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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歡說,寒毒中最主要的三味藥便是良參,梅藥,秋蓮。已經整整五天,關於三種藥材卻是一點消息也差不到.
三年前,承魚國公主琴月擁此梅藥。承魚國被滅,那琴月公主早已在攻城前逃竄,至今下落不明,離夜揉揉眉心,最近動用了不少能人異事,怕就怕泄了風聲。如今宮內現在表面平靜,明皇后與太子也可能早在暗地裡有了動作。多少雙眼睛把他盯著,每走一步就好像是如屢薄冰,他什麼都不怕,只是他現在不能死。
墨歡從遠處走來,手裡揮著一把青梅摺扇,月色長衫,風流倜儻,笑臉邪肆囂張。轉眼一瞥,看見池邊深思的少年,日光下她的白衣異常刺眼,她未束冠,墨發隨意紮起,偶爾清風拂過,墨發輕揚,雪白的脖頸微微閃著白光,她很入神,連他靠近似乎都沒有防備,這些天他一直在暗室制練藥材,未曾出門,幾天不見,她瘦了,臉色也蒼白不少,上次他無意中探到她的脈象很是奇怪,她的身體似乎似乎曾經收到重創過,還未痊癒,有好像她的身體裡還潛藏著什麼。他想幫她,不知為何那日他看著他清冷如幽蓮的笑容竟會失神,她似乎有一種特殊的力量不斷的吸引他讓他想靠近他,他久久凝視她,忽然一些零碎的畫面一閃而過,他的臉上拂起了溫和的笑意,原來是她!
離夜側頭,雙眼微眯,問他「怎麼樣了?」
墨歡也隨他靠在池邊的石蹲上,搖著手中的青梅扇。「除了良參,秋蓮,梅藥之外,其他的藥材均已配齊。」
離夜點點頭,揚頭看著天空,直到日光刺痛了眼睛他才垂下腦袋。
「三殿下似乎心有鬱結。」墨歡直直的看著她,希望能看穿她的心思。
離夜也側目看著他,冷冽的眼神,面上如同覆了一層面具,誰也無法真正靠近她。
墨歡掛著他的招牌式微笑,沖他聳了聳肩。離夜不再言語,她的情緒似乎總逃不過這個男人的眼睛。
墨歡自然知道,她的內心是不會輕易允許別人的探究,真是個特殊的女人,墨歡搖了搖頭。
正當倆人相對無言之際,青石從院外急奔而來,他匆匆朝離夜行禮,「屬下參見主子。」離夜拂手,暗想看他這番著急的樣子,定是藥材有了行蹤,於是趕忙追問道「可是有了藥材的消息。」青石點頭「主子,百曉生打聽到十多年前宇文將軍曾在落雪國求得良參數枚。」
離夜凝眉「那其他的兩種藥材可有蹤影?」青石眼神黯然的搖頭。
墨歡也皺了眉頭「落雪國早已覆滅,青石,可差除宇文將軍府現在手中是否還有良參?」
青石把自己從百曉生那裡探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十多年前,宇文老將軍曾孤身勇赴落雪國,求得奇藥為次子宇文睿治病,卻不知……」
離夜起身,揮袖「有沒有待我去了將軍府便知道了,你們也隨我一同出宮。」
正午,離夜帶著墨歡,青石拜訪宇文將軍府。"你們在這裡候著我,等我出來。"走到門口,離夜轉身吩咐他們。
"是。"青石點頭。而墨歡則是一個勁搖頭表示不贊同。
離夜冷眼一掃,"少費話。"墨歡無可奈何的慫了慫肩。
"三殿下,將軍有請。"管家作出手勢為他引路。離夜負手而行,眼前翠山碧水環繞宇文府,枝頭鳥叫蟲鳴,隨著管家穿過條條長廊,眼前視線一闊,宇文測候在大廳門口,他著了青白的長衫,身形筆直,空蕩蕩的右袖微微擺動。"老將軍不必行禮。"離夜剛進屋便看見要行禮的宇文老將軍,連忙伸手阻止。"何須多禮,是我打擾了。"語畢,他作出請老將軍入座的手勢。
老將軍大笑,左手撫須。"三殿下哪裡的話,你來宇文府老臣自然是高興的。"
離夜面上浮起輕淺的笑意。"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有事求于將軍。"僕人悄悄給他們奉了茶水後退下來。
老將軍微微疑惑,豪爽應道。"何事?只要老臣能幫三殿下,一定在所不辭。"
離夜繼續道:」「聽聞將軍曾為就次子北上落雪國求得一種稀世藥材良參,不知府上可還有此藥,我現在很需要它。」
老將軍朗聲一笑,青白鬍鬚陣陣抖動,"這有何難。"他起身吩咐門外的僕人,"去書房將良參都取來。"
僕人領命而去,出門時正好與進門的宇文澤擦肩而過。宇文澤手提長劍,身著青色長衫,許是剛練完劍,額上汗珠密佈,離夜目光吸引而去,見他墨發俊顏,肌膚潤澤白皙,濃眉飛揚,朝氣蓬勃,一雙深邃有神的眼眸,長年習武,身材比一般男子健碩。宇文澤給人一種陽剛正氣之感,外貌俊朗,行走間,大氣凜然。離夜眼睛微迷,暗自讚歎,宇文澤果然是將才之料。
宇文澤對上她的審視,昨夜宮宴一見,她在高處居高臨下的敬酒,暗光浮動,他如天人般高貴清冷不容任何人質疑的皇家氣勢令人折服。也曾多次聽起自己的父親提起他,他的事情,他大概瞭解一點,甚為敬佩,如今近距離接觸,他比傳聞中還要俊美,白衣如仙,風度翩翩,尤其那雙眼睛似乎比女子的媚眼還要媚惑,叫他不敢直視。
他急忙行禮,"卑職拜見三殿下。"離夜勾唇,"宇文兄不必多禮。"
轉頭看向老將軍,她微笑的弧度加深,"虎父無犬子,老將軍好福氣,宇文兄日後必定大有作為。"
老將軍大喜,一雙眸子緊緊看著自己的兒子,心裡一片自豪與欣慰。嘴上卻是謙虛道,"殿下過獎了,我宇文家誓死追隨殿下。如今老臣的兩個孩子們都已經長大,老臣已和他們分析了朝中局勢,次子從小身子單薄表示無心參政。」宇文老將軍左手撫須,長歎一口氣,繼續說道「現在老臣老了怕是不能和以前一樣為殿下遮風擋雨了,只能希望長子能替代老臣伴隨殿下左右,為殿下鞠躬盡萃。」說到這裡,老將軍已紅了眼眶。
「老將軍對我的情意,我自然是清楚的,當年將軍為了救我失去了右臂,這些年若沒有將軍我恐怕早已死了千萬次。」離夜回想起在戰場的日子,每次上了戰場老將軍每次都已命相護,他心中如何不感動。
老將軍臉上浮起笑容,也是記起征戰的那些日子,一雙眼越發紅了。宇文澤趕緊在一旁安慰他。
離夜目光微轉,漆黑的眸子如一片清澈的寒冰水潭,深處是幽幽冷清。他看著立與一旁的宇文澤,語氣輕輕,似邀請。"不知宇文兄可否願意和本宮一起並肩而戰。"
宇文澤驚厄抬頭,見他面色如常,一副高貴清冷氣勢逼人,唇角的淺笑使他心跳陡然加速,不知為何他仿佛帶著一股神力令他忍不住的想跟隨他服從他,他已大概明瞭他話中之意,他按壓住心底的欣喜。"卑職越追隨殿下,與殿下並肩而戰。"他重重跪下,字字句句,如誓言般鄭重其事。"
老將軍相視而笑,眼神交匯,離夜輕撫起宇文澤,眸子裡有暗光閃閃,當離夜踏出宇文府是看見的便是墨歡亮晶晶充滿媚態的表情,他如同寵物見了主人般興奮的神態讓離夜覺得眉毛不自覺的顫抖了。
墨歡蹭到離夜身邊,如同女子對良人的撒嬌。
離夜把身後僕人捧著的錦盒塞到他懷裡,輕輕拉開倆人的距離,冷冷道,"這個是你需要的良參。"
隨後他轉身對送他的宇文澤道,"宇文兄請留步,不必相送。"
宇文澤微笑答道,"殿下慢走。"一雙眼睛裡充滿探究的瞟過與離夜假裝親昵的墨歡。
離夜拂袖轉身大步離去,沉默的青石緊隨其後,墨歡抱著錦盒笑著追去,而宇文澤的目光仍然緊隨那道雪白的身影,那種心跳的感覺久久不能安寧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