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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朵朵經過幾天的調養再加上程曉曉不惜金的動用一千兩銀子購買各種名貴藥材,好的很快,已經可以下地自由活動了。程曉曉領著她去祭拜了全村人與程阿四的墳墓,就葬在後山,連綿成片的新墳,平添一股壓抑之感。
程朵朵在爹娘的墓前哭的昏死過去,程朵朵和環兒只好背著她回去。
「程小姐,如今你只剩下五百多兩銀子,王爺卻要你三個月之後賺夠三千兩,這怎麼可能呢?」環兒擔憂地問道
「事在人為,總有辦法的」程曉曉一臉平靜,內心卻在仔細思考,通過這幾天的瞭解,程曉曉瞭解到這個時代還是冷兵器時代,類似於中國唐朝,重文輕武,輕農抑商,這個時代商人大多數是世代經商,有很強的人脈和名氣。而不管是從事利潤微薄的行業亦或是暴利行業,都需要大量的人脈和金錢作為後續保障,這二者,卻正是程曉曉所缺乏的,思索良久,程曉曉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才能贏得暴利。 「
剛回到營帳不久,一個通訊兵小跑著過來大聲喝道「王爺有命,拔營回宮」連喊三遍,周圍一片悉悉索索收拾東西的聲音,環兒也在一旁手腳麻利地收拾。程曉曉拉住一名通訊兵,
「可不可以告訴你們王爺,給我們一輛馬車?」通訊兵小跑著去了。過了一會,又跑過來,「王爺說,寄人籬下的階下囚應該安守本分。」通訊兵又望了程曉曉一眼,只見程曉曉氣的一臉鐵青。又低著頭繼續說「不過王爺還說,姑娘不是有曠世經商之才麼?王爺與姑娘也做個買賣,發點小財,便五十兩賣與姑娘一輛馬車吧」
環兒在一旁驚呼道「城鎮買下一輛馬車也不過最多五兩銀子,王爺卻賣五十兩,未免有些太貴了。
程曉曉聽著環兒的話,心中怒火中燒,不禁咬咬牙,對著通訊兵說道「麻煩你向王爺問個好,就說久聞潯陽王文武雙全,厚德賢明,沒想到趁火打劫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小女子深感佩服,惶恐之至。」說是惶恐,卻無一點害怕的意思,倒看的那通訊兵目瞪口呆,他當兵也有幾年了,如此囂張的階下囚還是第一次瞧見,當下生怕她再說出什麼更加囂張的話,連忙小跑著回去覆命去了
高坐在正中央的男子撫摸著坐立在他身邊的一隻巨型藏獒,聽著通訊兵小心翼翼地稟告,哈哈大笑「真是個不怕死的女人,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敢義正言辭的告訴本王在趁火打劫,元邪,這可比朝中那些怕死的老東西有意思多了,哈哈」
坐在一旁的元邪思考了一下,問道「如果這個女人三個月後交不出三千兩,師兄真的會殺了她嗎?」 `
「會,我從來不養無用之人」楚詢目光堅定,斬釘截鐵的說道。狠!就是楚詢的特點!
付了五十兩之後,程曉曉帶著程朵朵坐進了馬車,望著車廂裡簡陋的設施,程曉曉皺了皺眉,滿臉不悅。想起上車時看見的潯陽王的車馬,單從外觀看,那叫一個氣勢恢宏,美觀大方。而跟在後面的自己這架灰色小車,就像一隻躡手躡腳的灰老鼠一樣,怎麼看怎麼寒酸,程曉曉心裡暗自埋汰著不公平對待,一邊鋪著床,讓程朵朵躺下,環兒也在一照顧著程朵朵。三個人呆在這小馬車中未免也有些擠,程曉曉看了看程朵朵,此刻的程朵朵正眨巴著閃亮的大眼睛看著曉曉,曉曉歎口氣,「朵朵,別擔心,相信姐姐」想起全村人的慘死,程曉曉心裡難過,卻拼命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低著頭,一言不發地掀開馬車簾,走了出去。
程曉曉在車夫附近的位子坐了下來,車夫正努力地趕著馬車,急急地跟著前面潯陽王的車馬,程曉曉想起現代的某些官員,也是如此用公款吃喝。這個潯陽王,吃百姓的喝百姓的卻如此慘無人道的屠殺百姓,而看起來又不像是一個不懂輕重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不惜屠殺自己的子民?
苦苦思索不得其解時,一聲調笑打斷了程曉曉的沉思,「喂,幹嘛一臉哭喪樣,大好的天氣都被你毀了,開心一點嘛」元邪嘻笑著駕著馬靠近程曉曉,「給大爺樂呵一個,大爺一高興,說不定就賞你三千兩」
程曉曉看著嘻笑的元邪,嘴角一扯,「如果你對於這個世界完全陌生,又三番兩次地經歷生死,你覺得你能笑的出來嗎?」程曉曉冷冷地看著元邪,滿臉的孤寂哀傷。元邪驚了驚,平時調戲女人慣了,元邪也沒考慮到程曉曉此刻的處境,被程曉曉如此簡單明瞭的幾句話點明之後,不由得紅了紅臉,策著馬離開。此時,程曉曉望著遠處,也不知想些什麼。
走了許久顛簸不平的山路,在天色微暗的時候,終於進了城,城裡的繁華和山林的寂靜成了截然相反的對比,朵朵也忍不住偷偷地掀開窗簾一角,一雙好奇的眼睛打量著四周,程曉曉此時坐在車頭,看著大街小巷的繁華街景,絲毫不以為意,這裡再熱鬧,也比不過她熟悉的現代。
車馬大搖大擺地地進入城中,一個穿著官服,挺著個大肚子笑容可掬的中年人笑呵呵地急忙趕上來迎接,典型一副貪官的標準,程曉曉瞄了眼兩旁的百姓,均都厭惡地看著中年人,心裡暗歎,看來不管在哪裡?貪官總是到哪都有的,看百姓們厭惡的樣子,看來這人也做了不少惡事。程曉曉掀開簾子,微彎著腰找了個空地坐下,看著朵朵新奇地到處看,也不說什麼,閉目養神起來。
「程姑娘,下車吧」元邪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走吧,朵朵,環兒,到了」程曉曉掀開簾子,忽略掉元邪伸過來接著的手,縱身一跳,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地面。便要扶著程朵朵下來,卻看著元邪要扶著程朵朵的手下來,朵朵卻也執拗的不讓,硬是自己小心翼翼地慢慢抬腳下去,倔強地瞪著元邪,一時間元邪也不好意思,環兒卻伸出手搭著元邪的手下了車來,略帶著小女兒家的羞怯道著謝。
程曉曉扶著朵朵,抬頭看著巨大的匾額,四個大字書於其上,「郡守府」躍躍其然,氣派輝煌。拖著呆愣的朵朵跟著潯陽王隨從的背後進府,程曉曉在現代跑業務時也經常去這個景觀那個別墅的跑,見識已是非凡,此刻看到這古色古香卻無一不名貴異常的府邸,心裡也是一片寧靜,程朵朵卻是從未出過山的小丫頭,此時見著這,早已是看花了眼,一路上不停地東張西望,四處打量。
府中管事瞧著程朵朵如同土包子進城一般,又看著程曉曉跟在潯陽王的最後面,理所當然的認為是潯陽王的伺候下人,二人衣著又極是簡樸,心裡便已斷定為是不受寵的低等下人。當即便覺得高人一頭,待得潯陽王進入客廳之後,便清了清嗓子,背著手極有官腔的說道「你們二人,今晚就住在柴房吧」隨即便飄飄然地故作瀟灑的走遠。管事本就是一個肥頭大臉的胖子,此刻裝成這樣實在是讓人感覺滑稽。
待管事走遠後,撲哧一聲,朵朵笑了出來。「姐姐,剛才那個人可真好笑」程曉曉也忍不住地捂住嘴吃吃的笑了出來,憂愁也一掃而空。
兩人不知柴房的方向,問了幾個府裡的下人兜兜轉轉才找到柴房。推開滿是髒汙的門,程曉曉被空氣中的土灰嗆得捂住鼻子皺了皺眉,朵朵也是連連後退,嘴裡叫嚷道「姐姐,髒成這樣怎麼住人啊?這明擺著就是欺負人嘛」一旁的環兒也盯著滿是灰塵的房間,試探性地開口「小姐,不然奴婢去求王爺?」
「不許去!」不等環兒說完,程曉曉板著臉倔強的說道「現在我和朵朵是寄人籬下,還是不要得寸進尺地要求這要求那,還是安安分分地好,」程曉曉語氣充滿了賭氣與倔強,顯然是記起了楚詢的一番言辭。應了程曉曉後,環兒在心底暗自感歎,這位姑娘還真不是一般的記仇啊
程曉曉臉色緩了緩,歎口氣「環兒你是王爺的人,沒必要跟著我住柴房受苦,而且管事也只是讓我們倆睡柴房,你去找找那管事,跟著他們去睡客房吧」
撲通一聲,卻是環兒跪了下來,倔強地昂起頭,「程姑娘,我是王爺賜給你的女婢,自然是你在哪,奴婢在哪,怎麼可能有姑娘睡柴房而奴婢卻睡客房的道理,這可是壞了規矩!」
程曉曉急忙拖起環兒,環兒卻執拗的不肯起身,望著小丫頭認真的模樣,程曉曉搖搖頭,看來自己對於古代人根深蒂固的奴性是無能為力,當即歎口氣道「你願意呆哪就呆哪吧,哎,有福不享卻跟著我受苦,你怎麼這麼傻呢?」
環兒聽著這話,終於喜笑顏開的站了起來,「奴婢這就給姑娘鋪床」便歡喜地在骯髒的柴房裡忙活去了。
程曉曉翻了翻白眼,對於這古代的奴性驚訝地咂舌,又想起自己在現代手底下的幾十號人,有幾個不服從管理的研究生自以為是,沒有一點職業精神,處處認為高人一等不把他人放在眼裡,而如今,在這個陌生的古代,物是人非事事休,心有感慨。程曉曉推開門,看著彎彎的月牙,心緒萬千間,不由得唱起了黃小琥的《沒那麼簡單》
沒那麼簡單就能找到聊得來的伴
尤其是在看過了那麼多的背叛
總是不安只好強悍
誰謀殺了我的浪漫
沒那麼簡單就能去愛別的全不看
變得實際也許好也許壞各一半
不愛孤單一久也習慣
不用擔心誰也不用被誰管
感覺快樂就忙東忙西
感覺累了就放空自己
別人說的話隨便聽一聽自己作決定
不想擁有太多情緒
一杯紅酒配電影
在週末晚上關上了手機舒服窩在沙發裡
相愛沒有那麼容易每個人有他的脾氣
過了愛作夢的年紀轟轟烈烈不如平靜
幸福沒有那麼容易才會特別讓人著迷
什麼都不懂的年紀
曾經最掏心所以最開心曾經
想念最傷心但卻最動心的記憶
正唱的惆悵,忽然間一陣掌聲打斷了程曉曉飄渺憤慨的思緒。定睛一看,卻是整日裡沒個正經的元邪。
元邪嘻嘻笑道「不錯不錯,小爺我很滿意,再來一遍聽聽,唱得好我便討了你做通房丫鬟。」程曉曉瞅了一眼元邪,推開柴房門,理也不理身後的元邪,自顧自地幫著朵朵忙活。元邪見受了冷落,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繼續厚著臉皮說,「曉曉姑娘,今兒個小爺帶你去逛夜市,今晚上想吃什麼想玩什麼我都請,趕緊麻溜的出來。」元邪站在門口一臉篤定,在這個像極了中國古代的朝代。女子一般是足不出門養在深閨的,出一次門都要歡呼雀躍好半天,更別提逛熱鬧的夜市了。
正當元邪在門外得意洋洋等著自以為程曉曉會欣喜若狂地開門點頭答應時,程曉曉正皺著眉頭,沖著環兒叫道,「找根棍子把他打出去」一句話把正在掖被角的環兒嚇了大跳,要知道元邪可是天玄老人唯一的弟子,連潯陽王不能管的角色,豈是她一屆下人敢動手的?環兒頓時變成了一副苦瓜臉,遲疑地站在原地看著程曉曉,動也不敢動。
寂靜了好幾秒,彭的一聲,元邪抬腳把本就破舊的柴門踹了個稀巴爛,兩手撐著腰,俊美無儔的臉黑的想個包公般,十足一個無賴潑皮模樣。「程曉曉!你是第一個敢說要把我打出去的人!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我們三個姑娘家住在這裡三更半夜的你一個男人跑過來把我們的房門給踹了,說你是採花賊都不過!」程曉曉絲毫不懼怕,站在朵朵和環兒身前,昂頭看著這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雖無任何潑相,氣勢卻隱隱將元邪壓了過去。
「大不了我把你們三個都娶了不就成了,哼」元邪看著這個生平第一次有人跟他叫板的女人,不示弱的說道
「誰稀罕你」程曉曉飛去一記白眼,又繼續說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種境界,你是不可能知道的,你還是跟你的庸脂俗粉廝混去吧」一句話諷刺意味十足,元邪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你等著」說罷拂袖而去。
程曉曉也沒放在心上,兩個似乎有些被嚇到的姑娘,此刻還一愣一愣的,卻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程曉曉看著天真爛漫的兩人莞爾一笑。內心暗歎古代見世面的機會還真是少。
「姐姐,你好厲害,那個男人都不敢欺負你,朵朵也要成為你這樣的人」小丫頭朵朵看著程曉曉,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古代人發育的早,今年十四的程朵朵已長得和程曉曉一般高。程曉曉看著這個小丫頭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禁催促道「快點睡覺吧,早睡早起身體好,唔,好困,我先睡了哈」說完早已蒙著頭,呼呼大睡起來.
兩個小丫頭,看她睡的如此香甜,也一左一右地躺下,和衣而睡。
寂靜的半夜,一個身影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起身,看著熟睡的兩人,悄悄地穿上繡花鞋,貓著腰,踩著房門的木碎屑,急匆匆地往府邸最中心跑去,待到腳步聲走遠,床上本該熟睡的程曉曉爬起,看著黑暗中警惕行走的身影,微微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