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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傾吐,
兩人對視一樣愣愣的目光,都有心事.
「我想喝酒,」木雨突然蹦出這樣一句。
「我也想喝,」海錦立馬贊同。刹那間兩人似乎成了朋友,有著苦難的朋友.快樂不容易將人連接,容易連接人與人的是苦難.
兩人一直認為在店裡喝比較好,把店門一關,盡情的耍酒瘋。木雨大方的從二樓的酒櫃拿出別人送給老公的酒.
一會兒,紅暈就爬上兩人的臉頰.
「知道嗎?我是個帶著怨恨活著的女人,我對這世間的怨恨,和別人對我的怨恨,」海錦說.
「哼哼,是嗎,很多,二十六年那麼多嗎?」木雨說,在她看來海錦只是女孩子一定年齡出現的女性‘猶豫’,多愁善感而已.
「你該找個男朋友,」木雨說。
她奇怪相識近一年了,從未看到海錦和什麼男人有來往.還不如小米,三兩天就會有男孩子來找.小丫頭歡的總是在她們面前炫耀.
「煩死了,總是來找我,都說很多次了,」這是每次見男孩子後小米必說的.
「哼,不信嗎?」海錦說.
「我的父母,對於他們我早已很模糊了,大概從我斷奶,也許我根本就沒吃過我媽的奶.哎…反正我和他們很少見面。只知道他們,一個是酒鬼一個是賭徒。我的出生是他們的一次意外,所以很不受歡迎,父親因為母親的賭要離開,母親因為父親的酒,也是厭煩了.記憶裡,他們經常是在我面前就會相互對罵,對打,失敗的一方再對著我,把氣撒完。最後終於他們要分開了,在我五歲後的人生裡,就不再是他們的女兒了…他們徹底把我扔給了靠撿破爛為生的鄰居.一個老太太,讓我幫老太太撿破爛,他們就可以安心的過著各自想要的生活。在我八歲那年,老太太生病快不行了,她要把我送到父母身邊.我說,你不如把我送到福利院去,老太太想想也是,跟父母在一起,弄不好會被他們拿去換酒,或放到賭桌上。再說也找不到他們了.」海錦說眼裡沒有一絲情感流露,平淡的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那你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嗎,沒再見過父母嗎?」木雨禁不住問道.
在木雨看來,也只是覺得海錦可憐,她是無法體會那種生活所帶給海錦的艱辛與悲傷的。
「如果是在福利院長大,如果不再見到我的父親,那個也是好的,可惜…都不是…」海錦像是被什麼揪抓著,難以忍受。
「怎麼了?海錦…」木雨問.
「嗯?沒什麼了,不覺得我的命已經很悲慘了嗎?沒流淚嗎?你…哎狠心的女人,」海錦說。
腦袋已經是沉沉的了,抬不起來了。
「可不管怎樣那也是已經過去了,是你小時候的事了,」木雨說著,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你長大了又怎樣了呢?做錯事了嗎?」海錦眯著眼看著木雨問道.
「嗯,」木雨雙眼漸漸變得迷蒙,抬手又為自己倒了一杯,看來她也想醉,想一吐為快.
「我很愛我的老公,真的很愛他,他是我生命裡的全部,」木雨說.
「哪有怎樣呢?你的‘全部’不是也很愛你嗎?把你好好的養在這裡.偶爾還會帶你出去旅旅遊,」海錦羡慕得說。
幾天前,木雨才剛剛和老公旅行回來。她多想自己也可以過這樣安靜平穩的日子。
「我也知道,可是,我卻背叛了他,」木雨傷心自責的說,聲音聽著都要哭了。
「阿?你愛上別人了,和別人上床了嗎?」海錦問.一臉驚異.
「你怎麼知道,」木雨的問.她感到詫異.
海錦也突然精神了起來,仰起感到沉重的腦袋.
「你還真的做那事了呀,」海錦吃驚的說,人不可貌相,文靜雅致的木雨,也會去偷人.
「嗯,你看出來了,」木雨抿著嘴角抽動了兩下,要哭了,眼淚在眸裡打轉.
「什麼看出來了呀?這種事怎麼能看得出來,我是猜的,心那麼愛他,除了身體你還有什麼可背叛老公的呀,說說,怎麼會事?」海錦說,在這事的刺激下酒似乎已醒了大半。
「真的不怪我,…是老公把我送進別人的房間了,」木雨說,很委屈.
「阿!是你老公?」海錦的嘴和眼同時擴張到平時的數倍。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發生不了的。
幾天前,木雨隨老公參加他們公司組織的一年一度的業務考察。說是考察其實就是公款旅遊。在入住賓館時,他們將房間給弄錯了.
「怎麼弄錯了?」海錦忍不住問,她有點懷疑,這次事故可能是木雨老公有意策劃的。
「老公把‘是二樓的202,聽成了十二樓的202,’」木雨說.
「就這樣把你送給了別的男人,」海錦說.
「你不要說的那麼難聽,」木雨說。
她不喜歡別人這樣說自己的老公。
「那你老公沒和你一起,他幹嘛去了,不守著自己的老婆,」海錦奇怪的問.
「老公和他的同事在一起,」木雨說.
公司預定了三個房間,一間給領導,因為有家屬有同事關係不一,所以另外兩間按男士女士分開。所有女士在二樓的202。那晚,因為給領導擋酒,老公喝的有點兒多,去賓館的路上就一直很不舒服,所以他們兩人就在賓館外多逗留了一會兒,回去時老公問了一下,女士們的房間號.
「十二樓的202[是二樓的202],你上去吧,這一天也很累了,」老公對她說,上去以後,房門虛掩著,她想是她們給她留的門。房間很豪華,當時的木雨還禁不住感歎,「公款阿,就是不一樣,」。
廳裡放著一個還未打開的旅行包,因為太晚了,她沒有驚動別人,自己悄悄地洗漱後,便進了一間臥室蒙頭大睡,木雨隱約聽到有腳步聲,以為是哪位女士起來上廁所,並沒有多在意。
睡意模糊裡一個熾熱的身體慢慢靠近,一雙有力的大手從背後環繞過來,木雨可以感覺到一個男人厚實的胸膛起伏急促的呼吸,灼熱的嘴唇在木雨柔潤的脖頸裡輕吻著,有力地手臂,透過肌膚如電流,侵入每一個細胞。一股難以抑制的激蕩,使她沉淪無法自拔。
木雨閉上雙眼,「一切都是夢。」
只是在他進入身體的那一刹,她才猛然清醒,
「阿,不,阿,」木雨扭動著身子,想要逃脫。但這似乎更大的刺激了身上的男人。他傾身,俯首,在木雨耳邊,「安靜點兒,寶貝.」聲音低沉富有磁性.
一直到這一切都結束,木雨仍不敢睜開眼。
木雨忍不住嗚咽起來,「你出去,你出去。」
一會兒,木雨聽到開門聲,那個男人真的離開了,沒有再說一句話,對她,連道歉都沒有。
「只要看不到他的樣子,就可以當什麼也沒有發生,」她這樣安慰自己。有點兒自欺欺人.
「你是在清醒的狀態下,背叛的,是吧?」海錦說。
說這句話時的海錦一定不是在清醒地狀態。雖然她說的是實話,但還是很傷人,儘管木雨已經有點兒醉,但還是被她的話傷了。木雨白了她一眼.
「臭丫頭,」木雨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