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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山,位於蘇集縣的東北部,群山呈東西走向綿延五百餘裡。從它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此山絕非善地。
山中本無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蘇崖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沿著前人踩下的小路小跑著上山。蘇崖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到現在為止,他已經跑了將近二十裡路了。可是他並沒有感到有多累,只是氣息略微加重了一些,身上沁出一層細汗而已。
蘇崖抖了抖手中的長劍將擋路的一從荊棘砍斷,這把長劍長三尺有餘,對身高只有一米四左右的蘇崖來說的確的有點長,攜帶起來很不方便。
抬頭辨認了一下方向,蘇崖繼續向虎狼山深處繼續前行。虎狼山這麼大,要想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雖然蘇崖意氣用事風風火火的跑到了虎狼山,可是該往哪個方向找、該這麼找蘇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現在的蘇崖猶如無頭蒼蠅般亂轉,在虎狼山前進了十多裡路搞的蘇崖差點迷路。對於對大山不熟悉的人來說,迷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大山之中危機重重,稍有不慎就會陷入險境。
先不說縱橫肆虐的豺狼虎豹、獵人設置的重重陷阱,就是迷路被困在山中無水無糧你能撐幾天?所以山裡人都對大山有一種莫名的敬畏之心,獵人們每一次進山打獵前都要參拜山神祈求保佑。
由於蘇家村人是靠打獵和種田為生,野外森林中的生存技巧是每一個人的必修課。當然孩童也不列外,所以蘇崖也懂得一些辨別方向、判斷附近是否有野獸的技巧。
原本以為此事並非多難的一件事情,可是現在蘇崖方向都辨不清更別說是救人了。
「唉——」蘇崖歎了口氣,望著那雜亂發佈、無邊無際的樹木感到一陣無力。他有些焦急,沒有過多的時間浪費了,他必須儘快找到父親才行。
「父親」蘇崖低語著,雙眼中的目光重新變得堅定下來。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自己決定來尋找父親那麼就不能輕易的放棄。
自己只有三天的時間,三天后母親的債主就會找上門來。蘇崖不敢把賭注壓在村長身上,因為蘇母借的的錢不是一個小數目,村民們未必可以湊出如此多的錢來借給他們一家應急。
母親出去借錢、父親進深山打獵都是為了給自己看病。蘇崖是絕不可能心安理得的坐在家裡等死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快點找到父親。如果父親一切安好的話,所打的獵物也應該足夠還債了,那樣的話皆大歡喜。
如果父親真的不幸遇難,那自己要活著出山帶著母親離開,替父親報仇。
重新仔細辨別了一下方向,蘇崖認准朝向虎狼山深處的一條路匆匆而去。一路上風景優美怡人,但是蘇崖卻無心觀賞、無從流連。
這一路走來除了遇到幾隻受驚的兔子、野雞什麼的並沒有遇到什麼大型的野獸。所以蘇崖很疑惑,為什麼外界盛傳虎狼山豺狼虎豹漫山遍野,陷阱坑洞遍地都是虎狼山,竟然是如此的寧靜、優美與安詳。光從環境上來看,虎狼山的確是一處休閒旅遊、渡假遊玩的好去處。
其實是蘇崖想錯了,虎狼山上的猛獸的確是很多,說是漫山遍野也不為過。但是分佈在縱橫五百餘裡的虎狼山裡,其密度也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就算是專業的獵人想要找到獵物也是要費一番手腳的,即使是忙活上半天遇不到獵物的情況也時有發生。如果蘇崖一進入虎狼山就遇到成群的野獸的話,那他的運氣也好的沒無話可說了。
雖然半天來沒有遇到過野獸,但是蘇崖依舊不敢有任何的鬆懈。不過神經繃緊的時間太長了難免出現一些精神不能擊中的現象。
蘇崖輕輕的搖了搖頭,狠狠的擠了幾下略微有些發澀的眼睛。手中長劍也自然而然的有些放鬆。
「嗯?」就在這時,蘇崖突然感到背脊一陣發涼。右手長劍快速的改直握為橫握,腰部用力帶著身體開始旋轉,同時身體向地面倒去。
「嗤」長劍利刃劃破皮毛和肌肉的聲音響起,蘇崖心中除了驚懼外突然湧上一絲淡淡是興奮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他第一次殺死蘇天風的時候也曾出現過,只是被蘇崖心中的恐懼遮蓋了並沒有被他發現而已。
動物受傷時所特有的慘鳴聲掙扎著響起,蘇崖雙耳和雙眼迅速的尋找著受傷的野獸。受傷的野獸是極其可怕的,傷痕、鮮血和痛苦往往會讓它們陷入瘋狂,拼死去攻擊敵人。
蘇崖左前方兩米作用的地方,一頭毛髮有些灰暗、頹敗的灰狼掙扎要站起來。它的腹部被蘇崖的長劍劃開了一道半尺長的口子,鮮血緩緩的流出,淡淡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聞到鮮血的味道後,那頭灰狼像打了雞血一般,原本艱難的動作重新變得靈活起來。猛的翻身,灰狼顫顫巍巍的站立了起來。隨著站立的動作,灰狼腹部的傷口像一張猙獰的嘴吧一樣咧開。
鮮血流出的速度猛的加快,被染紅的肌肉外翻開來,灰狼疼得渾身顫抖,眼底蒙上一層瘋狂的血色。
蘇崖暗暗心驚,他沒想到這頭灰狼的皮毛竟然如此的堅韌。蘇崖手上這把劍雖然不是多好的貨色,但也算得上鋒利,以蘇崖手上的力道怎麼著這頭灰狼也應該會開膛破肚才是。
可是,這頭灰狼只是肚腹開了一道口子受了重傷,由此可見這種灰狼是很難對付的存在。
「嗷嗚——」受傷的灰狼揚起頭顱長嚎起來,嚎叫聲透漏著淒涼與絕望的瘋狂之意。
暗叫一聲不好,蘇崖慌慌張張的提起長劍,一個墊步前沖手中長劍劃出一道銀色彎月殺向灰狼。從這點上就看出來了蘇崖廝殺和野外生存經驗的不足。我們知道
灰狼強忍著腹部帶來的痛苦,也不閃避,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像匕首一樣的犬牙和利爪迎著蘇崖而去。很顯然這頭灰狼受了重傷,即使蘇崖不殺它它也沒多長時間好活了。於是它根本就不顧及自己是否受傷,完全是以命搏命。
蘇崖雙眼圓睜,驚駭的無以復加。雖然他手中這一劍絕對可以殺死這頭灰狼,但是臨死前這頭灰狼絕對可以將利爪送入他的肚腹。
但是距離太短了,以蘇崖的水準根本來不及做出抽劍回防的動作。千鈞一髮之際,蘇崖牙一咬眼底露出一絲狠色。雙膝跪地,雙手握住長劍舉起,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從躍起的灰狼腹部下方滑行而過。
長劍順利的將灰狼開膛破肚,仰著頭的蘇崖甚至能夠看到長劍緩緩劃破灰狼肚腹的全過程和它雙眼裡的震驚、恐懼和不甘。
「呼,呼」蘇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戰鬥雖然結束了,但是帶給他的感受卻比殺死蘇天風的時候更加的真實、刺激、震撼。畢竟蘇天風是不明不白的死在蘇崖手中的,而這頭灰狼卻是蘇崖憑藉著自己的雙手殺掉的。
強忍著著膝蓋被磨破帶來的痛覺,蘇崖借組長劍站了起來,選准一個方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踉踉蹌蹌的跑了起來。
狼是群居性的動物,而這頭狼應該是被狼群派出來探路或者尋找獵物的,周圍不遠處一定會有狼群存在。無論是死掉的灰狼身上所散發出的血腥味,還是先前這頭灰狼的嚎叫聲都會引起狼群的注意,恐怕再過不久群狼就會聞訊趕來。要是被狼群包圍的話蘇崖有十條命都不夠群狼啃的。
從這些細節可以看出蘇崖的戰鬥經驗和野外生存經驗嚴重的不足,如果是經驗豐富的獵人的話,是不可能給那頭灰狼翻身的機會和嚎叫召喚同伴的機會的。
右手斜提著尚在滴血的長劍,蘇崖咬牙拼命的狂奔起來。蘇崖不敢回頭,他怕一會頭就會看到黑壓壓一片追來的群狼。下意識的他將手中的長劍捏的更緊了,此刻也只有手上這把冰冷的長劍能夠給他一點安全感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蘇崖只覺得雙腿越來越重。汗水流到磨破的膝蓋處,一陣陣尖銳的刺痛感刺激著他的神經。
蘇崖感到自己的心跳聲就像擂動的重鼓一般轟鳴不已,呼吸聲就像拉動著的風箱一般。胸口位置由於劇烈的運動和快速強烈的氣流的流動,異常難受的痛感像水波一般的襲擊著蘇崖的大腦。
再加上山路崎嶇不一,灌木荊棘的阻擋,蘇崖的身上多了幾處劃痕在慢慢的滲出血液。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蘇崖一正心急可是沒有辦法,他的體力已經快點極限了。
但是蘇崖依舊不敢停止,狼是極其記仇的動物。自己殺了一頭灰狼,狼群是不可能輕易的放過他的。現在他只能拼命的奔跑,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身後,群狼的喘氣聲、腳步聲和低吼聲越來越近,蘇崖忍不住回頭望去,嚇得倒抽一口涼氣,背脊好像被凍住了一般變得僵硬、冰冷。
只見,不下五十頭的灰狼在離他不到五百米的距離迅速的追了上來。由於蘇崖的位置較高視線還算可以,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每一頭灰狼矯健的動作。
一陣絕望的無力感湧上心頭,蘇崖眼底蒙上一層血色緊緊盯著快速接近的群狼,手中長劍微微的顫抖者。
不知道是由於懼怕還是用力過度的原因,蘇崖渾身都顫抖著,雙腿打著擺子軟軟的都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了。後退兩步,背靠著大樹才感到心底踏實了一些,蘇崖緩緩的深呼吸努力的使自己冷靜下來,這種情況下如果不冷靜的話,恐怕連最後的一絲生機都會錯過了。
蘇崖進行著高速的頭腦風暴,可縱使他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似乎都是必死的局面。
眼看著群狼已經不足兩百米遠了,蘇崖甚至能夠看到她們伸出嘴巴外的令人噁心的紅色的舌頭。蘇崖絕望了,雙眼裡流露出濃濃的不甘,雙腿用力後背靠著樹幹站的挺直了一些,就是死也要死的像個男子汗。
「等等,大樹?」蘇崖一愣後臉上露出了喜悅的表情,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暗罵自己怎麼這麼笨。
丟掉手中長劍,蘇崖輕鬆的手腳並用,爬上了背後兩人合抱的不知名的樹幹上。大約爬了兩丈左右,蘇崖找到一根粗細合適的樹枝坐了下來,好整以暇的整理著自己的衣物。
而這時候,五十多頭灰狼也狂吠著呼嘯而來,將蘇崖所在的那顆大樹為了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