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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刑天獄。
「小神將,都過去大半月了,神將府還沒把你弄出去?」
陸宇對門牢房裏,一個披頭散發的犯人疑惑道。
「這裏挺好。」陸宇淡淡道。
「你小子這次到底犯的什麼大罪,難不成把公主給辦了?哈哈哈。」那人半開玩笑道。
陸宇沒回答,兀自練習健體術,將身體扭曲成各種不可思議的姿勢。
「無趣,真他娘的無趣!」
那人撇撇嘴,叼根幹草接着道:「打一進來我就看出你不對勁,話變少了,還整天折磨自己,你到底是小神將本人,還是神將府找的替罪鬼?」
陸宇動作一滯,驀然凝視着牢獄入口方向,滿臉警惕。
「咋啦?」那人疑惑。
「有殺氣。」陸宇一個鯉魚打挺,走到欄邊。
「呸!以我凝元三重境的本事,有殺氣我會感應不到,傻小子,這裏是刑天獄,隔絕靈氣……」
說着說着,那人目瞪口呆,只見走廊深處閃出幾道黑影,飛快朝這邊移動。
「他奶奶的,真有人敢劫刑天獄啊?」
那人面露狂喜,站起來衝走廊吆喝道:「喂喂喂,各位是哪路的好漢,順便救我出去,必有重謝,我乃劍宗弟子蘇……」
喀嚓!
刀光閃過,人頭滾地,血淋淋的場面觸目驚心。
那人的餘音還回蕩在獄中,人卻變成一具無頭屍體。
一塊令牌從黑衣人頭子身上掉落,恰巧被滾落的人頭所壓掩住。
「你們是誰!」
陸宇目光驟亮,他從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氣息,猜測對方乃軍人身份。
「取你狗命的人!」
黑衣人首領取出一串鑰匙打開牢房。
陸宇抓準時機,猛踹一腳鐵欄。
首領猝不及防,被鐵欄撞擊身體,倒退幾步。
「聚靈境?!」首領驚詫道。
諸人都沒料到陸宇聚靈成功,更能在刑天獄裏使用靈力,均是一愣。
趁他們恍神的時機,陸宇後腳一蹬,矯健身姿衝將過去,速度奇快無比,婉如飢餓撲食的獵豹。
咔咔兩聲,陸宇雙掌切在兩名黑衣人的咽喉處。
兩名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痛意,悶哼一聲被擊退。
陸宇驚疑:吃他全力一記,竟然沒事?
他恍然記起,黑玄鐵只能克制體外靈氣,並不能影響到體內真元護體。
也就是說,在刑天獄裏,精通拳腳功夫和肉搏技巧的人佔據天然優勢。
八名黑衣人猛然回神,用眼神請示首領。
「帶走!」
隨着首領下令,八名黑衣人撲向陸宇。
陸宇暗道不妙,迅速退回牢房,順手將離最近的一名黑衣人拽了進來。
哐!踢上門,黑衣人被頂在牢門上,眨眼間已承受陸宇十二拳,每一拳像是經過精準計算般,處處要害。
「好本事!」首領不由贊嘆一聲。
「你也不差!」陸宇光憑剛才斬頭一刀便看出首領也是個練家子。
陸宇說話間已將拉進來的黑衣人雙手反剪,同時扼住他的喉嚨,退到牆邊。
「你放人,我們走!」首領冷然道。
「可以。」
陸宇手上一使勁兒,黑衣人兩條手臂喀喀脫臼,但這人還算硬氣,只悶哼一聲咬着牙忍痛。
陸宇將黑衣人推過去,與首領復雜對視了眼。
「撤!」首領倒也守信,帶着八人匆匆消失在昏暗長廊盡頭。
陸宇神色復雜,總覺得那雙眼睛有些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你個傻缺,他們哪是來殺你,分明是來救你的!」
「嗨呀!還不快走!」
「小子,你此次究竟犯的什麼罪?陸家何須出此下策!」
諸多囚犯嘈雜叫嚷,牢獄裏頓時炸開了鍋。
經他們一提醒,陸宇才記起來那個首領正是陸驍龍的親信,叫楊呈守。
記憶中楊呈守每次看「自己」的眼神深處都充斥着鄙夷和不屑,而這次明顯帶着深深震驚,故而一時間沒記起來。
陸宇走出牢房,蹲在獄友人頭身前,撿起那枚玉令,皺眉沉思。
陸家想利用我的出逃嫁禍給唐家?
想了想,他把玉令放回原位。
盡管不恥陸家的行爲,但唐陸兩家結怨頗深,又幹系到朝堂政事,他不宜過多幹涉。
至於獄友的死,老實說,陸鋒並無感觸。
這裏所關押的盡是窮兇惡極之徒,別看他們現在都挺和氣,那是因爲失去戰力,又同病相憐,結仇不如結善,好歹還能說話解悶不是。
若出了刑天獄,哼哼!
陸鋒望着深邃廊道,一咬牙,如疾風刮過,消失不見。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他可不會迂腐的留下來等死。
獄中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數名囚犯望着消失的殘影,怔怔發呆。
「喂,我是不是在做夢,他用的是……」
「真元!是真元!」
「怎麼可能,這裏是刑天獄啊!」
「媽的,我們被這小子騙了!還記得那晚我們看到的靈氣嗎!」
數人不由回想起典獄長親自到來的那晚場景。
天窗外涌來無數肉眼可見的磅礴靈氣,盡數被陸宇所吸收。
當時典獄長問陸宇「突破了沒」。
陸宇的回答是「比想象中難一點」。
此刻想來,陸宇的回答可以理解成另一層意思:雖然比想象中難了一點,所幸……突破了!
「在刑天獄中成功突破,這得是怎樣的怪物啊!」
數人不約而同猛吸一口涼氣,震驚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