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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曉曉難得地起了一回早,看著昏暗的古銅鏡裡的自己,深呼吸了幾口,人也清醒了許多,程曉曉經過昨夜一夜的思考,考慮在這個落後的時代,很多行業經營起來要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開拓才能有立足之地,不符合程曉曉的短期高回報,抉擇良久,程曉曉覺得,做酒樓,是目前來說,最好的獲益方法。
程曉曉是那種決定好了就會去做的,所以,今天起了個大早,趁著朵朵還在熟睡,便帶著環兒,兩個人在熱鬧的市集裡四處轉悠,尋找著要出讓的酒樓.
街市中各類吆喝的聲音不絕於耳,一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大爺熱情地拉著程曉曉「小姐,要不要挑點珠花首飾什麼的,這都是我家小女親手做的,小姐您可以去打聽打聽,我家閨女可是出了名的巧手,手工活兒可精緻哩」
聽著老大爺自賣自誇,程曉曉呵呵一笑,掏出一兩碎銀,挑了幾個珠花,「大爺,你很會做生意啊,掙得不少吧」
「小老兒也就是掙口飯吃那有什麼掙不掙錢的,姑娘太抬舉我了」老人抬抬手,不好意思地推卻著
「老人家這附近有什麼老字型大小的酒樓要轉讓?小女子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家父想在這個買個酒樓掙些錢填飽肚子,大爺最近哪裡有一些酒樓要轉讓?」程曉曉一臉期待地看著老人
老人此時卻瞪大了雙眼打量著程曉曉,隨即讚賞地點點頭「姑娘,你一個女兒身,本應呆在家裡學些女紅,嫁個好人家,難得你這麼有孝心,一個姑娘家抛頭露面的,委屈你了」
程曉曉扯了扯嘴角,內心對這早已被拋棄的封建老舊的思想有種無力的感覺,上個街就叫做抛頭露面?要是我跟男人說上幾句話,是不是就叫勾三搭四呢?
「在護城河邊,有一家鴻運酒樓,也是一家百年老店了,有五層呢,方圓五百里最大的酒樓了,可氣派呢,聽說是那裡的掌櫃的兒子在山東當了個大官,掌櫃的最近急著出酒樓跟著去享福哩,不過….」說道這裡,老大爺有些扭捏,偷偷看了看程曉曉,看著程曉曉一臉平靜,又接著說道「不過,那位大官人放出話來,非三千兩不賣,三千兩,多大筆銀子啊,普通人,怕是一輩子也沒看過那麼多的銀子呢,不過,這麼大的酒樓,摸著良心,也算是低價了。」
老人惋惜著說道
「姐姐,三千兩,我們還是問問有沒有別家吧」環兒一臉沮喪地拉扯著程曉曉的衣衫。
程曉曉拍了拍環兒的頭,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環兒,買不起,可以月租啊!」
環兒目瞪口呆地看著程曉曉,滿臉驚疑「月租?」
「就是跟客棧一樣,你住一天,便交一天的錢,房屋產權依舊屬於主人,但是那一天,你付了銀子,那個地方就屬於你了,跟這個是一樣的,懂了嗎?」程曉曉耐心地解釋著,又微笑著看著同樣被自己的言論嚇的緩不過勁的老大爺,「老人家,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實地考察一下呢?」
「行,反正小老兒也沒什麼事情,現在就可以帶你們去看看,不過,姑娘,月租這個想法,可真是新奇的很呐,只是這位官人脾氣倔強的很,恐怕不是那麼好說話的」老人也是個爽快的人,卻也心思細密。
「老人家,這個我自然有些辦法,不夠我得請你幫幫忙,幫我說些話。一會到了,如果滿意,我們當場就拍案定下,你就這麼說….」程曉曉對著老人耳語幾句,滿臉都是狡黠的笑意,老人先是驚奇地看著程曉曉,又思考了良久,終於點頭道「這麼新奇的事情小老兒還沒有見過呢,老朽答應了,也好去見識見識」
程曉曉看著這家臨近河邊的酒樓,果真是氣勢恢宏,地段在這個城中心,位置極佳。來來回回地看了幾圈,越看越歡喜,當即沖著環兒點頭道「環兒,不錯,這裡真不錯,就這家了,對了,進去之後,你要盛氣淩人,越有脾氣越好,處處挑刺,明白麼?」
環兒疑惑地皺皺眉,不懂程曉曉到底要幹什麼,但想起主子的命令,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
「到時候,你看我的眼色行事就可以了,記住,一定要傲慢」
程曉曉拉著老人家又仔細叮囑一番,領頭進了酒樓,目不斜視地優雅地踏著步,抓著一個小夥計,問道「小二哥,你們管事的在麼?我想商量一下買這酒樓的事情」
程曉曉臉上滿是笑意,直把小二迷得有些飄飄然。忙不迭地往內喊道「掌櫃的掌櫃的,有人來買酒樓了」
「來了,來了,讓他們等會」里間穿來一個渾厚的男聲答應道。小二也是個機靈的人,忙招呼著程曉曉他們坐下,端茶送水之後,忍不住拿眼偷瞧著程曉曉.
不一會兒,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從內間走出,打量著程曉曉「姑娘是想買酒樓?」中年人神情桀驁,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來,喝了口茶,「不瞞你說,要不是我兒子太爭氣了,一下就弄了個山東巡按當當,我可是不捨得出讓這酒樓啊」中年人放下茶碗,洋洋得意地觀察者程曉曉的反應。
程曉曉內心冷笑,果然是個人精的人物,知道先抬出官家來壓人,哼,既然你要裝腔作勢,我也來跟你耍耍官腔。
程曉曉轉過頭一臉無知,偷偷給環兒使了個眼色,「環兒,巡按是個什麼官?」
「回姑娘,小官而已,在王爺面前還不知要排到哪裡去呢」環兒接收到程曉曉的暗示,裝作不屑地哼了一聲,高傲地抬起頭。
中年人聽著環兒如此地貶低著自己的兒子,當下便氣的火冒三丈,可中年人是什麼人,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才有今天的成績,那是比人精還精的人物,看著一個小小丫鬟都敢如此高傲,想必是主人有著不凡的身份,先探清底細再決定也不遲。
「呵呵,老朽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姑娘跟的是哪個王爺?想必姑娘也是身份顯赫吧?」中年人的態度來了夜歌180度大逆轉,小心翼翼地對著程曉曉陪著笑。
「哼,我就是一屆平民,掌櫃的,我們還是來談談出讓的價格吧」程曉曉笑得一臉溫和,看起來十分無害,中年人聽她這麼一說,也放下心來,又恢復了那個盛氣淩人的掌櫃
「姑娘,這個酒樓,賣別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那也是三千兩,少了一分都不賣的,不過,在下今天跟姑娘交個朋友,也討個好彩頭,兩千八,這個價,可就沒得商量了」中年人粗聲粗氣地開口,
「姑娘,京城那個酒樓的掌櫃的不是已經把酒樓送給姑娘了麼,房契就在老奴這,姑娘要開酒樓隨時可以回京開的,何必在這個小地方買個破舊的酒樓呢」坐在程曉曉身邊的老大爺開了口,讓中年人驚得目瞪口呆,內心琢磨著程曉曉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才不要,回去就要看見楚詢,不要不要不要」程曉曉嘟著嘴巴,佯裝生氣的叫喊。
中年人聽了更是驚駭,潯陽王楚詢?天,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越想越猜不透,中年人擦了擦額頭不知何時出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賠笑道「那個,姑娘,要是想要這個店,既然我跟姑娘這麼投緣,價錢還是可以稍稍商量一下的,也請姑娘記得,犬子這麼個小官。呵呵」程曉曉心底早已樂開了花,卻依舊嘟著嘴巴裝作小孩子使著小性子一般「買了買了買了。就三千兩,環兒,給錢」程曉曉大方地揮揮手,中年人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一張老臉已是笑開了花,同時也堅信程曉曉的身份不簡單
環兒在衣袖間掏了掏,裝作為難地對著程曉曉道「小姐,王爺走的時候竟然只留了五百兩給小姐,這個,這個….」環兒低著頭雙手絞著衣角,不敢抬頭看程曉曉。
程曉曉抓起桌上的茶杯向著牆上砸去,「楚詢你這個混蛋,跟你打賭你還當真,就給我五百兩,好好好」一臉喊了三個好,程曉曉轉過身「環兒收拾行李,回京!」「不行,現在這樣回去那混蛋一定會笑話我的,哼,我就非呆在這了,看他急不急,哼」程曉曉不停的跺著腳,中年人卻聽著目瞪口呆,呆立在原地,內心暗想,敢把當今的潯陽王罵做混蛋的,這人到底是什麼人?
程曉曉此時卻裝作才發現中年人一樣,大聲吼道,「看,看什麼看,你要是敢洩露一句,我請道聖旨誅你九族」
程曉曉這一吼氣勢十足,中年人嚇的立馬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慌慌張張地顫抖著聲音「酒樓我,我不要了,送送送給你。我我我不不要了」程曉曉看著中年人臉色慘白的樣子,內心暗自發笑,卻依舊板著個臉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胡鬧,本姑娘是那種白要別人酒樓的人嗎」程曉曉哼了一聲,悄悄給環兒使了個眼色,環兒心領神會,皺著眉頭罵道「哼,我家姑娘豈是你能侮辱的,你真是好大的膽」
兩人一唱一和,把中年人唬的心驚膽戰,跪著手舞足蹈不知所措地解釋「姑娘,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程曉曉倚在太師椅上哼了一聲,「哼,我就不信,沒了銀子還開不起酒樓了,環兒,把銀票都給他,掌櫃的,我也不虧你。我買下酒樓三個月,三個月後,這個酒樓依舊歸你,怎樣?」
中年人哪敢說不,唯唯諾諾地點著頭,誠惶誠恐地看著程曉曉。
「環兒,跟他簽合約」程曉曉翹著二郎腿,看著中年人,環兒拿出早已擬好的合約拿到中年人面前,中年人擦了擦冷汗,竟是看都沒看,就匆匆地簽下了名字。
恭敬地遞給程曉曉,程曉曉竟是看也沒看便收進懷中,
「三天之後,我來接收」程曉曉看著中年人,「環兒,告訴楚詢,我的酒樓,要開成了,讓他好好看著」說罷,便揚長而去。
中年人看著已經走遠的程曉曉,重重地呼了口氣,這才發覺背部已是被冷汗浸濕了,「二寶,快點收拾好,安排車輛,把東西都運去山東」
話說程曉曉剛出酒樓,便帶著二人七拐八拐地躲進一家小巷子,深呼吸了幾口,開心地向著二人問道「怎麼樣,怎麼樣,我剛才表現的好不好?緊張死我了,還好合約到手了。」程曉曉吐了吐舌頭,開心地笑著
「姐姐,你剛才的表現可好呢,舉手投足的氣質,把我都有些嚇蒙了呢」環兒笑的合不攏嘴,「姐姐,你可真神奇,本來我都認為根本沒希望的,你這麼三言兩語就成了。姐姐,你可真讓我佩服」環兒一臉崇拜地看著程曉曉
「姑娘,老朽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見過姑娘這麼厲害的人物呢,今天見識到,我這輩子算是白活了」一旁的老人家,看著程曉曉,也不由衷心地稱讚。
程曉曉更加不好意思起來,「就會給我戴高帽子,我可會驕傲的哦,要是沒有你們一唱一和配合的好,我一個人的獨角戲早就被揭穿了呢」
「對了,大爺,等我們酒樓開張了你也來幫忙吧,做個管事什麼的,絕對虧待不了你」程曉曉一臉真摯地望著老大爺,其實,程曉曉也有個私心,老大爺知道她是怎麼威嚇得到的酒樓,如果就這麼散了,很可能明天就傳的滿城風雨,沸沸揚揚。還不如放在身邊,即是一種栽培,也是一種監視,一舉兩得。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小老兒我無才無能的,哪裡像姑娘這麼有本事,我還是老實去擺我的攤子掙些糊口費就行了,可千萬不要耽誤了姑娘的正事」老大爺不住地搖頭推脫著
「大爺,我記得你家還有一個女兒是嗎?過些年也要出嫁了吧,難道你不想給她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讓她風光大嫁嗎?」程曉曉這句話直是說到了老爺子的心坎裡,老人有些遲疑起來,程曉曉看著老人遲疑的模樣,知道老人動了心,繼續勸說道「老爺子,我一個女兒家,人生地不熟,老人家觀察細微,我就缺這麼一個可靠的管事呢,就這麼說定了,三天之後,我們一起去接收酒樓」
老人激動地有些熱淚盈眶「老朽一定幸不辱命,姑娘,你以後可以稱呼我叫福伯的,用不著這麼客氣」
程曉曉點點頭「福伯,你在這裡幾十年,認識的人多,就幫著我找一些能幹的工匠,再物色八男八女,女的年齡十五歲左右,男的二十左右,開張那天一律穿著紅衣小襖燈芯黑褲,嗯,暫時就這些了」程曉曉一口氣說完,從懷裡掏出一百兩,遞給福伯「這錢你先拿著,置辦些東西,不夠的話再找我要。
福伯點點頭,對於程曉曉的信任有些感動,「夠夠夠,姑娘,你放心,老朽保證這些錢一定會用在刀刃上的」福伯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