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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竟然在刑天獄裏突破至聚靈境!」
書房中的陸驍龍豁然起身,滿臉震撼,再三確認道:「你真的沒看錯?!」
「末將以項上人頭擔保,絕沒看錯,而且六少爺憑空多出一身奇怪本領。」一身黑衣的楊呈守早已扯下遮面巾,露出本來面露。
「什麼樣的本領!」陸驍龍激動道。
「類似軍中體術,卻更加精妙絕倫,恕末將見聞淺薄,道不明精髓。」楊呈守愧色道。
「不必謙虛,你隨我徵戰沙場三十餘年,論修煉天賦我勝你一籌,若論軍旅經驗你在我之上,連你都道不明,放眼整個牧王城誰還能說得清呢?」
陸驍龍皺眉沉吟片刻,凝重道:「難道宇兒一直在僞裝掩藏實力,要真如此,太可怕啦!」
「虎父無犬子,恭喜將軍。」楊呈守由衷道。
「呵呵,恭喜個屁!十年忍辱,必有圖謀,小小年紀心思便如此深刻,和唐家的小怪物有何區別呢?他究竟在圖什麼!」陸驍龍憂色不減。
楊呈守略一思量,不敢妄言。
楊呈守依稀記得十幾年前寒冬,他奉將軍之命從貧民窟裏接回陸宇母子的情景。
陸宇剛入神將府時第一句話便是「你是哪裏冒出來的狗東西,敢讓本爺叫爹」。
那時的陸宇才五歲,便敢踐踏神將威壓,何等狂放。
誰都以爲陸宇是年幼不知畏,沒太放在心上。
可陸宇直到現在都從未叫過陸驍龍一聲「爹」,甚至看陸驍龍的眼神裏都充滿一股怨毒恨意。
兒時陸宇展現出了過人的聰慧和記憶力,連私塾先生都誇贊這孩子將來必成大器。
不知何時開始,陸宇的聰慧盡數施展在歪門邪道上,替陸家惹下無數麻煩,一到背誦關於修煉和兵法的書籍,他就變得愚鈍不堪。
隨着年歲增長,他非但沒有懂事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無惡不作,兇名遠播,甚至陸家六公子的名號被民間用來嚇嬰兒止啼,未記事的孩童都怕極了他。
如果說陸宇刻意將自己變成一個惡魔,目的只能是抹黑陸家聲譽。
如果說陸宇刻意把自己僞裝成廢物,必然是爲了復仇。
和誰有仇?自然是生父陸驍龍。
什麼仇?五年拋棄妻子之仇。
這是最符合常理邏輯的答案。
此事牽涉將軍父子親情,楊呈守身爲下屬,不好插話。
陸驍龍沉吟良久,疲憊的揮揮手:「辛苦一夜,你早些歇息吧。」
「那六少爺……」
「不必再跟,由他自生自滅吧。」
「是,末將這就下令。」
這道命令,等同於殺掉陸宇。
本來按照陸驍龍的計劃,救出陸宇後給他筆財富遠走高飛,最好永遠不要回牧王城,興許能撿條命。
但得知陸宇隱藏實力,又沒在逃獄後第一時間回家,說明陸宇即便是死,也不肯向陸驍龍低頭求護。
既然如此,陸驍龍又何苦再養子爲患呢。
留在刑天獄,陸宇尚有一線生機可盼,光明下誰都得顧慮陸家的分量。
離開刑天獄,想他死的人,有無數機會悄然幹掉他。
只因他闖的禍實在太大,任何一方仇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他碾成粉末。
至於陸宇隱藏的實力麼?
呵呵……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兒去,在王族牧家和唐家面前,所有凡修均是螻蟻。
下完這道命令,陸驍龍一瞬間仿佛蒼龍十歲。
突然,剛領命離開的楊呈守去而復返,神色匆匆,身後還有七名面露痛苦的黑衣人部下。
「怎麼了?」陸驍龍不安道。
「稟將軍,六少爺跟丟了。」楊呈守面含愧色。
「唐家好快的動作。」陸驍龍身軀一癱,重重落在椅子上,失神道。
「不是唐家,是,是六少爺。」楊呈守吞吞吐吐道。
「什麼意思?」
「六少爺發現了他們,現不知所蹤。」楊呈守咬牙道。
「這怎麼可能!」陸驍龍目瞪口呆。
這些人均是跟隨陸驍龍多年的老兵,個個多面手,其中三名更是斥候營出身,能被他挑選作爲親衛,專業本領可稱萬裏挑一。
陸宇能發現他們,說明在偵查和反偵察的本領上高出他們。
關鍵這才多長時間,所有跟蹤者均被發現?!
關鍵他才聚靈成功,竟能在七名戰鬥經驗豐富的聚靈境老兵眼皮底下逃之夭夭?!
「撒謊!這根本不可能,你們從實招來,是不是也想六少爺去死,才故意跟丟!」陸驍龍勃然大怒。
「屬下不敢!」楊呈守及七人撲通跪地,齊聲道。
「刑天獄中時間緊迫,有所顧忌,這可以理解。但是出了獄,你們七個竟然把一個人跟丟了,我豈會信!」陸驍龍拂袖咆哮。
一名黑衣部下忽然拔刀,劃破衣衫,露出胸膛傷痕,咬牙稟道:「回將軍,嚴格來說我們並非跟丟,而是正面交鋒被六少爺重傷。」
陸驍龍瞳孔收縮,視線鎖定住部下的傷口,明顯新傷,殘有血跡。
那是一道刀傷,非砍傷,乃刺傷,觀其深度和精準,再深入半寸便可會傷及心髒。
「將軍,屬下失職甘願領罪,但絕非故意謀害六少爺,諸位同僚均可作證。」那名部下肅然道。
其他六人紛紛效仿,露出傷口。
陸驍龍眼神一個個掃去,怒意漸消,震撼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