在世上如果失去了作為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線,那麼他就如同死屍一般,看什麼都是灰色的。

人活在世上如果失去了良心,那他就不配繼續在世上呼吸生活,他就應當找個安靜的地方用死來給世界說抱歉。

如果蘇妤的死能夠解決這件事,讓張琳不再傷心難過,讓琪琪以後不會感到和夥伴之間的落差,她願意用死來證明她抱歉的決心。

可現在,她的死只是死而已,解決不了任何因為她而產生的罪過。她懊悔和自責,但這些單方面的情感幫助不了她解決問題。

軍家人自然知道這件事的主要責任在他們身上,這也是頭一次,對一個小管家產生了同情。他們嗜血,他們冷血,在他們面前生命根本不值一提。但現在,他們知道蘇妤的難處和迫不得已,他們知道蘇妤本不會變成這樣一個無情的人,他們更知道,如果坐視不管,這個女人真有可能會讓蘇妤進監獄。

「要不要現在放魂姬出來?它似乎等了很長時間呢,我們說的話它都聽見了,看樣子它對自己很有信心!」軍樊望著胸前的吊墜,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這魂姬跟了我們這麼長時間也的確是漲了不少本事,現在竟然敢迷惑自己的主子,再過些日子,豈不是連我們的記憶它都敢碰?」軍祺菲冷笑著伸出手,在快要碰到玉墜的時候,軍樊別過了身。

「大姐,這是我精心養了幾百年的小鬼,你別想動它!」

軍祺菲聞言不屑的冷哼,她現在還沒有要動這魂姬的想法,但也不能保證她以後不會。魂姬跟在他們身邊久了,自然吸取了不少精元,它也不是傻子,吸多了對它可是有大助力的作用!

魂姬長期跟在軍樊身邊,吸取了軍樊大量精元,再加上軍樊定期會去至陰之地,這也就更強化了它的成長。

稍有些鬆弛,軍祺菲的預言也真有可能會發生,而軍樊卻不以為意。

對他來說,魂姬等同于他的孩子,如果有人試圖將他和魂姬分離,這就相當於搶了他最珍貴的東西。

「若是魂姬真有膽子做出出格的事情來,滅了它便是。」軍齊彥冷眼盯著玉墜,他知道這東西對軍樊意義非凡,長期下來也的確是看見了魂姬的作用,但這不代表他會忍受魂姬的膽大妄為。

「你們可別忘了,當初要不是魂姬,你們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問題!拜託你們管好自己,別動不動就想跟它過不去!這是我養的魂,你們誰敢動它我定饒不了你們!」軍樊剛才就被軍祺菲的話惹得有些不爽,這下徹底忍不下去了。

蘇妤仍舊低著頭,張琳無聲的站在她面前,這比直接殺了她還難受。

「我會去自首,黃海的死已成定局,雖然他十惡不赦,但也沒有到需要用死來謝罪的地步,這件事誰也不能怪,我做錯了,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張琳仍舊一副心氣難平卻又一言不發的樣子,她此時心裡也沒有個譜,蘇妤的建議自然是不錯,既可以還她一個清白,也可以免遭黃家人的責怪,可她更像身後的四人得到報應。

一個柔弱的女人,表面上看風一吹就會倒下,可她的心有多堅強和歹毒,誰都想不到。

張琳的隱忍得到了黃海的無視,於是她從某一刻開始便不再隱忍,她試著反抗,可從來不肯脫下賢妻的面具。

黃海的死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如果拋開黃海欠下的債和將要對黃家人的解釋,或許她真的能找個新男人嫁了,帶著琪琪展開新生活。

而現在,她將要面對的是四個惡魔的供詞,如果不講他們懲治依法,以後定會有數不清的人會遭到他們的毒手。

「我只想知道這四個人跟你是什麼關係,他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人!」張琳捏緊雙拳,雙肩顫抖著逼問道。

「他們……是我的老闆,這個是真的。這件事怨我,跟他們無關,而且就算你想對他們做什麼,受傷的也只有是你。張阿姨,我知道你現在唯一的牽掛就是琪琪,我願意負責這件事,我會對員警說黃海是我殺死的,黃海欠下的債務我也會替你償還。其實我認為,黃海的死對你來說真的是好事一樁,他折磨你這麼長時間,你也忍了他這麼久,早該重獲自由了!」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不會追究了?你在博取我的同情?你覺得一個失去丈夫的女人還會有多餘的同情給別人嗎?」顯然蘇妤最後幾句話說中了張琳的心事,她唯有用激動的反抗來掩蓋自己心虛的情緒。

蔡芳扶著額頭坐在一旁,她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面對女兒所說的巨額債務,她更是想都不敢想。

女兒上哪裡去找錢?再說黃海究竟欠了多少還是一個未知數,要怎麼去承擔?

「魂姬,好久沒有出來活動了吧?要不要拿眼前這個女人試試?」軍樊撫摸著發亮的玉墜,嘴角詭異勾起。

「現在還不是時候!蘇妤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們再出手,看她現在一臉受氣包的樣子,你還想讓她再慘一點嗎?」軍祺菲伸手攔下了躁動的軍樊,她身為軍家大姐,有必要考慮周全。

軍樊被軍祺菲這麼一擋,瞬間就垮下了臉,平時不見的小情緒展露無遺,在魂姬的事情上面,他比誰都要敏感。

張琳掏出口袋裡的手機,蘇妤清楚的聽見了三聲按鍵音,在跟員警闡述的過程中,張琳始終盯著蘇妤。

這件事對蘇妤來說也是逃避不了的事實,最好能夠趁這次機會讓她重新認識認識自己,她說黃海的那些不是,只怕她自己比黃海還要更甚!

軍家人在此過程中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安靜的看著蘇妤。

「在員警來之前,你們先走吧,我以後不能再做你們的小管家了,希望你們日後能逢凶化吉。」

「這麼快就放棄你自己了?你所做的任何事都和我們有關,我們走了那還像話嗎?別擔心,員警來了我們自有辦法解決。」軍祺菲站起身,徑直走到張琳身旁,嚇得張琳一個箭步沖到蘇妤身後藏身。

軍祺菲滿含笑意的雙眸是對張琳的鄙視和嘲笑,她知道張琳的想法,卻還不打算說穿。

蘇妤並不知道這點,眉頭稍微緊了緊,伸出兩手將張琳護的死死的,還以為軍祺菲所謂的解決就是要將張琳殺害掉。

「媽媽,你們在說什麼?」

琪琪被書房外的談論聲驚醒,依靠著門看著眾人,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不在了,當然她父親在世的時候也沒怎麼搭理她,有沒有都一個樣。

「琪琪,你先開姐姐的電腦玩玩,不管外面說什麼都不要管!」蘇妤著急的將孩子推到電腦前,又死死的帶上門,以防孩子聽見。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東西,總之我是告定了!我可親眼看見你們殺了我丈夫,等員警來了你們一個都別想跑!」張琳仍舊躲的遠遠地,而手卻不卑不亢的指著軍祺菲的鼻子。

這一舉動讓軍祺菲很是驚訝,一條不值錢的生命正在威脅她,這是找死還是不想活了?

雙眸逐漸變色,額頭上青筋冒起,嘴角裂出一道不可思議的開口。

「你……你是鬼!你是惡魔!你不得好死!別過來……你別過來!」

軍祺菲步步走進張琳,這可嚇壞了後者,不斷找地方試圖藏住自己的身體,一面慌張的朝軍祺菲扔東西。

這些阻力對軍祺菲來說就跟撓癢癢似的,可這卻成功激怒了她憋了好久未爆發的脾氣,獠牙迅速生長出來,滴著讓人噁心的口水。

蔡芳按著自己的胸口,眼前的一切讓她心煩意亂,深呼吸過後拍著桌子怒斥。

「我不管你們到底要的是什麼,我家女兒為你們做了事,但她並沒有直接參與,你們不管怎樣也不能害她!我知道你們要的是人的血,可這人的確是你們殺的,我家女兒可什麼都沒有做!」蔡芳能感受到自己不斷發顫的身子,看著幾人的瞳孔也不斷收縮著閃爍不停。

「我們並沒有打算讓蘇妤擔下責任,你也不用這樣激動了,不過蘇妤還是第一個讓我們動容的人類,這件事情解決了她還是得跟我們走!」軍樊仰著頭看著蔡芳,冷靜的解釋道。

幾分鐘後,員警趕到,蔡芳客客氣氣的將人請到屋內,端茶倒水的舉措被員警制止,茫然的呆在一旁朝蘇妤使眼色。

「是誰報的案?」

「是我!員警同志,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兇手,他們一起殺害了我的丈夫!」張琳激動的站出來指著客廳的人們,另一隻手則死死的抓住員警的胳膊。

「你先別激動,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好好的給我說一遍!死者在哪裡?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員警熟練的掏出本子,撫了撫眼鏡。

張琳將昨天發生的事跟員警添油加醋的說了半天,員警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記筆記的手頓住,抬眼環顧著屋內的每一個人,也包括語無倫次的張琳。

蘇妤將身子往後靠,抵著牆聽著張琳的描述,可以確定的是,張琳對昨天的事情記得並不是很全面,乃至於開始胡編亂造。

軍祺菲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卻也沒有打斷張琳的闡述,玩味似的撇著頭聽著。

員警自然是不會把張琳的話當一回事,乾脆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掏出錄音筆開始對屋子裡的每個人問話。

「看起來你們還算冷靜的,這位女士所說的話你們有什麼要補充的嗎?或者說,誰能不誇張的好好將事情說給我聽?」

「員警同志!我所說的情況絕對屬實!你現在可能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但是我真的沒有騙你!你眼前的這四個穿黑衣服的人就是長著獠牙的鬼!他們吃人的!我丈夫就是被他們幾個吃掉的,我親眼看見了過程,你說我怎麼敢騙員警呢!」張琳急眼了,在闡述事情的時候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件事可能對員警所產生的衝擊。

「這位女士,我冒昧的問一句,您以前是否有過精神病史?這樣的問題很不禮貌,但也是對這起案件尤為關鍵的一點,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員警摘下眼鏡,嚴肅的不能再嚴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認為我有神經病?當然,這件事的確很難讓人接受,但我敢發誓沒有說過一句謊言!我所見到的和跟你說的絕對屬實,你不信,可以自己問他們!」話剛說出口張琳立馬後悔了,讓一個殺人犯承認自己殺人,這是多可笑的事情!

蔡芳眼珠子轉了轉,員警的質疑給了她一個很好的臺階,只要她順著往下走,事情就有可能發生逆轉!

「張琳啊,你確定看到的都是真的嗎?醫生要你按時吃藥,你吃了嗎?」

裝作很關心的樣子,蔡芳走到張琳跟前憂鬱的看著她,臉上寫滿了同情。

「我多少對精神病還是有點瞭解的,精神病分為很多種,我看你是得了被害妄想症吧?還是精神分裂?這種病一定要按時吃藥,雖然不能徹底根治,卻也能緩住病情!我再去你們隔壁左右的問問,這段時間誰也不要出這個門!」

員警說完就打算離開,軍祺菲搶在他出門之前攔住了他,如果讓他出去問其他人,這謊言自然會不攻自破。順著張琳有精神病的路往下走興許會有希望也說不定,這就不能讓員警查出她沒病的事實。

回過神來的蘇妤也是恍然大悟般張大了嘴,母親的反應快到讓她措手不及,這也難怪,在看見員警的那一瞬間蘇妤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張琳還是不敢接觸軍祺菲,就在剛才她還用兇狠的紅色眼球看著她,只不過是員警進門的幾秒鐘,她臉上的猙獰全部消失不見。這不是正常人能夠辦到的,他們本就不是人,真該慶倖自己昨天逃過了一截。

想到此,張琳吸了吸鼻子,黃海,多虧了你才能讓我們母女活下來!你總算積了點德,下輩子就請滾得遠遠地,再也別讓我遇見你!

「員警同志,看著我的眼睛,這個女人真的患有精神病,今天的報警就是一個惡作劇,我們會讓她按時吃藥,這件事就這麼了結了。」

軍祺菲的瞳孔漸漸縮小,眼白逐漸增多,員警只感覺自己被陷進去,不由自主的跟著軍祺菲的話而點頭。

等軍祺菲的話說完,員警呆滯的轉過身,眼神飄忽不定,微張著嘴打開門走了出去。

張琳就這麼看著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離開,剛才建立起來的勇氣頓時被打得煙消雲散,看著軍祺菲逐漸變僵硬的臉恐慌至極。

「我沒打算要殺你,可你卻一而再的挑戰我的底線。我的心就這麼大,千萬別給我撐爆了,不然你和你的女兒,我殺掉你們也是遲早的事!」軍祺菲湊近張琳,皮笑肉不笑的威脅道。

「求求你們,原諒我……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你們放過我和我女兒,這件事我們不計較,以後也不計較!」在生死面前,張琳首先選擇的一定是活下去。

在此之前她相信總有人能夠幫助她,雖然蘇妤也對她說過她是無法戰勝這幾人的,可她還是想要試一試。當員警被洗腦一般走出這個家的時候,她絕望了,就跟看見黃海死去的那一刻一樣絕望。

沒有什麼比知道自己可能死定了還要讓人崩潰,而張琳正面臨這樣的危機。

她不敢相信這軍祺菲說的話,她不知道如果他們餓了會不會拿她下手,會不會拿她女兒下手。這群傢伙不講人情,隨心所欲的殺人作風讓人喪膽,誰惹怒了他們必死無疑。

蔡芳走到張琳身後,雙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輕不重的捏著。她要讓張琳有一個可以喘息的恢復時間,如果她一直是崩潰狀態,那麼不管誰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事已至此,我只能先對你說抱歉,我的女兒做了傷害你家庭的事情。但我覺得她說對了一點,黃海的死對你來說是一種解脫,我給你一筆錢,你帶著女兒遠走高飛,再也不要回到這裡來!至於黃海的死,如果黃家人問起來我就說沒見過他再回來,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當他是被追債的人打死好了!」

張琳穩定呼吸耐心聽著蔡芳的說辭,至少她沒覺得有問題,眼下除了這樣還真沒有辦法能讓她逃脫逼債的人。

每次黃海回家都是急匆匆的要了錢就走,好像怕有找他麻煩似的,想必他已經被人盯上了。如果繼續留在這裡本身就存在隱患,還不如帶著女兒遠走高飛,正如蘇家說的,跟個有錢的男人過生活。

黃海如果久未找到她大可以去申請離婚,那樣就算改嫁都可以變得正大光明,還愁什麼麻煩?

「這可是你說的,我和女兒日後的費用你要一手承擔!」張琳害怕蔡芳會反悔,趕緊先確認了再說。

聽到這話,蘇妤心裡的石頭才算是落了地,安心之餘卻突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懦弱。

本該是她承擔的事情,卻被母親攬下來了,已經成年的她難道不是應該讓母親過上安穩的生活嗎?而現在這種狀況又是什麼?她將母親的心傷了一次又一次,而現在母親卻還要幫她背黑鍋!

「我們也該找個地方安家了,小管家,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這筆費用我們出,你就只管幫我們找清靜幽僻的位置好了!」軍覃側過頭笑著對蘇妤說道。

「可這種地方多半在郊區,也是封塔族出現的高危地帶,這樣也可以嗎?」

「不錯,但我們也躲夠了,先召集在城市裡的吸血族,然後找封塔族決一死戰,大不了兩敗俱傷!我們受了傷,那他們定也是傷亡慘重!」軍樊輕輕撫摸著玉墜,剛才還不斷閃著光的玉墜現在也重新回歸了平靜,好像是對軍祺菲不放他出來這件事感到鬱悶似的。

「你們是吸血鬼!原來你們……真的不是人!」張琳指著軍覃好半天說不出話,手不斷的顫抖著。

「我們曾經也是人,也和你一樣有跳動的心臟和溫熱的血液,只是後來被父親同化了而已!你要是再做出讓我們生氣的舉動,我不介意幫你也同化掉,這樣我們就多一個幫手了!」軍樊壞笑著看向張琳,並且他十分的清楚這個想法軍祺菲更希望實現。

解決張琳的事情耗費了整整一天,蔡芳用軍家人給的黃金償還了對張琳的愧疚,她也保證此事絕對不會走漏半點風聲,在軍家人惡狠狠的警示下帶著女兒離開了。

等門關上,蔡芳有氣無力的滑落在地上,背靠著門一陣歎息。

她還是對這件事有些後怕,剛才員警進來的瞬間她真的以為張琳會將女兒推進監獄,好在軍家人還算有良心,出面幫了一把。

「媽,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對,他們幾個真的走投無路才會來我們家避難,我答應你,一定儘快找到好去處,再也不會讓你看見他們!」蘇妤蹲下身子,飽含歉意的說道。

「傻孩子,媽媽是擔心你出事,你都不知道剛才我有多害怕員警把你帶走。我知道你鐵了心要繼續做下去,我也不打算阻止你,不過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遇到危險不要驚慌,等下我就去寺廟給你求護身符帶著!」蔡芳順著女兒的頭髮寵溺的笑著,如果女兒不去做,軍家人現在就有可能殺了她們,她只能將自己的心頭肉割捨掉。

折騰過後,蔡芳出了門,蘇妤留在家裡查找風水寶地,軍家人從冰箱裡取出血漿各自飽餐一頓之後回了房。

這難得的清淨讓蘇妤也突然起了困意,靠著手肘不多時便睡著了。

未來的生活還會有多少次危機誰都無從得知,但軍家人和封塔族的戰爭遲早會爆發,蘇妤希望軍家人不要有傷亡,但她根本幫不了他們什麼。

他們可以做的她一樣都不能做,他們遇到危險她也幫不上忙,還會給他們帶來阻礙。

在夢裡,蘇妤被軍家人同化,並且和他們並肩作戰,一起殺向封塔族。

一覺醒來,脖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串黑色的珠子,摸著珠子的紋路,這想必就是母親求來的東西了。

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管不管用,會不會對軍家人有傷害。天色晴的正好,陽光照耀下的城市也變得有些乾淨了。

「你中午想吃什麼,媽媽現在給你做!剛才看你睡得沉就沒有叫醒你,不過這串珠子你帶上挺合適的,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取下來!」蔡芳依靠在門邊一臉慈祥的微笑,這可是她花了大價錢在師父面前求到的。

「你還真是迷信,這東西要是有作用的話,回頭我給你也求一個!」

說到底,蘇妤對這東西的功效並不怎麼期待,她不相信僅靠一串珠子就能擋住危險。可這是母親牽掛的心靈寄託,她不能拒絕,更不能毀掉母親心裡的信仰。

今天的陽光暖洋洋的,曬在人身上倍感舒服,蘇妤抬頭看著天空,祈禱未來的路會像天上的陽光一樣,撥開烏雲綻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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