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機械之心 第七章 第一次殺戮

「噗嗤」，蘇崖的右拳本來是要打蘇天風的鼻樑骨的，可是沒想到蘇天風剛好做出閃避向右閃避的動作。於是蘇崖的右拳便重重的擊打在蘇天風的左眼上，又加上蘇崖的拳頭比較小，所以蘇崖這一拳卻是將蘇天風的一隻眼睛給廢掉了。

「啊——」蘇天風左手捂住已經被蘇崖一拳打的稀爛的左眼，暗紅色的血液混合著一些濃稠的液體從指縫之中緩緩的流出。流過在蘇天風本就難看噁心的臉龐上，變得更加猙獰邪惡猶如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

蘇崖抬起右手，看著沾滿拳頭上的噁心的液體胃裡一陣翻湧。剛才蘇崖因為神志不清，憑著一股衝勁狠狠的將拳頭送了出去。雖然他戰勝了自己性格中的懦弱，但是畢竟這是蘇崖第一次傷人，而且還是眼睛這個重要的器官。

此刻的蘇崖受到鮮血的刺激回過神來，立刻嚇出了渾身的冷汗，不是誰都勇氣傷人、見血的。

「啊……我要殺了你」，蘇天風將手掌拿開，左眼只剩下一個空洞的血色洞窟在緩緩的流出血液。流到嘴中，蘇天風嗜血的舔了舔嘴角的血液，將其吞入腹中。

「噌……」長劍發出尖利、短促的金屬掙鳴的聲音猛然出鞘。

蘇天風揮劍一個直刺刺向正在發呆的蘇崖，蘇崖呆呆的看著刺向自己的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的長劍，他想躲開可是身體卻使不出一點力氣。

眼看著長劍離自己的胸膛越來越近，蘇崖甚至能夠感受到蘇天風長劍的鋒銳的氣息切割的自己的皮膚生疼。狂吼一聲後，蘇崖的眼底出現了一絲狠厲的神色，像極了被逼入死地的孤狼。

千鈞一髮之際，蘇崖戰勝了心理障礙，身體發力身體倒向了一邊。由於失去了一隻眼睛造成的視覺差的效果，蘇天風刺向的蘇崖長劍本來就有一些偏差，再加上蘇崖閃避的動作頓時長劍的攻擊落空了。

蘇天風一怔，好像很難相信自己必殺的一劍竟然落空了。

「小雜種，我要殺了你」，蘇天風怪叫著，揮劍猛的砍向跌倒在地面上的蘇崖。蘇崖雙眼一眯，一個懶驢打滾又一次的躲開了蘇天風的長劍。長劍狠狠的劃過的地面，在地面上畫出一道深一尺左右的傷口。如果這一劍落實了的話，蘇崖肯會定被開膛破肚的。

一陣匆忙、嘈雜的腳步聲傳來，蘇崖一喜，知道是村裡的人趕了過來。只要再挺過蘇天風的幾劍，村裡的叔伯們就會趕來。這蘇天風今天托大只是孤身一人前來而已，要不是礙于本家的情面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把他給淹死了。

想到這裡蘇崖快速的圍著蘇天風跑動，儘量的拉開和蘇天風之間的距離。由於失去了一直眼睛，蘇天風的視線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手中長劍雖然雖然呼呼生風，但是每次都離蘇崖的身體差了一些。

就這樣蘇崖在前面跑，蘇天風在屁股後面追，兩人一前一後上演著追逐的戲份。蘇天風怒吼著，只剩下一個血色洞窟的左眼汩汩的留著鮮血，鮮血流過蘇天風的面龐滴落在地面上綻放成點點血色的花朵。

腳步聲和吵鬧聲越來越近已經變得清晰可辨，廝殺雙方心裡都輕輕的一顫。蘇崖暗暗的松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而蘇天風卻是心底一抽，牙根緊咬鋼牙都快咬碎了。被毀掉的左眼處傳來的疼痛讓他渾身冷汗直冒，一波波的衝擊著蘇天風的精神。

眼看著蘇家村村民就要趕過來，那時候恐怕自己只能灰溜溜的夾起尾巴逃走。蘇天風一陣後悔沒有把自己手底下那群小弟帶來，現在自己的左眼費了，而自己卻不能手刃自己的仇人實在是憋屈的慌。

蘇天風氣的哇哇大叫，手中長劍激發出陣陣劍光刺得蘇崖眼睛生疼。蘇崖一驚，別過頭拼命的向門外跑去。

身後蘇天風氣急敗壞的喊殺聲消失了，蘇崖沒有停止腳下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眼卻沒有發現蘇天風的身影，不僅有些發愣。

「嘿嘿……哈哈，小雜種你到是跑啊「，蘇天風厲喝一聲後狂笑了起來，笑聲中透露著瘋狂和得意還有變態的快感。

蘇崖追隨這聲音轉過頭，立刻變得目眥俱裂。

「娘——」，蘇崖嘶吼一聲，聲音變得嘶啞無比，像卡帶時候拉出聲音一般。

蘇天風長劍架在蘇母白皙的脖子上，銳利的劍刃在蘇母的脖子上輕輕的畫出一道血痕，鮮血緩緩的滲出，是那樣的觸目驚心。昏迷中的蘇母眉頭輕輕的鄒了起來，好像在昏迷中也感受到了危險正在逼近似的。

「蘇天風，你幹什麼？」一聲中氣十足的暴喝聲響起，連蘇天風都不禁一愣神。蘇崖回頭望去，只見二十多名村民拿著鋤頭、鐵鍬匆匆趕來。領頭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烏髮中夾雜著些許白髮，長相剛毅身材高大的男子。

「大伯，快救救我娘」，蘇崖抬頭看著蘇天雷，抓著蘇天雷的雙手搖晃著。

蘇天雷慈愛的摸了摸蘇崖的腦袋，雙眼目光凜冽的盯著蘇天風：「放開她，否則你今天別想活著離開蘇家村」。

蘇天雷上前跨出兩步，高大的身體仿佛是頂天立地的巨人一般偉岸。這蘇天雷是蘇家村的村長也是蘇氏一族這一支支脈的族長，也是蘇崖的親大伯。待人寬厚、親和又不失威嚴，贏得了蘇家村所有人的愛戴。

在蘇崖父母親為蘇崖的病情而勞累奔波的時候，蘇天雷沒少幫助蘇崖一家上下。當初蘇天雲進入虎狼山深處打獵賺錢的時候，就將一家孤兒寡母託付給蘇天雷。

可讓蘇天雷憤怒的是，這蘇天風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將這對孤兒寡母逼上絕路。而且還手持長劍威脅手無寸鐵的還是個孩子的蘇崖，這怎麼能讓蘇天雷不憤怒？

但是，讓蘇天雷不明白的是，這蘇天風為什麼會只是一人前來，而且還瞎了一隻眼睛。很顯然蘇天風的眼睛是被剛剛弄瞎的，那又是什麼人將蘇天風的眼睛弄瞎的？

「放開——」蘇天雷猛喝一聲，嚇的蘇天風手一抖，手中長劍眼看著就要劃入蘇母的脖頸之中。如果這樣下去的話，蘇天風手中的長劍肯定會劃破蘇母的頸部大動脈。憑藉著蘇家村裡簡陋的醫療條件，那蘇母的下場不用多說。

「娘——」蘇崖大驚失色，跌跌撞撞的沖上前去想要救自己的母親。在那一刻、蘇崖的心仿佛都被凍結了停止了跳動一般，他感覺呼吸都快停止了。那一刻他是那麼的害怕，比前世自己面對死亡的時候還要害怕許多倍。

不過，睿智的蘇天雷怎麼可能如此的冒險呢？他既然決定出手怎麼可能打沒有把握的丈呢？

蘇天雷雙眼一蹬，淩厲的目光刺得蘇天風雙眼生疼，連精神都出現了恍惚。抓著劍柄的右手不由的就要鬆開。與此同時，蘇天雷右手拇指和中指扣在一起，屈指一彈。

蘇天雷的動作很輕，輕的所有人都不曾發現蘇天雷的動作。

「叮」，蘇天風手中的長劍好像被什麼東西打到了一般，輕輕的嗡鳴著畫著優美的線條，閃耀著點點銀色的光芒。

蘇崖看著飛起來的長劍，頓時心中一喜。但是看著呆呆的蘇天風立刻感覺到心中怒火難盛，一股暴戾的的怨氣湧上腦海，眼底重新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紫色。

單腳發力，蘇崖快速的前沖著。就在長劍快要落下的瞬間，一把抓住劍柄刺向蘇天風。長劍嗜血的嗡鳴著，蘇崖握劍的右手不停的顫抖著攜帶著手中長劍也顫抖不已。

蘇天風剛剛清醒過來，就看到自己的長劍閃爍著銀茫向自己刺來。僅剩下的一隻眼睛裡露出無限的對死亡的恐懼之色。可是距離太近了，又加上蘇崖含恨出手速度極快，蘇天風根本做不出有效的躲閃。

「撲哧」，蘇崖手中長劍刺入蘇天風僅剩的右眼之中，一尺多長的亮銀色劍身帶著些許血絲和粘稠的液體透過蘇天風的腦袋，突兀的冒了出來。

蘇天風的嘴巴大張著，喉嚨裡發出短促厚重的「赫赫」聲。雙眼眼眶裡齊齊流出濃稠的殷紅色血液，順著蘇天風的臉頰和長劍不斷的滴落到地面上。

「嘭——」蘇天風的身體痙攣著，重重的跌倒在地面上。雞爪子一般的雙手骨節扭曲著聚攏字一起，好像被人拿錘子將關節砸碎了一般。

刺完這一劍，蘇崖的手顫抖著鬆開劍柄，好像失去了全身力氣一般癱軟在了地上。看著刺入蘇天雲眼眶的長劍和緩緩流出的血液，蘇崖嚇得一個機靈，畏懼的後退了兩步。

在這一天之內，蘇崖經歷了將一個人打殘再殺掉的整個過程，而且是出自自己的手，蘇崖的心裡積累的恐懼已經到了極點。如果不是蘇天風拿自己昏迷的母親威脅蘇崖的話，蘇崖是絕對做不出殺人這種事情來的。

強忍住內心的恐懼感，蘇崖覺得自己的腳步虛浮的連走路都走不穩了。跌跌撞撞的跑到蘇母身邊，抱起蘇母輕輕的搖晃，呼喚著自己的母親。

聞訊趕來的村民們的驚呼連連，畢竟被殺的是個人而不是豬羊牛馬，眾人是不可能淡然的看著一個人死去，即便那人是個仗勢欺人，被所有人唾駡的小人。

蘇天雷雙眼一眯，緊緊的盯著抱著自己母親的蘇崖，眼中流露出震驚和不可思議。他是看著蘇崖長大的，在他的印象裡蘇崖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殺人這種事情的。而這種事情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蘇天雷實在是想不出蘇崖的勇氣是從何而來的。

「這事有些麻煩了」，蘇天雷苦笑著搖搖頭，他的初衷是救下蘇母，並沒有想殺掉這蘇天風。畢竟這蘇天風能囂張跋扈這麼長時間，說背後沒有點撐腰的打死蘇天雷他都不相信。

可是現在蘇崖將蘇天風這個垃圾殺了，恐怕要費一番力氣來擺平這件事情了。「看來，三兒這小子是塊料」，蘇天雷目光灼灼的看著蘇崖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些什麼。