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心幽鎖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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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幽華古鏡 第六章 青雀的報復

第六章青雀的報復

此刻只見幾身官服,精神抖擻的出現了在他們眼前,問道:「請問這可是青雀姑娘的家嗎?」原是這些個士卒的頭領弓[jiāng]將問的。

「咳!」見狀罹落擔憂地後退了幾步,打起了小心思,心想:不會這麼倒楣吧!剛上來私闖民宅,就要被逮個正著。誒等等我們不是被動的?又不是主犯,受雇於甲府的,事也犯不著我們,何況我們手上有臭丫頭的賣身契的,俗話說欠債還錢,還不了就抵個人。你是官爺,我們惹不著,可於理,你得依法辦事的。

「我……我是。」見狀,原本想控制青雀的痞廝也鬆手了,而青雀知道的機會來了,自己能不能得救關鍵就在此。

「喔?你就是青雀姑娘吧!今兒我奉我家大人之命前來送這一百兩銀錠的。來人!抬上來。」弓將一聲喝令下,一個笨重的大木箱就被其他士卒搬了上青雀家裡。

「還有的這次來就是請青雀姑娘同扇公公一齊進宮。」

「大哥,這事還怎麼弄啊!」罹落、痞廝急問。而老二驊無期呢,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啊!這個時候,自己人都遇難了,還有閒情躲在牆角擦拭他心愛的寶刀,臉色兀自閑然。

沒辦法的兩人只能看向了大哥豹群散

「你們問我…呵!我找誰問去。」豹群散也是昏了頭,苦笑喃喃說。

「欸!爾等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手持兵刃藏躲於青雀姑娘家中,快說!你們有何見不得人的目的?」剛進來時,憑著弓將多年為官府辦案的敏銳感官,遂察覺出了他們來者的不善,直到幾人的對白,弓將才更斷定這幾人不是什麼善類,心道,如有所圖,恐是盯上了青雀姑娘受賞的這一箱銀錠而來,一定是如此。

不等四凶漢開口,弓將先下令道:「哼!想騙過本官,來人,把這幾名凶徒圍下。」

緊接著,弓將後面沖出兩行士卒,

「大哥,你看這可該咋辦!」見狀,罹落、痞廝更是一頭慌。

「別吵……嘿嘿,官大爺,你看,我們也沒害了什麼人,犯什麼法,你這就把我們給辦了!于情於理都有些牽強了不是。」豹群散掖起了寶刀,挺起了身板,諂笑著,走到弓將跟前,唯唯諾諾的姿態真真是叫人唏噓。

「哼!我說,你們這幾年在鹿浚首幹的那些勾當,我弓將會不知道?呵呵!只要我隨便翻出一條,你們都難逃王法!」弓將一臉鄙夷,這平日他也聽說了,有四個惡棍在本郡,那就是個欺男霸女的形象,有什麼不害人可言,後轉頭對著青雀,道:「青雀姑娘,說吧!不用怕,這廝人有做了些什麼醜陋?有什麼委屈的,青雀姑娘儘管道來,有你弓將大哥給你做主呢!」弓將也不客氣,直接就給了青雀一哥哥,說來弓將算得上個正義感頗強之士,郡裡凡有不平等事,先說能不能促成和,但每逢於此,總是他的出面,因此也得了個大正人的稱號。

「小女子這裡先謝過弓將大哥了……他們麼?嗯!他們並沒有做出什麼來不齒之事來,弓將大哥不必擔憂,青雀無礙的」

「真的不用懼怕他。」弓將忙不迭勸慰說。

「呵呵!弓將大哥,我都說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就是來——串門的,然後討點水喝,嗯對!他們是渴了——欸!你們幾個說是不是!」青雀轉眼珠子,瞎掰說。

「是是,官大爺,我們確實是口渴來的……嘿嘿!」見狀,反正保命要緊,先混過去再說,這廝人遂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先是異口同聲應是,後由豹群散解釋道。

「還有,弓將大哥,就是請先帶著你的人先出去下,我要和我的奶奶道個別。」青雀可不傻,她很清楚後面的該怎麼做。

「這……」見青雀一再堅持,弓將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聽從吩咐,帶著數幾十個士卒推出屋內。不過弓將也看得出青雀是在說謊,這般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弓將出門前,冷笑著威脅說:「我可就在外面,你等這廝要敢對青雀姑娘做出什麼無理之事來的話,呵呵!看我不辦了你們。」

「官大爺,我們哪有那膽子啊,敢在您老虎口裡拔牙,除非我們瘋了。」豹群散也就是個欺弱怕硬的主,在官面前還不乖乖得一隻搖尾巴狗。

「呵呵,那最好不過.」

「弓將大哥!別忘了把門帶上。」

罹落給豹群散擠了眼色,意思很明瞭,暗道:「大哥,辦的叫什麼事啊!……我說,這人還捉不捉了!」

「娘的!放你個……」看了罹落一眼,這會心煩意亂的豹群散,不禁口中蹦出了髒話字眼,還好及時收了回去,不然傳出聲給弓將聽到就不好了!

落了草後的奈河東,徹底變成一個無惡不做的大壞蛋,尤其是變得極其好賭好財,這些年,搶來的金銀首飾之多,都無不輸在了賭館裡了。

「呵呵!你們這廝,現在是奈何不了我了!」青雀不由得一聲冷嘲。

「是是……青雀姑娘說的哪裡話,給我麼多幾個膽,我們兄弟四人也不敢犯你呀!」豹群散這時倒顯得很恭謹,就怕對不上口,惹怒了青雀,好歹人家現在是個秀女了,連士卒頭弓將見了都得退讓三分,何況他一個市井混混頭。說平日在草市平民前耍耍流氓風頭還行,在弓將眼中,自己頂多幾斤幾兩重,也就個不能稱量的東西。

旁邊的罹落,痞廝見狀,也跟著連忙附和著。

「呵!剛見你們欺淩我們母孫二人時,怎不見這般態度。」青雀激動喝道。

「這這……」

三人聞言,大汗額頭。

「老三,老四你倆個蠢蛋!還不快給青雀姑娘認錯。」豹群散立馬明其意,各踢了罹落,痞廝一腿,使他們紛紛跪倒在青雀面前,都不得不磕頭認錯,無奈道:「是我們錯了!青雀姑娘啊,額不!青雀姐姐,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們一馬吧!」要說這三賊咋就那麼恐慌呢,還不是弓將這人物,向來對待罪犯,從不手軟,雖不是真正的將軍,卻獲有酷刑將軍之名號,他們很俱得罪青雀後會被弓將送進牢獄享受他的冷酷刑法。想想曾經幹的那樁樁臭事,若是被人一一指認出來,還不順從了弓將的鞭子板子夾子等十八般刑具,到時可得叫那受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還有呢?怎麼!你們以為這就完了麼!」青雀不冷不熱提醒說:「呵!你們就簡單地先相互賞對方一百個耳光吧!」有弓將大哥撐腰,青雀自然肆無忌憚嘍!咬牙切齒地欲要把剛剛自己所受到的苦報復回來。

「啊!相殘?」倆人大驚,無奈對視了一眼,心中苦歎道,這小丫頭可真狠啊,讓我們相殘不說,還要我們兄弟成仇啊!

「怎麼,你們嫌不夠嗎?那再加一百好了。」青雀舉指壞笑說。

「行了你倆,相殘而已,青雀姑娘沒要你們倆相自宮就不錯了,還挑三撿四的……哼!真是的!」豹群散可不想繼續呆在這了,能快點了樁此事就快點,不然等待那弓將不耐煩沖進來,到時候自己連同哥幾個再想逃,可就回天乏術了。

「不會不會,一百耳光怎麼會少!不少了吧!呵呵!」罹落,痞廝硬吞了一口唾液,腦海蹦出了一個摻不人睹的‘自宮’畫面,叫人甚寒。

見自己的大哥也好笑的站在了小丫頭的背後,擺上了風涼話來,尤其聽到大哥說沒要我們自宮就不錯了,甚麼話啊!叫什麼大哥嘛!不幫自家兄弟就算了,還要添油加醋,插我們一刀……

豹群散無奈看著他們,沒法子,認栽吧,相互挨耳光總比到時被弓將拿去好吧!

青雀不置可否的語氣,是一百個耳光?還是再加一百?豹群散很是煩惱,最後也不管個三七二十一,先直招呼了老二霍無期來看著他們互打耳光。

「老二,你來幫看著他們,我怕他們不老實!」老二也不應聲,徑直走到了此時很窩囊的罹落和痞廝面前。青雀也看在眼裡,這老二到底是個什麼人?剛也不像他們一樣欺負自己兒,這會倒是不對不對!我剛才被欺負了,他也是這副樣子,神情很閑的樣,呵!也不會是什麼好人的,奇怪,算了,幹嘛想那麼多啊!

啪啪響亮的聲音

「一,二,三……九十八,九十九,一百。」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能看見罹落、痞廝倆人的兩片臉蛋已然有烤豬頭那般紅腫了,看著真真是好叫人辛酸啊!

青雀不忍一聲捂面偷笑,怨氣總算出了,叫你們欺負我,讓你們好看,哈哈!

青雀道:「我也不跟你們費口舌了,開門見山,你們不就是要錢麼?」

「不要錢不要錢!」豹群散連忙搖頭回應,心裡又在暗暗疑道:「這丫頭哪能給自己錢啊,雖然自己愛財,但現在處於弱勢,說不定就是小丫頭在試探自己而已,堂堂一個混混老大,哪能上了個丫頭的當……咳!不妙,她要是真給我們錢的話,回頭向弓將栽贓我們一條搶財的罪責,我們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呵呵,不要驚慌,本姑娘沒有壞意的,放心!你們要錢是吧!」青雀自信滿滿。

「要要…怎麼不要。」還沒等豹群散開口,罹落,痞廝就搶先一步,彼此心懷鬼胎,像罹落就會去想,廢了這麼大功夫,可別一點好處都沒有,既然這丫頭說送我們錢,哪有不接的意思。而豹群散也個無奈啊,心道,這倆貪財鬼,也不分析清楚敵我狀況,糊裡糊塗就往著亂竄,要真著了她的道,那就完了啊!

「呵呵!你們不必擔心我會以什麼搶財來栽贓陷害。」青雀也看出了豹群散的擔憂。

「怎會呢?我們哪敢啊。」豹群散也松了口氣。

「呵呵!你們不是受雇於甲府嗎?這樣,賣身契拿來。」豹群散也不敢怠慢,雙手奉上了青雀的賣身契,他也不怕不能交差,弓將和甲府中選擇,哪個厲害,很明瞭。

青雀憤憤撕掉了賣身契,吐了一口惡氣。道:「我不是賣給他十銀錠?呵!現在我還他!」

「青雀姑娘,既然撕了,那那你說的還算算數嗎?罹落不僅貪色還貪財,也不忘了剛青雀要給他們錢的意思。而豹群散可火了,還提個頭,能保命就不錯了,還想這錢財,娘的豬貨,豹群散氣道「閉嘴,你個蠢貨!」隨即他右轉頭沖著青雀笑臉眉,道:「青雀姑娘您別聽他的,老三都給我慣的。」

「嘿嘿!不過,我說的可是真的。」見這兄弟的活寶樣,著實讓青雀再笑起。

「三十銀錠夠不夠。」青雀道。

「夠夠,怎不夠,還多了呢?豹群散的回答另罹落很是不爽,夠了就說夠,還說添多了,你娘的大哥不行的話,我來當。今天豹群散也很不像平時那樣霸氣,看在眼裡的罹落也被氣壞了,還沒受過這等窩囊氣,總有一天這個面子一定要拿回來。

「還有,十銀錠,我就麻煩你們帶到甲府嘍!」青雀從來沒有這麼高人一等過,還不玩玩發個威,呵呵!讓你們當個跑腿的下人

「說什麼麻煩與不麻煩的話……這樣,青雀姑娘,以後你就是我豹群散的乾妹子了,有什麼事的話,我豹群散一馬當先為你使喚!」豹群散知道當上了秀女的青雀以後定是前途無可限量,認了她為幹妹妹,沒准還能混個一官半職的,就是不成,也能唬唬人有個妹妹在王宮裡當差,於是拍起了桌子,挺起了身板,朗朗道。

「呵呵,算你識相,咳!如今我馬上就要進宮了!以後就勞煩你們多多幫忙照看下我奶奶就行了。」青雀也不真圖他們能照看奶奶,給他們三十銀錠,就是使他們不會因今天的事而心中不快,我走之後,最好不回頭來反咬一口就好了。現在估計進了宮,多半是回不來了,不得不先替奶奶打點好一切,讓她能得個安詳的晚年!

「青雀妹妹,我向你保證,誰要敢動了咱奶奶一根頭髮,俺豹群散對天立個毒誓,定饒不了他,不然的話,要我要我世世斷子絕孫,死了都不得善終!」豹群散恢復了以往的傲氣,心想,現在能抱住青雀這座將來可能會發光的金山,想想定是有益而無一害的,索性就先在她面前表個態,發個毒誓也是不為過的!

「哼!那就好!」豹群散的臉皮厚可見一斑,都成用咱奶奶來稱呼了,想來,青雀也能看穿了豹群散的鬼心思,也不想去拆穿他,既然有他如此誠懇的承諾,日後,我不在,奶奶孤身一人我也得以放心。

「奶奶……青雀青雀以後不能再侍奉奶奶了!」

「傻丫頭,當上秀女是好事,莫要擔憂奶奶,你已長大成人,守在奶奶膝下,豈不是毀了自己的一生!」

「可是奶奶,你能……」

「你瞧不起奶奶不成。」

「奶奶——」

「奶奶還沒到油枯燈竭呢,身體健康得狠,一時半會還走不了,不必為我擔心,你且安心進宮,認真做好事,得到封賞,就可以回家看奶奶。」

「奶奶且放心,等青雀在宮中站穩腳,就回來看奶奶。」話畢,母孫二人相擁而泣,畫面甚是讓人辛酸不已。

有了這剩下的六十銀錠,相信奶奶也能安心度過晚年,雖失去了青雀的陪伴,但樊氏可以不用再像以前一樣挨餓。

卻說青雀離開她奶奶進宮當秀女後的第二天,豹群散、罹落、痞廝被人發現死在鹿浚首的主道河裡。

世人只知壞人自有懷報,殊不知壞人的懷報是要依仗有地位,有力量的人的前提上才能進行。

而豹群散等潑皮死得可有蹊蹺,世間大部分死人之所以死都是有來由的,豹群散同樣如此。

殺死他們人的冷兵器的主人是弓將,而弓將竟是受青雀囑咐下的手。

青雀依靠自己秀女的身份勒令弓將執行她的復仇計畫,所以說,壞人的懷報是要依仗有地位,有力量的人的前提上才能進行。

莫要吃驚青雀這樣柔弱的女人下出如此手段,你只要相信,一個受了辱的女人,是甚麼事也幹得出就好。

至於說豹群散等潑皮不是四個,怎才死了三個,一直安靜的驊無期哪去了?死了?弓將放了他?一切原因後果,此篇暫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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