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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中總有這樣一個人才能給你生命裡走過,留下疼痛的痕跡,總有一個留在心底,一旦留下便是永遠。
[1]噩夢,
這是一間乾淨整潔的臥室,沒有任何色調的裝飾只是簡單的傢俱,床頭旁邊類似梳粧檯的桌子上放著各式化妝品,一個綁發的皮筋一個白色卡子,似乎是在向人表明這是一間女性臥室,
一尖銳刺耳的驚叫聲從床上傳來,應該是這間臥室的女主人,她大概是做噩夢了.
清秀的臉零散著被冷汗侵濕的髮絲.
從被裡猛鑽出來,沉著臉,似乎是在添嘗剛才的夢,儘管是不好的夢,但往往比美夢更讓我們難以逃脫纏演.
「天啊,真的不能放過我嗎,」她自語,夢裡他又是那樣的地對她笑,那笑聲陰森恐怖,如裸露在寒冬裡,那眼神,是送她入十八層地獄的階梯,他就是她海錦的地獄,
一縷豔黃陽光透過稀疏的窗簾在地板上慢慢轉換著角度.直道一條長長的光走到她腿上的被子上,她才真的從夢裡醒來。
「阿幾點了,」海錦拿起床頭的鬧鐘,「阿要遲到了,」她大叫著從床爬起來,洗漱穿衣一氣呵成,如訓練有素的特工。
走出樓道,她從路邊的小吃攤買了一份麵包早餐,從包裡拿出昨晚放進去的牛奶,為了應付這樣慌張的早晨,她總是提前做好,為了自己的身體海錦一向很慎重。「不能生病,一個人的日子,」這時多年自己生活‘經驗總結’,記得一次生病發燒,自己差點兒在臥室裡因脫水而渴死,這想法也許有點誇張,但她確是受驚不小,學得乖了。「在這個社會裡總聽說有被車撞死的,沒聽說有誰被渴死的,」這樣的死法很沒道義會成為別人的笑話的,雖然沒人會在她面前笑,雖然也感到活得很孤單,但還是努力著想要好好地活。「無論是怎樣的生命都是值得珍惜值得尊敬的,」。一個人如果一再重複某些什麼,一定是因為某些什麼讓她心虛,而海錦竟在這樣嚴肅的‘生命’面前一再重複,難到活著對她是一件的心虛的事嗎?
海錦住的社區是有些廢舊了,但房租要比城裡便宜很多,是當地人在自家地裡蓋得違章建築,像是城市邊緣的那種被稱作貧民窟的樓房,海錦工作的地方離這兒其實並不遠,只是這兒的交通有些特別,公車輛很少,來往時間還很長,所以她每天早上要提前一小時出門趕車,下車後還要步行半小時才能到.因為古城裡大都是只可徒步走得石階.剛開始她還對犧牲掉的睡眠埋怨,但漸漸地就習慣了,還會在坐車時眯一會兒,補補覺,睡不實不會過站。
三尺街是這座古城最繁華的地段,所謂’三尺’只是一種誇張的形容,但這條街確實比其他街要窄很多,‘煙雨茶坊’就座落在這條街的東頭一座三層樓的一層,幾十平米,古色古香的裝修有點兒‘陳舊’的韻味,很符合這座古城基調,經營各種名茶。早上不到八點,木雨就打開茶坊的防盜門,這幾天她總是老早的就來店裡。眼皮一垂的看不到眼神,海錦和店員小米最怕她這副表情了,都在猜測她的‘煩躁期’到了嗎?對於老闆娘例假到來的日子,她倆好像比老闆記得還要清楚還要敏感,只因兩人是深受其害,最為恐懼的了,已被海錦定為‘苦難日’了。老闆的陰晴不定是對員工最大的折磨,何況這兒的店員只有她們兩個,本該四散的火就只對著她們倆發。特別是小米,還是個薄臉皮的孩子。
木雨長海錦一歲,二十七,去年剛與相戀五年的男友結婚,她是個長象雅致的女人,個性比較沉默,最初她這種不活潑的個性讓她的員工很頭痛,因為不知道怎樣從她那兒討好。其實相處久了人與人之間也就那樣,只在表面打交道,店裡人又少之間的事也就少,木雨除了她的’煩躁期’外其他時間還是好的。
海錦走進店裡,看到木雨正在櫃檯看帳本,但那神情又好像什麼也沒看。
「木姐….對不起…來晚了…」海錦小心的說,但木雨好像並沒有注意到她,眼呆呆的看著手裡的本子,
「賬一直是她自己記得,難道還會出錯嗎,」海錦看著她想,木雨是個在錢上看得仔細的女人,因為懶散所以總覺得自己掙的錢不易。
「木姐,您怎麼了?」海錦再次提醒道,
「阿?來了,」木雨抬頭,目光是散得,她還在恍惚呢,「那個,去打掃一下吧,小米呢?怎麼還沒來,」木雨問。
「您忘了,昨天她不是說老家有事回去兩天嗎?」海錦說,
「哦,忘了,」木雨說。
「姐,你有什麼事嗎?」海錦關切的問,
「沒什麼事,我會有什麼事呢?我像有事的嗎?」木雨強調著,像是要得到她的認同。
「你沒事,沒事,」海錦急忙轉身離開,「是我多事,」她暗想。
打掃完衛生,海錦穿上制服站到一邊,等候客人上門,木雨還在拿著那本帳簿,她是真的有賬要查只是怎麼也看不進去,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各自想著心事。
初秋的涼意漸漸讓剛送走炎夏的人感到舒爽.
海錦想到了那個夢,「弟弟呀,真的是不想讓我活了嗎,為什麼總纏著我,八年了,都忘記了該多好,」。
木雨舒了口氣,「沒有看到臉是不是可以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呢?那人該不會找來吧,」心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