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情緣未了

大天老亮，王志安從睡夢中醒來，感覺大腦沉重，渾身到處酸痛，眼睛酸澀的都不想睜開。仔細想想，昨晚和老楊、張燕幾個人喝酒的情景，慢慢浮現在腦海中。昨天可是超出常規的喝了一斤多酒，這是自己到楊家湖以來，喝得最多的一次。渾身的難受，就是因為酒喝的太多的緣故。只是喝完酒之後，怎麼回到賓館的，這段時間的事，王志安是如何努力都回憶不起來。

算算日子，今天已是臘月二十六，鄉政府機關已經非正式放假了。今天值班領導安排的是別人，所以起早起晚無所謂。本想再多朦朧一陣，睡個回籠覺，卻覺得棉襖箍得過緊，身體十分不舒服。便將身子往一邊一擰，被子卻沒有鬆動的反應。

於是他伸出手來，想從被窩外面將被子扯松，誰知剛一伸手，卻觸碰到一個柔軟的身子。王志安不由一個機靈，立馬抽身坐將起來。

在王志安身邊躺著的張燕，正專心地盯著王志安。她其實早已清醒，見王志安睡得香沉，怕自己起床動靜過大影響到王志安睡眠，又擔心王志安醉酒未醒，自己走了沒個人照料。所以她一直怵在一旁，仔細打量著這個一別十幾年，而今卻不期而遇的人。

昨天晚上喝完酒，王志安醉得有些厲害，路都行不穩。張燕一路攙扶著王志安來到他下塌的賓館房間，扶持著王志安。他是嘔吐一次又一次，等他稍微平靜下來，便幫他擦洗一把臉，將其鞋襪脫掉攙扶上床。

當他將王志安的被子裹好，正打算轉身離去時，王志安卻一伸手，將張燕拉到床邊，再一抱，便將張燕摟在了懷中。

張燕一臉的羞赧。雖然過去和王志安有過親密接觸，可那是朦朦懂懂的少年時期，那時只當著是好玩的遊戲，根本不懂男女之間的感情。就算後來回想起來，也只當著趣事，深藏在記憶之中。

而當得知幫助自己絕處逢生的人，居然就是王志安之後，張燕的內心的確曾掀起一絲狂瀾。尤其是那天，王志安一個人去慰問，並提起自己就是當年下放到張窪鄉的王志安時，張燕頓時內一陣莫明地慌亂和緊張，覺得心跳厲害，似乎擔心會發生些什麼。後來王志安及時辭別，張燕都因為還沒從驚異中回過神，連個合適的客套話都沒能說出口。

可是這會，王志安卻一改領導作派，居然毫無前兆地發起情來，張燕一時之間感覺到突然。但無論是從過去深層接觸的經歷著想，還是從報答王志安的恩情考慮，張燕都無法狠下心來掙脫王志安的擁抱。

「燕子，這麼多年了，你知道我多少次夢見你，多少次默默想念著你嗎？當我再次見到你時，我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以為自己神情紊亂。告訴我，你當真就是當年張窪鄉，那個天真可愛的燕子嗎？」

王志安一邊在張燕耳邊輕輕地呢喃，一邊將手伸入張燕的衣服內，撫摸著張燕那成熟女人細膩而豐潤的身體。

王志安的手，就象一把輕巧的犁鏵，不停地在張燕身上的溝溝壑壑之中穿行，

隨著王志安的撫弄，張燕的情緒漸漸地被調動起來。因著對過去少年遊戲的回憶，又因著偶然邂逅的驚喜，張燕很快便從羞澀的境地之中走出，內心感覺這真是上天賜予的不解情緣。

「志安，我就是張燕，我就是過去張窪鄉的燕子啊！」張燕附和道。

聽到張燕確認的回答，王志安似乎受到了鼓舞，更加充滿激情。他一邊用手撫摸著張燕傲立的雙峰，一邊索尋燕子的唇瓣，動情地吮吸著那張燕甜蜜而溫潤的芳醇。

王志安的舌尖靈動起來，如同輕瑩搖擺的蛇蠍，很快將張燕帶入麻木昏厥的境地，當兩個人的舌尖交融，火焰持續升騰起來，不一會，兩個身體併入一體，臥塌似乎經不住重負，在二人的身下不停地搖擺起來。

此刻，張燕還沉浸在昨夜那魚水交融的境界之中。看著王志安睜開眼睛，便報之以甜甜的一笑。而王志安卻一臉的詫異，似乎面對著的是陌路的生人。

張燕便將昨晚的事，一點一滴地向王志安傾訴。王志安一邊聽著，一邊皺起眉頭。他如同聽到的是一個離奇而遙遠的故事般，與自己沒有一絲的交集。

聽張燕重現昨夜的場景，王志安此時的內心異常複雜。他當然明白這的確是事實，但這與自己目前的意願卻是相悖的。

從內心深處講，過去與張燕等女孩子的親密接觸，的確是美好的。做為少年時期的美好回憶，多少年來，一次次溫暖著王志安的身心，愉悅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他也多少次在夢裡乃至於清醒時，期盼著那一幕重現，能夠再次重溫過去溫馨愜意的心靈交匯。

但要真正地踏入現實中的這一步，他的內心還存在著很多的顧慮。

首先是自己領導幹部的身份。雖說自己只是副科級主任職務，幾乎是最低級別的幹部，但畢竟是幹部編制，身份與常人不同。再說現在自己只有二十大幾，今後仕途上還會有很多機會。這正是多年來王志沒有過早考慮個人問題，刻意約束自己，甚至從沒有在男女關係上胡來的重要原因。

其次，張燕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且不論當前他老公是何光景，如果這件事讓人知道，那就是道德問題，屬官場之大忌。再加上楊柳過去也算是村裡鄉里的名人，現在淪落到如此淒慘的境地，著實讓人感到揪心。如果讓人知道自己乘人之危，在此種狀況下與張燕有染，那可真是沒法再在楊家湖鄉待下去了。

想到這裡，王志安內心一陣恐慌。但他知道不能在張燕面前顯露出來，那樣只會使自己更加被動。於是他深呼一口氣，極力呈現一幅微笑模樣道：

昨天我真是醉得一塌糊塗啦，感謝你送我回來，還忙前忙後地照顧。真是不好意思。

他說這番話，意圖是將事態掩蓋下來，淡化二人之間的關係。

張燕一聽這話，自然明顯感覺到疏遠的成分。想想也是，現在的王志安，畢竟不是十幾年前下放的那個毛頭小夥，就連自己，也早已不再是十幾年前那個單純的鄉下丫頭，而是一家之長的主婦。好在無論如何，這一次，也算多少報答了王志安的恩情。

於是張燕迅速整理好著裝，告別王志安，輕輕巧巧地離開了王志安的房間。好在當時正處於年前階段，幾乎沒有其他人員入駐，賓館內一片安靜。服務員也大都調休，只有一個姑娘值班，這會正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張燕小心翼翼地從旁邊經過，還好沒有引起服務員的注意。

回到家中，張燕久久無法平靜。她覺得自己和王志安，是一種未曾預料的邂逅，而王志安的存在，對自己今後的生活，卻可能帶來許多有利影響。儘管這些影響會作用在哪些方面自己尚不太清楚，但這種意念，卻已經在張燕的大腦之中，如同赴不滅的火焰，漸漸燃燒起來。

但是今天和王志安分手之前，王志安的態度，卻讓張燕摸不著頭腦。突然之間變得激情，又突然之間變得冷漠，讓自己如同從火焰到海水般地穿行一遭，一時之間難以消化。

但張燕覺得，生活還是要靠自己去創造，依靠別人，終究不是辦法，因為誰也不能擔保自己的明天。於是張燕及時按奈住自己的情緒，使自己恢復到平靜的生活狀態。

楊柳等二十多人，以及其他被抓的賭博參與者，都在派出所一排小房子中關著。臘月二十幾，正是一年中最冷的季節，也是新舊交替即將到來的時刻。各家的家屬都將棉襖、棉被送到派出所裡，交給這些人以便抗寒，同時各種抱怨和絮叨聲也不斷在被探視時傳到被關者的耳邊。當然張燕也不例外。

是啊，快過年了，各家各戶都有著許多雜事要做。置辦年貨、打掃房間、清洗衣被等等，都是即費心又費力的事情，不僅需要時間，更是需要人手的時候。而這些被關的人，又基本上都是各家的主要勞動力，離了這些生力軍，哪家能夠過得安身呢？

面對這種局面，派出所領導也認為繼續關押不妥當。本來拘留的目的是為了教育和引導，讓這些人從此次的事件中吸取教訓，以後不再犯錯。可是現在，對於鄉民生活的穩定都造成了負面作用，加上年節迫在眉睫，幹警將要執行的各種公務異常繁重，警力存在明顯不足。

於是派出所便針對這一現實，向市局提交報告，建議讓這些被關押者作出出深刻的書面檢查，提前釋放回家，若有再犯，則予以重罰。

報告很快得到市公安局的同意批復。臘月二十九，派出所裡被關押的數十人均被放走，楊家湖鄉於是重新回復到繁忙而歡快的節日氣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