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衝突

一個老外。怎麼會是一個老外？

本市是一個沿海城市。經濟發達。衆多外商前來投資。政府對前來投資的外商一直非常照顧。如果大麻煩今天動了這個老外，沒關系。但如果這個老外是外商，或者和哪個外商有點什麼關系，那大麻煩就真的麻煩了。

老外手舞足蹈地「哇啦哇啦」說了幾句。

衆人不動。

老外看看衆人，眨眨眼，又哇啦了幾句。

衆人還是不動。

「哪個國家的話？」鄭義問神甫。

「好像是英語？」神甫不怎麼肯定。

「你不懂？」鄭義深深皺眉。

「我是意大利人！黑手黨，你忘了？」神甫深感自豪。卻收到鄭義一個鄙視的眼神。

「他說放下他的朋友。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哦，還是有人聽得懂的麼。鄭義順着聲音看過去，卻露出一副見鬼的神情，覺得今天一定是出門沒看黃歷，否則怎麼會遇到這麼多詭異的事情。

說話的是一個穿黑色晚禮服的小姐。

神甫也覺得太詭異了。今天晚上這個房間裏面發生的事情都太詭異了。好戲看到一半又冒出一個懂外語的小姐。一定不能走，要是走了一輩子都會後悔啊。

大麻煩把地中海放下。問「怎麼回事？」

發飆打人的是你，你還問怎麼回事？不知道怎麼回事你發什麼飆，打什麼人……神甫想。

「哇啦哇啦哇啦哇啦」老外走到地中海跟前扶住他說。

「哇啦哇啦」地中海說。

「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哇啦」老外說。

衆人看黑色晚禮服。

「他們說得太快了。我是學量子物理的。不是英語專業的。」

「大學生？」衆人全都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不是」黑色晚禮服搖頭「我是研究生」

「我靠」衆人齊聲大罵。

終於回過神來的阿花果斷而堅決地謝絕了神甫特殊的安慰方式，來到大麻煩、地中海和老外中間說「麻煩哥，你大人有大量。不要爲難他了。」

大麻煩剛想說話，地中海上前一步拉住阿花的手站到了阿花和大麻煩中間。把阿花護在身後。看了一眼大麻煩。想說話，又不知道怎麼稱呼。心裏一着急開口又是：「這位……」

「我叫大麻煩」大麻煩一昂頭道

「麻煩兄弟，我和阿花一見鍾情。請你成全我們。」

我倒。鄭義心想。看這地中海一身名牌，氣宇不凡的樣子，不能是一般人吧。怎麼一開口顛三倒四的。還讓大麻煩成全你們。莫非真是如他所說，和阿花一見鍾情，情急之下口不擇言麼。

果然，大麻煩不耐煩地開口：「我成全你們？我爲什麼要成全你們？」一指阿花接着說道：「她是這裏的頭牌。老子今天點了她陪麻煩大爺我睡覺。你要和她一見鍾情，等晚上我搞過了她。明天再說。」

阿花聽完這番話心中翻騰不已，低下頭去。地中海更是全身顫抖起來。

一時間，包間中的氣氛又沉悶下來。

鄭義橫了神甫一眼。意思是說你小子再敢搖骰盅老子今天弄不死你。神甫嘿嘿一笑，摟過黑色晚禮服又開始用他特殊的方法安慰起人來。

地中海緊緊抿着嘴，強行控制下自己的情緒剛想說話大麻煩伸出食指戳着地中海的心口又說：「怎麼，戳到你心頭的痛處了？以後她就從良了，今天晚上我不睡覺也要多搞她幾次。免得以後沒得搞了。」

哈哈，鄭義心中一笑。這大麻煩真是位妙人兒。說話刻薄都不算了，時機也拿捏得恰到好處。看得出來這位地中海剛剛強壓下怒火。但馬上又給大麻煩點炸了。想着看了一眼神甫，卻見這家夥和黑色晚禮服已經在沙發上滾成了一團，就差脫衣服了。鄭義氣得直翻白眼。這個白癡，也不看看什麼時候。

果如鄭義所想。地中海身處高位，雖在國內富豪圈子中以心態平和出名，甚至對頗帶貶義的「地中海」這個外號都一笑置之。可脾氣再好也有生氣的時候。佛主還要做獅子吼呢。地中海這下是徹底被大麻煩激怒了。他剛要爆發，身後的阿花卻先爆發了。

「大麻煩！」阿花幾乎是尖叫着喊了出來。神甫玩得正高興渾然忘了身處的場合。已經找準位置準備好了要進入黑色晚禮服的身體了。不想阿花這一嗓子高亢無比，直把神甫嚇得魂魄出竅。渾身一激靈，就這麼泄了出來。

「欺負人也不是這樣欺負的」女人一旦歇斯底裏起來，那份瘋狂是誰也比不上，誰也攔不住的。阿花也是如此。此時也顧不上什麼臉面了，用盡全身的力氣狂吼着衝大麻煩咆哮起來：「老娘平日怎麼伺候你的，他媽的老娘對你可不錯吧？老娘什麼時候拿你當凱子，當客人了？幹老娘這行的找個願意成家的容易嗎？你是個雜種，你他……」

「啪！！！」大麻煩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罵的。一個耳光打在阿花臉上連帶把牽着阿花的地中海也給摜到地上去了。

剛收拾幹淨的神甫一擡頭就見大麻煩一巴掌甩倒了兩人心想粗人就是粗人他媽的還好神甫大爺我躲得遠遠的看熱鬧。這一巴掌要是打在神甫大爺身上還不打死了我啊。也不知道那小妞掛了沒有。長得那麼漂亮，就是沒死估計鼻子也打歪了。真是可惜了。

「哇啦哇啦」一直站在旁邊的老外連忙上前把地中海扶起來對大麻煩說「尼桌沈莫握有保進了」一屋子人全愣了。好像說的是中文？

大麻煩想動手，又有顧慮。還是神甫想了起來，抓了一把懷裏黑色晚禮服的胸部對黑色晚禮服說「問問他剛才說的什麼？」

黑色晚禮服：「哇哇啦哇啦」

老外：「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喲哈啦吧」

黑色晚禮服：「他說麻煩哥打了他朋友，他要報警。」

神甫不屑道：「老子是黑手黨，怕警察？」話音剛落被鄭義一腳踹倒。

一屋子人正亂的時候，門又被推開了。一個穿着工字背心的光頭提了一節水管衝了進來。四，五個人也跟着衝了進來。從門口看出去，走廊上密密麻麻站滿了帶着兇器的混混。遠處，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夜總會保安被一羣混混圍住，乖乖地站着不敢動。

工字背心環顧屋裏衆人開口嚷嚷道：「誰打錢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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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